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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篇 蝴蝶落在城市的站牌上 文 / 祁芸

    引子:捧《雪花紅》在手,祁雲敬之愛民先生一函《蝴蝶落在城市的站牌上》,望先生審。

    蝴蝶落在城市的站牌上

    寫下這個題目,純屬偶然,用這個題目,作愛民先生作品的讀感,更是偶然。

    大概是去年吧,讀了愛民先生的《妹妹在深山》,一時興起,信手塗鴉,寫了「悲劇情結詮注悲情男人」,評點愛民先生的類作。

    前些日子,愛民先生又有新作問世,名曰《雪花紅》。深谷幽蘭一樣的封面,散散淡淡地雁兒飛過,明明暗暗地月兒變幻,纏纏繞繞地枯籐糾結。盯著那細如蛛絲的一段文字,「訴說也講不出那絕美倩姿的滴點。那美,那韻,那神,溝通的心兒顫顫,魂兒悠悠,只怕再飛來一隻小蜜蜂,打破這美麗的凝目。一人,一傘,一湖,一雙定睛的眼兒,許仙靈魂出竅,就再也沒有回來,哪怕白蛇被鎮在雷鋒塔下。」久久地,真有些靈魂出竅的意思。

    頓了又頓,不敢下筆。一年前的我,初至平涼,不知水深水淺,冒冒失失地枉論,如今細細讀來,甚是汗顏。將愛民先生新贈的這《雪花紅》捧在手裡,燙燙地,感慨且感動。

    感慨于先生的另眼高看。我之于先生,無名小卒而已。成ri價為生計所累,沒產出什麼像樣的文字,得先生屢屢抬愛,受之愧矣。感動于先生,公職在身,銀行信貸事務多多,先生卻能處理的眉清目秀,時不時新作醒世,尚且還能騰挪得出時間陪著妻與子,在週日的黃昏,踏於柳蔭間。

    這《雪花紅》之於我,驚且jing。

    驚于先生,文字的節奏如高迪,建築師高迪,在巴塞羅那用鋼筋水泥營造了致命的溫柔。巴特婁之家也罷,米拉公寓也罷,格爾公園也罷,聖家堂大教堂也罷,無不是凝固的音樂,立體的詩篇。而愛民先生,用他的文字,雕塑著流淌的樂曲,立體的城市。

    jing則因為,愛民先生,是一隻蝴蝶,是一隻落在城市的站牌上找不見昔日的小院的蝴蝶。我不敢說是因為鋼筋水泥的林叢,遮掩了蝴蝶前行的視線。但,愛民先生字裡行間流露地痛楚與無奈,卻是深且痛地如刺紮在閱歷尚淺的我的身上我的心底。《不遇》(蕭紅遇到的男人);《想起了二百年前的一個女人》;《拷問靈魂》(yin本、陽本)無不滲著這刺這痛。就連第一輯裡的《硬漢系列》之六盤山風采、之塔頂松獨白、之桃花燦爛(誇父逐ri)、之《龍泉古柏賦》、之《雪花紅》、之《正午寂孤》,也無不烙著這刺痛的印跡。

    「綿綿黃土是永遠沉默的,陽光熱了它熱,月光出來它涼,寒風來了它冷,熱冷交替中,它散成碎粒,團成泥塊,有草籽落下,它悄悄接納,有雨水落來,它讓草籽發芽,有秋風刮起,它讓花草枯黃。能做的它悄悄地做,不能做的它默默地忍受。」《正午孤寂》裡的所能承受的生命之重與《捧一束山花送給你》,有異曲同工之妙——「花落了,chun還在;人死了,文還在;身死了,骨氣在。」愛民先生,就如一隻落在城市站牌上的蝴蝶,困苦著迷茫著卻又熱烈著。「更讓人詫異的是在漫山遍野光禿禿的樹枝樹杈中,一樹樹的小珊瑚串樣的紅花星星點點地在枝杈突兀稀疏閃爍。」「第一場大雪飛揚時它突然驚醒了,不管不顧地綻放了,映襯得紛飛的雪花也飄漾著紅暈。」《雪花紅》是愛民先生這本集子裡的一篇文章的標題,也是這本集子的名字。以我之陋見,這雪花紅,可不就是有民先生自己?

    愛民先生的《雪花紅》之序是寫作大家高建群所寫,其中有一句是這樣鞭策愛民先生的:「我希望作者在思考中,拖載著歷史前進。」

    也有一個網友,曾在不經意間評點平涼的寫家子,提到愛民先生的時候,用了四個字:「靈性-勤奮」。是的,於愛民先生,大寫家有大寫家的要求,普通讀者有普通讀者的視角。而我,似乎有點不尷不尬,是寫家嗎?絕不是,差八千里的雲和月呢。是普通讀者嗎?似乎也不是,起碼,比起普通一讀者,應該更懂愛民先生一些。就像愛民先生之懂姚學禮先生一樣。雖然,在平涼,姚先生一向是貶多於褒的,都說平涼這地兒真是邪,總是「牆裡開花牆外紅」,平涼一些被當地人很是瞧不起的「傢伙」,出去混一圈滾個三年五載的,在外搏得聲名再傳到平涼,大家才會心不甘情不願地豎起拇指感慨:「那誰,咋就沒看下呢?」

    有這盛夏的午夜,敲下這些如悠悠靜謐裡飛來的小蜜蜂一樣的文字,是企盼能夠在讀者美麗的凝目裡,我敬重的愛民先生,能如他敬重的姚先生一樣,這文字之路,能夠在沉重與沉痛裡,略略得片刻地寧謐順遂。就像那只落在城市站牌上的蝴蝶,我雖人微言輕,卻也有一份誠,祈望它能夠找得見昔日的小院,祈望那鋼筋水泥的林叢,不要遮掩了蝴蝶前行的視線。

    2006年7月27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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