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把雨妍和麟羽帶回來了!」第二天一大早歐陽天就往醫院跑,快到中午終於帶著雨妍母子回到家裡。
「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呀?雨妍,辛苦了,快點去休息吧。」歐陽雲龍從大廳裡迎出來,看著媳婦仍有點蒼白的臉色說道:「天兒,去把藥房裡的紫金培元丹拿來給雨妍服下。」
「爸,您也太偏心了吧?紫金培元丹祖爺爺僅僅留下兩顆,連你都捨不得吃……」
「囉嗦什麼?叫你拿就快點去拿。」歐陽雲龍笑罵道。
「爸,不用了,雨妍休息一下就好了。」趙雨妍當然知道紫金培元丹的珍貴。
「雨妍,你也是習武之人,應該知道元氣大傷的後果,就不要推辭了。」低頭看著趙雨妍懷裡的孩子說道:「雨妍,你先去休息吧,等天兒一會把丹藥拿給你服用,麟羽就先給我抱著吧。」
「那我去休息了,爸,謝謝您。」
「一家人還說什麼謝。」歐陽雲龍微笑著接過麟羽,看著趙雨妍離開後,轉身走進大廳。
歐陽天把紫金培元丹拿給趙雨妍服用之後馬上就來到大廳,他知道老爺子正在給孫子檢查。剛走到大廳,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歐陽雲龍愁眉不展,心裡馬上就沉了下來。
「爸,麟羽怎麼樣?」
「天兒,別激動,坐下慢慢說。」歐陽雲龍抱著麟羽站起來輕輕拍了一下歐陽天的肩膀。
「爸,麟羽到底怎麼了?您快告訴我。」歐陽雲龍這樣的動作更增加了歐陽天的擔心,他隱隱覺得麟羽出了很大的問題。
「麟羽其實也沒什麼大問題,你不用擔心。」歐陽雲龍看到歐陽天的神情,怕他情緒太過激動。
看到歐陽天的情緒緩和下來,歐陽雲龍的聲音才再一次響起:「麟羽的身體比普通的孩子虛弱很多,雖然並不是早產,但是他比一個早產的嬰兒還要虛弱——因為他連聲帶都沒有發育完全,所以他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爸,那怎麼辦?麟羽他……」歐陽天聽到這裡已經是一身冷汗。
「放心,只是聲帶沒發育完全,以後慢慢會好起來的,身體虛弱在普通人家或許有問題,可是你別忘了我們歐陽家有的是各種丹藥。」歐陽雲龍緩緩說道:「這些都不是問題,只是,我在幫麟羽檢查時發現,他天生全身經絡閉塞。」
「那是什麼意思?」歐陽天很奇怪,從來沒聽過這種病症。
「也就是說,他永遠無法練習任何一種武技,他的經絡根本不能通過任何的真氣。」
「沒有其他辦法嗎?或者請幾位前輩幫麟羽打通經脈也不行嗎?」歐陽天大急,他知道對於他們這樣的世家子弟不能練習武技代表著什麼,那就是你永遠無法被其他世家所接受和承認,在別的世家子弟面前再無地位可言。
「天兒,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簡單。我們通常所說的打通經脈只是打通經脈裡的一個竅穴,而麟羽的經絡是整個閉塞,如果強行用功力打通的方式,功力太弱則根本無濟於事,功力太強又會讓經脈寸斷,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哎……是我想的太天真了,爸,我沒事。」看著父親心疼的眼光,歐陽天不想讓他難受:「不通就不通吧,只要麟羽能像正常人生活,一輩子平平安安就好了。」其實歐陽天何嘗不知道自己這樣說只是自我安慰而已。
「你能這樣想就好了。」歐陽雲龍看著兒子失望的表情,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知道這個情況後,整個家裡都變的死氣沉沉——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小孩子,不但不能練武技,連小孩子特有的童音也成為一種奢望。
半年過去了,麟羽的狀況卻沒有一點起色,在這半年的時間裡最痛苦的就是趙雨妍,看著兒子連餓了都無法哭出來時小臉憋的通紅不停揮手的樣子,她的心像是被揪起般的痛。而這半年裡最辛苦的卻是歐陽雲龍,為了讓可愛的小孫子的聲帶能早一點恢復,他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在書房裡鑽研各種丹藥,過去只是淡淡的皺紋也在一天天加深。
「麟羽,姑姑帶你去餵金魚好不好?」歐陽紫彤從見麟羽的第一面就深深喜歡上這個可愛的小侄子,從小就被師傅帶走練功,直到18歲才回到歐陽家。在家裡最小的哥哥歐陽天也比她大好幾歲,所有人都寵著她,疼著她,而當她愛心氾濫時卻找不到了對象。現在小麟羽就成了她照顧的對象,除了趙雨妍就只有她和麟羽在一起的時間最長。
「麟羽,你看那條金魚漂亮嗎?」快兩年了,歐陽紫彤只要是帶麟羽出來玩就會不停的和他說話,希望能用這種引導的方式聽到麟羽的聲音。深深歎了一口氣:「麟羽,姑姑到時間去練功了,明天再帶你來玩吧。」
「姑……」
「怎麼了?」歐陽紫彤應道,突然間覺得有問題,低頭看著麟羽:「啊……什麼……麟羽,剛剛是你在說話嗎?是你在叫我嗎?再叫一次給我聽聽。」歐陽紫彤的眼裡充滿了淚水,兩年了,整個家裡愁雲慘淡了兩年,不就是因為小傢伙嗎?而他的第一個聲音卻是叫她姑姑。
「姑……姑……」麟羽的聲音有點結巴,很不清楚。叫完又用眼睛好奇的盯著歐陽紫彤。
「哈哈……我的小麟羽會叫姑姑了。」毫無淑女風範的抱起小麟羽連續親了好幾下,如果被那些追她的男人看到,一定會嫉妒的發瘋。
********「爸!爸!快點出來啊!」歐陽紫彤的聲音已經大的有點刺耳。
「小姐,老爺在藥房,讓任何人不能去吵他。」這是為歐陽家服務了近30年的老管家蔡伯。
「蔡伯,我有急事要見爸!」
「叫什麼叫?你知不知道你多大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歐陽雲龍從內室慢慢踱出來,緊緊的皺著眉頭:「看你成什麼樣子,不知道我正在研究丹藥嗎?」
「麟羽,他是爺爺,叫爺爺。」歐陽紫彤絲毫不理會已經快要發火的歐陽雲龍,對著麟羽說:「叫了以後姑姑帶麟羽去看金魚。」
「胡鬧,你明明知道麟羽……」歐陽雲龍喝道。
「爺……」一個稚嫩的聲音想起。
老爺子話說到一把被堵在那兒,慢慢地,久違的笑容爬上他因為喜悅而紅潤的臉龐:「麟羽,我的好孫子,你終於可以說話了,哈哈……我終於聽到我的孫子叫我爺爺了!」
「快點去叫你大哥、二哥和你二嫂過來,今天要好好的慶祝一下。」
「爸,您糊塗了?二哥在部隊怎麼回來?大哥更不要說了,他那麼大的公司,忙的連老婆都沒時間找,又怎麼回來?我去叫雨妍姐好了。」歐陽紫彤一直都是叫雨妍姐,而不是嫂子。
「對,對,對……是我糊塗了,那快點叫雨妍過來吧,這種事本來就應該第一個讓媽媽知道。對了,順便給你大哥和二哥打個電話,告訴他們麟羽的事。」
********「紫彤,爸叫我去有什麼事嗎?」
「你去了就知道了,我也不知道。」歐陽紫彤決定給趙雨妍一個驚喜。
「麟羽,看誰來了。」歐陽紫彤遠遠就對歐陽雲龍懷裡的麟羽叫道。
麟羽看到趙雨妍來了,馬上從爺爺的懷裡爬下來,跑到趙雨妍身邊,拉著她的手,澀澀地童音:「媽……媽……」
趙雨妍楞住了,不可置信看著麟羽。
「媽……」這一次終於喚回她的神志。
「麟羽!」緊緊地抱著麟羽,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眼淚順著那美麗卻又憔悴臉龐的落下。多少個日日夜夜,不就是盼望著這一天嗎?作為一個母親,經絡閉塞無法習武都沒有關係,只要兒子能平平安安,只要能聽到兒子叫自己媽媽,這就是最大的幸福,今天,縈繞在趙雨妍2年的夢想終於變成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