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昏沉沉的醒來,直感到自己的腦袋裂開般生疼。我不由呻吟出來,睜開自己的眼睛,但四周黑得幾乎不見五指。
「咦,我這是在哪裡啊?」我詫異起來,隨即想起一些事情來:「哦,我不是在和柳家的那些保安打架嗎?怎麼到這裡來了?難道我被他們打暈關起來了不成?不過,好像不大對頭耶,似乎……」
我想著,於是站起來,摸索著。很快我就確認了這是一間極小的房間,長寬不過幾步而已,有一扇很小的門。在門上我摸到一個小窗子,但此時被一塊鐵皮擋住,從鐵皮的縫隙裡看去,有一絲絲亮光在引誘著我。
我於是想扳開那塊鐵皮,但鐵皮固定得很死,縫隙也極小,完全無法用上勁。我惱怒之中,猛的一拳砸在鐵皮上。「彭」的一聲巨響,鐵皮竟然被我砸扁,於是一小線亮光終於透了進來。
我大致看清了自己所處的房間,房間小得就像一個籠子,靠牆的一邊搭建了一個水泥的平台,大約就是提供給被關押者睡覺的地方。我腦中疑問越來越大,難道這就是柳家關押敵人的地下室麼?但柳家也算是正當生意人,雖然養了一些保安作打手,但他們都是有著合法身份的啊!而且他們特意建成這麼專業的羈押人的地方有什麼用途啊?再說了,叫人打我一頓完全可以以鬥毆鬧事不了了之,但綁架卻絕對是重罪。hk我和他的事情,似乎也不是綁架就能解決的。
我又使勁朝鐵皮砸了一拳,巨響聲中,鐵皮徹底的裂開了。我透過鐵皮的裂縫看去,只見外面是一個空蕩蕩的走廊,對面幾間竟然都是像我這般的密封著的房間。
我突然醒悟過來了,這裡絕對不可能是柳傢俬設的地牢,否則柳安邦就完全是一個黑社會的**oss了。但事實是,柳安邦基本算是一個合法的商人,這一點我還是可以肯定的。那麼,我被羈押的地方是什麼地方呢?誰又如此大膽竟敢隨便的綁架羈押別人呢?難道是鍾家?
想到這個可能,我心底打了個寒顫:鍾敬琪的死,鍾家可定是將之完全怪罪到我的頭上了。那麼他們這次將我捉住關押,絕對不懷好意!說不定我從此就再也見不著陽光了!而我與影,也將從此天人相隔。
想到這裡我又回憶起在柳家所遭遇的一切,一股憤然的情緒登時勃發:柳安邦,就算你是影的父親,可是你也不能因為反對我和影的關係就如此侮辱我吧?你甚至還派來了大批的保安意圖向我行兇,真是過分啊!不就因為我不過是普通家庭出身的麼?
以前你給影選定的那個未婚夫又是怎樣的貨色呢?不過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而已!無恥、下流、好色、歹毒,這些人類最壞的毛病他身上似乎都有吧?除了他家裡有權有勢之外,他那一點能夠和我相比?教養?性格?學歷?本領?相貌?你一向就反對我和影的相愛,以前就曾為了這事將我從天方公司開除過。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沒法進行強力干預,現在終於找到干涉的借口了,就算我和影再怎麼和你說道理,你完全就是不理會,說什麼也要將我和影拆散!
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落到鍾家的手裡!想到這裡我幾乎要仇恨起柳安邦了,即使明知他是影的父親,我也忍不住怒火勃發,於是使勁朝鐵門打去。
「彭!」在我的含怒猛擊下,鐵門被打得晃悠起來,這下巨響簡直讓我自己的耳朵都轟鳴起來。我剛搖搖頭,忽然從走廊的一頭有人大聲呵斥道:「誰啊?找死啊!ntm的搞這樣響還讓人活不活啊?tmd,我ri!」
隨即又有幾人大聲附和起來,都齊聲大罵我起來。我一怔,終於意識到自己方纔所想我似乎都錯了:就算是鍾家再如何蠻橫,如何囂張,他們依然不是如黑石一般的黑社會。就算他們與我有仇,將我羈押,但此時這裡卻似乎關押了不少人啊!看這些人出言如此污穢不堪,他們似乎都是一些地痞流氓或者是一些無惡不作的壞人。難道……這裡是監獄?或者是看守所?
我吃驚起來了,立即趴到窗口大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才叫得幾聲,大約被我剛才擊打鐵門的巨響驚動,一名穿著警服的人走了過來,大聲叫道:「剛才是誰在搗亂啊?想找打啊?」
這裡果然是看守所之類的地方!我心下一沉,我是怎麼被抓進來的啊?是柳家搗的鬼還是鍾家搗鬼呢?我一定要弄清楚這個問題。
我於是對著窗口大叫道:「放我出去!你們憑什麼抓我啊?放我出去!」
那名警察走過來對著我所在的鐵門就是一腳,斥罵道:「ntm的是找打啊?到了這裡還敢這麼囂張?再叫lz就拆散你的骨頭!」
我叫道:「我是溫嘉偉,是奉公守法的公民!你們憑什麼抓我啊?這裡是什麼地方啊?放我出去!」
那警察一愣,隨即大聲呵斥道:「你就是溫嘉偉?ntm的先是傷人,後來又襲警拒捕,還奉公守法的公民?ntm就等著坐一輩子牢吧!」
我大叫道:「你胡說!我幾時襲警拒捕啦?至於傷人,那完全是我被人圍住毆打,我現在的腦袋還疼,一定是被人打暈了!」
那警察冷笑道:「你是被人打暈了,就是我們趙督察打暈的!要不然啊,只怕你的狗命早就到閻王那裡報到了!」
我訝然的叫道:「你什麼意思啊?我幾時跟警察打架了啊?你瞎說!」
那警察冷冷的道:「lz還懶得跟你這種東西理論呢!反正還過一個小時就要提你過堂了。你呢,乖乖的跟lz呆著,否則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沉默下來了,反正一個小時後我就會見到他的上司了,現在和他這種小毛蝦理論有什麼意思呢?不過,我襲警?我拒捕?這話從何而來?我好像和柳家那些保安打著打著就沒有意識了,好像被人打昏了吧?要不我這後腦勺這麼到現在還隱隱生疼啊?雖然摸著似乎沒有傷口,但肯定遭到過狠狠的重擊。要不以我現在這樣強悍變態的抗打能力怎麼都如此生疼!
在我胡思亂想中,忽然有人前來將門打開。隨即門裡門外的站立著六七名持槍的警察,他們如臨大敵般用槍指著我,叫道:「立即轉過身去,靠牆站好!將手抱在腦後!」
我苦笑,難道我是什麼殺人兇手,絕世惡魔麼?竟然這樣對待我!看來,那誣賴我拒捕、襲警的人還真不是一般的人,竟給我惹來了這麼大的陣仗!但被人家幾把槍指著的我還是極為理智的依照他們的命令做了。隨即我感到自己的手腕一緊,顯然被手銬所銬住。
在將我銬住後,這幾個警察才稍稍放鬆下來,開始帶著我出去。
在走出看守所的時候,強烈的日光刺激得我的眼睛幾乎流出眼淚。但我還是硬生生的忍住,我不希望被人看到我流淚的模樣,即使只是因為眼睛不舒服而已。
隨即我被帶進了一棟大樓中,我看到這裡掛著「越秀區公安分局」的牌子。我立時明白自己所處的位置了,原來紫籐花園正屬於越秀區所管轄的範圍,那麼說我是因為和柳家的保安鬥毆而抓進了公安局了?可是為什麼說我拒捕、襲警呢?鬥毆是因為我被迫自衛而已,但拒捕襲警卻是重罪啊!難道柳安邦真的想趕絕殺盡不成?他就不怕影從此恨他一輩子?我相信影,她永遠都不會背叛我的,我和她的約定絕對是一輩子!
我在迷惑中被警察帶進一間審訊室。我在安然坐下的不久後,審訊室走進了兩名警察,其中那名女警讓我大吃一驚。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絕色警花?實在是太漂亮了!即使是見慣了絕色美女的我也忍不住驚歎起來,她的美麗絕對不下我身邊的妹妹們,而那份英姿颯爽的氣質更是讓人心生好感。
這位女警大約也就二十出頭吧,她那短短但是黑得發亮的秀髮極其濃密,修長而且漆黑的眉毛則昭示著她那堅強的個性。她的睫毛不但長得讓人驚訝,而且還打著可愛的卷兒,這減輕了她緊繃著的俏臉的嚴厲,而大大的增添了她的可愛。而她那圓圓的眼睛就像秋水一般蕩漾著迷幻的色彩,讓人不由自主的迷醉,加上精緻的瑤鼻,溫潤小巧的香艷紅唇,簡直就是一位勾魂攝魄的絕代佳人啊!
這位警花還是緊繃著她那絕麗的俏臉端坐到桌子前,另一位警察坐到了她身邊。警花對幾位押送我過來的警察打個眼色,那些警察立即走人關門。
其實如果我還保有原先在暴虐時候的記憶的話,就會知道,眼前的警花就是將我擊昏的女警,而她旁邊坐著我警察則是曾向我開槍的那名男警察。
警花在旁邊的警察打開記錄薄後開始例行詢問:「姓名!」
「她的聲音完全可以打99分,非常清脆,雖然透著嚴厲,但改變不了她音質裡的柔潤。」我心裡評價著,口中答道:「溫嘉偉。」
「出生年月ri!」警花繼續訊問。
我歎了口氣,答道:「1981年6月13ri。警官,這些我可以將我的身份證給你,就不用這樣麻煩問來問去了!」
那位男警察聽了喝道:「溫嘉偉,放老實點!到了這裡你還敢囂張?」
我氣道:「什麼囂張啊?我還要問你們為什麼將我抓到這裡來了呢!」
男警察陰陽怪氣的笑道:「哈哈,還第一次見到你這種見了棺材都不流淚的傢伙!你襲警、拒捕,你敢不承認?」
我大怒,叫道:「簡直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憑什麼說我襲警拒捕啊?我從頭到尾根本就沒看見什麼警察。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啊?我被人打昏之前你們怎麼不來?等我昏倒了你們就將我關起來說我襲警拒捕,天下還沒有這個道理!」
男警察大怒,登時抽出一根佩戴著的警棍叫道:「我靠!你這個傢伙還真夠凶悍啊!到了這個程度你還死不認賬,看我來抽你丫的!」
那人舉起警棍正待過來打我,卻被那位警花喝住。警花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她似乎在迷惑著什麼。男警察還不依不饒的罵罵咧咧,警花喝道:「還做不做記錄了?我們按程序問話,那些問題等會自然會審訊的!」
於是枯燥無聊的訊問繼續:「民族?」
「漢。」
「性別。」
我隱忍了好半天才答道:「男。」
「婚否?」
「未婚。」
「籍貫?」
難道我得丟家鄉的醜了?我苦笑道:「jx省jdz市碗溪鎮。」
「家庭現住地址?」
「gz市東山區安平路133號13棟3門303號。」
「工作?」
我遲疑了好一會才答道:「嚴格來說,我……現住沒有職業。」
那男警察記到這裡冷笑道:「什麼叫嚴格來說?本來就是一無業遊民,一到處偷雞摸狗、打架鬥毆的混混!一不找工作卻到處亂竄的民工!我們gz的治安都是你們這伙民工搞壞的。」
我看了看自己因為打鬥而弄得髒兮兮、破爛不堪的名牌西裝,這還是小雲在hk給我買的呢,要好幾萬港元。我笑著問:「警官,請問您哪知眼看見我到處亂竄了?請問您怎麼知道我到處偷雞摸狗、打架鬥毆?另外,我要提醒您的是,我現在沒有職業是因為我不久前被原先的公司解雇了,我現在正籌備著開辦一家公司,只是註冊暫時還沒有辦好而已。」
那警察臉色有些不好看,於是冷笑道:「就你也開辦公司?只怕想開辦一個皮包公司來騙錢,所以被工商的拒絕註冊吧?看你那一身破爛衣服,才值幾個錢啊?全身加起來也不過一百塊吧?」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那警花忽然道:「小丁,你就別說了。他的衣服……不止那些錢。」
我笑了,看來我的衣服雖然破爛骯髒不堪,但那丫頭卻也認識這牌子啊!而那姓丁的笨蛋卻說不到一百塊,看來他和我原先一般,也不過一土包子而已。
姓丁的警察見我帶著嘲諷的笑容,登時大怒,叫道:「就算不止一百,也就幾百塊吧?就你這種人渣還穿得出名牌不成?」
我微微笑道:「謝謝丁警官給我衣服的股價。您給我的衣服估價幾百,那我就按一百賣給您如何?我正準備將這身已經完全成為垃圾的衣服丟掉呢,您還能廢物利用。我真的感謝您。謝謝!」
丁姓警察還沒反應過來,警花竟然忍不住撲哧的笑了出來。她這一笑的風情登時迷住了我,眉眼因之彎彎的她顯出絕世的嫵媚來。這嫵媚絕對是天生的,以至於連威風凜然的警服都無法將它遮掩半分,煥發出的媚艷立時魅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