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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十四章 因緣自古誰人定 愛恨糾葛誰人清下 文 / D十三

    因為誇獎自己意中人而對蜃好感大增的高大全,主動說起了自己的事情,其實這廝來這裡實行那小賊行徑,也只不過是為了能看那白青霓一眼。

    通過描述,蜃也瞭解到,這個高大全是一個真正的苦人,所以才會這樣瘦弱不堪。

    孤兒出身,流落街頭,三歲那年慘遭不幸,變成六根不全之人。

    從此遭人白眼受人欺負,吃盡了苦頭,受盡了折磨。

    說到自己六根不全時,高大全是一臉痛苦無奈,自己名為大全,其實卻是不全。

    何為六根不全?

    六根即為眼、耳、鼻、舌、身、意。

    而缺少其中一項甚至是幾項的人就被稱為六根不全,是為大不幸。

    比如蜃,眼睛看不見,就是六根不全。

    而那高大全呢?

    眼不瞎,耳不聾,口能言,鼻能嗅,於意上也看不出不妥之處。

    難道是他身殘?可是他雖然瘦弱,但是身上的零件卻也完好無損……

    難道……

    二十年前那年適逢大雪,天寒地冷,高大全流浪街頭險被凍斃。被幾人所救,卻發現那些人其實是人口販子,

    可憐的高大全被那些無良之人賣入宮中去做太監。好在當時宮中發生了一件大事,後宮妃子、宮女、太監死了無數,當今天子龍顏震怒,誓要抓住殺人兇手。

    一時間上京城風聲鶴唳,殺氣騰騰。

    這一鬧,也就不再需要人進宮去做太監了,所以高大全也就被放了出來。

    可惜那事情發生的有點晚,他雖然被放出,但是那男人最重要的東西卻也沒有留下……

    於是,高大全就成了六根不全的可憐人。

    說到此處,高大全一臉苦笑,而蜃卻沒什麼表情。如果雨嫣在此,肯定要揪著蜃的耳朵,嗔罵他沒心少肺,缺乏同情心了。

    歎了口氣,高大全繼續說自己的事情,小時候也沒什麼好說的,無非是淒淒慘慘慼慼,淚水沾滿襟罷了。

    常人遇到這種事情,估計都會了無生趣,進而做些無用的傻事。

    好在這高大全還算堅強,雖然生活淒慘但也沒失去勇氣,去做那輕生的傻事。飽一頓,饑一頓,得過且過地混到二十歲,這年,他遇到了生命中的魔障。

    這年,同樣是大雪紛飛,天寒地凍,高大全再一次倒在街頭,生命垂危。

    迷迷糊糊中,於風雪裡走來一人,撐著油紙傘。雖然天氣寒冷卻依然著一素羅裙,一頭秀髮高高挽起,用一木簪別在腦後。臉上雖粉黛未施,卻依然秀美絕倫。

    這樣一個妙兒人,這樣的大學之日應該坐於火爐之旁,繡一幅鴛鴦戲水,寫一首歎雪贊梅。

    可是她卻偏偏頂著風雪,來到大街之上。

    順手救了高大全一命。

    這對那女子來說,只不過是一件小事,但是對於高大全來說卻是一見鍾情。

    那風雪中的俏麗,直到現在也難以忘懷……

    這一思念就是整整三年!

    可是這愛情注定是個單相思的悲劇。白青霓可能早就忘記了自己曾經救過的這個瘦弱的青年,而他兩人一個是一無所有的流浪乞丐,一個是豪門大戶的千金小姐。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根本就沒有什麼交集。況且,這大全實則是個不全之人……

    如此種種,那高大全也只好苦苦相思,卻難以動彈分毫。實在忍受不住,就潛入白府,遠遠地看上白青霓幾眼,聊解相思之情罷了。

    說著說著,高大全突然就消沉起來,只見他歎口氣輕聲唱到:「江南佳麗,淡霧疏雲入金陵。揉亂金風,一寸曉月明……」聲音低沉,轉而就聽不到了。

    聽到這熟悉的詞句,蜃輕「咦」一聲,這個高大全怎麼也會老道那首詞?難道這兩個人有關係?

    抱著疑惑,蜃問道:「大全兄,你這詞曲……」

    高大全苦笑道:「呵呵,是她做的,很好吧?」

    蜃一愣,他沒想到這詞曲竟然是出自那個神經女人?看不出來她還有如此文采。唉可惜性格實在不怎麼樣,要不還真是當老婆的首選啊。

    轉眼又想到一事,於是蜃問道:「這詞曲是白青霓所做啊,那麼她是玩家了?」

    高大全一愣,說道:「是啊,蜃兄你怎麼知道的?」

    這個遊戲中,npc和玩家其實是難以區分的,大家都差不多一個樣子,除了玩家需要下線外,別的也就沒什麼不同了。所以一般人很難在剛剛接觸的時候就分清二者。

    而且在高大全的心中,蜃是沒見過白青霓的。沒見面就能斷定這人是玩家,怎麼做到的?高大全是迷惑不解。

    蜃呵呵一笑,說道:「這有什麼難猜的,那首詞中已經說的明明白白,作詞之人是玩家而不是遊戲中的人物。你說那詞曲是她所做,那她當然就是玩家了。」

    越說越糊塗了,高大全還是沒弄明白蜃使用了什麼方法,從那首詞就可以看出來?再次念叨念叨,高大全還是不明白……

    蜃笑著說道:「這詞首句就有江南、金陵四字,這可是現實中的稱呼,遊戲中可是沒有的。所以我說做這首詞的人是個玩家。」

    經過蜃的解釋,高大全才恍然大悟,只見他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呵呵其實,我是不懂這詞說得是什麼,只是因為是她做的……所以……」

    蜃一翻白眼,感情這位是個文盲!想想也是,一個流浪街頭的乞兒,又能認識幾個字呢?

    訕笑一陣,高大全又消沉起來,看來是想起自己和白青霓的差距來了。

    「唉,蜃兄,其實這六根不全也還好辦,畢竟這裡是遊戲,保不齊就有那醫術妙方能治好此症。唯獨她的身份卻……

    唉,無能為力啊……」

    高大全說得身份,不是說那難以登攀的白家,而是注定分隔兩地的玩家與npc的身份……

    是啊,怎麼會有一個人喜歡上遊戲中的npc?

    遊戲是一個人造的盒子,那盒子外的人怎麼可能會喜歡上盒子裡的人呢……

    蜃倒是沒多在意高大全的心情,只聽他問道:「大全兄,你可認識一個老道?」

    也不知道他是吃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了,竟然十分關心那個只見了一面的猥褻老道。

    高大全聽到老道二字,不禁一愣,說道:「老道?什麼老道?」

    「就是也會念這首詞的長得很猥褻的老道。」蜃的比喻十分恰當,深刻抓住了猥褻二字這一主要特徵。

    高大全想了半天,喃喃自語道:「老道?也會她的詞?老道……」

    說著說著,他突然神情痛苦起來,用雙手抱著腦袋,不住呻吟。

    好半晌才停了下來。

    事發突然,還沒等蜃反應過來,高大全已經恢復正常了。

    也不能說他恢復正常,這時的他一臉大汗,臉色更加蒼白,坐在那裡搖搖欲墜,好像隨時都要倒下的樣子。

    讓人看得擔心不已。

    「大全兄!你沒事吧?」

    高大全搖搖頭,說道:「沒事,沒事,老毛病了。」

    說著他站了起來,衝著蜃一抱拳說道:「蜃兄,時間不早我要走了,有緣再見吧!」

    說完也不等蜃回答,匆匆忙忙腳步蹣跚地鑽進了茂密的竹林裡,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蜃追之不及,不禁撓頭道:「這人看著弱,跑起來可是夠快的。」

    說著他又一拍頭道:「哎呀,差點忘了這裡還是那神經女人的地盤兒!快走快走!」

    說著,他也向著竹林奔去。

    遠遠地突然聽到一把溫柔的女聲響起:「蜃大哥,你幹嘛走了?難道是討厭人家了?」

    蜃大駭,哪敢回頭答應,連忙抽出腰間懸掛的竹劍,輕輕一揮。

    只見那竹劍之上突然湧起一抹綠芒,跟著蜃身形一閃,化作綠芒沖天而起!不片刻就不見了人影。

    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身影一閃,白青霓姍姍來遲,不禁連連跺腳。

    但是那蜃已經逃出白府,天大地大,又何處去追,何處去尋?

    咬著嘴唇,青霓恨聲道:「哼,我就不信你還能躲到天邊去,我青霓說過的話,言出必行!」

    一句話說得鏗鏘有力,別管她的行為是好是壞,就是這種言出必果的心境也值得別人學習了。

    不過她到是沒有想到,那蜃是個玩家,真要是躲不及也還可以下線嘛。到時候就真是天大地大無處找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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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萊城外,小樹林中。

    綠光一閃,顯出蜃的身形來。

    瞅瞅四周無人,再也看不見那個神經的女人,蜃不禁鬆了一口氣,頓時感覺渾身無力,四肢酸軟,再也支持不住,只聽「噗通」一聲,他直挺挺地摔倒在地,努力掙扎幾次也不能起來,索性就那麼躺在地上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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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萊城中,第一樓上。

    雅閣中,一張八仙桌上堆滿了美味佳餚,香飄四溢遠遠就能聞見。

    但是圍坐在桌邊吃飯的,卻只有三個人,兩隻手!

    白玉,天涯子,風鈴兒,三個人中,看來又是白玉請客,所以現在他正慇勤的招待風鈴兒,為其夾這夾那,十分興奮,十分親密。

    可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風鈴兒任由白玉在旁邊變著法的獻慇勤,可就是不搭理他,只把一雙纖纖手兒托在腮下,嘟著嘴不知和誰生氣呢。

    而天涯子這老實人則不管那套,胡吃海塞不亦悅乎,拿出高深的功夫,用那手中竹筷,擊打著杯碗瓢碟。只聽叮叮噹噹聲中,那空盤子是越來越多了。

    獻慇勤,拍馬屁統統失效,半天也不見風鈴兒說上一句話,白玉正自惱火。眼看那天涯子到很是逍遙地吃吃喝喝,不禁惱羞成恨,怒火攻心。

    只見他突然用手中竹筷撥向天涯子夾菜的筷子,想要打掉他的菜讓他出出醜。

    可是,那天涯子卻只是手部輕輕一扭,就躲過了白玉的襲擊。

    白玉一愣,然後勃然大怒,只見他猛然站起身來,指著天涯子吼道:「好哇!幾天不見你長本事了?還敢躲,我,我讓你躲……」說著白玉抄起桌上的盛滿菜湯的盤子向著天涯子砸來。

    風鈴兒沒想到白玉突然發飆,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而天涯子眼中寒芒一閃,腿不動,身不搖,只是深吸一口氣,連著屁股底下的圓凳,斜斜移開三尺,正好躲過了那當頭而下的盤子。

    「啪」的一聲,盤子摔得個粉身碎骨。

    白玉一激靈,被那聲音嚇了一跳。

    看著安然坐在圓凳上的天涯子,白玉嚥了一口唾沫。

    好傢伙,難道天涯子最近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了?怎麼變得這麼厲害?

    風鈴兒也是瞪大雙眼,顯然是不相信自己這個老實木訥的師兄竟然有如此身手,看那瀟灑自然,渾若天成的姿勢,可以肯定,他已經踏入了名動級!

    兩個人盯著天涯子看,而天涯子則在那裡後悔,剛才的動作純屬自然反應,等他醒悟過來時,已經完了。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眼前的兩人怎麼說也是在江湖中摸爬滾打多年的人物,雖然自己身手一般,但是眼力還是有的。看那兩個人的表情就知道對方已經從自己的動作猜到了自己的等級,這可怎麼辦?一會要是問起,我該如何回答?

    雅閣中的三人各想各的心事,場面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許久,還是那活潑的風鈴兒打破了僵局。

    只見她突然跳了起來,竄到天涯子身邊,伸出手去就要扭他的耳朵。

    這會天涯子哪敢再躲,只好乖乖地讓風鈴兒扭住耳朵。

    風鈴兒扭著天涯子的耳朵,惡狠狠地說道:「好呀,天師兄,找到靈丹妙藥也不分給你可愛的師妹一粒,自己偷著就給吃了,哼,不行,我不幹!我也要吃!」

    風鈴兒一陣嚷嚷,倒是給天涯子找了一個理由。

    他忙不迭地順著風鈴兒的話頭說道:「下次,下次一定給可愛的小師妹吃。我保證!」

    說了這麼一句,他就不說話了,畢竟他一直扮演的是一個老實木訥的人物,所以現在解釋一兩句讓白玉和風鈴兒不要起疑心,繼續追問就行了。

    聽見天涯子的保證,風鈴兒滿意地點點頭。

    她到是沒有多想,在她心中,天涯子可是不會說謊的老實人,既然他都這麼保證了,那以後碰到這種好事,肯定少不了自己的好處。

    現在有個名動級的師兄照顧自己,呵呵,自己腰桿子也能硬起來了呢。

    風鈴兒還是太單純,應該說是太年輕了吧。

    是不是吃了靈丹妙藥,那是她自己說的,天涯子可是沒這麼說過。是不是老實,那也不是自己能夠感覺出來的,這個世界上有的是戴著好幾張面具的人。

    心滿意足的風鈴兒,十分高興,不禁又扭了扭天涯子的耳朵。

    這次可不是嗔怪,輕輕柔柔地一扭,不像怪罪,倒有點打情罵俏的味道。

    白玉本來還在心裡盤算以後和天涯子要如何相處,突然看到這一幕,哪裡還能忍得住,只聽他種種一哼,怒道:「鈴兒妹妹你在做什麼?還不放開!」

    他這一說話,倒是提醒了那兩位。

    原本沒注意自己和天涯子姿勢曖昧的風鈴兒猛然一縮手,俏臉飛紅地跳到一邊,眼睛不敢再看天涯子,望望天,看看地,好不尷尬。

    而天涯子更是不堪,只見他面紅過耳,額頭見汗,怦怦的心跳聲隔老遠都能聽見。兩隻手支稜著愣是不知道該放在哪裡,也還好他是坐著的,要是站著,現在非的躺下不可。為什麼?當然是腿肚子轉筋,邁不開步子了。

    白玉一陣鬱悶,自己這一吼反倒讓氣氛曖昧起來。

    看了看雙頰染紅的風鈴兒,白玉是一陣惱怒:好你個小娘皮,怎麼不見你對爺爺這樣?哼,你等著,只要過去這一陣,有你好瞧的!

    天涯子你也別得意,用不了幾天我就會超過你的,到那個時候,哼哼!

    三個人兩個害羞的,一個意淫的,這飯是沒法子吃了。

    所以過了片刻,白玉大手一揮,也不再提剛才發生的事情,帶著兩人轉身結帳走人,去做師父交代下來的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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