紇骨撥止住慌亂的大軍後,急聲吼叫:「俄氐率本部五千勇士擋住西面來襲的漢狗∼!達奚族長率人本部四千勇士奪取北面的小山坡∼!」兩部族的首領聽到紇骨撥的叫喊也
冷靜了下來,接著便率領人馬各自撲向自己的目標。
達奚部族人口不多,此次追隨頭人而來幾乎出盡了族中的精銳,本以為可以賺個盆滿缽滿,沒曾想先後吃了楊義的多次啞巴虧,本來擁有六千部族此時也已經不足五千之數,
如今突變再起達奚族長早已經慌了手腳。
紇骨撥的命令如同救命稻草般被達奚緊緊抓住後,毫不猶豫的便率人湧上了高地,可惜這是張遼、高順、徐晃三人共同設計的圈套,這麼有理的地形這三人怎會不考慮,不過
這三人一考慮,這達奚部族算倒了霉。
達奚族長沖在最強面,剛剛還沒有衝到眼看便要到頂之時,高坡後忽然立起人高的舉盾,這高大的巨盾後還探出一片寒光閃閃的箭光,見此景達奚現實一愣,跟著急聲吼道:
「退下∼!」可惜太晚了,與此同時大盾後也響起狂吼:「拉滿弓∼!」
這怒吼對達奚部族的勇士來講就是那索命的惡鬼,可憐衝在最前面的達奚族長,最後聽見的人世的聲音就是:「放∼!」
跟著黑壓壓的一片羽箭憑空壓下,最前面的達奚族勇士還沒有明白何事,便已成了帶血的刺蝟。
「拉滿弓,伸延打擊∼!放∼!」
「咻咻∼!刷刷∼!」
「噗嗤噗嗤∼!」
「啊∼!哇∼!呃∼!」
第二輪羽箭飄下,達奚族的勇士才響起哭喊叫罵∼!紇骨撥眼見這一切仰天長嘯:「羌胡的勇士們隨我殺∼!」
「木槍手∼!準備∼!」又一個奇怪的命令闖入紇骨撥的耳朵,紇骨撥大驚忙抬頭四處光看,打算看看這『木槍手』又是什麼可怕的武器。
「山腳下五十碼∼!she∼!」
紇骨撥望著天空瞳孔即刻收縮成了一點,死死的盯住天空中密如暴雨般落下的木槍,手裡緊緊的攥著大槊,在木槍扎中紇骨撥的前,紇骨撥動了手中的鐵槊忽然旋轉如飛,在
他頭上形成了一面舉盾。
「蓬蓬∼!」連聲悶響,丈長的木槍被紇骨撥撥打四處激射∼!可紇骨撥身後的羌胡兵士就沒這麼好運了,至多有些快的在慌亂舉起臂盾妄想擋住這投槍,可惜鋒利的標槍輕
易地便撕裂了騎士的臂盾,跟著罐體而入∼!
紇骨撥的大軍,頓時如被割的麥子般躺倒一片。
紇骨撥心中滴血算計了一下,這短短的接觸自己足足失去了五千勇士,現在紇骨撥徹底明白了惡魔的意思,也明白了血魔的由來。此刻在紇骨撥眼中除了鮮血還是鮮血,紇骨
撥的眼角早已迸裂流血,可紇骨撥一點感覺也沒有,他唯一想法就是能把人多一點的帶出去,盡快的逃離這人間地獄。
隊伍後面的怪盾距離自己的越來越進,驚亂的戰馬又蹦又跳,紇骨撥費盡心力才鎮靜下的隊伍此時又慌亂起來。
「棄馬步戰∼!」紇骨撥嘴角掛著蹦牙的鮮血悲聲怒吼。率先翻身滾下自己的寶馬,舉著臂盾舞著戰刀撲了上去
俄氐部族也好不到哪裡去,徐晃見敵人組織起防禦,一陣冷笑,心道:「沒有機動的騎軍比步兵尚且不如,竟妄想與我的混編營對戰∼!」
「長槍兵靠前,狼牙兵靠後,弩箭手縱深散射,鏈錘兵退到最後∼!」徐晃邊喊手中的大斧便忙乎著殺敵。
徐晃不變陣俄氐尚且不知如何對付,這會又突然變陣俄氐更加迷惑起來,現在俄氐族長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防禦頂住,不讓敵軍靠前,可惜這只是一相情願。因為漢軍弓弩手的
羽箭就像不花錢一般,沒完沒了的she個不停,也不知道敵軍是什麼練得,射箭的速度不但快且非常之恨、准,自己的騎兵就像活靶子一般挫在那裡等人來she,死傷數字瘋狂的飆漲
另俄氐族長更頭痛的是勇不可擋的漢軍主將,來人手裡的巨斧碰上就死挨上就亡,自己兵士柔弱的兵器根本擋住大斧的破壞,遇上了非折即斷,將士們被大斧劈砍的支離破碎
慘不忍睹。俄氐族長根本不敢靠前,率領大軍節節敗退∼!
於此同時龍蛇谷中也發起了猛烈的反攻∼!車焜族長與獨孤寒二人統領八千鐵騎剛剛進入龍蛇谷不久,只聽骨外殺聲四起喊聲大作,知道骨外打起來了,就像翻身出谷幫助紇
骨撥,可惜就在這時兩面陡立的山坡上,突然驟起的隆隆之聲把車焜族長驚呆了。
獨孤寒聽到谷外喊殺大作時便知道大勢已去,仰天長歎:「天下有我獨孤寒;為何偏偏還有楊子昆?」獨孤寒歎息聲未落,龍蛇谷後谷湧突然怒焰滾滾烈焰飛騰。
車焜族長見此面色大驚:「僕she;獨孤僕she這可如何是好?」
「哈哈哈∼!如何是好,如何是好∼!」獨孤寒見此不由得狂笑,似在反問又似在自嘲。「如何是好?你看這荒草遍地、高過馬膝,如何是好?哈哈哈∼!」獨孤寒似瘋了一
般「等死吧∼!等死吧∼!」
聽此話車焜族長面色發青,回頭吼道:「撤出谷去,撤出去∼!」可惜沒等車焜族長的話音落地,身後的濃煙也飄了起來。
「蠢豬∼!山上是唯一的出路∼!」獨孤寒被車焜族長的愚蠢徹底激怒,此時的獨孤寒早已放棄了生死。
「上山;上山∼!」車焜族長應和著「往山殺∼!」
可惜上山高順早已準備好了滾石、檑木,此時見羌胡軍真的望上殺來,撇了撇嘴大手一舉:「停∼!都停下來∼!」
高順停止了滾木擂石的宣洩,眼睛冷冷的盯著撅著屁股上爬的羌胡軍,鼻子哼了一聲:「如此陡峭我叫爬∼!你慢慢給我爬∼!」高順念叨完,猛地厲聲吼道:「沒我的命令
誰也不准放滾木∼!」
獨孤寒見山坡山上突然停止了滾木擂石,眉頭一皺歎息一聲:「楊子昆是要趕盡殺絕啊∼!」
車焜族長可沒有獨孤寒的見底,自認為高順沒有了滾木、擂石,高興的厲聲吼道:「羌胡的勇士殺∼!漢狗沒有滾石了∼!衝上去殺了這幫只會用詭計害人的砸碎∼!」
高順聽此冷冷一笑,沉聲道:「拿弓來∼!」
高順至箭壺中取出拇指粗細的鐵箭扣在弦上「嘎吱∼!」三石力弓應聲而開,雕翎羽箭箭尖泛著寒光,指向車焜族長。
「蓬∼!」
「咻∼!」
「呃∼!」
車焜族長悶哼一聲,被羽箭灌胸並帶著仰面倒摔下陡坡,「登稜稜∼!」釘死在地上箭尾不停抖動,發出嗡嗡的聲響。
這一切獨孤寒看的清清楚楚,對著車焜族長的屍首無奈的搖搖頭,火勢越來越猛,許多兵士已經被火舌吞噬
紇骨撥看著山頭飄揚的血紅戰旗又回頭看了看進萬的羌胡將士,咬了咬牙吼道:「羌胡的勇士,我紇骨撥是罪人,把大家帶入絕境,今天只有一死謝罪∼!」紇骨撥說完提刀
撲向上頭∼!
「頭人∼!我等誓死跟隨∼!」活著的羌胡兵士舉起戰刀,狂聲怒吼,紛紛棄了戰馬徒步衝向高坡∼!
張頜矗立戰山頭看的清清楚楚,知道羌胡人要拚命了,手中流銀槍一抖,怒吼道:「弓箭拉滿弦∼!放∼!」
「蓬∼蓬蓬∼!」弓弦震抖,羽箭如暴雨般飄下,羌胡兵倒下一批又一批,艱難的一步步向坡頂接近,每一步都以血為媒,以生命做代價。
俄氐族在死傷過半時終於殺出了血性,放棄戰馬徒步向徐晃的混編營撲了上去。徐晃見此微微一笑:「這才有點意思麼?」
「不動如山,滾滾而行∼!」混編營聽到徐晃的命令,「嘩∼!」的一下倆排槍兵站到了最前,後邊是狼牙棒兵,朴刀兵、弓弩兵,兩翼是鏈錘兵和大戟兵∼!
「動若奔雷,行動如火∼!」槍兵兩輪狠狠前刺又放趟下幾百敵兵。
「天崩地裂,狼牙破陣∼!」狼牙棒無情的落下。
混編營摧枯拉朽般頃刻把俄氐部族剛剛建立的鬥志摧毀,不過俄氐部族的突然反噬還是給混編營造成了傷害∼!
此時張頜已經退下高坡,封堵敵人後路的四千人馬此時也與徐晃匯合了,不足六千人的紇骨撥被一萬多人死死困到山頭∼!此時紇骨撥才看清楚自己來的陸上早已被數百台弩
車佔滿,自己想突圍那是做夢,看著谷中濃煙滾滾烈焰飛騰紇骨撥知道進谷的八千人定是凶多吉少∼!
倆個時辰的烈火使龍蛇谷中充滿焦臭味,楊義、高順看著中間剩餘還活著不足百人的獨孤寒嘖嘖稱奇。楊義臉上冷若冰霜,冷冷的叫道:「獨孤寒;今天該解決我們的恩怨了
∼!」
獨孤寒早也已被烈火靠得有氣無力,抬眼看了看楊義,搖搖頭:「楊子昆,如今我敗了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但我希望你放了這些無辜的人,為此已經死了太多人了∼!」
「哼∼!不是你挑唆,怎會又今天的慘景,這一切都要歸於你∼!」
獨孤寒沒再說話,抬頭搖搖的望了望彈汗山,「鏘∼!」拔出寶劍,「噗∼!」切下自己的頭顱。「噗通∼!」從著鮮卑族方向單膝跪倒。
這一刻眾人全愣了,包括楊義在內,過了很久很久,楊義說了一句:「厚葬∼!」翻身上馬,飛馳出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