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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節 闖陣 文 / 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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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義看著戰場的局勢眉頭緊鎖,如惡狼一般,四處搜尋著自己的獵物,靜靜的一聲不吭,根本不管身後嗷嗷怪叫的張飛,血騎將士靜靜的矗立,戰馬不安的抖動著鬃毛;鐵蹄不停的刨著泥土,身體一躥一躥的前衝。

    楊義目之所及儘是手持各色武器的黃巾賊,如飛舞的蝗蟲鋪天蓋地掠過大地,數量似乎還在不斷的增加,放眼望去,黃澄澄的全是攢動的人頭不知多少,一眼望不到邊界。楊義瞪著猩紅的眸子掃視著戰場,大腦沒有一刻停頓,做著這樣或那樣的抉擇,但最後又全部推翻。

    楊義暗自歎息:太多了~!太多了~!衝陣那是和尋死無異,闖陣不但救不出劉備,自己這一千來人也得扔進去。不衝陣又不行,劉備在裡面苦苦支撐,看情形已經支持不了多久。

    高順已經開始和敵人接戰,自己根本不能下撤退的命令,如果扔下劉備不管,先不說高順會怎麼想,就是其他血騎將士也會有想法,因為血騎沒有扔下同伴的先例,甚至連同伴的屍體血騎都不曾拋棄過。

    楊義忍不住深深歎息:眼前的黃巾賊究竟是誰在指揮,圍而不攻之計實在高明~!他這是在有意吸引我的援軍來此決戰,最奇怪的是這戰場的四周竟然看不到統帥,他究竟在那裡呢?

    突然楊義的眼光死死的盯住黃巾陣東南方向的幽暗角落,忙高聲吼道:「韓起、三弟,快~!你們各領兩伍去東南角給我沖一下,務必要快,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張飛終於有了發揮的機會,蛇矛高舉嗷嗷怪叫著統領一、二伍轟鳴而去,韓起拍馬舞刀緊跟其後,七伍、八伍同時追隨著衝了下去。

    楊義手裡僅剩下最後倆伍的弟兄及身後的十六統領,雖然楊義心急如焚但為求能一擊成功,這些人馬暫時只能按兵不動。楊義用那雙星目凝視著戰場,觀察著哪怕是一絲一毫的變動,楊義手握虎刺搭在馬鞍橋上左右不停的傳動,這應該是血騎成立以來碰上的最難、最硬、最被動的一仗,楊義心裡甚至連五成把握都沒有。

    張飛、韓起二人在距離東北陣腳還有一箭之地的時候同時收刀舉弓,帶領血騎將士來了兩輪飛射,弓弦震動,

    「彭~!」

    「彭彭~~!」

    「咻~!」

    「咻咻~~!」

    狼牙箭掛著風聲直飛黃巾陣中。

    「噗~!」

    「噗嗤~~!」

    「啊~~!」

    「呃~~!」

    「噢~!」

    一時間箭矢入肉聲與臨死前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兩輪飛射在黃巾賊的東北陣腳瞬間炸開了一條豁口,可是還沒等張飛二人奔到近前,黃巾軍高喊著「天公神威~!」的口號,然後那些沒死的黃巾賊踩著同伴的屍體瞬間就把豁口封死,楊義終於明白為什麼高順開始沒能破陣而入了。

    張飛、韓起馬頭一轉沿著黃巾陣腳一掃而過,張飛不愧為殺神,矛長力大,每次揮動最少要帶走五六條性命。他嗷嗷嚎叫著掃過戰陣,如同地獄歸來的魔神,帶來了死神的邀請函。楊義曾經看過呂布的屠戮,今天又有幸看到張飛的殺戮,興奮地心臟砰砰亂跳,張飛殺人的恐怖決不比呂布差多少。

    如果說呂布殺人是種藝術,那麼張飛殺人絕對可以說是一場血淋淋的表演。每個被張飛殺死的人都慘不忍睹,或開膛破肚,或身首異處,蛇矛如一條嗜血的怪蟒不停的收割著黃巾士兵的生命。

    黃巾賊兵在張飛眼裡簡直連草芥都不如,張飛如同割麥子一般刷刷的清掃著眼前的障礙,血水如同瓢潑一樣漫天揮灑。韓起揮舞著大刀在張飛身後緊緊跟隨,雖然韓起的殺戮也很血腥,但比起張飛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許久沒有見血的血騎將士開始亢奮起來,一個個咬牙憋氣悶聲不吭的狠殺狠砍,此時的血騎沒有軍令的制止,他們會殺乾淨眼前一切活著的生物。張飛殺的正過癮時,韓起提醒道:「三將軍,該走了,將軍有命一碰即走,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張飛揮出一矛又挑飛四個賊兵,回頭怒瞪韓起道:「你說什麼?走?」

    「對~!走~!將軍有命,一碰即走,我等不得違令!」韓起回道。

    張飛再揮蛇矛,同時口中怒吼:「去死~!」再次把悍不畏死靠上來的賊兵逼退,無奈的高聲吼道:「撤~!」就在張飛剛剛撤離的一瞬,東北陣腳呼呼湧出上萬的黃巾精兵。

    楊義微笑看著這些與眾不同的黃巾賊兵,自語道:「問題果然在這裡。」

    這將近萬人的黃巾大隊,渾身一股肅殺之氣,右手朴刀,左手盾牌,身披半身皮甲,露著半個膀子,筋肉隆起,眼放凶光,不用說這才是真正的精銳。楊義看著這些黃巾精銳喃喃道:「這就對了,不然黃巾賊決不會這麼快就能連克范陽、遒縣渡淶水到這裡設伏。看來黃巾賊營中有能人啊~!」

    楊義自語完,回頭道:「十六統領,你們率領十伍匯合三將軍,務必擋住那些精銳,記住,老樣子突圍,其餘人等隨我來。」

    再說另一邊戰場上高順統領的八百人已經出現傷亡,這短短一柱香的時間,高順的『鐮刀』已經來回掃過黃巾陣營不下五回,可死活就是撕不開敵陣,每次劃過都如同彎刀劃過水面,血雨飛濺,可是缺口很快就被潮水般的黃色浪潮瞬間填平。

    這是個『沒有陣型;沒有配合;沒有指揮』完全靠人組成的黃色風暴,他們正以不可阻擋的勢頭席捲著整個大地,血騎將士就像是搏擊風暴中的蒼鷹,時而俯衝;時而飛離,不停的變換著攻擊方式,雖然一次次激起血浪,但微弱的浪花很快便被浩瀚的黃色海洋撫平。

    黃色風暴『中間』劉備的圓形防禦陣如同孤帆置於深海,早已被黃巾不顧生死的衝殺打的千瘡百孔,隨時都有可能傾覆。陣中若不是有關羽、顏良這等絕世勇將壓陣估計早就完蛋了。黃巾軍的裝備實在太差了,如果他們的裝備再精良一點就是關羽、顏良也頂不住這種死亡式的自殺突擊。

    楊義乾嚥了一口口水,罵道:「這些愚蠢的混蛋,莫非吃錯藥了。」眾人聽著楊義嘴裡罵罵咧咧,可沒人知道他罵的是誰。

    敵陣裡關羽、顏良此時早已殺的瘋狂,如同倆只吃人的魔獸,哪裡陣腳稍微鬆動,哪裡就會有二人的身影。關羽的一身綠色征袍早已被染的猩紅,顏良也是滿身滿臉的殷紅,二人那一身不停滴答的血水也不知道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倆人走到哪裡,哪裡就會瞬間升起團團血霧,無數人頭、殘肢四散分飛,正是他們在圓陣外圍來回衝殺「救火」,才勉強保持住圓陣至今不被攻破。

    黃巾賊兵如潮水拍擊礁石般,悍不畏死地一波接一波的撲向關羽、顏良二人守護的圓陣。這圓形戰陣以顏良、關羽為首如同一個巨型絞肉機,殘肢亂舞,血肉橫飛。前面的一個剛被劈為兩半,後面的連眼都不眨一下繼續揮舞著短刀、棍棒衝上。甚至有人瘋狂的伸手要去抱住關羽的刀鋒,但結局卻是淒慘的雙手瞬間飛離了身軀,隨後頭顱也跟著升空,噴血的身體還會繼續前衝好幾步才撲倒地上抽搐著死去。儘管他的死狀甚是可怖,但並沒有嚇退衝殺的賊兵,反而刺激的他們更加瘋狂起來,高舉著武器怪叫著一撥一撥交替向圓陣衝擊。

    看著如此的場景楊義心裡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驚異黃巾的頑強,驚異黃巾的勇猛。敵軍多不可怕,可怕的是各個死士前赴後繼不要命的攻擊。

    有道是:「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這樣的敵人實在可怕,因為他們不知道死是何物,所以他們硬,硬的可以磨平你的刀鋒,硬的可以砸碎你的脊樑。

    這短短的時間裡,高順已經是第七次劃過黃巾陣腳,經過至少十四輪飛射,血騎的箭矢估計也是消耗的七七八八,殺傷無數,可就是無法撕開黃巾陣腳。

    高順真的被這些不怕死的黃巾賊兵逼急了,吐~!一口帶血的濃痰砸在地上,牙關一咬手中破月寒鳳忽然左右一指,做出了最大膽的變陣,本就已經不足八百的血騎將士一分為三,兩中隊血騎離隊左右飛馳橫掃敵陣,這兩隊血騎如同魔界飛來的兩輪彎月,帶起一片血浪滾滾而去。

    高順的突然變陣令黃巾措手不及,高順眼前突然閃現一條裂縫,機會難得,高順縱馬挺槍,率領餘下的四百人終於破陣而入,兩中隊血騎頃刻間便完成了畫圈,緊接著撥轉馬頭,緊追高順的隊尾也殺進敵陣。這簡直就是一次完美的變陣組合,高順的指揮絕不愧陷陣之名,任何人見了都要歎息高順的陣勢運用之精妙。

    可高順殺入敵陣還沒有衝出百米,就被洶湧而來的黃巾死死頂住,高順和血騎將士陡然間感覺壓力倍增,速度不禁一滯。黃巾賊兵的飛身撲擊讓血騎將士不勝其煩,只要力氣、速度稍有懈怠,就會被猛撲上的賊兵搶上戰馬,然後拖著將士滾鞍落馬,糾纏著摟抱著同歸於盡。

    楊義看了此景一拍大腿道:「二弟糊塗,救人也要看火候啊,血騎最大的優勢就是靈活機動,如今你闖陣而入失去機動力,豈不是要被困死,二弟啊,你怎麼也會犯這樣的錯。」但楊義知道高順也是出於無奈,這是不得已的選擇。

    楊義見高順遇險就想發令拚命,就在千鈞一髮之即,高順的戰法又發生變化了。楊義見了心頭一鬆,哈哈大笑,讚許道:「不愧為陷陣,果然無堅不摧。」

    原來高順衝出百米就被壓制住,知道苗頭不對,鋒頭一轉就在黃巾陣中劃起圈來,這也幸虧血騎戰馬是打過蹄鐵衝力強勁,不然高順非死在裡邊不可,蟻多還能咬死象呢,何況高順面前的是一群手持武器的賊兵。高順這一劃圈絞殺黃巾軍可受不了了,斷臂殘肢四處橫飛,活人也好死人也罷以高順為中心飛射出去。即使高順這種不愛說話之人,今天也開始吼叫起來:

    「去死~!死開~!」

    每殺一人都會高喊,被高順突擊的陣腳終於散亂起來。

    楊義是否能闖陣救人,請看下回破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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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在抱歉今天更新的比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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