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濁的氣息迎面撲來,頭不由的向後一仰,窒了一窒,揮手示意那提燈的女僕,邁開步伐走了進去。
暗黑之地立刻亮堂了起來,空空蕩蕩,只有那略微潮濕的角落擺放著一張木床。厚厚的被褥上正有一短髮白衣男子面壁打坐著,一動不動,彷彿在這悠長的黑暗歲月便一直如此。
望著那消瘦的脊背安德烈那雙豆大般的小眼朦朧了起來,喉嚨哽咽,肥胖的身軀輕輕顫抖。雖然是如此的痛恨但那相連的血脈只在瞬間便將數年的思念完全展示了出來,或許當初自己的決定是自己最大的失誤。
穩了穩心神,用手在臉上摩挲了一陣,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自己脆弱的一面絕不能展示在此人面前。
有如九天之上的召喚,那男子這才緩緩的轉過身子。四十不到的樣子,星目劍眉,滿面儒秀之氣,眉間卻有著無盡的落寞,肌膚在光亮下蒼白眩目,只有那微微上翹的右嘴角似在嘲笑這癡癡的世間。笑容一展似有化冰雪之勢那燈光彷彿都暗了暗,只是那迷人的雙目散發出絲絲的邪氣。道:「父親大人屈尊駕臨,直讓斗室生輝。只是此處頗為簡陋卻要委屈父親大人席地而坐了,當然,若是不介意這多日未曾清洗的被面,到可堪堪一坐。嗯,好像父親大人並沒有敲門吧。」那雙眼卻緊盯位於身後的女僕。
重重一哼,這密室立刻轟隆做響。看著那熟悉卻有有些生疏的面容,那刻骨的一幕浮現在了腦海中,內心一軟怒氣終究沒有發作出來。走了過去,並肩而坐。細細端詳著那張俊秀的面龐,揮手讓那女僕放下燈盞退了出去。低低歎道:「我這一生殫精竭慮,或誘或詐或壓,也不知有多少因我而家破之人。只是我心無悔,為了家族的事業便是我的生命亦可獻出。到如今雖不能翻雲覆雨卻也有高山之勢,便是在這帝國哪個不要給我幾分顏面,赫赫之勢羨煞多少旁人。可又有多少人知道在深夜中我常常會為一個我深愛的卻屈死的女子獨自流淚呢?」一聲感慨,唏噓不已。
男子笑容依舊,只有那眼中閃過深深的紅色便如那無盡咆哮的熔岩激盪奔騰。冷冷道:「只怕那愚昧的女子此刻依舊在那飄渺黑暗的空間為父親大人傻傻的祝福吧。」
閉目長歎,那眼角在燈光下閃這細細的光輝,黯然道:「她是這世間最好的女子,純樸、溫柔、善良,每當我抬頭仰望那藍天白雲時,我總能感覺到她正在那聖潔光輝的地方睜著那水靈靈的美目注視著你我。也許此刻她正因你我之間這冷漠的關係而獨自憂傷。可是我不會有絲毫的歉意,這些年來是你一直不把我當父親看待的。」
「哼,」收斂笑容,眼神卻如溶入了那最刺寒的九幽之地,淡淡道:「父親?你只會利用母親來滿足你那禽獸的暴行,當她遭受那驚天的冤屈時被你那些長輩親朋申斥的時候你連一個屁都沒有放,當她用哀求的眼神望著你看到得只是冷漠的面容,當她絕望的自刎在眾人面前的時候面對著那個你最深愛卻只能在血泊中抽搐的女子你可曾留下一滴眼淚。難道這些是一個自幼飽讀詩書,滿口仁義道德的所謂的父親該做的嗎?」
眼神閃過狂爆的怒意,強自壓了下去,低頭哽咽道:「你以為我願意親眼看著她痛苦的死去嗎?那一刻我的心如被千刀穿刺一般,但那又如何,難道我該面對那確鑿的證據做無謂的申辯嗎?我要是那樣做了,只怕永生永世都不能得到你母親的原諒。孩子啊!若不是為了保住你這母親的心頭肉,我會那麼屈辱嗎?」
無聲的冷笑,只有那蒼白的臉上帶著無盡的嘲諷:「那我還因該感激你替我保住這條低賤的小命,是不是連這數十年的暗無天日的生活我都該好好的向你表達一下我最誠懇的謝意?」
怒容終於展現,低低的咆哮道:「自從你離家而歸後,我花了多少心血在你身上?當日家族的大小事物哪一件不是你獨自裁決,我可說過一句?你當年殘害了didu多少貴婦,我那一次不是替你苦苦遮掩,即便是你最後失了心智差點將你大娘咬死我也只是將你幽禁在此。難道這樣的懲罰很過分嗎?我要不是你的父親,你便是有千條性命也活不到今日。你告訴我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憤怒的小眼死死的盯在了那面無血色的臉上。
毫無畏懼的迎了上去,時間慢慢的流逝,這小小的密室有恢復了往常的寧靜。
良久,男子移開了視線空洞的看著前方,道:「我幫你解決掉你眼前的難題,你給我ziyou,事後你我兩不相欠。」
心緊緊的收縮著:即便是這十來年的孤寂也沒有磨滅他一絲的靈智,自己將他留了這麼長的時間看來是對的,只是過後絕不可在留。
面色淒苦道:「原本只是想用此次復合父子深情,想不到卻會有如此結果。罷了,ziyou今日我便給你,去留你自己決定。這小小挫折還難不倒見慣風雨的馬丁家族,你若有心不妨隨時回來看看你這年老的父親,大門永遠向你開著。」站起身子踉滄的向門口走去。
望著背影,男子神色閃爍,終於笑道:「父親大人不會也將那門口的女僕也帶走吧。」
身子頓了頓,沒有回頭略帶興奮,道:「這件禮物我已經準備很久了。」快步走了出去,似乎那身子都輕便了許多。
膚如凝脂,緊閉的睫毛不住顫動,玉般的小臉晶瑩剔透粉紅的顏色在其中流轉。雖不是那種絕世佳人,但那溫婉的神態配著嬌小玲瓏的身體讓人從心中升起一股愛憐。
只是一扯,碧玉般的女孩便躺入了滾燙的懷抱,羞澀的低下了粉臉將那玉琢般的嫩滑白皙的頸部露了出來。
便在這一刻男子那黑色的眼眸露出貪婪暴虐的凶光,張開的嘴唇露出了兩側略長於常人的切齒,在燈光下閃著寒芒如冷血的凶獸的獠牙,猙獰萬分。
將女孩緊緊地壓在了身下,朝著那誘人的細長咬了下去。在少女痛苦的慘叫中大口的吞嚥著,只有那內心的深處依舊百轉千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