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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章 廿年之誓(7) 文 / 鍋鍋

    「不好,」軒轅嵐心中狂怒,右手重劍磕開幾柄長劍,左手短劍向左側下意識砍去,雖然手臂轉動之間,胸肋之處的疼痛無比鑽心,此時卻是顧不上這些,短劍劃過,有效的阻止了那冰冷感覺的前進,在短劍劃過的軌跡之上,留著幾屢髮絲。

    軒轅嵐側臉過去,看到的是塞雅努斯那張帶著冰冷笑容的臉,這笑容之中,充滿著詭異和奸計得逞後的得意。「是你,原來是你出賣了大家。」雖然身子慢慢倒下,軒轅嵐仍努力用一條腿跪在地上,一條腿支柱身子,右手玫瑰帶著滿腔的憤怒,指著曾經的手下、現在的暗殺者叫道,「你竟然出賣了所有曾經的兄弟。」

    蘭西的士兵們並沒有馬上衝過來,剛剛軒轅嵐給他們帶來的殺傷,至今仍留在他們的腦中,無法散去的還有就是對這個青龍人無比的恐懼,即使現在這個人已經受到了嚴重的創傷也是如此。

    「我為什麼要一輩子當一個沒有前途的傭兵。」好像是覺得軒轅嵐此時已經沒有了威脅,塞雅努斯站在青龍人的面前不遠處,得意的笑著說道,「我是騎士的侍從,學過全部騎士課程,完全可以成為一個標準的騎士,我為什麼要當一個沒有前途的傭兵?原來以為你可以飛黃騰達,我才投奔你。誰知你這個傻瓜竟然放棄了在佛倫和教廷的職位,想專心當一個好傭兵,還為了一個女人得罪了蘭西王國,這不是在自尋死路麼,我可不想陪著你一起瘋狂,我要成為騎士,而你,嵐-軒轅,所謂的騎士傭兵,可以幫助我達到目的。」

    「你認為我會讓一個叛徒繼續活著麼?會讓那些弟兄們的血白白流淌麼?」軒轅嵐嘴角抽動著,冷冷的說道。

    「你還要殺了我不成麼?哈哈,哈哈,哈哈,」這個塞雅努斯好像聽到了最最可笑的笑話一般,旁若無人的大聲笑著,「你現在一個快要死去的人,一個被我重傷的人,竟然還要說殺了我,看看你的周圍吧,這是多……」突然之間,這個叛徒再說不下去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胸口,看著那柄插在他胸口的短劍,再瞧瞧那個仍然跪坐在地上的青龍人,口中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只是吐了些血水,慢慢癱倒。

    突然,正在搏鬥著的傭兵們,感覺到有些什麼東西在空中摩擦,然後,他們聽到的是一陣沉悶的吼聲,在這些聲響過後,蘭西的士兵群中,發出了震天的爆炸聲,一個又一個完整的或者殘缺的蘭西士兵身子,被著爆炸聲所帶來的氣浪,掀上半空之中,再重重落下,成為毫無生機的屍體。

    蘭西士兵們瘋狂的向後跑去,掙扎著躲避那空中飛來的彈藥,他們嚎叫著,痛哭著,剛剛被玫瑰勇士帶來的巨大壓力,此時再無法承受,他們潰退了。

    已經完全麻木的傭兵們,木然的看著那些逃跑的蘭西士兵們,好久沒有任何反應,直到又是一陣爆炸聲,這些劫後餘生的勇士,才意識到什麼,回身看去,在海面上,三個巨大的黑影逐漸接近,當他們可以依稀看到黑影頂部,飄揚著的一面旗幟,借助港口燃起的大火,傭兵們可以分辨出,那面旗幟,正是他們引為自豪的青龍玫瑰旗。

    幾艘懸掛著蘭西帝國旗幟的戰艦,斜斜的駛出,企圖阻止三艘巨艦靠岸。但是,當這些戰艦尚未駛入自己的射程時,巨艦上已經噴出股股火焰。很快,蘭西的戰艦好像行駛在沸水上一般,抖動著身軀,上下抖動著。巨艦又是一輪炮火,幾艘可憐的蘭西戰艦霎時破裂成無數碎片,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傭兵們相互攙扶著,等候在碼頭上,巨艦的搭板剛剛放下,他們立刻登上巨艦,首先將重傷的同伴,然後是稍稍輕一些、還能活動的傭兵,而沒有受傷的人根本找不出來,即使是伊莎這樣受到保護的目標,身上也大大小小四五處劍傷。

    不過伊莎顯然沒有顧及到自己的傷勢,他焦慮的站在搭板旁邊,來回掃視著被傭兵們送上船的同伴們,找尋著自己的愛人。「老闆,你在哪裡?」梅努埃林的聲音在船舷上響起,樂呵呵的他正在等待著軒轅嵐。

    「嵐,嵐,你在哪裡?」伊莎這時完全慌了神,她大聲的叫喊著,一具屍體一具屍體的找尋著軒轅嵐的身子。傭兵們才意識到,他們平素萬分信賴的首領,現在竟然不在他們中間。

    「哈哈,傭兵們,終於發現少了什麼人麼?」一個笑聲自遠遠等待著的蘭西士兵身後傳來,蘭西的士兵們左右分開,露出幾人,在火把的照耀下,傭兵們可以看到,騎在馬上的那個人,正是自大戰開始後就消失掉的蘭西國王查理曼,而在他的馬前,一個被兩名蘭西士兵所架起的血人,正是玫瑰傭兵的首領——軒轅嵐。

    「嵐!」伊莎驚叫著就要撲上去,卻被身後一個巨大的手掌所制止,ri爾曼人帶著少有的冷靜,幾乎就是將伊莎提起,完全制止了少女的掙扎。

    「我還是很寬容的,」蘭西國王查理曼大笑著道,「我可以赦免你們,也允許你們乘坐海船離開,不過,要想你們的首領回到你們身邊,就要她——」說著,蘭西的國王抬起手,指向伊莎,「就要用這個女人來換,否則,我就殺了這個青龍人。」

    「我去,」伊莎沒有絲毫的猶豫,急急的大聲叫嚷著,掙扎想要脫離奧托的控制。

    「不!」突然之間,被蘭西士兵架住的軒轅嵐發出吼聲,「不,伊莎,上船去,去青龍,去找我的父親,在那裡,有你一直渴望的ziyou,去追尋你的ziyou——嗚——」青龍人的話語猛的被制止,原來,是查理曼將長劍斜刺入他的肋下,鮮血順著傷口流出,但並不是很多。

    「奧托,我命令你放手。」忽然,伊莎不再掙扎,用無比嚴厲的聲音命令道,那語氣之中,帶著讓人無從反抗的威嚴,令ri爾曼人也是一失神,不自覺的鬆開了雙手。

    乘著ri爾曼人失神的瞬間,伊莎快步跑了過去,當傭兵們回過神來時,女孩已經接近了蘭西的士兵,蘭西的弓手們快步搶上前,用張開的弓箭制止了傭兵們的異動。

    少女的身形猛的停在了雙方對峙的中心,看著查理曼,高傲的說道,「放了他,否則我還可以回去。」

    查理曼看看形勢,又瞧瞧巨艦上、超出普通射程的大炮,一咬牙,點點頭,兩個架住軒轅嵐的士兵快步向前走去。當來到伊莎的身邊時,蘭西士兵重重將青龍人扔下,卻沒有離開,只是死死盯住伊莎。

    少女慢慢走到愛人身邊,雙腿跪下,伸出手去,溫柔的用衣袖為軒轅嵐擦去臉上的血跡,又撫摸著已經快要失去意識的青龍人的臉龐,俯下身子,感受著愛人的溫暖,用她的唇再次親吻著愛人的臉龐。

    軒轅嵐雖然體內嚴重失血,奮起僅存的一點意識,努力在口中吐出幾個字,「伊……莎……不要……去……」

    少女的眼淚已經不可遏制的留在他的臉上,順著軒轅嵐的臉再滴到泥土上,女孩吻著愛人的唇,久久不願離去。

    但是,遠處的查理曼卻不願再看下去,大聲命令著,「好了,將這個女人帶過來。」那兩個蘭西的士兵聽到命令,立刻來到伊莎的身邊,架起少女的肩膀,將她強行脫離了軒轅嵐的身邊。

    兩個傭兵這時搶到軒轅嵐身邊,也將青龍人的身子架起,快速向海上巨艦走去,沒有絲毫的停頓,三個人上了船,早已等候的船員,立刻將搭板扯起,巨艦開始駛離港口。

    隨著海船的離開,伊莎不自覺的向前走去,走去,直到來到碼頭的邊緣,站在那裡,少女看著漂浮在海中的大船,看著那努力掙扎著站起的男人,雙眼之中的淚水從未停止留下。

    蘭西的士兵們,包括了查理曼,畏懼著巨艦上的遠程大炮,不敢過於靠向碼頭邊緣,相應的,也就離開少女伊莎一段距離。

    忽然,伊莎做了誰都想像不到的動作,她自袖中抽出了一支匕首,雪亮的寒光,就是里許外的軒轅嵐都能看到,「不——伊莎——不要——我會回來救你的!」看到匕首,軒轅嵐明白了少女的意圖,發出撕破心肺的叫聲,這叫聲是如此的淒涼,就是老天都看不下去,留下了眼淚。

    伊莎臉上綻開燦爛的笑容,她呼喊著,「嵐,但願我以後還能成為你的妻子。」說完,少女毫不猶豫的將那雪亮的匕首向著自己的胸口刺去,鮮血濺出,匕首沒柄而入,眨眼間染紅了少女白色的衣衫。

    「啊——」無論是蘭西還是傭兵雙方,都震驚的看著這個剛烈的少女,沒有一個人吭聲,直直的看著少女的身軀倒入海水之中。

    傭兵們的巨艦稍稍靠近岸邊,當軒轅嵐緊緊抱住少女業已冰冷的身軀時,這個從不輕易展示自己感情的青龍人仰天發出一聲近似於野獸的哀吼聲,聲音經久不息,足足持續二十幾個彈指的時間。

    沒有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走到軒轅嵐身邊,也沒有一個人敢發出絲毫聲響,他們默默的看著這對情侶,看著一個為失去愛人而痛苦嘶鳴的傷者。

    聲音驟然而止,軒轅嵐抱著愛人的身體,走上船頭,奮盡全身內力,對著尚未離去的蘭西國王查理曼怒吼道,「查理曼,你等著,二十年,二十年後,我,軒轅嵐,會回來的,回來毀滅你,以及你的帝國!」

    第五卷傷離完

    《血玫瑰—風之嵐》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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