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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章 猛虎爬山氣勢狂 文 / 鐵萼奇蘭

    第二十章猛虎爬山氣勢狂

    前手推山,後手抱嬰,十字頂拔開弓式。黑衣人直接就窩在那裡了,是屁股蹲往下坐,裴秋實哪還管他這個那個,一擰身子後手又撲上去了,一掌根就塌在他心口上,身子又給絞上勁了,步子一碾左手一曲就是一擊坐肘,這次頂得是腋底肋條。這一頂裴秋實下了死手了,見步子碾處擂台都「吱呀」一下,感覺身子都扭曲著炸開了,衣服都被震得「騰」一聲響,這個毫不誇張,裴秋實身子振起來,黑衣身的身子也跟著一哆嗦。

    肘子那勁多大,就是正頂上去。過去練死力的時候,有人扶著沙包,裴秋實一肘能將三人頂退。

    黑衣人已經沒了招架,或者說已經死了。

    裴秋實還不算完,左臂一圈將黑衣人胳膊挎住翻抓拿住,右掌直接就給黑衣人捂鼻子上了。

    擒拿短打,可算用出了一拿,過過癮吧。

    「崩」一聲響,黑衣人一口血連嘴帶鼻子的就噴射出來,那血是滋出來的,好似打了個噴嚏,一道血柱噴射出來。

    實際這一手打正的話,是走探馬掌塌在鼻樑山根之上,此為一爬,功力到了的話能直接將天靈蓋拍塌。但真用起來那就不管了,打上就算,挨下就不輕。拍塌了還不算完,還得繼續躺腿碾步,就這幾處要害繼續攻擊,再拍塌之中含著扒拉,渾身的勁掛在手臂上墜著,只要身體到了那個距離,一直硬用就行了,不必拘泥,陰陽互換不離開十字。

    這一套不但打人而且斷神,動作凶狠張狂,令敵心驚膽寒難以招架,死了做鬼都害怕。

    當時傳拳比較保守,通常是各守其長,自我完善。都知道幾家同出一門,但譜上的詞兒還是有些區別。裴秋實這本譜上講,起手是十字手抱門,見手是提領手開門,接手是三把手變化,斷手打得是勾勾連連,這一次用得就是「出手好似虎撲羊,猛虎爬山氣勢狂」。

    這一路拳上去,到了那個距離,就不用管了,只管應用就好使。往前打不假,但貼著往上扒,將身子的勁掛在手上,對方即便招架,要麼被扒拉下來,要麼不趕趟,顧此失彼,護得頭面必然露出當心一線,護著正中,必然打出頭面破綻,三把手連擊。

    關鍵是用手扒掌塌,探爪爬山指力剛。不是白蛇吐信那種穿戳,所以身子必然得如同爬山一樣貼進緊逼,手腳並用,一陣扒扯,如虎攀山,亂中取敵性命。

    實際裴秋實現在打這套還是走得大勁,功夫還不到。真忙起來實際就不能用長十字勁,而是敦促勁,靠掌跟肘子配合一直往前連頂。那個又快又狠,好不囉嗦。

    此時很明顯能看出裴秋實用得不乾脆,也或者他就是感覺手拿把掐了,故意爽一下。實際在生死搏擊中,這個心態要不得。

    就見古有力看了看袁鳳吟笑了:「操,呵呵。」袁鳳吟聽出古有力意思了,但沒直接回答。袁承興道:「多了。」古有力答應了一聲,表示認可。

    看到這哥倆有如此悟性,孟恩廣很是欣慰。古有力這個舉動讓袁鳳吟改變了對螳螂拳的看法。早先只知道這拳出手更多,沒想到古有力還能這樣指導自己,決定過後認真請教。

    看這時那人就一灘爛泥一般了,如果不是裴秋實拐著他的胳膊,早癱軟了。

    裴秋實果然手黑,也起急了,哪還肯撒手。左手拐著沒放,上步插到那人身手,右手直接砍在脖頸之上,老遠聽到「磕楞」一聲,斷了。這是硬開之法,直打猛衝。

    黑衣人的身子一擰就給放倒了,那人一癱正好到了他身下。裴秋實起腳就要跺。這時馬登科瘋了似的衝過來,眼看跺上了。

    按說上來擂台就是生死較量了,特別簽了生死狀的,規矩就是幾個字「打死勿論,靈柩發回原籍」。所以很多名門之間的一些紛爭,往往會採取擂台解決的方式,就是將當事人搬出來,自己解決,完了之後與門派無關,再不追求。這是守道德的時候,不過惹事之人往往目無法紀,該報仇還是報仇。

    所以通常結了仇,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一遭把活兒給做齊了。

    兩面都起了殺心,馬登科雙拳蓄勢,藉著奔跑的力量朝裴秋實腰眼就撞過去了。

    裴秋實的心狠而細,他之所以如此火暴,不全是因為自己的脾氣,而是這個拳表現出來,在硬的時候,就是剛勁生猛。但剛勁生猛不代表他人就衝動了,練武最要緊的一項就是防備偷襲。

    過去的武師都很小心,不輕易讓人近身的,老遠感覺到了就得查看底細,特別身後不讓站人,有人也備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到什麼時候都得做到。

    當初三魁跟鳳吟說,看到老貓猴教徒弟,拿一根荊條站在徒弟背後,問徒弟自己動沒動,哪裡動了,說錯了就是一荊條。後來袁鳳吟看到青面教徒弟,也有這門功課,感情山東那邊都這麼教人。

    有個說法,抬腿半邊空,是有這話,特別在群戰的時間,特別容易顯現出其重要性來,但越群戰用腿卻越多。這個道理一般時轉不過彎來,但看看裴秋實就明白了,他倒不出手來。

    就這時候,聽著台下一聲喝,台上一聲喝,台上喝的是安大弓,台下喝的是裴秋實的兄弟鄭千鈞。

    安大弓本來要拍屁股走人了,臨走台上演了這麼一出,這一攔就走不了了,這個煩躁。安大弓行走江湖,什麼慘烈的場面沒見過,他跟青面鬼五這些人不同。那些人生怕天下無事,沒強其打死人的。安大弓不這麼想。實際請安大弓幫場子是有用意的。按說現階段,安大弓的走鏢線路並不廣,他就是走東口專護榆次常家貨物一線。但是他家人脈廣,三合鏢局之前不稱鏢局,但做到也是護院送貨的營生,頭上五代就有人了,根深蒂固,而且是少林、鷹爪、通背、太極等八門高手聯合創辦,當時的拳法合成公立拳,到了安大弓這輩,就完善了理論,合了風格喚過弓力拳了。

    所以安大弓有這八門的親戚,走到哪都能找著照應,人脈很廣。有安大弓幫場子,江湖上很多人是給面子的,這是一種親戚道理的面子,帶著親情,比功高壓人還實惠。

    安大弓在,也給袁鳳吟帶起來地位。因為安大弓是專保常家的,常家了不起。「在恰克圖從事對外貿易的眾多山西商號中,經營歷史最長、規模最大者,首推榆次車輞常氏。常氏一門,從常萬達於乾隆時從事此項貿易開始,子孫相承,歷經清代七朝,沿襲150多年。尤其到了晚清,在恰克圖十餘個較大的商號中,常氏一門竟獨佔其四,堪稱為清代本省的外貿世家。」

    常家也是茶葉大戰的中流砥柱,從恰克圖出口西方的茶葉中,有四分之一是常家經營的。常家最好經營「煙色」大布,跟哥薩克那邊的關係都非常好,老早跟國外就有來往。

    奮鬥百餘年,陸續在全國繁華要地創辦了「大德川」、「大德成」、「大德瑞」、「大德豐」等十多個以「德」字為標誌的字號,號稱「十大德」。

    發展到光緒年時,山西汾太兩府紅武茶幫眾號十五家贈送的」大義參天」牌匾上有常家大德玉、大升玉、大泉玉、大昌玉四家。山西太原府盒茶幫眾號二十三家贈送的」千古正人」牌匾上,有常家大德玉、大湧玉兩家。山西太汾紅茶幫十五家商號贈送的」司衡天府」牌匾上有常家大德玉、大昌玉、大升玉、大泉玉、獨慎玉五家。實力相當雄厚,一直就是安大弓給保著。

    安大弓能接這個場子,也就是答應與陸合鏢局分一杯羹了,說白了已經開了張了,沒必要再折騰了。

    所以他是極其不希望發生意外,特別出現借此仇殺的事情。

    安大弓跟著也衝上去了,青面鬼五見安大弓都上了,自己更得頂上了,這一陣就老想動手了,有安大弓在還沒敢出頭,一經暗示,這下爽了,爺三個一齊就到了。

    還沒等這爺三個到位,裴秋實就那腿抬起來沒落,照馬登科就踹過去了,去你媽的腳不離地,早不管了。一腿就插著馬登科兩手的空隙踹個正著。按說這一腿怎麼也把人蹬個趔趄吧,沒想到馬登科沒趔趄,裴秋實一頭栽出去了。

    沒人攔他,就沒想到馬登科的肚子這麼結實。馬登科迎著就將裴秋實掀起來了,腳一點地身子竄起來,還了裴秋實一腿。

    裴秋實本來就被觸了腿,還沒站穩,這一腿到了。裴秋實兩頭合扣,扣是扣上了,就感覺一股勁力跟木干撞來一般,身子就給蹬出去了。

    力大不破,真應了這句話了。按說裴秋實走了一個「纏」字合口,如果給扣實在了一擰身子就將馬登科擰翻了,可惜馬登科那腿勁太大了,根本抓拿不住。你有拿法,人家還有反拿法。

    這類拳法大多是套路,就是一些防禦周全,又能核對上常人反應的組合拳。這類組合拳一拳就是一組,不管第一手打實沒打實,後邊接著就出來,通常都把對方的反擊算進去了,靠著速度與力量,還有對反應的提前準備,往往非常湊效。

    這也是拳之內外家的區別吧,能夠變化,就是內家,不能變化,就是外家。

    馬登科這一腿完了,搶步近身就是一盤肘,拼了簡直。身上是有很多弱點,但是將這些弱點練強化了,也就不是弱點,護著真正的弱點去打,其他地方甚至可以當武器用。

    馬登科這拳抬肘護頭,縮身護肋,側馬護襠,其他地方相當結實了,幾乎可以說任你踢打。

    這一套動作太突然了,出乎在場所有人的預料。原先都看著馬登科怯怯懦懦,似乎還請來個幫手。但看著這裡才發現,這才是真正的藏而不露。這一戰,直接把比武的激烈程度提起來了,玩了命了。

    渾身都是鐵,能打幾根釘。裴秋實方才就感覺渾身生疼,到不是被人打得疼。而是自己發力過猛,肩肘關節撕裂一般的疼。再牛氣到這也不敢硬接了。

    他這一門有句話叫,走鷂子穿林之勢。說是他們的祖師裡邊有個人物叫劉三閃,有話叫做劉三閃的八極天下趟。

    裴秋實就準備閃上一閃,也只能閃了,不閃不等著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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