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屋子,關上門後,屋中就只剩蜃一人了。
當然這房間還算是天涯子開的,因為如果改成蜃的話,安全是安全了,不過一會他們回來,誰來給他們開門啊?
再說蜃也沒什麼仇家,所以也不怕別人追殺。
蜃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剛才已經吃過補氣的湯藥,此刻感覺好了很多。
不過他的臉上卻有著一抹深深的遺憾。
只聽他喃喃道:「姐姐啊,你說我該怎樣做才能讓自己隨意施展,而不是一次就虛脫呢?」
良久,空氣中傳來一把好聽的聲音回答道:「唉,小弟你基礎太差,只能慢慢提高品級,才能配合你現在的身手。」
身手?現在的蜃身手很高嗎?
「品級啊……」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再說話,而那好聽的聲音也沉默起來。
一時間房間之內安靜異常,只有那柄竹劍,在慢慢地散發出點點綠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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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再來看看出發採藥的三人。
這回三人為了節省時間,都沒有交談,全力運起輕功,只一會就來到了那小樹林。
林中安靜依舊,沒有什麼人來。
三人也不說話,做了個手勢就彼此散開,去搜索那百年凝淚草了。
樹林不大,一會就搜索完畢,但是奇怪的是卻沒有找到什麼凝淚草。
這下白玉可是慌了手腳,難道師父告訴錯了?難道是他自己記錯了?
怎麼可能,不會的啊……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怎麼辦才好。
好半天,白玉才說道:「要不……咱們先去找別的材料,找齊後我再去問問師父?」
天涯子沒作聲,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風鈴兒卻是沒有意見。
本來這任務除了白玉外,誰也說不清楚,所以也只好聽他的了,誰叫他是首徒呢。
所以風鈴兒一點頭,也不說話,就要向樹林外走去。
白玉一見風鈴兒要走,連忙跟了上去。
這時,天涯子忽然攔住兩人,說道:「白玉師兄,風鈴兒師妹,不知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句詩『湘妃淚竹凝百年,癡情空留白首身』?」
白玉肚子裡就那麼點墨水,哪裡聽過什麼詩詞了,而風鈴兒畢竟年紀不大,當然也不會有什麼太深的文化底蘊。
所以兩人都茫然地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天涯子歎息一聲繼續說道:「據古書《博物誌》記載:『舜二妃曰湘夫人,舜崩,二妃以涕揮竹,竹盡斑。』說的就是……」
天涯子話沒說完,白玉就不耐煩地打斷道:「行了行了,天師弟,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說那些五五六六的幹什麼?」
這話說的雖然不客氣,但是對天涯子的稱呼卻變成了天師弟,這對白玉來說可是頭一遭啊。
聽出白玉話中的不同,天涯子眼中閃過一絲鄙夷。只見他輕輕咳嗽一聲,繼續說道:「呵呵,我的意思就是,這樹林裡有那凝淚百年的湘妃竹……」
白玉失聲道:「你說這裡有竹子?在哪裡,我怎麼沒看到?」
風鈴兒也瞪大雙眼,問天涯子道:「真的呀?師兄怎麼知道這裡有竹子呢?我都沒有發現呢……」
天涯子一笑,說道:「呵呵,我騙你們作甚?要是不信,我現在就帶你們去看好了。」
說著當先帶路,向著樹林一角走去。
這一角十分偏僻,灌木茂盛雜草叢生。
只見那勃勃青草之間掩映這幾株淚痕斑斑的瘦竹,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看到真有竹子,風鈴兒嬌笑道:「天涯子師兄好厲害啊,這都能讓你發現!」
那一臉笑意,嬌笑倩兮,看得天涯子呆了一呆。
而白玉卻一臉妒火,滿腔的憤懣。
眼看著風鈴兒對著天涯子嬌笑,自己卻無可奈何,只好把這股火氣深深地壓在心中,等待著爆發的來臨。
將礙眼的雜草除去,於那斑竹之下,終於顯出了凝淚草來。
仔細看去,這草竟然長得十分可愛,只見它通體晶瑩,草葉好似淚滴一般,陽光一照,透出五光十se,煞是誘人。
不愧是生長百年的靈草。
看那草長得可愛,風鈴兒連忙自告奮勇去行那採集之事,白玉當然是不會反對,而天涯子看那凝淚草也有不少,就算風鈴兒采壞了幾株,也還有剩。雖然浪費可惜,但是看到風鈴兒歡喜的樣子,也不忍打擊她的積極性,只好點頭同意。
不過大大出乎天涯子意料的是,風鈴兒竟然沒有采壞一株凝淚草,而且她的手法熟練,速度極快。
短短一個時辰,就將七株凝淚草一一採下,無一失敗。
看得天涯子白玉二人是目瞪口呆,怎麼也想不到平時總是冒冒失失笨手笨腳的丫頭,竟然也有如此身手。
看到風鈴兒採集完,將凝淚草收入懷中之後,白玉是大聲喝彩,厚著臉皮馬屁不斷。
風鈴兒一臉興奮地聽著白玉地誇獎,顯得十分受用。
是呀,有誰會不喜歡聽好話呢?
看分風鈴兒聽得高興,那白玉更是勁頭十足,連忙拿出平時討好師父的那套溜鬚拍馬,阿諛奉承來。將那言辭當成討好的電波,發向風鈴兒,期望她一時高興,就和自己來一個「心有慼慼焉」,那可就美了……
只顧意淫的白玉沒注意到,那風鈴兒雖然將小腦袋揚得高高的,一副江湖高手的模樣,但是那雙水靈大眼,卻總是瞟向天涯子,看見他一臉笑意,點頭讚許後,才真正揚著腦袋,抖了起來。
如此鬧了一會後,三人商量著既然凝淚草的任務已經完成,那麼就回仙萊去看看蜃,這些時候過去,估計他老人家也應該能下床活動活動了。
當然白玉是不想去的,無奈天涯子說既然當初已經約定,不好失約,所以必須要去。
白玉說不過天涯子,也打不過他。看風鈴兒也沒什麼意見,只好垂頭喪氣地跟在二人身後,心中將天涯子以及蜃罵了百遍千遍。
回城途中,白玉問風鈴兒採集為何如此熟練,那風鈴兒傲然說自己的醫藥之術已經達到匠人的品級了。
這話又讓在場的兩個男同志吃驚一把,同時也讓他倆大大地慚愧了一下。
原來這長跑江湖的人,沒有幾個不會上藥療傷的,但是會這個不代表你會醫術。
比如那採集草藥的方法就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沒學過的人哪裡會知道這株草藥哪裡能用,哪裡有毒呢?
這遊戲中,有專門的醫術可學,不過那太過專業,枯燥無味,所以所學之人寥寥無幾,所以直到現在那千機百曉的副職榜上也沒有幾人上榜。
這風鈴兒能將醫術練到匠人品級那可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了。須知這匠人一級相當於那微名一級,但是卻要難升許多。天分才情,努力刻苦缺一不得。
原來這風鈴兒將時間都用在醫藥之術上了,難怪這樣一個聰明伶俐的丫頭,武功卻十分差勁,進了江湖許久也不過就是一個微名初而已。
看到倆男人一副吃驚的樣子,風鈴兒一陣得意,只聽她笑著說道:「呵呵,沒辦法,我那爺爺就是開醫館的,打小就逼著我學這學那,如今進了遊戲也不得安寧,老爺子聽說這裡也有醫術,非的要我學習不可,要不學就不准我玩遊戲了。我拗不過他,只好拚命學習了。呵呵……」
說完,風鈴兒撅著小嘴聳聳肩,表示自己鬥不過那個頑固爺爺,那動作表情十分可愛。
聽了風鈴兒的話,兩人這才明白,看著風鈴兒嬌小可愛的臉蛋兒,天涯子不禁一歎,誰也不容易,就連這看似純真的小女孩,也有著辛苦的一面,天知道她為了學習醫術受了多少苦。
成功總是由無數汗水積累起來的,任誰也做不得假……
路上無話,不一會,三人就回到了仙萊城,入了客棧。
「吱呀」一聲,天涯子伴隨著推門聲,走進房間。
只見蜃老人家,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此刻他正在地上轉著圈圈,眉頭緊皺,也不知道他是遇到什麼難題了。
「蜃兄弟?我們回來了!」
進來半天也不見蜃有反應,天涯子只能開口提醒對方,說完他才醒悟過來,這蜃根本看不見進來的是哪一個,他要是不說話,蜃怎麼知道他是天涯子呢?
都怪這傢伙平時表現的根本不像一個盲人,讓人經常會把這件事忘記。
果然聽到那傢伙一笑道:「呵呵,我還以為是誰呢,進來半天也不說話,我哪知道是哪一隻啊……」
天涯子被噎的直翻白眼,乾脆也不理他,進了房間徑直坐在床上。
而風鈴兒與白玉卻不想進來,此刻這倆人都捂著嘴在一邊偷笑。
這蜃也忒目中無人了吧。
蜃一邊轉圈圈一邊說道:「呵呵,天兄事情辦完了?」
天涯子沒回答,只是看著蜃一圈圈地轉個不停,納悶道:「蜃兄弟,你這是幹嘛呢?」
蜃哈哈大笑道:「沒見過吧,這是我獨家所有的練功方法。怎麼樣,不錯吧?」
話一出口,風鈴兒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原來她突然想到有某種動物就是這樣一圈一圈地老是轉個不停。
白玉看來也想到了這種動物,只見他開口說道:「哈哈,原來你是在修煉拉磨的功夫啊,好,好,有前途,有前途的很吶!」
這白玉太損,竟然將蜃比作拉磨的毛驢!
天涯子哼道:「白玉師兄,你言過了!」
白玉瞪了天涯子一眼,張了張嘴,最後也沒說什麼,只是眼中閃過絲絲怨毒之色。
被別人比作毛驢,蜃是哈哈一笑,看到白玉被天涯子一喝就不敢說話,更是笑到彎腰,只聽他一邊笑一邊說道:「哈哈,也不知道哪個才是首徒……」
白玉怒道:「你!」
蜃笑道:「你什麼你?我只是一隻在練習轉圈的蠢驢,你與我說話,難道你也是那愚蠢不堪的傢伙麼?」
白玉氣得臉色煞白,偏又無話可說。最後只好退到一旁生著悶氣。
風鈴兒看兩人鬥嘴有趣,不禁笑道:「白玉師兄,以後你和蜃大哥合夥說相聲吧?保準火。」
白玉沒說話,他可不好和風鈴兒分爭。
蜃大笑道:「哈哈,要去說相聲也要加上鈴兒你呀!少了你可不成!」
風鈴兒嗔道:「去,我才不去說相聲呢!」
一時間美人薄嗔,迷了兩個男人的眼睛,只有蜃這個不帶眼睛的傢伙依舊在轉著圈圈。
好一會,二人才清醒過來。
只聽天涯子說道:「白玉師兄,風鈴兒師妹,咱們還是計劃一下其他材料的事情吧,畢竟時間緊迫。」
白玉心裡一陣嘀咕:時間緊迫你還搭理這個轉圈的蠢貨!
這話他也就心裡說說,鬥嘴他說不過蜃,動武他打不過天涯子,而師父那邊為準備一件重要的事情,分不得神,讓他這個首徒毫無用武之地。
沒辦法,形勢逼人,只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了。
於是三人也不管轉圈的蜃了,湊到一塊計劃起收集材料的事情。
其他還好說,無外乎就是一些常見的東西,基本上市場就能收集得到,唯獨那千煞轉封丹不好取得,那鹿蜀凶悍非常,頗為棘手。
三人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個主意。天涯子說自己與白玉同上,風鈴兒伺機偷襲。
風鈴兒說,三個人一起上去,準能成功。
而白玉貪生怕死怎肯上前和妖物拚鬥,所以他提議天涯子一個人頂在前面,自己和風鈴兒在後面壓陣。
再說,就算自己也上去就能打過那鹿蜀了?要知道那玩意可是猛地很啊。
此時此刻小命要緊,白玉也顧不得說出這話後,風鈴兒那鄙夷的表情了。
三個人三種說法,爭來吵去難有定論。
這時蜃忽然插言道:「能不能用別的方法幹掉那東西?比如用迷藥?」
三人聞聽此言,眼睛一亮,對呀,用迷藥,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兩個男人連忙將目光瞧向醫藥匠人的風鈴兒,而風鈴兒低頭盤算一下,無奈地說道:「如果是等級低的妖獸,我還有辦法配出迷藥來迷昏它,但是鹿蜀等級過高,所以我……」
風鈴兒的話,讓兩個男人剛剛升起的希望瞬間破滅,白玉歎息一聲道:「唉,可惜了,那就只好拜託天涯子師弟,多多努力了……」
天涯子也不傻,怎麼肯答應自己涉險?於是他將眼一瞪,就要說話。
這時風鈴兒突然一拍巴掌說道:「哈,我想到了……」
二人連忙問道:「想到什麼?」
風鈴兒呵呵笑著說:「嗯,我記得我那裡有本書,專門講一些奇怪迷藥的製法的,我嫌那太過齷齪就將它仍在箱子底了,不過開始翻弄它時,曾看到一段是說如果有高級迷藥的殘渣作為藥引,配合一些藥物就能製成有那高級迷藥一半藥效的迷藥來,如果我們能找到一種高級迷藥,然後……」
風鈴兒說著說著聲音低了下去,她自己也想到,那高級迷藥全是有價無市的東西,一時半刻去哪裡找尋?就算是殘渣也不好找啊。
所以這個主意說了等於沒說一樣。
一時間三人又都沉默起來,只有蜃還在那裡精神抖擻不知疲倦地轉著圈圈。
過了一陣,眼看窗外那懶散的太陽就要下班回家,這一天眼看就要過去。
天涯子突然咬咬牙,悶聲說道:「高級迷藥的殘渣,我這裡有,不知能不能用……」
風鈴兒驚道:「你有?快拿出來我看看!」
而白玉也是一臉驚奇,這天涯子還真是不顯山不露水,竟然連這玩意都有。不過迷藥畢竟不是什麼好東西,呵呵,這可是個打擊他的好機會,我可要抓住。
不說白玉在那裡轉著眼睛,只見天涯子緩緩從懷中掏出一隻仙鶴狀的鐵盒子來。
一見竟然是這個物件,風鈴兒大驚,轉而大怒道:「天涯子,你好!我看錯你了,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人面獸心的東西!」
而白玉卻大樂,這天涯子也忒不知好歹了,竟然連這玩意都敢拿出來,這不是找死嗎?哈哈好機會啊。
帶著一臉壞笑,白玉不yin不陽地說道:「啊哈,天涯子師弟,你可是有出息了,竟然……哈哈……」
風鈴兒一頓臭罵,白玉在一邊哼哼哈哈,添柴潑油,煽風點火,將個天涯子弄得有口難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蜃突然大喝一聲道:「給我安靜一點,老子在修煉呢!」
好的聲音,竟然將那窗戶震得嗡嗡山響。
不過這聲大喝效果不錯,白玉與風鈴兒都停了下來,尤其是白玉,蜃大叫時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就在他的耳邊。這會兒,白玉正捂著耳朵翻白眼呢,看來是被震得不輕啊。
天涯子感激地看了蜃一眼,又看了看依然氣鼓鼓地風鈴兒開口說道:「風鈴兒師妹,你誤會我了,這個東西是以前我外出辦事時,偶遇一個淫賊正想……被我攔了下來,不過那淫賊輕功十分高明,竟然從我手中逃跑。這東西正是我追趕他時,他一時不慎丟在水中的。我怕有人用它為非作歹,就將它收了回來。這個東西進水後已經不能使用,不過那藥還在盒中,師妹如有不信,可以檢查一下。」
天涯子這一番話語,言辭懇切,到不像是在說謊。
風鈴兒半信半疑,將那物件拿到手中仔細檢查,好半天後才舒了一口氣,說道:「裡面確實有藥,天涯子師兄,不好意思錯怪你了,你千萬別生氣啊。」
天涯子呵呵一笑,說道:「沒關係,只要風鈴兒師妹不要怪罪我就好了。」
這話說得風鈴兒一陣臉紅,低下頭小聲說道:「別叫什麼師妹了,以後叫我鈴兒就行……」
天涯子一愣,然後笑了起來,輕輕點點頭,算是答應了她。
白玉在一旁看到,越來越不是滋味,本來盼著風鈴兒徹底厭惡天涯子,沒想到這會雨過天晴,誤會解除,二人關係反倒是更進一步,不一會哥哥妹妹的就快上來了,這怎麼行!
於是他連忙岔開話題道:「呵呵,既然有了高級迷藥作為藥引,那鈴兒妹妹就快快隨我去配藥吧。」
這白玉將那鈴兒妹妹四個字咬得重重地,說話時瞅著天涯子就像在示威一樣。
而天涯子卻聳聳肩,不去理這個蠢物。
風鈴兒眉頭一皺,說道:「誰和你去配藥?你快去把其他材料收集好,然後咱們去對付那鹿蜀。」
身手一指天涯子,白玉急道:「我去收集藥材,那他呢?」
風鈴兒還沒說話,天涯子笑著說道:「當然是和白玉師兄同去了,呵呵我看蜃你也別閒著,跟我們出去走走,這仙萊你還沒有好好逛過呢吧?」
蜃剛要說好,又想突然想到什麼一樣,搖搖頭道:「不去了,我要出去辦事,你們去忙你們的吧。」
說完也不管三人,自顧自地就走開了。
這蜃為何要走?還不是怕天涯子拉著自己逛街,遇上那個神經女人嘛,他現在可是對這個貌似溫柔的女人怕得要死啊。
天涯子無奈一笑,也不好去說他,只好和白玉二人去集市收集材料。
而風鈴兒則在客棧中配置迷藥。準備去對付那兇猛妖獸。
ps:中國沒贏也沒輸,唉沒心情寫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