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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章 伊沙(下) 文 / 鍋鍋

    "不,不,不!"軒轅嵐打斷面前金髮少年的話,"你還看不出來麼,我們不是什麼旅遊團隊,我們是傭兵,傭兵!你懂麼?"盯著坐在自己身邊的金髮少年,青龍年輕人解釋起來,"傭兵就是刀口上討生活的人,難道還在乎什麼飯食好壞?衣服乾淨麼?天知道明天這些東西會是誰的!不!你不能跟著我們!"

    伊沙明顯的失望,卻鼓起最後一點勇氣,悄聲補充一句,"可是我還可以為你們治傷!我會一點醫術……"

    眉梢一挑,軒轅嵐無奈的看著面前這個倔強的少年,彷彿看到年少的自己,對他的喜愛又增加幾分,"嗯,這樣,那麼你懂得劍術麼?你的匕首看來用的不錯,但還不夠,遠遠不夠,你必須可以自保!"

    伊沙呼的站起,"要我表現一下麼,借用一下你的劍!"

    欣賞著少年臉上一抹紅暈,軒轅嵐搖搖頭,"不,我得劍不能借你,你拿不動的!庫特先生,拿一把長劍來,還有,小牛,你也過來,帶上你的兵器!"傭兵們好奇的看著新任首領發出如此奇怪的命令。正在幫助涅爾瓦清點戰利品的庫特和小牛聽到青龍頭領的召喚,放下工作急急趕來。

    指指站在那裡的伊沙,軒轅嵐沒有起身,"庫特先生,將劍交給這位伊沙-奧都先生,"又回頭對小牛說道,"小牛,伊沙刺傷了你,現在你可以報仇!"說完,青龍年輕人邪邪的對著伊沙一笑,"伊沙先生,只要你能在這樣的比試中劃破小牛的衣服我就讓你和我們一起走,作為我們的醫生!"

    傭兵們坐在微白的晨曦中,藉著尚未燃盡的篝火映襯,圍攏成一個圈子,圈子的中心就是即將展開搏鬥的二人。伊沙雙手有些吃力的舉起長劍,深深的呼吸幾次,站在小牛對面。作為傭兵,小牛也不是第一次參加戰鬥,單手握住一柄短劍,死死的盯著眼前幾乎就是孩子的少年。

    小牛緩緩抬起短劍,平指向伊沙,看著幾乎不能將長劍舉起的少年,突然心中生出一絲不忍,"這根本就還是個孩子!"他將頭轉向軒轅嵐,大聲道,"我不報仇了,放過這個孩子吧……"

    "小心!"正在小牛回身的時候,圍坐的傭兵們突然大聲吆喝起來,小牛一愣之間,一道劍鋒臨體,尖銳的感覺劃過腹部,低頭一看,竟然是那個連劍都未能完全舉起的半大孩子,雙手握劍矮身在他身前。可想而知,這個少年乘著他注意力轉移的機會突刺過來,傷了他。憤怒的感覺湧起,被一個孩子傷了一次可以是失誤,兩次就只能說是個人問題了。

    "我要殺了你!"被愚弄的感覺加上自己好心反而被用來擊傷自己,小牛不顧傷口,探手抓住這少年,手中短劍揮動,倒執過來向下刺去。

    猛然,一柄長劍橫架出來,擋住短劍,"小牛,你輸了!"是奧托,這個ri爾曼大漢出手架住小牛盛怒之下的刺劍,"一個傭兵不能在戰場上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敵手身上,你本身就已經輸了這場比試!"

    "他……他是偷襲!沒有騎士精神!"小牛一張大臉憋的通紅,好容易擠出幾句話。

    "小牛,你傻了!我們是傭兵,不是那些傻兮兮的騎士。"軒轅嵐在一邊出聲道,"騎士精神?你以為在戰場上你的對手會和你玩什麼騎士精神?傭兵只要賺錢,手段不重要!"

    說罷,將頭轉向伊沙,"小子,你別高興,今天的勝利並不屬於你,我可以留下你,但是你必須和小牛一起接受我得訓練,你的劍術…….實在太濫!"伊沙有些俏皮的吐吐舌頭,讓所有的傭兵此時才感覺到,這個敢於在對手不備時果斷出擊的殺手還僅僅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好啊!我就和你學劍術!"伊沙猛的跳起,高興的拍著手,大跌軒轅嵐的眼睛,實在看不出來,表現如此沉靜的伊沙竟然會有如此天真一面。摸摸鼻子,軒轅嵐轉身走向奧托。

    "你看這個孩子怎麼樣?"軒轅嵐與奧托輕輕談起剛才加入傭兵團的小傢伙。

    "嗯,不好說,有一些底子,可是歲數大了些,現在只能練習劍術!"奧托單手撐著下巴坐在一塊大石上,慢慢說出對伊沙的感覺,"恐怕頭領你的劍術他是不可能學去了,小牛也是,他的歲數更大!"奧托上下大量著軒轅嵐,"可惜了頭領的劍術嘍,你的這兩個徒弟,嘿嘿,不怎麼樣哦!"

    搖搖頭,青龍年輕人笑著離開正在那裡擦拭長劍的奧托,回去開始分配戰利品。

    帶上一個少年,整個傭兵團與車隊重新開始旅程。看起來,一切都是那樣平靜,那樣正常,任誰也不會想像到,這二十幾個人昨夜剛剛殺掉數倍他們的對手。"玫瑰"傭兵團的名字隨著旅行的繼續,開始在白虎大陸逐漸響亮。

    傭兵們悠閒的走在貨車兩邊,奧托更是誇張,乾脆將長劍扔到貨車上,自己在貨車後邊擠出一塊地方,和主下棋去也。

    軒轅嵐卻不見這樣的悠閒情緒。悄悄的拉住瓦勒裡安,二人躲到隊伍最後的篷車中。"說,你們到底拉的是什麼貨?"軒轅嵐露出凶像,"我要知道你們這樣大張旗鼓的裝滿足足五十車貨物,到底是什麼東西?"

    老若門人攤攤手,"嵐先生,我是僱主,沒有必要告訴你我的貨物是什麼吧!"

    "哼!你少裝了,我現在就要知道貨物是什麼,不然,我殺掉你和你的人,這些貨物照樣是我得,我一樣可以知道!"說著,這個青龍人很愜意的掏出一柄雪亮的匕首,慢慢修飾自己的指甲。

    瓦勒裡安——這位老若門人——臉色有些發白,眼睛緊緊盯著那柄匕首,忽然,這位老人笑出聲來,"呵呵,嵐先生還真的是有趣,你不會殺人的,不會的!"說著老人靠在車壁上,瞇起眼睛注視著這個青龍人。

    軒轅嵐慢悠悠的修飾指甲,匕首上下之間力道十足,聲音更是鏗鏘之聲頻傳,瓦勒裡安老人真的懷疑這個青龍人的指甲是什麼材質做成的。時間流逝,老人臉上的笑意開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陰沉不定的臉色。終於忍耐不住,壓低聲音詢問,"嵐先生,你真的認為必須知道這些貨物是什麼?"

    青龍人收起匕首,帶著一臉冷酷的表情說道,"從羅特出來就遇到強盜,這一路上又被昨天那夥人跟蹤,你認為這些正常麼?"用匕首的握柄輕輕在瓦勒裡安的身上拍打著,"老先生,不要說些巧合一類的話,我們這些傭兵可能沒有收到風聲,但這些強盜可是地頭蛇,我相信,只怕老伯你還沒有找到我,他們就已經知道你的消息了!"

    瓦勒裡安低頭不語,軒轅嵐乾脆哼起小曲,一隻手還在腿上輕輕的打起拍子。"是糧食!五十車的糧食,為了市民們過冬而收集的糧食!"權衡利弊,老若門人終於說出貨物的具體情況。

    "呵呵,老伯,你要是早說,我們就會改變現在的保護措施了!"軒轅嵐伸出一隻拳頭,霍然打開,手心中是幾粒大麥。

    "你早就知道了!"老人皺皺眉,"為什麼?為什麼刺探這些事情?"

    不理會老人的質疑,軒轅嵐自顧自的說話,"現在白虎大陸戰亂不休,尤其是近三年來,意羅同盟內部發生動亂,教宗為擴大勢力不斷干涉其他盟邦的內政,引起同盟內戰,而內戰的幾方又各自在周圍國家尋找強大的盟國支持,擴大了戰爭的規模……"

    "是呀!"老若門人雙手抱頭,痛苦的繼續說道,"雖然戰爭達成了均勢,正處於相持局面,但是這些年來的戰鬥全部發生在同盟國家的領土上,我們同盟的農業千年來遭到最大的破壞,佛倫是個小城市,本來農業就不是很發達,現在這樣一破壞,更加難以維持下去了,為了解決今年過冬的糧食,王命令我們幾個人到大陸各處籌集糧食!"

    "可是,現在整個白虎大陸都在面臨減產造成的饑荒,你的五十車糧食在某些人眼中可是比五十車黃金還貴重哦!"青龍人彷彿瞭解任何事的語氣令老若門人很驚慌。

    "我願意再加佣金,你開價吧,就是我現在不能支付,我得王也會如數付給你的!"老若門人堅定的說道。

    "蘇波布斯-費邊?意羅的雄獅?"軒轅嵐輕輕叨念著一個名字,"我相信你,更願意相信意羅的雄獅!"老若門人臉上露出驕傲的神色,同時也為這個青龍人對意羅的瞭解而吃驚,不等他發出感慨,青龍人又繼續說下去,"但是,我不準備加佣金,這個價錢是我們開始就談好的,『玫瑰『不會乘人之危!"

    "嵐先生,你是真正的騎士,我代表我得王感謝你,感謝『玫瑰『傭兵們!"老人在馬車上深深一禮,"無論您是否願意,我都要將您今天的話轉給我得王,他一定會非常樂意和您這樣的騎士成為朋友的,是的,一定,我得王最欣賞的就是您這樣的真正的騎士!哦,嵐先生,您不用客氣,我的王以及我個人都感激您!"老人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看著激動的老人,軒轅嵐聳聳肩,安慰幾句就下車而去。去開始對自己兩個"徒弟"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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