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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四章 靜而不雜為清真 文 / 鐵萼奇蘭

    第九十四章靜而不雜為清真

    本來**拳不提倡依賴器械練拳,但器械又確實有助於練拳。所以在一個階段上,感悟上了身,非但行走坐臥都可練功,就是隨便一個玩物也有助於長進。但這些都是順手拈來的,若返了回去非要依賴這些逐步入門,視之為不可缺失,那就有點偏執了。

    千斤秤實際是一個如同橛頭,轆轤一樣的玩物,不過要正經一些。刨地翻土,是體驗將整勁打到稍節,也就是橛頭刃上,一劈一趟。二截棍三節棍都需要將勁打到棍稍,若是鬆軟的土地,或者剛耕過,一把撅勁下去能將稍節釘在地裡。

    出拳拳力大還不算有成,有成是拳力貫出後又多少本出多少都不帶回返,順著那一絲巧妙全給敵人捅進去,只傷人不傷己。若打人一千,自損八百,那就不高明了。所以在實戰少的情況下,將一條二截棍耍活,非但力返不上自身,稍一節又碰不上自身,還能打落到一個點上,就算勁路活竄了。

    那稍一節雖然崩彈,鏈子雖柔似無骨,那兩節一合,卻能抓能捆,可破長短兵器。

    這是心意。而形意裡李飛羽先生返回一套標準的槍架子,以白蠟大桿的順滑顫彈的返勁中找尋巧妙的運化之法,可謂是異曲同工,只是因為那桿子卻非陰陽清晰,而是整條的含著韌勁,所以出來的功夫還是有點區別。

    單從這裡邊來說,心意的滾裹崩翻,形意的順活崩彈,而就對那一片難以駕馭的柔韌上,練成之後器械如同手足一般具有靈性,可出隨意施展,出鬼迷之法。

    之外,找著這個感覺了,通常要要身子裡化,往上求索。這個時間就不是找勁了,而是將身子煉成這樣一種形態。所以拳架就比功架高級起來。很多時候的拳架看起來很難看,因為那不是練拳的,也不是表演的,是出功夫的,出功夫的就是跟自己找彆扭,等不彆扭了,身子也就成就了。

    先是丈八大桿,漸漸躬縮,最後化到筋骨裡,成就了身子。

    所以又不能迷戀這些桿子棒子。等身子成就了,身子就是一條槍,再用短兵就更加順手靈活了,所以形意門使刀劍的高手很多。而劍相對於刀,又有了一個境界。

    在三家完善之前,甚至於少林心意把都是同一本拳譜,少林禪理博大精深,注重感悟,也融入了日常生活與拳法之中。心意把逐漸演變,自成體系。但是因為少林時常受金剛之威嚴不動所感染,傳下來的拳風與河南一支非常接近。

    他們最根本的一把,也是鷹捉虎撲頭一把,喚作橛頭把;二一把是少林化了的縮身,幾乎也是同出一轍。頭一把外觀最大的特點,就是如同橛頭刨地,樸實無華。

    那橛頭把,或鷹捉虎撲,若棄了器械,那就是縮了稍節長度,少了一份崩彈貫穿的媒介,將這個力量同樣發揮出來,就需要身子有特別的之處了,也就是平時鍛煉那些。所以一把勁打到手上,同樣要出來劈槍,刨地的力道,有能控制回返之力,並加以利用,就是這一把的追求。因為鷹捉虎撲不分家。實際在周口心意,就有把鷹捉落勢叫虎撲的,鷹捉到只是一個「起」了。

    棄了器械,是因為找勁雖然好,但畢竟是兩手把持,無論力從哪出,最後都是彙集於手,而追求上是要七星並用,渾身十四處均能發出這勁來。

    所以,在後來,這槍棍就成了配角。早先是它難以駕馭,引著自己去順從,是近朱者赤。後來是成為朋友,互為照應,再後來是合而為一,如同一體;再後來這器械就如同爪牙,也成了順手而來的一稍了。這個在二截棍的演練裡尤其能體現出來。

    而形意將這一類打勁含蓄在身子裡,一個劈拳架子沒打到底,但勁卻翻出來了,效果如同刨地那勁一樣,能將土再翻了起來。留有三分看家轉換,縱橫往來,就是一個鷹捉三體,而又能出來五行生剋之勁路,這就是那中平槍之後的變化,也就是所謂的翻浪勁了。

    將這長的崩彈化到了骨子裡,又能將那二截陰陽勁表現出來,就是後來的鷹熊合演了。鷹熊合演,只是一個表現形式,而不是練功的全部。

    而這千斤秤,就是檢驗將這力打到稍節的一個玩物,如同敲槓,打這頭將那頭撅起來。這裡邊就多了一層內容。就是縮身團聚之力。

    束展不分家,束縮越團小,崩展越猛烈。是形式上成就了樣子,還是筋骨起了變化,用這個一秤就秤出來了。因為這其中的回返之力巨大,而且是硬返的,除了躲避無法化解,全靠身子的真功夫。這千斤力道一上來,不亞於五馬分屍。

    自己玩的時候可以利用撬槓秤桿之理,跟自己留些餘地,慢慢去秤,逐漸靠近砣子,這樣一斤一斤的往上秤。但是給人演示,就必須天平一樣平,耍不得手腳,還得將砣子打離地面,光掀起來還不算。沒真本事就完不了這個了。一招不慎如同車裂。

    實際表演上,又不似追實求真,可以玩一些鬼迷障眼法。合以真功,就可出來以假亂真而又錦上添花的效果。不是在桿子上,秤砣上耍手腳,而是在那三條狀元石上。

    因為是三條條石,但只有底下一條,是用板鉤掛住,而且那吊索不再正中,是偏後的,這樣一把打起來後,有那鉤掛著,必然得將石頭給掛起來,若一把不成,只是掀起來,有這鉤掛著,也不會讓條石散亂,還能固定在那裡繼續使用。

    而一旦將這石砣打離地面,只要過了那個角度,給那鉤子一提,三塊石頭就會偏沉而翻起來,頭兩塊會提早滑出去,實際重量就在最後一塊上邊了,這時一把合上勁,繩索一晃,底下那板鉤能將三塊石頭相互疊推給翻起來,其中這一把勁的掌握,就是在平時的聽勁之中了,將這千斤力的變化,用過一條原木感覺到,這可不是四兩撥千斤的技巧,而是真功夫了。

    而怎麼將那一把勁打顫翻起來,全賴木架子上邊那條鐵索,就現在放在地上那一套。一把勁往下打,但卻往後帶,往起翻,這就是所謂的回手如鉤桿,起落翻浪。

    戴老拳師跟袁四爺開始談論一些頗為隱秘的話題,鳳吟不太方便,就托辭帶孟恩廣師哥看休息之處,二人一起告辭離開了。

    馬匹行李這些早有夥計給安頓好了,房間也早準備妥當。鳳吟跟這個師哥一時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孟恩廣的氣勢被任海山還要渾厚幾分,甚至比師父的氣勢還要重,渾身上下如同被一團氣霧包裹,站在他身邊就挺有壓力的。

    孟恩廣也沒說什麼,就將夥計支應出去,在房間裡緩緩轉了幾步,站成一個三體式。身子低下去了,但氣漲勢上來了,整個房間突然被灌滿了一般。

    鳳吟也跟在後邊做起來。孟恩廣本來式子站定,但又微微做了點調整。鳳吟知道,這個調整不是為師哥需要做調整的,而是調給自己看的。

    站樁就練功上本不需要亂動,能找到最佳標準定住是追求,要的就是此時筋骨之間的抻漲挺拔來漲功力。動一動反而沒了。動一動是檢驗一下有沒有走了樣子自己不知道,所以就逐次調整一遍,而這調整,每核對一個處,此處就做了強化,也就在保證整體的情形下走了一遍功。

    調戲調氣那一種動,又是為了不似氣血有阻滯。

    而這一勢,正是劈捉之末踐撲之始,同為劈崩二法,也就是鷹捉虎撲的勁。動靜俱不離六相**,

    說法上是蛇之捆裹,鷂之束身,虎之蹲山,熊之豎項。練出來的話是渾厚中含著犀利,上下束而為一,嚴謹含蓄,動輒崩彈。

    鳳吟在開展之中只感覺氣血流暢,而又渾圓團聚,漸漸感受了氣息的流動與匯聚之感。這才明白了戴氏為什麼一彈一攏的抱丹田,那正是通過外在之法引導這內在的匯聚。

    袁鳳吟跟孟恩廣在這練著。而另一處袁乘興卻在做著禮拜。

    袁承興此次趕來也有另外的目的,因為期間曾有形意高手也前往切磋,雖有交流但卻各守所長,條河南岸一支並未以真面目示人,但沒想到短短幾年,心意拳在一個叫李飛羽的人門下羽翼鋪張,如大鵬高飛,勢不可擋,這很讓人感到驚異,李先生脫胎山西心意,又未與周口做大交流,竟然能得此大成,實屬罕見。他也想趁這個機會弄個明白。但無論是何外形,在修煉時必然有一種博大而清淨的精神力為支撐,形意取了五運六氣,天地造化,而袁乘興則是一脈相承的伊斯蘭精神。

    袁承興此時將房間收拾乾淨,沒用的靠邊,在地上鋪了一張毯子。一席寬鬆的白衣白褲襪,敞開心扉讚美安拉,席地而跪坐朝西。那是類似梳頭洗面的一個小淨的動作,然後深深拜服。一次一次,季度虔誠清真,口中念著:「安拉混買,台干白洛憫那,吾祖艾那,臥索外倆台那,臥隨亞買那,臥給亞買那,臥給拉艾台那,臥嚕庫阿爾那,臥素主歹那,臥古歐代那,臥獨阿爾艾那······」

    穆斯林不立偶像,唯有安拉,一切憑的是真心真意。聲音優美而悠遠,如同歌唱一般,而又極度純淨,那聲音如同真主撫摸,將身心帶到一處巔峰之上,清淨空遠。聲音雖然不大,但整個房間也被這靜而不雜的氣息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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