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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章 白虎大陸(中) 文 / 鍋鍋

    三艘海船餘下的行程還算順利,從西奈運河進入間海,橫越間海後出直羅海峽北上,很快到達蘭西帝國北方的重要港口——羅特。不知為何,皮特-霍因總是覺得自己的脖子距離絞架越來越近。

    船近家鄉,水手、商人們抑止不住自己的感情,有些人甚至號啕大哭起來。恩斯特船長卻是一臉的鐵青。曉得原因的軒轅嵐不知如何勸解,猜到理由的霍因乾脆躲到貨艙裡,生怕這個船長一時怒火上頭,要自己這個"霍因爵士"的性命。

    船隊靠岸,搭船的商人們興高采烈的登陸而去,水手們也樂呵呵的上岸去花掉自己的意外之財。只有恩斯特船長一人獨自站在甲板上,看著水手們上岸,看著蘭西帝國海關的稅吏們上船檢查貨物的價值。不知過去多長時間,船長只是知曉,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

    一隻手拍在船長的肩頭,驚醒沉思中的船長,轉頭顧望,一種笑嘻嘻的青龍面孔出現在視野之中。軒轅嵐帶著一種年輕人慣有的不正經面孔道,"船長,想些什麼呢?難道你不想下船去樂樂麼?還是在等自己的情人?"他身後的皮特-霍因跟著嘿嘿怪笑起來。

    說句實話,恩斯特在從卡利亥特後不久發現,其實這個作惡纍纍的海盜皮特-霍因也就是三十歲左右,比之他這個船長還小上一些,哪裡像令南天竺海頭痛了四五年的海盜頭子,完全就是一個氣質高雅的貴族青年,雖然從自身上恩斯特船長極為討厭這種貴族的氣質,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在氣質上,他所見過的人中,只有那個自己曾經很討厭現在卻有些讚賞的青龍小伙子才可以勝過這個海盜頭子。

    "嵐先生,你為什麼不上岸去?難道你不著急將自己的貨出手麼?"奇怪的看著眼前的組合,任誰現在看到都會以為是一對游手好閒的貴族子弟在騷擾普通百姓吧。

    "呵呵,我沒有來過白虎大陸,霍因也沒有到過羅特,現在要下船不是要立刻迷路!所以我們希望船長能和我們一起下船去找些樂子!"一臉輕浮的軒轅嵐現在十足的貴族少爺嘴臉,讓恩斯特想起那個經常向自己勒索的公爵世子,異常的討厭。

    搖搖頭將這些驅逐出腦海,感覺自己在這裡站著也不是辦法,恩斯特船長接接受邀請,"好吧,嵐先生這樣看重我,路易-恩斯特就充當一次嚮導好了。"

    白虎大陸的城市不同於青龍大陸的城市,與天竺、大食的城市也不一樣,即使是港口城市,它的港口也是建立在城市的外面,整個城市由一道城牆圍起,自己單獨構成堅固的城堡,所喲的居民都居住在城堡內,當然,貴族、有錢人的別墅、莊園是在城堡之外。

    走進城堡,污穢的氣息迎面而來,比起青龍大陸整潔的街道,這裡就像是臭水溝,軒轅嵐不自覺的皺眉,有些不習慣。恩斯特臉上無光,只有收起眼神,全心注意前方,只當沒有看見青龍小伙子的動作。

    狹窄的街道上擁擠著許多形形色色的人群,路邊的店舖掛著許多不同的招牌,標誌著各個不同的行業。突然,一個醉醺醺的人自一道木門內跌跌撞撞的走出來。軒轅嵐眼睛一亮,拽著船長和前海盜頭子闖進了進去。

    門內是一家酒館,陰暗混亂,人聲吵雜,軒轅嵐用帽子壓住自己的頭髮,在一個黑暗的角落找到坐位,打發那個奴隸去買酒,自己和恩斯特船長聊起來,"船長,你現在為什麼這樣著急呢?"

    "著急?"恩斯特微微一愣,不明白這個年輕人問起這些想作什麼,不知該如何回答。

    其實軒轅嵐原本就沒有希望得到船長的回答,輕輕喝上一口前海盜頭子買來的麥酒,自顧自的說下去,"船長一定在憂心自己損失了四條船以及眾多的貨物問題吧!"說話用眼睛瞟瞟事件的始作俑者。那位前海盜頭子一點自覺也沒有,大口喝著麥酒,眼睛卻盯著那個櫃檯後的酒娘。

    "是呀!"既然已經被人知曉心中焦慮的原因,路易-恩斯特船長索性放開自己,大方的承認出來:"是的,我現在陷入困境了!如果就是這樣回去,威廉公爵一定饒不了我!"

    "嗯!"滿意的點頭,軒轅嵐用力的扳回前海盜頭子戀戀不捨的腦袋,"不知道船長現在還需要多少銀幣才能彌補上損失呢?"

    "什麼?"恩斯特船長聽出一些有利於自己的跡象,全神貫注起來,一想到面前這個青龍年輕人身上還有二十幾萬的銀幣,他的手就微微的顫抖起來,不止是手,他的全身都在顫抖。強自鎮定下來,以一種相對平和的語氣道,"我想,還有五萬銀幣就可以了!這樣公爵就是保住了本錢,他不會太震怒吧!"

    不知何時閉起眼睛的軒轅嵐輕輕點頭,也不曉得他在算計什麼,前海盜頭子開始對兩個人的交談生出興趣來,沒有辦法,以前養成的習慣,只要一談到錢,這個前海盜頭子就會不自覺的將注意力投過去。

    "我可以給你五萬銀幣!"沉思很久,已經使得一邊的二人有些焦慮起來,雖然他們的目的不同,但是卻都想知道這個青龍人的答案是什麼。現在這個回答顯然即在意料之中,又出人意料。

    "真的?"白虎大陸的船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這個答案在他的心中已經默念許久,但是當通過自己的耳朵得到時,仍然使他震驚。五萬銀幣是什麼概念,這筆巨款可以是一個中等家庭活上數十年,一可以買到數千猶格的土地,一夜之間可以讓一個窮光蛋成為大財主。同樣的,一個能眨眨眼拿出這筆巨款的人,他的交換條件是什麼呢?

    不久以前還是海盜頭子、現在的私人奴隸、自稱是貴族的霍因則是有些吃驚,他才不關心自己這位主人有多少財產、如何使用這些財產,在船上跟隨眼前的青龍人不久,奴隸就企圖反抗,雖然這種行為有違貴族的尊嚴與騎士精神,但某個已經成為海盜的貴族會在意這些麼?他的結局很悲慘,被主人打斷了三根肋骨,外加五天不許吃飯。從此貴族先生異常老實。

    沒有等到船長問出口,軒轅嵐已經回答他的問題,"作為交換,我需要船長先生向你的東家辭職,為我工作!"聲音很輕,但是由於某種恩斯特不知道的原因,這些聲音幾乎沒有擴散,全部傳進他的耳朵。

    沒有精力注意這些事情,船長先生為這個青龍人的提議吃驚,這樣的交換,不,這不能說是交換了,這根本就是青龍人所說的賣身!暗自向自己信仰的上帝禱告,這種行為一旦成交,那恩斯特就失去了作為一個zi誘人的資格吧,可能只比身邊這個私人奴隸強上一些,在名義上他還是ziyou的,但是一旦他背叛,整個白虎大陸的貴族將不會再僱傭他!

    猶豫,猶豫,還是猶豫,想到自己的前程,想到自己的父兄,想到自己的妻子,想到自己可愛的女兒,如果自己加入這個看不透的青龍人,等待這些人的未來是什麼?要是拒絕呢?這樣的未來恩斯特現在就可以給出答案——用自己的家產抵償所有損失,如果自己的家產不夠,那麼就要自己家人作某些補償,比如說被賣掉!

    "哦!不!路易莎,我不會讓你被人賣掉的!"恩斯特大吼一聲,對於未來的猜測飛快的腦中閃過,他血氣上湧,滿臉通紅,緩緩的抬頭,前海盜頭子吃驚的發現,這個船長的眼睛也是紅紅的,不是那種痛哭以後的紅色,是極度充血的結果。船長向軒轅嵐伸出右手,"先生,路易-恩斯特,從現在起聽從你的吩咐!"

    "好的,感謝你!"現在軒轅嵐的表情怎麼看都是一個勝利者的表情,一副無害的笑臉,一雙瞇起來的眼睛……突然,一邊的霍因渾身發冷,急忙將目光從自己主人的身上挪開,腦子出現一個名詞——魔鬼!又瞧瞧那個與自己主人緊緊握手的那人,心中悲哀起來——又一個傢伙和魔鬼簽訂了契約!

    不管一邊的兩個人是否有出賣靈魂的感覺,軒轅嵐心情大好,他愉快的站起來,將一小袋銀幣扔向那個風騷的酒娘,"今天晚上,我請大家喝一杯!你們可以在乾杯的時候為我祝福!"周圍的酒客們興奮起來,紛紛舉起杯子大聲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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