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領,那麼那些跑掉的人怎麼辦?"奧托看著逃掉人幾乎有一百一二十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怎麼辦?"軒轅嵐雙眼一瞪,"追!你們當中誰會騎馬?會的就跟我去追,剩下的人在這裡防守,防止他們跑回去報信,那樣一來我們的麻煩就大了!"說罷,拉住路邊一匹不知是哪一位倒霉的騎士大人留下的馬匹,飛身而上,又探手將不忍看著一場屠殺的金髮少年抱到馬上,抽出重劍開始追擊。
奧托拍拍腦門,立刻跳上另外一匹馬追隨著黑髮男子而去。剩下的傭兵們有樣學樣,最後,竟有十二個傭兵會騎術,跟著自己的頭領出擊追敵。
逃走的士兵怎麼可能跑過這些四足牲口,軒轅嵐帶著這一小隊的騎手,從大路左側開始,遠遠兜住逃跑的敵人,將他們向中間擠壓,最後集中消滅。
很快從身後接近一個正在逃命的士兵,軒轅嵐舉起重劍,就在經過這個人的瞬間,重劍狠狠落下,一個頭顱在他的身後飛起,隨即落下。也不欣賞戰果,輕輕拉動韁繩,奔向下一個目標。
坐在青龍人前面的伊沙全程目睹了整個殺人過程。這樣直接的,近距離的看到一個無助的人被殺掉,使他不禁閉上了眼睛,不想再看下去。
"你最好仔細看看,如果不是我們預先做好準備,可能現在就會是那些騎士老爺們,在享受這種追殺別人的感覺了!"一個聲音冷冷的在耳邊響起,"傭兵的生活就是殺人與被殺!好好享受一下殺人的感受吧,說不定明天我們就是被殺者!"
"可是,師傅,你那麼高強的武藝,怎麼可能是被殺者!"金髮少年不服氣的反駁。
"我?武藝高強?哈哈哈哈!"聲音的主人在飛奔之中竟可以笑出聲來,"武藝高強又怎麼樣?又不是最好的人!"頓了頓,聲音又繼續,"就算是武藝最好又能怎麼樣?要是一群人圍攻,他一樣要被殺!"
"那我學習武技還有什麼用處?"金髮少年不能理解這樣的理論。
"這個……"聲音頓住,好一會,又殺掉四五個逃走的士兵後才慢慢的道,"有用,當然有用,學習武技我們可以殺掉別人,搶在想殺我的人前面殺掉他!"
金髮少年渾身一哆嗦,掙扎著抬頭觀察自己這位師傅。只見青龍男子臉上蒼白,不,不是蒼白,這張臉上,一會白,一會紅,一會青,幾種顏色交替著佔據他並不十分英俊的面孔,當紅色佈滿面頰的時候,伊沙感到一陣親和,白色出現在臉上時,少年只覺的男人身上充滿著無奈,而青色成為主色調的時候,在青龍男人臉上看到的就是猙獰了。
而耳邊聲音還在繼續,"……神若要殺我,神死!魔想要我命,魔亡!"
長距離的兜上一圈,餘下的三十幾個士兵們乾脆停止了逃跑,在曠野上再一次圍成一個小小的圓形戰陣,以抵禦奔馳的騎手。
軒轅嵐大笑一聲,分出八騎在奧托的帶領下去追殺另外的士兵,他則在馬上取出"穿雲",用從弓手那裡取來的箭矢,在飛奔的馬上一箭射出,血光閃過,近距離的射殺、"穿雲"超出一般長弓的弓力以及青龍男人個人的強勁的內息,交織在一起竟然使得箭矢穿透兩個人的身子後,牢牢的釘在第三個人的身上。
騎手們驚呆了,聚陣防禦的士兵們也驚呆了。誰能作到這樣來殺人?沒有人,起碼在白虎大陸沒有人見過,這不是在屠殺還是什麼!
就在眾人呆立那裡的時候,軒轅嵐又一支箭矢射出,還是三條人命!
這一擊,徹底瓦解了那些士兵們的抵抗決心,他們崩潰了,他們沒有信心在這樣的人手中逃脫,這個人,如果他還是人的話,是根本不可能戰勝的!丟下武器,這些曾經高傲的王室軍隊士兵匍匐在地上,向戰勝者臣服。
降低馬速,圍著跪在地上的士兵們繞了幾個圈子,剛要拔出重劍,軒轅嵐的右手被一個小手拉住,低頭一看,一雙深藍色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青龍人黑色的眼睛,其中流露出的是憐憫,是悲哀。拉開一些距離,這雙眼睛的擁有者,金髮的少年低聲懇求著,"師傅,留下他們的性命吧,他們已經放棄了自己的榮譽和尊嚴,向你投降了!"
不知為什麼,自從收留了這個金髮少年後,軒轅嵐幾次覺得,自己的意志受到了少年的影響,不知不覺之間的事情。雖然自己很反感這樣的感受,這是一個男人受到另一個男人影響的感覺,青龍人感到一陣噁心。但是,這一次,他還是遵從了自己這個漂亮徒弟的願望。沒有辦法,心裡不知為什麼,就是想寵著這個徒弟。
慢慢的騎馬前行,身旁是垂頭喪氣的二三十個士兵。遠遠的,可以看見,奧托那魁梧的身子在大路上站立,他的身邊好像也有一群這樣的人。而早先經離開的車隊也返回到戰場,人們忙忙碌碌的,應該是正在救治傷者。
"哈!頭領,我們勝了!看看,我也抓了這麼多的俘虜!"ri爾曼武士看到青龍男子的出現,興奮的大叫起來。
軒轅嵐可以理解,從以往的交流他瞭解到,玫瑰已經好久沒有任務,更久沒有正面戰勝哪怕一支強盜隊伍了!這一次干仗,竟然贏了人數幾倍於他們的軍隊、或者說是正規的強盜,最最正規的強盜,可以想見,所有人的興奮。
跳下馬,沒有響應奧托的興奮,反而對涅爾瓦問道,"涅爾瓦先生,我們的損失有多少?"
ri爾曼武士對於玫瑰的新頭領不回答自己沒有產生任何不滿,相反的,他有些神色黯然的退在一邊,軒轅嵐奇怪的看了一眼這個大漢,此時會計的聲音響起,"嵐先生,我們傷了十一個人,死了兩個,是巴丹和哈托!"
軒轅嵐臉色沒有任何變化,轉頭問奧托,"俘虜有多少?"
ri爾曼大漢已經沒有了剛剛的興奮,低沉的回答,"我俘虜了四十七個,其他死掉的人,我也將他們的兵器都撿回來了,頭領你俘虜多少還沒有統計……"
"是二十九個!"一個脆脆的聲音在軒轅嵐身後響起,幾個人笑笑,看到了金髮少年紅紅的面頰。
"好了!我們現在就要討論一下,這七十六俘虜怎麼處理了!"青龍男子清清嗓子,聲音抬高許多。
所有的傭兵們都聽到這個聲音,立時,許多人就叫嚷出來,"殺了他們,為巴丹和哈托報仇!""對,殺了他們,報仇!"
傭兵們叫嚷聲響成一片,軒轅嵐觀察一下,那些俘虜們臉上滿是恐懼的表情,現在他們被捆住,連走都不可能,要是這些傭兵真要殺死他們,沒有一個人可以活下來。還有一個人臉色異常,就是他身後的金髮少年了。
看看奧托和涅爾瓦,青龍人也徵詢意見,"你們呢?你們怎麼看?"
"這個……"涅爾瓦猶豫一下。
但是,一邊的奧托大聲道,"我反對殺了他們!"
"啊?"幾乎所有人都好奇的看著這個ri爾曼大漢,只不過,這些目光中有期待,有疑惑,也有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