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剩不多的來家武士們,早已被這些全身上下都包裹在鐵甲中的騎士,所擁有的超絕殺傷力所震撼,甚至是嚇的心神俱亂,平日裡被要求保衛主人的使命,當與自身生命發生衝突的時刻,他們幾乎都選擇了保住自己的生命,至於他們的主人,命的保不住,誰還會去搭理那個平素見面不多的傢伙呢?
看到鐵甲騎士們縱馬向己方衝殺,來家的武士們大喊起來,聲勢著實過人,不過卻是為一起逃命所呼叫吶喊,實在難看已極。
來宦臣不知道身邊所倚重的武士們的想法,當他揮起手中長劍,希望武士們跟隨長劍隨指奮勇衝殺,他自己好快快脫身的時候,來家武士們大喝一聲,竟拋棄了他一哄而散,轉眼之間,來宦臣的身邊空無一人,只有他自己獨自面對一群殺星。
手中一顫,來宦臣的長劍「噹啷」一聲掉在地上,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僅僅三十幾個精銳騎士,竟會殺敗他手下二百多人的武士,這樣的戰果,太出乎於他的意料之外。
軒轅嵐早已預料到今天的戰局,來宦臣這種沒有站在殺場上經歷過生死,沒有看到過千軍萬馬往來廝殺,僅僅讀過幾本兵書的世家子弟,又怎麼會清楚的認識到一支裝備精良、武裝到牙齒的鐵甲騎兵,所能帶來的殺傷力,是何等的驚人。
受到軒轅嵐冊封,正式晉陞為騎士的原玫瑰傭兵們,沒有殺死來宦臣,一個身材異常高大的玫瑰騎士,伸出他包裹在鐵甲中的手臂,有如抓小雞似的,將這個幾乎就要淌出尿來的原清河縣令拎起,重重摔到地上。
軒轅嵐指著幾個遠遠站在一邊的衙役們,「你們還不過來,將罪犯來宦臣打入大牢,聽候節度使大人發落。」
那些個衙役們早已被剛剛那場,血腥的有如屠殺一般的場面所震懾。無論此時軒轅嵐的話是真是假,只是在縣中抓過幾個偷雞摸狗的小賊的他們,哪敢違抗明顯是,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騎士們首領人物的話。雖是雙腿戰慄,幾乎就要癱倒在地上,他們還是戰戰兢兢的走過來,為來宦臣扣上鐵索。
就在衙役們為來宦臣扣上鐵索,帶上鐵鐐的時候,他們突然之間生出了一種怪異的感覺。這些個鐵索、鐵鐐,還是來宦臣為「準備造反」的夏步原和軒轅嵐置下的。
誰知,距離來宦臣得意洋洋的走出縣衙捉拿「反賊」,還不到兩個時辰,整個世道就顛倒過來,現如今,鐵索鐵鐐帶在了來宦臣身上。不僅他們這些作為衙役的人沒有想到,那個已經被嚇傻的來宦臣,只怕更加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發展吧?
「這個世道如今是越來越看不清楚了。」衙役趙衛心中悄悄想著,「中午還叫嚷著抓賊的縣令大人,現如今竟然被人帶上刑具,成為了朝廷罪犯,誰能解釋的清楚這些事情呢?這清河縣內,以後說的算的人物,只怕不是那個官職更大些的夏步原,而是年紀輕輕的軒轅嵐才是,以後出事,跟著這個軒轅嵐才比較保險些。」
趙衛的想法,何嘗不是在場絕大多數衙役與鄉勇們的心中寫照,更是那些躲在後街自家房內,看完剛剛一場屠殺好戲的普通百姓們的心中寫照。他們在見識過那些鐵甲騎士的無情殺戮後,對於年紀尚輕的軒轅嵐,有了一個新的認知,這個認知,與冷血、無情、狡詐聯繫在一起。
軒轅嵐可不管這些人心中是如何想法,看到來宦臣被抓捕後,他打出一個手勢,示意手下們繼續追殺那些來家的武士們。
玫瑰騎士們早在白虎大陸,就養成了完全服從軒轅嵐命令的好習慣。此時看到首領的指令,沒有絲毫的遲疑,兩腿一夾馬腹,尖銳的馬刺紮在戰馬最為薄弱的部位,吃痛的戰馬一聲長嘶,撒開四蹄向前奔馳而去。
手持重劍的玫瑰騎士,穩穩坐在高速運動中的戰馬上,很快就追上了那些沒有跑出多遠的來家武士們,左手控制韁繩,右手中的重劍狠狠砍下,血光飛濺,一聲聲慘叫響起,一個個生命被無情的剝奪。
這些個來家武士們此時萬分悔恨,如果他們當初不是選擇逃走,而是集中在來宦臣的周圍,抱成一團共同抵抗鐵甲騎士們的進攻,說不定他們其中的一些人,還有可能活下去,而不是在這長街之上,成為別人肆意屠殺的對象,雖然這活著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也總好過被別人像狗一樣的追殺。
慘叫聲中,清河縣城後街上的雖有人,卻都有如身處地獄般,一顆心好像被人緊緊攥住,不能ziyou跳動,無法順暢呼吸,一些膽小的已經將眼睛死死閉上,全身戰慄著,即使他們根本看不到那屠殺的一幕。
所有身處後街之上的人,已經將軒轅嵐與地獄中閻羅王畫上等號,而那些個全身鐵甲的騎士,就是閻王手下的索命無常。
整個過程沒有持續許久。兩條腿如何能跑過四條腿,更何況是在長達數百丈、用青石鋪就的長街之上。逃命的來家武士們不是不想自一個個小巷中溜走,可是無論他們逃到哪裡,在一個人都沒有的縣城大街之上,他們的身影是那麼顯眼,就算一個瞎子,也不會殺錯了目標。
八十多個來家武士,不到一刻鐘之間,便倒在血泊之中,有的身首異處;有的自頭部起被人砍成兩份,卻又不是完全劈開,到了胸部還連在一起;有的被人從肩部斜斜劈下,刀鋒大約在胸腹部走出此人身子,讓他變成了上下並不均等的兩份;有的先被人看去手臂,又為後來者補上一刀,才慢慢斃命……
這一刻鐘之間,在長街上所有人看來,好像一年那樣難熬,忍住已經到達嗓子眼的物體,忍住那種想要把這些個物體送出嘴外的衝動,甚至是生生的將這些個物體壓回胃中。
所有人,都不希望在這個關鍵的時刻觸怒那個人,那個此時站在院門外、鮮血中間、為殘肢斷臂所包圍的人。這個人,此時執掌著長街之上,不,是整個縣城,所有人的生死,他就是神,是魔,是把所有的生命攥在手心之中的主宰者。
走出幾步,踢開一個橫在面前的、不知是哪個倒霉鬼的半截胳膊,軒轅嵐的動作是如此隨意,而四周的環境也是異常的配合,除去馬蹄踏在青石上所發出的「踢嗒」之聲,除去騎士們在砍向目標時發出的呼喝聲,除去那些死去的人所發出的絕望的喊叫聲,整個長街上是如此的寂靜,再無一聲雜音。
背著手,凝視著地上的血跡,還很新鮮,新鮮到可以在地面流動,粘粘的,稠稠的,很有吸附xing,腳踏上去,不用些力氣,就不能抬起。
「多像那個夜晚啊。」軒轅嵐心中歎息,「情形是如此的相似,一方佔據了絕對的主動,一方僅僅是在絕望的廝殺,唯一不同的,就是角色變換了,殺人者變成了我而已。」有些不忍,只得強自抑制住,年輕的羅德伯爵明白,現在所作出的事情,說白了,只有兩個字,「立威」而已。
軒轅家雖是在清河縣居住了百年,施恩無數,但那些只是軟的一面,對待這些百姓,僅僅是施恩還不夠,還要讓他們知道強硬的一面,給出了甜棗,還要讓他們見識刀鋒。
剛柔相濟,才是抓住人心的最好辦法。否則,就會有些人不明白利害關係,就會在關鍵的時候站錯隊,就會選擇與軒轅嵐為敵。如今,軒轅嵐讓整個清河縣城的百姓都見識到,只要與他軒轅嵐為敵,等待的就是被毀滅,就是死亡。
而那些忠誠他軒轅嵐的人,也會得到與付出的忠誠相稱的報酬,這就是下面將要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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