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裡?」經過一個星期的沉睡,皇甫鳴終於甦醒,揉著惺忪的眼睛嘀咕著。
守在一旁的歐陽家外院子弟看到皇甫鳴甦醒忙走了過去,作為外院子弟本是不允許進入內院的,這次得歐陽雲龍特許,他以為是個表現的好機會,而乾巴巴的守在這裡一個星期他已經無聊的快發瘋了,看到皇甫鳴醒來當然開心不已。
「皇甫公子,您終於醒了,我這就去報告家主。」外院子弟恭聲說道。
剛剛醒來時皇甫鳴的頭腦還有點不清醒,現在已經回憶起受傷時的事情,知道是歐陽家救了他,於是忙道:「謝謝你的照顧,有勞了。」
那外院子弟連道不敢,躬身退去。很快,歐陽雲龍跟著歐陽宏攜皇甫家兩人一起趕過來。
皇甫廉作為皇甫鳴的爺爺對他的傷勢最為擔心,剛走進來就焦急的問道:「鳴兒,你覺得怎麼樣了?」
皇甫擎霄微笑道:「歐陽兄不惜耗損修為給鳴兒治傷,如果仍然治不好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來幫他看看吧。」
幾分鐘後,皇甫擎霄把右手從皇甫鳴的手腕上收回,輕聲道:「鳴兒現在內外傷都好了大半,只是真元力消耗甚巨,若想恢復怕是需要不短的時間。」
「鳴兒,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歐陽宏微笑著把一顆紫瓏丹遞給皇甫鳴說道:「把這個服下去,你的真元力就會馬上恢復。」
看到眼前的中年人,皇甫鳴想起了當天重傷獲救的情形,忙雙膝跪地道:「謝前輩救命之恩,您應該是歐陽太祖爺爺吧?」他從歐陽雲龍恭敬的態度中猜出了歐陽宏的身份。
歐陽宏微笑著扶起皇甫鳴,輕聲道:「好孩子,你受苦了,快把丹藥服下吧。」
皇甫擎霄看著皇甫鳴手中的丹藥疑惑道:「歐陽兄,這是……」
「紫瓏丹。」
「鳴兒,快把丹藥還給歐陽兄,這丹藥太過珍貴,我們欠歐陽家已經夠多了。」歐陽宏話剛落音,皇甫擎霄驟然色變叫道。老祖宗吩咐皇甫鳴哪敢不從,連忙雙手捧著丹藥躬身遞給歐陽宏。
歐陽宏當然不會接,臉色一正說道:「皇甫兄這是何意?你可知道鳴兒受傷是因為麟羽?你可知道鳴兒是麟羽的義兄?你可知道這丹藥就是麟羽所煉製的?而且我們還將對抗同一個敵人,少了鳴兒就少了一個高手。「皇甫擎霄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鳴兒,還不多謝歐陽兄厚賜?」
歐陽宏聽到皇甫擎霄如此說,輕輕的點了點頭對皇甫鳴問道:「鳴兒,你且把麟羽當日中毒到李戊笙追殺你的詳細經過說出來。」
皇甫鳴恭敬的應了一聲,把當日李艷兒設計麟羽致其金丹碎裂,以及他去為麟羽報仇的經過娓娓說來。
皇甫鳴怕家人責怪他屠殺李家數十人之事,怯聲補充道:「太祖爺爺,爺爺,當時看到麟羽變成那樣我就什麼也管不了了,所以才殺了他李家幾十人。不過,我不後悔,我也不會為家裡惹麻煩,此事完全是以我個人名義所做,自然由我一力承擔。」
皇甫擎霄舉手打斷了他的話,沉聲道:「鳴兒,雖然你這次做的有點過了,但是李家卻有錯在先,皇甫家男兒豈是畏首畏尾之輩?為義弟報仇理所當然。」
「鳴兒,你可知道麟羽現在何處?」歐陽宏突然問道。
皇甫鳴恭聲應道:「我從別墅出去後就再也沒有和他聯繫,應該是和佟欣在一起吧。」
歐陽宏歎道:「可是他的手機卻是關機,家裡電話也是沒人接,我們以為你知道他的行蹤。」
「關機?怎麼回事?難道是出事了?」皇甫鳴急道。
皇甫擎霄想了想說道:「歐陽兄,這幾天來,你我兩家出動俗世所有力量都未能尋到麟羽一絲蹤跡,我想只有兩個可能,或者他是被李家所擒,或者他根本就不在上海,那你看我們是不是可以實施計劃了?我怕遲則生變。」
歐陽宏沉思了一會,沉聲道:「那就以擎霄兄所言,等鳴兒傷勢一好我們就依計而行。這次人手不宜太多,但全部要是高手,我計劃就由我們四個先天期的人去,你看怎麼樣?」
皇甫廉從旁邊走了出來,恭聲說道:「歐陽前輩,您就讓我也去吧。」
歐陽宏知道他放心不下皇甫鳴,輕笑道:「我沒意見。另外,我這裡還剩四顆紫瓏丹,四個先天高手每人一顆,重要時期等於一條性命,大家萬勿推遲。」說完拿出三顆丹藥分別遞於皇甫擎霄等人。
眾人也都沒有再客氣,道謝後遂各取了一顆丹藥,又聊了幾句家常話便各自散去,只等皇甫鳴傷癒後直取李家……
夏夢萍走後的第二天黃山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對於從小生活在嶺南未曾見過下雪的麟羽,當然難免一陣歡呼,早早地起床後開始安排他接下來的黃山之旅。
黃山的景點在跟隨旅行團時已經遊遍,麟羽接下來的行程路線都是自己訂下來的,既然是自助游就必須有一些工具,於是吃過早餐後他就開始置辦所需的物什。
走在大街上,麟羽的心情也像被放飛的風箏,夏夢萍的出現更是讓走出陰霾的他開心不已,纏綿的場面仍不時在腦中浮現,有高興,有羞澀。
近一個小時後終於找到了一家旅遊用品公司,麟羽連忙走了進去。
「先生,您好。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一個導購小姐看見進來一個帥哥,馬上以最快的速度迎了上去。
麟羽對她的熱情和禮貌報以一個親切的微笑,然後說道:「小姐,我需要自助游的全套設備,包括登山工具、帳篷、地圖等,如果有壓縮食品就更好了。」
麟羽的微笑讓導遊小姐滿眼的小星星,說話也變的有點結巴:「都……都有,請您跟……跟我來。」
經過近一個小時的選購,所有需要的東西已經齊全,足夠麟羽在野外待半個多月,接下來導遊小姐又不厭其煩的指導他各種工具的使用,一切辦妥之後已經差不多十點了。當然,這些設施的價格也是不菲,用去了他好幾萬塊。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按既定的路線披荊斬棘登上一個又一個山峰,這些幾無人至的地方對於現在的麟羽還是有很大的難度,所以當他踏上那一座座白雪皚皚的峰頂時也是心神俱暢。看著身邊的浮雲,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彷彿世界都在自己的腳下。
麟羽站在一處山崖上,整個山崖已經被大雪覆蓋,天地間除了零星的雪松透出一點蒼翠之外,已經是銀裝素裹,眼前的景色讓他的最後一絲抑鬱煙消雲散。
「我歐陽麟羽又回來了。」麟羽大聲叫道,聲音在群上中迴盪。
「咦!那是……」當麟羽把目光投向山崖下時,遠處一抹與周圍格格不入的淡綠印入他的眼簾,周圍不但沒有一點雪花,而且那蒸騰出的絲絲霧氣還讓人有種溫暖的感覺。
麟羽現在的目力根本看不到如此遠,所以也不知那抹淡綠是什麼,但他知道這種能產生氤氳之氣的東西絕非凡物。雖然已經不再是一名修真者,然而對於奇珍異寶的喜愛卻無稍減。
鋼柱被打入岩石之中,穿上防滑靴,繫好繩索,一切準備妥當之後麟羽毫不遲疑的向崖下探去。落雪無疑讓他的行動難度增加很多,但他的體質卻比普通人勝上幾籌,十多分鐘後他已經可以真切的看到小草的外形。
「龍涎血竭草!竟然是龍涎血竭草!」麟羽的目光呈現出前所未有的狂熱,聲音已經帶著哽咽:「天不負我!天不負我!終於可以再修金丹大道了……」
發洩完心中的激動,麟羽小心翼翼地向龍涎血竭草挪去,數十米的距離越來越近……
「何方宵小!竟敢妄圖指染仙草,找死麼?」一個聲音在麟羽的頭頂上響起。
麟羽被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嚇的半死,馬上抬起頭向上看去,只見一隻翼展近丈的白鶴停在空中,雙翅未動卻不曾落下。一隻眼睛呈現出奇怪的金色,憤怒的盯著他。
「金睛火鶴!」麟羽大驚失色,他從歐陽絕的玉碟中看到過一些關於上古異獸的記錄。金睛火鶴便是其中與龍鳳齊名的王者,出生之時便是金丹期,而眼前這翼展近丈的大塊頭絕對在合體期以上。作為天賦異稟的神獸,他完全可以秒殺同等階位的修真者。
麟羽心中一陣歎息:「我早該想到如此天地至寶定有靈獸守護,竟然一時忘忽所以前來採摘,看來今天要命喪此地了。」
原以為有了龍涎血竭草就可以重獲修為,再展昔日之姿,誰知道非但未能如願,還賠上了性命,想著自己的仇恨再也沒有可報之日,麟羽深深地歎了口氣。
「你為何不說話而又歎息不已?」金睛火鶴說話見已經變成一個白衣青年,只見他目若朗星,雙眉斜飛入鬢,白皙的皮膚甚至有點嬰兒的嬌嫩,高挺的鼻樑配上雙眉間一個小小的火焰形印記,更讓他那俊美的面龐憑添幾分威嚴,身後的一柄古劍和白衣的搭配更讓人覺得他直yu乘風歸去,看得連一向自認容貌過人的麟羽也自歎弗如。
然而麟羽更多的震驚卻是因為他幻化為人形,作為靈獸之王若能幻化人形,則最少為大乘期,大乘期的神獸意味著什麼?就是渡劫期的修真者對上他也只是五五之數。既然已經避無可避,麟羽遂把自己的遭遇告訴了金睛火鶴。
「難怪你會歎氣,你的遭遇卻也可憐。」金睛火鶴說完又話峰一轉道:「但是覬覦仙草罪無可恕,我只能執行主人的命令殺死你。不過,你可以放心,我會把你好好安葬,不會像過去那些人一樣暴屍荒山。」金睛火鶴沒等麟羽說話就駢指一揮,背後古劍化為一抹白光衝出劍鞘憑空直指麟羽。
「敕!」金睛火鶴無奈的輕喝一聲,寶劍以肉眼不及的速度向麟羽的胸口飛去。麟羽從對方話中聽出了那絲無奈,知道他也是受人之命,既然無力挽回,心中也就釋然了很多,輕輕的閉上眼睛,臉上帶著一絲微笑,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閉目等死的麟羽突然聽到金睛火鶴的叫聲,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讓自己沒死成,連忙睜開眼睛。然而,眼前的一切卻讓他驚訝不已——只見那本屬於金睛火鶴的古劍在他的頭頂上不停的盤旋著,隨著時間的過去,劍身的白光越來越盛,古劍也發出清越的嗡鳴聲。
「神兵認主,龍涎點朱!難道是……」金睛火鶴輕聲的嘀咕著,同時把目光往龍涎血竭草轉去。
(麟羽的命運再次出現轉機,然而,眼前的危局將如何化解呢?收藏+推薦,看下回分解,多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