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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章 黑狗射尿單踢馬 文 / 鐵萼奇蘭

    第七章黑狗射尿單踢馬

    袁承興一劃摟桌上那寶器道:「老哥,你的還是你的!」

    那小子朝台上一指:「小子!我去雁門關等著你!」

    袁承興將東西放下道:「好!有本事你多拿幾樣!」

    這叫什麼事?不大了?那寶器還沒見著什麼模樣這就不要了?

    操,要什麼要,台上那個跟老虎似的,誰敢動。

    不敢動看看熱鬧也好啊。

    看熱鬧?看熱鬧趕緊去雁門關吧。

    走吧,爺們。

    果然,雁門關比這熱鬧多了,那叫人聲鼎沸,烏泱烏泱的。

    打雁門擂的多是有備而來,不光是探聽探聽風聲,或者玩一票。有不少是真想借此機會挫一挫心意門的銳氣。

    山西商人多由當地的心意拳保著,而且是個後起之秀。一個叫李飛羽的人,短短幾年創立了一個新門戶,而且手下弟子個個能打,一時間弄得黃河南北家喻戶曉。

    先是有個戴家滄州敢喊鏢,然後郭雲深半步崩拳打天下,後來又有車二的鏢車天下走。

    這還不算,又搞個什麼華北第一擂,當初掛華北第一鏢局就夠威風,還要鬧騰,想幹什麼這是,也太張狂了,張狂了三輩了這是。

    台底下不光有綠林道上的勢力,也有各拳流的拳師,獎品事小,榮譽事大。這次更囂張,老戴都不出面了,弄了個孩子在這張羅,那張老臉打算吃幾輩,今天還就真得上去跟他試把試把。

    有很多在家就安排好了,師父帶著徒弟來的,選的徒弟還都是功夫深但不怎麼露面的。

    也有些是家裝捧場,上去簡單試試的,跟著湊個熱鬧,能得個便宜就得個,得不著也露臉。

    當然也有跟戴家有交情的,在台底下幫忙看著,到了關鍵時刻也準備著顯一顯。

    這類大多是跟戴家同走一路鏢的,相互有個照應也是好事。同行私下可以切磋,論個高低。但走在道上一定要一致對外。

    還有河南地面上的其他拳種,本來在地面上也爭啊斗的,但現在打出來了,就沒了那些心思了,也為自家人捏一把汗。

    江湖險惡,魚龍混雜,也有趁這機會打算鬧點事情的。也有尋找仇家的。

    還有就是一些個地方大臣安插在中間的耳目,他們當然關心這個。

    反正是怎麼想的也有。這些袁鳳吟也都預料到了,沒二法,兵來將擋。

    方才也打了幾擂了,有台下自己打的,上來的都是青面跟呂奕霖哥倆接的,古有力也是有身份的拳師了,不方便倉促動手。

    打了一天那牛頭還沒出手。這是半個月的大擂,不是打把式賣藝,過了今天就看不到了,所以高手都在後頭,頭兩天基本就是觀望,獎品也是越往後越大。

    第一天眼看就要休戰了,安大弓開始上來說道收場的辭兒,台下就有人問,晚上還有沒有了?

    「各位,晚上就不打了,晚上也開戲,各位回家準備點活兒,別耽擱了買賣,啊,別鬧的兩口子拌嘴,呵呵呵呵。不過末了閉幕之後,會有三天大戲,啊哈哈。各位準備準備就散了吧。明早早早來,明天我們又有高手到。」

    「怎麼也不讓當家的出來露一面啊,這邊合規矩啊。」

    「各位,明天,明天我們有貴客一到,擂主先開一路拳給大家看看,絕對精彩,各位回家跟街坊鄰居也說道說道,回頭來看看千斤閘勢。」

    「戴老當家就不出面了嗎?」

    「廣盛太汾現在是戴五昌當家掌門,戴老拳師已然退出了,但戴老拳師講了,這一次就是要讓各位見見底細,也好知道知道我家青出於藍,代有人才,喝,好了,這邊也掌燈吧。」

    台下四角有四個大鐵架子,架子上是一口加滿了松油木柴的鐵爐,夥計提著火把一點火碰上去就「忽」一下子騰起火焰來。

    將擂台上下映得紅火昏黃,又是另一番景象。

    遠處天色已經深藍,將那微微一道紅霞壓成一線,月亮早已掛在中天。但人們還不捨得走一般,磨磨蹭蹭就在台下轉悠。

    有的還湊近到那千斤秤根上摸摸碰碰的,發著感歎。有棒小伙還去搬弄搬弄。

    主人也不管這些,台上開始說笑。如果戲台謝幕一般,也不避諱。向東跟小虎還隨意吹一段嗩吶對對音兒。一陣響一陣停的。

    也有幾個夥計在台上走走場,有模仿武戲的,有拉拉架子打打拳的,隨意的走走。

    老多孩子都拉著大人繼續看。

    台下漸漸流動起來,有的人也依依不捨的離去了。有點婆姨倒騰著小腳過來找。也有攙扶著老人往後走的。

    但也有幾撥在等著大家散場。在夕陽最後一抹餘輝裡,人頭攢動,嘈雜聲漸小,遠去。大地也慢慢恢復了平靜。

    台上的人都多少帶著點倦意,似乎一下子就沒了聲音。再看下去,人流如潮水一般已褪卻不見,只剩下地面亂起八糟一些殘物狼藉。

    袁鳳吟站在擂台上往下看著,空空如也。腦子恍惚著空白起來,看著台下就有點失神。

    向楠走過來道:「少爺,該吃飯了。」

    鳳吟這才感覺嘴唇有些干,微微有點冷。向楠幫鳳吟提著大氅披上,鳳吟只是麻木的做著動作。似乎腦子裡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怎麼就想不起來了。

    向東跟青面都感覺到了,但相互對望一眼,也沒說什麼。戴五昌跟古有力兄弟就已經下去了。

    王婷婷看了看台下,似乎是等著大家一起下去。這時常有回來喊了一聲:「師姐,走了。」

    王婷婷提著劍就去了後台,常有道:「師姐你沒事吧。」王婷婷道:「我能有什麼事。」

    孟恩廣一直在檯子邊上站著,每有人下去他都笑笑。等人都下去了,他也過來看鳳吟。

    這時就看見台下有四個人晃悠晃悠就過來了。

    頭前一個長挑的個子,挺細。後邊一個大個子,但顯得有點枯乾,步子並不沉穩。再邊上是一個矮壯的黑漢子,還有一個長得挺結實的中等身材的青年。

    頭前那個年長一點的人上來就問鳳吟:「你就是當家的吧。」

    鳳吟道「是」。

    那人道:「我們哥幾個也是好奇,但急著趕路,也不便停留太久。說實在的,也不為打擂,但既然來了,還想賜教幾手,將來道上說起來,也有個臉面,敢說與袁當家有過交道。」

    袁鳳吟道:「太抬舉我了,感激不盡,一起用飯吧。」

    頭一位道:「不忙活了,討教一二,咱兄弟就得回去了。」

    鳳吟也看出來了,這個幾位看著平常,但眼角眉梢透著狡狤,不是大惡,但也並非善類。怕是協同做案的大盜一類。

    那他請求交手,估計也就是摸摸底細了,將來作案踩點的時間心裡有個分數。

    袁鳳吟拿定主意,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既然下了道,也就吃道上的飯了,道上的飯也都是朋友關照。袁某提前謝謝各位。」

    「袁當家你太客氣了。那都好說。「聽口氣這一位還是不一般人物。但但凡辦案這些,通常不會已真實身份示人,或者平時就是賣豆腐的,開水果攤的,曾經有奇怪的是有飛賊就是新上任的州令。什麼事都有,要不說江湖險惡,人心叵測。這位敢明目張膽這樣講,一是不避諱了,二是名聲出去了。

    有專門干綁票的,殺人的,那些不露真臉,但是打名聲,顯絕技。

    這事青面看得最底細,他是誰,做賊的祖宗。所以青面上前一步道:「各位,確實不大方便,我家鏢頭畢竟今日還沒露相,如果幾位等不得,那我先跟幾位走一走?」

    那位頭人到也好說話,就轉身跟那壯實的黑漢子道:「你把那幾手請教請教這位師傅吧。這位師傅是叫孫青銅是吧?」

    「當家的你好記性。」青面說著就往後退,讓出一圈空間。這個檯子可不必戶口擂那臨時搭的,這是關帝廟的戲檯子,是坐南衝北的,是場戲給關公看的。就台上在這怎麼打怎麼鬧,關老爺都看著呢。這檯子都是實實在在的石塊青磚砌成,結實的很。給關老爺辦事,馬虎不得。

    特別這晚上,被火光一朝,就多了幾分肅穆威嚴。

    嬉皮笑臉的人兒都顯得莊重起來。

    那黑漢子一抱拳,道了個「請」字。青面還了個「請」字。

    卻見黑漢子竟然旱地拔蔥,一躍而起,雙腳齊出,直蹬青面當胸。

    青面一閃躲過,還是被人刮蹭了一下,身子一個踉蹌。那人腳一落地,並不停歇,倒蹬就是一腿。

    青面知道他能來這手,因為自己也常用,雖然勁路能差別一些,但是路數基本就是這樣了。所以青面就準備著往後躍。

    這人一腿蹬上去,卻沒蹬結實,但青面還沒站住,這人又是一腿。

    他這個踹法有意思,他是起來那腿不落地,支撐腿一曲一蹬往前就一滑,第一腿沒蹬結實,第二腿卻蹬上去了。

    這腿挺「鈍」,勁厚,但透勁一般,但就這樣青面也沒站住,身子一路撲稜,調整平衡。人家第三腿又上來了,一腿把青面踹翻在的。

    這連續幾腿就從場子中央將青面踹到邊上了,第三腿還沒放下,青面打個滾就要起來。人家第四腿又上來了,一腿把青面踹個了咕嚕,接著一點地又躥過來,又是一腿,這一腿是向下踏的。

    但是就踏在青面身上的時候,人家停了。

    這個踹法過去還真沒見過,就是一條腿接連地踹過來。但是又快又狠,不過很明顯能看出來,留了七分勁,不然那個距離任何一腿都能讓青面再也爬不起來。

    邊上都看得底細,不是踹得大胯就是踹的軟肋。

    等著青面往起了爬,那人就抬著一條腿那麼站著,一條腿竟然能站那麼穩當,跟釘在地裡一般。

    青面知道遇到強敵了,而且人家就腿那麼一曲,自己就沒法。因為那人出腿快,收腿更快。他幾乎就是用腿護照中盤,你上他就蹬,蹬不著他馬上又恢復了姿態。

    這叫做瘸腿騾子單踢馬,黑狗射尿偏身撒,就跟那開弓放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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