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言騎著車趕到出事地點,看到一棟樓房的三樓某個窗戶外,頭上腳下的倒吊著一個男人。有兩個警察已經出現在窗口,正試圖把這個男人拉上來。
由於才剛剛天亮,樓下圍觀的市民人並不多。倒是這棟樓房其他一些窗口,都有人探出頭來看熱鬧。
沈言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便將自行車停到了一邊,慢慢走過去抬頭看。被倒吊在窗外的那個男人明顯已經失去知覺了,身上也只穿著一件背心和褲衩,看樣子是在睡覺時被人吊出窗外的。
樓下圍觀的群眾裡,似乎有人認識這個男人。沈言聽到兩個大媽正在小聲的議論,說這個男人平常就不務正業,好吃懶做,酗酒賭博。而且,據說經常都有些小偷小摸的行為。老婆在三年前就因為受不了他,離開家不知去向。現在不知道得罪了誰,半夜三更的被人闖進家裡,吊到了窗外示眾。
在兩個警察的合力之下,吊在窗外的男人終於被拉上去了。沈言暗自吸了口氣,悄悄的展開了乾坤勁,三樓窗戶裡的動靜,清楚的傳入了他的耳中。
「這人還活著,好像是被人打暈了。咦?這是什麼?」
「什麼東西?這……這不是……又是女俠盜只留香?」
「快,馬上打電話給韓隊,告訴他女俠盜只留香又出現蹤跡了。注意保護現場,讓刑偵隊過來勘察!」
聽到這裡,沈言明白今晚只留香又出來活動過了。可惜自己運氣不好,在城市到處搜尋,也沒能恰好遇上她。這個被只留香吊在窗外的男人,不知道犯了什麼事,竟能勞動只留香女俠的大駕過來上門懲戒,也算是他夠倒霉的。
沈言不是警察,不能上去親眼看看現場。不過他有耐心,等刑偵隊趕到後,自然能從他們在勘察過程的對話中,聽出一些關於只留香的線索來。
十幾分鐘之後,市警局的警車趕到了,下來幾個警察,匆匆上了這棟樓房。兩分鐘之後,又開來一輛警車,下來的人沈言認識,正是當年養母周行捨命救下的警察,現在已是刑警隊長的韓順。
韓順是一邊打電話一邊下車的,沈言躲在一邊,他才沒看到他。韓順上去後不久,一輛汽車又急速開到了樓下,而且嘎的一聲,就停在了沈言的身邊。
沈言正運功仔細聽三樓窗戶裡的動靜,沒去注意這輛車幾乎就挨著他停下。他的身體,正好擋住了這輛車的車門打開。
接著,這輛車駕駛位的車窗降下,一張俏麗嫵媚的臉出現在窗口,對著沈言道:「喂,這位朋友,勞駕讓一下!」
聽到這個聲音,沈言一呆,心想怎麼有點耳熟啊?轉頭一看,赫然發現車裡的人,就是前天早上在城北公園裡把他手裡的包子撞掉的女記者。
沈言心想,這倒真是巧了,前天早上在女俠盜犯事的現場撞掉了我的包子,今天我又攔住了她的車門。這位女記者,真是無處不在啊!
沈言一邊這麼想,一邊忙移開了幾步,好讓這位女記者開門出來。只是這一移開,便看清了她這輛車的摸樣,是一輛美國福特轎車。但這轎車……挺眼熟啊?
女記者已經開門出來了,此刻沈言沒戴眼鏡,她自然沒認出他就是前天早上被自己撞了一下的人。只是她一出來,還是忍不住多看了沈言兩眼,心想這男人好帥,但身上這套運動服太土了。要是穿上時髦的品牌時裝,肯定會迷倒一大片女人!
不過她來這裡,可不是來看帥哥的。轉身從車內取出了一架照相機,關上車門便往這棟樓裡走去。
這時沈言看到了女記者的這架照相機,又看到了她這一頭飛揚的頭髮,忽然間恍然大悟,就在兩個多小時前,被兩個身負武功的男子追趕,又被自己用飛石救下的那個逃命女子,不就是眼前的這個女記者嗎?對了,難怪感覺這輛車有點眼熟,當時那女子就是乘上這輛車逃命的嘛。
一時間,沈言驚奇無比。心想這女記者剛剛還在被人追殺,怎麼一轉眼,又到這裡來採訪了?
女記者很快走入了樓房裡,沈言則開始對她有了點好奇。想起她前面被人追趕時,手裡還拿著那架照相機的。她的職業是記者,不會是拍到了什麼別人的**,又不小心被人發現,才倉皇逃跑的吧?那……到底是什麼**,竟然不惜要下殺手傷了她,也要把她抓住呢?
當然,沈言也只是好奇而已,現在他首要的目標就是盡快找到女俠盜只留香,關於這位女記者的事,並不想深入瞭解。
樓上的警察們還在勘探,沈言聽到女記者已經來到了現場,但被某個警察攔了下來。女記者照例叫了韓順的名字,讓他過來接受採訪。兩人似乎很熟,韓順並沒有拒絕。只是除了找到署名只留香的信紙,並無發現其他線索。一切,要等那個男人醒來後,才能搞得清楚。
不知不覺,天都大亮了。沈言聽到這裡,也覺得沒有必要再聽下去。況且,時候也不早了,自己也該回家換上衣服,然後得去上班。
騎著自行車回到了家,沈言換上了那套皺巴巴的西裝,戴上了那副黑框眼鏡,兩隻手使勁的揉了一陣頭髮,又搞成亂糟糟後,便準備出門上班。
可是就在他打開門準備出去時,忽然接到了周萍的電話。
手機裡,周萍只冷冷的對他說了一句話:「沈言,今天我就在公司大樓底下等著你。有本事,你就給我邋裡邋遢的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