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連考慮都沒有江遠山就向著剛才發出聲音的地方開了槍,消聲槍發出來「啵」的一聲細不可聞的聲音讓江遠山知道自己的這一槍she空了,那個地方現在已經沒有人了。
這樣的情況讓江遠山想起了不想記起的回憶,那時候,住在同一個寢室的兄弟互相殘殺,為的只是那有限的可以活下去的名額,那時候可以說大家都是不折手段,江遠山當時的一個很好的朋友就死在了自己的手上,這樣的回憶是他不想要的,以前一直說自己沒有朋友是因為江遠山怕交朋友,現在好不容易開始從那陰影中逃出來了,但是沒想到卻遇到了今天這讓自己想起過去的事情。
「蜘蛛!」江遠山輕輕的說道,然後立馬換了另一個位置,蜘蛛不是說的平時的那種昆蟲,也不是代表一個人,而是代表了一隊人,這個隊伍的稱號就是蜘蛛,專職暗殺,是近身高手,一般只要讓他們近身之後就沒有活路了,而江遠山以前只是聽過這樣的一個隊伍,才、從來沒有見過,不過看來今天是要見識一下了。
江遠山在自己離開剛才的位置的同時向自己剛才所在的位置開了一槍,「哼!」細不可聞的聲音鼓舞了江遠山,對方受傷了,看來這只蜘蛛算不上是正式的,如果是正式的蜘蛛江遠山現在就算能贏也要付出代價。
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江遠山臉上出現了以前不會出現的東西,笑容是他以前不會有的,但是江遠山覺得現在就算是有這樣的表情也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他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冷冰冰的殺手了,雖然現在只是個開始,但是江遠山相信自己早晚會完全脫離那種殺手的情況。
突然,江遠山的雙眼瞇了起來,裡面露出一絲寒光,手中漆黑色的長管左輪槍向上一舉,放在了自己的脖子前面,同時發出「叮!」的一個聲響,江遠山面前出現了一把黑色的匕首,匕首尖上雖然很黑但是還是閃現了一點寒光,這是對方的兵器,而現在正架在了自己的槍上,江遠山剛才憑著感覺舉槍攔下了對方的攻擊,攔下對方的匕首的同時江遠山的另一隻手的手肘猛的向後一擊,憑著感覺江遠山知道自己打中了,低頭、收槍,舉槍一氣呵成,江遠山現在把槍口放在了那個潛到自己背後的人的下巴上,毫不猶豫的江遠山扣動了班級,然後人向前一衝,避免了被對方的血濺到。
輕輕歎口氣,看著這個癱軟在地上穿著黑衣的人,江遠山發現自己好像還是沒有擺脫以前的習慣,剛才他完全沒有猶豫的就開了槍,實行了他一直奉行的對自己有威脅的一律殺的原則。
不過江遠山並沒有過多的感歎,因為這個人不死的話以後死的就應該是自己,如果讓那些人知道自己還活著,江遠山沒辦法想像自己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不過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像現在這樣平靜,雖然他現在的生活對比普通人算不上平靜,但是江遠山已經很滿足了,這樣的生活比以前要好很多。
看著面前這個應該是跟自己差不多命運而來到這裡的死人,江遠山消失在了這條巷子裡,三年了,江遠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有平靜的三年,而他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忘了今天的事情,讓自己的生活回復正規吧,自己只是個懶散的開診所的醫生,一個晚上出來玩玩懲罰惡人的英雄遊戲的普通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巷子裡又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跟地上的那個死人一樣的打扮,一身的黑色緊身衣,頭戴黑色的面罩,看起來就像是日本的忍者,活著說,是專業的殺手打扮,他只是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然後什麼聲音也沒發出來就消失在了小巷子裡,同時那具屍體也消失了,就像這個巷子裡從來都沒有人來過一樣,連血跡都沒有,微風吹過,巷子依然黑暗。
江遠山回到了家裡,躺在床上思考著自己今天的遭遇,想想,他又猛的坐了起來,看著右手邊的牆壁,隔著一牆的距離,那邊住的是芬芬揚揚,江遠山好像已經把她們當成是自己的親人了,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江遠山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有親人,為什麼平靜的時候沒讓芬芬揚揚出現呢,那樣也許自己能跟她們過上一兩年的平靜日子,把她們當成自己的妹妹一樣的照顧,但是現在,江遠山只知道跟自己在一起的人自己一定會連累他。
其實說起來,江遠山好像從來沒想過會連累楊雲舟,或者說,江遠山一直認為自己連累不了楊雲舟,這個自己現在唯一的朋友,他實在是很神秘,好像比江遠山自己還要神秘,很多事情他都知道,說真的,江遠山都不知道楊雲舟是不是知道自己的過去。
不過不管怎麼說,江遠山知道自己是不能連累芬芬揚揚的,她們還小,不適合跟自己在一起,這樣很容易讓她們捲入一些自己不想讓她們捲入的事情當中,這麼想著,江遠山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好像根本就不瞭解芬芬揚揚的來歷,自己只知道她們流浪街頭,芬芬每天盡心盡力的照顧妹妹,是個堅強的女孩,樣樣是個喜歡依賴姐姐的可愛女孩,但是她們到底有沒有家,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江遠山從來都沒問過,以前也許是故意去疏忽了這個問題。
想起這些,江遠山覺得自己有必要做一些事情了,對於今天的遭遇,江遠山摸摸自己的脖子,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退步了,就今天那個後備蜘蛛自己解決的時候居然讓對方的反擊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了痕跡,雖然只是淡淡的一道血痕,但是江遠山覺得自己是該繃緊的時候了,以前想的能躲就躲的想法看來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