就是那麼一腳,使得他的身軀不進反退,當我那迅猛無比的重拳打擊過來時,剛好只能打在他肌肉最多的肩膀處,而且由於他正處於去勢,所以還借勢化去了我的幾乎一大半的力道。
饒是如此,曾龍斌也被我這麼一拳打得在地上翻滾兩個跟斗才站起來。他伸手在自己的肩膀上使勁的拍打幾下,堅毅的臉上露出微微痛苦的神色,隨即又運氣大叫道:「好,痛快!我自從學藝出師以來幾乎就沒有被人這樣打過!溫總,我們再來!」
我見自己這麼使盡全力的一拳都無法給他造成實質性傷害,心頭也是凜然,要知道剛才那麼一拳就算一頭牛只怕也打死了吧?但是曾龍斌卻似乎並沒有受傷的跡象,看來他的硬氣功較之張顯熊的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我向他點點頭,然後退到拳台的一側,採取守勢。我這樣做是有理由的,因為我幾乎沒有搏擊的任何技巧,雖然通過幾次打鬥有些微的經驗,但依然靠自己本能的時候居多。如果我貿然出擊,只會將自己的破綻露在對手的眼皮底下,以曾龍斌那樣的速度,即使想依靠自己的反應速度彌補也完全來不及了。但當我採取守勢時情形就完全不同,對方出拳再快我也有了反制的時間,以後發制人策略,以更加快的速度去反擊對手。
曾龍斌見了不由得點點頭,微微一笑,忽然圍著我打轉起來。我不由一愣,只好跟著他轉動,但心底卻有些虛得慌,自己這樣做完全處於被動的姿勢,看來不是很妙啊!
我收攝心神,全神貫注的盯著曾龍斌的動作。在我正轉身之時,曾龍斌忽然一步跨來在呼的一掌砸向我的脖子。其實我所不知道的是,他的這招完全脫離了拳擊範疇,已經帶上了詠春拳的架勢。我見他來勢非常迅猛,而自己已經來不及閃躲,於是狠下心來,也反手猛的砸向曾龍斌的頭部。
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曾龍斌竟然用一個類似武俠片裡面鐵板橋的功夫讓過了我那一掌,同時第三次擊打在我的頭部。我頭一暈,控制不住的往前撲去,隨即我就意識到對方會趁此機會襲擊我。為了麻痺對方,我故意讓自己的腦袋「彭」的撞上了欄杆,然後全身都壓在護欄上晃悠著。
果然,曾龍斌還是再次中計了,在他撲過來的時候,我同時猛然暴起,反撲過去,雙拳齊齊砸向他。然而我還是小覷了曾龍斌,他之前已經上了一次當,此時早就學乖了,哪裡會真的上當?只見他腳步迅捷無比的滑動那麼一下就使我撲了一個空,同時又呼的一拳猛的砸在我後背上。
由於重心已經完全失去,加之掌力的衝擊,我再也穩不住自己的腳步,呼的向旁邊跌去,在地上連連翻滾了幾下。在我躺在地上喘氣的時候,石chun蕾又來到我面前開始讀秒。我看著這個男人婆,又好氣又好笑的,反倒一股氣流暖暖的在全身湧動。
感覺到自己的氣力已經幾乎完全恢復,我又猛的站起來,揮舞著拳頭對曾龍斌示意繼續戰鬥。台下眾人哄然拍起掌來,為我承受如此數次重擊而毫髮無傷感到驚訝和讚歎。
曾龍斌眼中也露出驚訝的神色,隨即向我點點頭,然後迅速向我欺近。我也學著擺出側身的姿勢,因為我感覺到這樣似乎抵擋或進攻起來都更加快捷得多。
當我們再次接近時,我忽然朝後面退出一步,因為我試圖在曾龍斌出招時,短時拉開我們之間距離,那樣使我更有時間判別他的意圖。曾龍斌稍稍愣了一下,隨即竟然就那麼直接的一拳向我打來。我意識他或許是花招,於是又退了一步。果然曾龍斌只是虛晃了一下,就向我側面迅速的移動。但當我轉身時,他又一拳砸向我,這一拳力道非常,快、穩、準、狠、重,深得詠春拳的要訣精髓。
我心底叫一聲苦,雖然我的反應極快,但畢竟本能的反應已經落入了對方的算計之內,再快也得晚上對方一步。為防自己接二連三的遭受組合拳的重擊,我猛的將身子下蹲收縮,同時也一拳向對方的來勢擊去。
然而,我的招數只是想當然爾,曾龍斌右拳打中我的同時,左拳一勾即將我的反擊擋在了一邊,接著第二拳又猛的打在了我的顴骨附近!這兩拳重擊非常緊湊,其實是詠春拳中著名的招數「並蒂花開」,二十年來的苦練,使得他的動作快如閃電,在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就已經連續擊中我的要害部位。
但是這並非曾龍斌打擊終結的時候,因為通過之前的交手,他知道我的抗擊打能力幾乎是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強悍。故而他在我跌倒之前依然不放過我,使用自己最得意的招數「閃電手」,快得幾乎完全沒法看清,只聽得「砰砰」連聲,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拳打擊在我頭部上。
接連遭受曾龍斌至少十幾拳重擊的我終於被打得撲去幾米遠,滾在地上也不知道昏暈過去沒有。
當男人婆石chun蕾呼呼的跑到我身邊準備讀秒時,我突然倏的站起來,倒將男人婆嚇了一大跳。我使勁的將雙拳奮力對打,以振奮自己的精神,同時衝了過來準備同曾龍斌再次較量。這時的我,本能實際上已經完全佔據了上風,頭腦的控制幾乎都不起什麼作用了。
台下眾人見我遭受如此之多的重擊竟然依然無恙,都驚得呆住了,一人喃喃道:「哇卡,就是頭牛都早就打死幾次了,怎麼還沒事啊?」
旁邊一人答道:「人家是斗獅英雄嘛,挨不得幾下,豈不早就被獅子吃掉了?」
曾龍斌見我過來,卻退了一步說:「溫總,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看大家都活動開了,也玩高興了,是不?」
我一愣,隨即清醒過來,於是苦笑著點頭說:「好啊,就這樣吧,我挨的打好像也夠多了。」
大家聞言都不由笑了起來。曾龍斌脫下拳套丟到台下去,然後過來說:「溫總,你沒事吧?」
我也從拳套中拔出拳頭,搖頭說:「沒事,就是被你打中的那一刻有些頭暈而已,過後就沒事了。」
曾龍斌也苦笑說:「溫總你果然神力。萬幸的是你完全沒有學過任何格鬥技巧,要不我今天就得被溫總你打慘。」
說著他將自己的襯衫脫下,只見他的肩膀上老大一片嚇人的紫黑色瘀傷。曾龍斌苦笑道:「看來今晚可得好好進行一下物理治療了。」隨即曾龍斌又對我說:「我看溫總有空閒的話,可以來我們這裡進行比較系統的訓練,學習一些搏擊的技巧。我想,只要溫總經過一年的培訓,那麼我也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我搖頭歎氣,說:「曾總你是不是練過多年武術啊?那反應速度,簡直讓我只有挨打的份了。」
曾龍斌嘿嘿一笑,突然附到我的耳邊低聲說:「告訴溫總一個秘密,我們公司我可不是第一高手啊。還有一位溫總絕對想像不到的人物,她的武功勝過我老曾不少,我那是甘拜下風啊!」
我詫異的說:「還有比你強的?誰啊?」
曾龍斌笑而不語,卻攬住我的肩膀說:「溫總,我們去洗洗吧。打了這麼一會兒,身上可髒得緊了。」
我看了看自身,由於幾次被人家打倒,所以實在是蹭了不少灰土,不由得失笑說:「幸虧也是我,其他人不得被你打死才怪哩!」
曾龍斌哈哈的笑說:「溫總,就算我拳勁再大一倍,只怕也難以打傷你啊!實話說,我早就知道溫總的挨打本領了,這才使出吃奶的勁給你按摩按摩啊!」
我驚訝的說:「咦,你怎麼知道我能挨打啊?」
曾龍斌神神密密的一笑,說:「這個事情我暫時還不能說出來,不過我相信溫總以後會知道的。」
當我洗完澡後準備請全體員工去附近一家酒店用餐時,曾龍斌卻拒絕了我的宴請。原因是劍龍保安公司不准飲酒,而去酒店用餐不飲酒的話,公司的幾個酒簍子肯定得饞死,所以乾脆就別去酒店為上策。
曾龍斌隨即右嘿嘿的笑說:「溫總,我知道你是爽快人。要不你就給我們發一筆錢,讓我們自己加加餐?」
我苦笑著點點頭,從包裡找出一張支票,填寫了數目,簽上名字,然後遞給了曾龍斌。曾龍斌接過一看,嘿嘿的笑著,連聲謝謝起來。
當我離開劍龍公司剛剛坐到車子裡的時候,褲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但是這個音樂卻並非我平日設定的秋蘭那首單曲音樂。我奇怪的想:剛才洗澡的時候,誰的手機和我的搞混了不成?
然而取出來一看,卻發現是上次薛採菱給我那個衛星電話在響。我微微一愣,將電話打開一看,卻是有了一條短信。
短信這樣寫著:溫總您好,我是薛採菱。我給您提個意見,以後請不要給曾副總提供不能入賬的資金,因為這會導致公司裡存在著某些小金庫,搞亂公司的財務。或許曾副總對於公司的內勤有些怨言,但我會與他溝通的。希望您能理解我。祝您běijing之行愉快,再見。
我看得呆了,沒有想到這個薛採菱比紫芸香水公司的那兩個財務主管還要死板啊!不就我私人掏錢包請客嗎?這你也得管啊,汗!還有更奇怪的是,這丫頭怎麼知道我去běijing的事情啊,難不成她在監視我?不會吧!想到自己所有的舉動或許真的被人一點一滴的監視著,真寒啊。
財務制度便也罷了,那只會有利於公司,對我個人也有好處。但是後面的監視,那可就有些過分了。不過我似乎也沒有任何證據啊,看來以後得小心點行事,一旦拿到那丫頭監視自己的確切證據,立即和她交涉,得堅決杜絕此類事情的發生!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