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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八章 半路躥出小貓猴 文 / 鐵萼奇蘭

    第二十八章半路躥出小貓猴

    袁三魁性子急,想著這事晚上就心不在焉,折騰了一晚上也沒休息好,第二日天剛破曉便起身告辭。

    本來袁三魁以為這天還不亮,找人留個話兒就好,沒想到到了老貓猴房門外,卻見一個丫頭瑟瑟縮縮端著茶盤在門外不敢進門。老貓猴卻與人在屋內訓話,能進的老貓猴內室的,自然也不是一般角色。

    袁三魁轉身要走,卻聽屋內一人帶著哭腔憤怒道:「那崽子踢了咱家的貨,打了咱家的兄弟,你還請他好吃好喝!打了我們就是打了師父你,你不為我們出頭,也得為鏢局著想,你老人家怎麼能嚥下這口氣,還稱兄道弟,那不是稱兄道弟,那是裝孫子。你還陪著笑臉讓他教導兄弟,那是讓他騎在兄弟頭上拉屎,奇恥大辱,奇恥大辱!讓我們還怎麼立足,讓我們還怎麼有臉招攬生意。你還讓他,讓他把芸芸睡了!我操!」

    這個兄弟很激動。

    敢這麼跟老貓猴說話的,也就是老貓猴最器重最疼愛的大弟子劉大勇了。

    正是因為老貓猴把他當兒子養育,他才敢這麼跟老貓猴說話,也正因為頭上還有個蘇辛茂壓著,劉大勇也是一直不爽,總找機會在老貓猴面前吵鬧一番,老貓猴每次都勸著他,每勸他一次,他就踏實一分,這才養成這個德性。

    老貓猴即便跟弟子言語,依然保持了讓人把話說完的品行,劉大勇嚷著嚷著就感覺不對勁,老貓猴一直冷冷地看著他,於是慢慢住了嘴。

    他剛沒了言語,「啪」一聲響,老貓猴就把茶杯摔了。

    門外那姑娘就一陣哆嗦,不進門也不走人,只是等著喊話,看來這事也是常有。袁三魁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就有點尷尬。

    這時聽到屋內老貓猴喊了一聲「進來!」那姑娘就一拉門進了屋子。

    一拉門的空兒,袁三魁看到老貓猴正背著手在屋裡轉轉,劉大勇又跟在老貓猴身後指手畫腳,一副活不下去了的神態。練武之人都眼觀六路的警惕,袁三魁看見了老貓猴,老貓猴也看見了袁三魁。

    袁三魁聽著剛才劉大勇一陣吵鬧,感覺人家說得在理,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還是老貓猴反應快,道:「賢弟早起了。」袁三魁憨憨一笑:「啊,大哥也早。」

    劉大勇一推那姑娘就衝了出來,一副要拚命的樣子,乍著膀子圍著袁三魁轉轉了好幾圈就是不敢下手,以為能引得袁三魁驚乍一下,但袁三魁一副很不在意的樣子,最後一扭身小媳婦一樣恨恨跺了一腳順夾道走了。

    姑娘在收拾地上的碎茶碗,老貓猴一伸胳膊,姑娘又起身擦擦手為他穿好外衣。老貓猴也是做大哥做慣了,按說教師的身子是不讓隨便近身的,別說穿衣服了,但他就愛享受這個。袁三魁也有這個毛病。

    收拾停當,老貓猴也沒打招呼,一撣衣袖跨步出門,袁三魁跟在後邊,儼然成了小弟。

    老貓猴表情辛酸地看了看四下,對袁三魁道:「前堂用飯吧,不用管他,小孩子脾氣。」

    這話說的袁三魁一陣酸楚又一陣溫暖,不知道要怎麼感激的好,第一次有了深深的愧疚之感。

    「有事你去櫃上問!這是掌櫃的家宅,不是鏢局!有業務請到分號外櫃。」

    門口聽到劉大勇沒好氣地又是一陣嚷。

    老貓猴與袁三魁對看一眼,一起就匆匆趕出去。

    到了門口,見門外站著兩人,個子都不是太高。一位有點瘦弱,衣著光鮮,年紀不算太大,卻也兩鬢見霜。但精神高漲,一雙小眼睛滿是精明,娃娃臉兒,八字拉耷眼,小鼻子小嘴的,透著不清不楚的笑意。

    邊上一位年紀要稍稍小一些,高眉弓,高顴骨,方圓臉兒,丹鳳眼兒,四方大口,渾身的健子肉將衣服頂得鼓鼓的。用方言講,那胳膊腿兒蹬蹬的。

    見老貓猴這麼快就出來了,這二位還是稍稍驚詫了一下,那瘦的就一抱拳,壯的侍立一旁,這就看出來尊卑了。

    劉大勇見師父出來了,退一步也不說話。老貓猴道:「朋友有何貴幹?」

    那人道:「找點事幹。」說的是平常話,腔兒是南方口音。

    這唇點就開始對上了。老貓猴問:「朋友吃的哪家飯?」

    「吃百家飯,穿百家衣,要飯。」那人還挺懂行,答得很溜:「當家的吃的是哪家飯,穿的是哪家衣?」

    「你不說我也不問,我吃的朋友的飯,穿的朋友的衣。」

    「行了,朋友來了。」接了這話兒這二人就硬進了門。

    「裡邊請吧,二位遠道而來,辛苦了。」

    「我心不苦,命苦。沒別的,想回家回不去了。」

    「朋友不必擔憂,既然到了地方,地方一定也會盡力。」

    「你有多大力?」

    「那得看二位多大份量了。」

    「呵呵哈哈。」邊上那矮壯的漢子一眼瞧見邊上掛著一個大沙包,他搖搖擺擺地走過去,用手拍了拍,然後取了個古怪的姿勢,後腿微曲,前腳尖虛腳點地,身子似崩開一張弓,那手臂貼著身子,指尖觸在沙包上。看他這架勢,倒像一隻貓。

    卻見他後腳跟一提一擰,身子就給送出一點,順著這一送腰胯一換勁前腳跟猛然一頓,腳跟塌實,那胳膊猶如撞錘一般捅了出去。動作不大,但似乎又看得到身子一拱,那勁力然後順著肩肘腕傳出去,拳頭猛然一緊,那沙包「崩」一聲悶響,蕩了開來,就在被拳頭擊中的位置,不大不小凹下一個拳窩兒。

    厲害,能在一寸之間將力量匯聚於一點發出,這也不是一般的功夫了。

    有了這層功夫,那小小的身子就能發出超出常人的破壞力。

    小漢子一臉輕蔑地轉過身,看都沒看那沙袋,誇張地點點頭,瞧著牆根。

    牆跟正幢著一條石條子,這是塊碑形條石,但是要短要厚,兩邊各鑿了一道抓口。這條石是過去練科考項目中練所謂刀弓石馬步箭的基礎用的,重量不等,這一條側面鑿有三個字「二百斤」。

    袁三魁不練這個,到底是不是二百斤他不會估量,但這條石個頭卻也不小了,墩墩的應該有那份量,個頭不夠的話都不容易提抓。

    過去科考是必須有膀子力氣的,也看個頭兒,不夠個兒的就少了些機會。那刀都是功刀,論斤上檔次,分一百二十斤,一百斤,八十三斤等。這條石後來很多人以為是練功時扎馬壓腿用的,實際壓在腿上那是歇息,需要抓起來再身前翻個個兒「獻印」,二百斤是小號的,還有三百斤的。當然是斤了那時不講公斤。

    後來關於這個還有個耍大刀脫手得榜眼的故事,那個後講。

    半路鬧了這麼一齣戲,不知道這小子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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