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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章 泉郡(上) 文 / 鍋鍋

    跨著銀雪離開了峨眉山,懷揣著白牡丹硬要他帶上的一百枚金幣,軒轅嵐自川南走出蜀中地界。說實話,軒轅嵐並不喜歡將一個女人帶在身邊,雖然這一路上香艷異常,但是,許多事情也因此而耽擱下來,不能去做。軒轅嵐把白牡丹安置在峨嵋,並留下玄玉功的功訣,要水月監督這個女人練習,既是給她治傷,又有了大段安定的時間可以讓她練習一些防身的功夫,實在是遂了軒轅嵐的心願。

    而男人自己恢復了剛剛走出京師時刻的悠閒樣子,走走停停,參照著龍天行的《雜記》四下遊覽,中途拐彎又回了次蘇郡,通緝他的風聲經過三四個月毫無結果的搜索,已然過去,走在大街上再看不到捉拿他的告示。軒轅嵐看著人來人往的大街,心中感歎,人呀,就是這樣忘xing極好,只要事情不涉及自己的切身利益,誰都不會永遠記住。

    小心的注意自己行蹤,軒轅嵐乘著夜色來到沈平家門外,觀察左右無人後扣響了大門。開門的仍然是沈家的那位老管家,老人見到軒轅嵐先是一驚,馬上警惕的觀察一下左右,確定沒有可疑的人後一把將軒轅嵐拉進門內,其間的手力、敏捷,渾不像一個六十開外的老漢。

    走在沈家的院子裡,雖然在來以前早已打聽過,沈平藉著郡守與節度使間的不和在那場風波中安然無事,但仍小心戒備。老管家快速關好門,急急的來到站在院子中間的少年身邊,『公子好大的膽子,那郡守李應隆雖然應節度使大人的要求放鬆了對公子的通緝,但是郡守府裡的暗探仍然在到處搜索公子,節度使大人可憐他死了兒子,也不好管他,現在公子來蘇郡可是太危險了!『

    軒轅嵐雙手作揖,『多謝老人家提醒,軒轅嵐謝過。就是不知道我沈二哥在家麼?我來取些東西!『話雖如此說,心中卻大是不忿,當初要不是身邊還有一個白牡丹,他軒轅嵐何懼那些官府裡的差役、軍士,早殺盡他郡守滿門了。馬上,心中一個聲音告訴他,這樣的想法大有問題,殺心實在太重,是不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哦,我家二爺今天又出去了,公子且先到後堂稍坐,二爺早就吩咐過,公子來了不必拘禮,只管到後堂休息就是。『老管家眼中神色一閃,流露出一絲戒備。

    軒轅嵐雖沒有看見老管家眼睛中的異色,但是讓他到後堂休息也是老大不好意思,畢竟上次就是到了後堂,他突然發難,將沈家上下十幾口攆出去,又燒掉了些房屋。如今再讓他去後堂,怎麼能夠心安理得?『這個……我還是在前廳就好了!『

    『不,二爺說了,現在公子身份特殊,不好讓外人看見公子,前廳容易見到來客,還是後堂比較穩妥,再者公子是二爺義弟,二爺說與公子間不分彼此,不用見外!『老管家雖然堅持,但是言語間不是那麼熱忱就是。

    話已經說到如此,軒轅嵐在堅持下去就是不領情了,只有隨著老人來到後堂。沈家的後堂顯然重新裝修過,老管家雖然老態龍鍾,但是腳步沉穩,身子敏捷,一路上碎碎叨叨與軒轅嵐說些『這裡是上個月裝修,那裡是前月重整『的話,臊的軒轅嵐無地自容,這些『裝修、重整『顯然與他的功績大有關聯。好在他這個人經歷豐富,縱是心中萬分愧疚,臉上也決不表現出一絲異樣,嘴裡倒是跟著說些,『嗯嗯,不錯比以前漂亮多了,好好,這麼修更雅致『一樣的話,看得老管家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記憶不好,記錯了縱火犯的面貌。

    坐在粉飾一新的後堂,喝著上等的雨前,軒轅嵐已經等了近一個時辰,一杯茶水幾近無味,可是沈平就是沒有到,心中慢慢升起疑團。難道……沈平真的……軒轅嵐雖然堅信自己的眼力,但是這樣的事情以前不是沒有發生過,實在是人心難測。

    這時,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音,軒轅嵐幾乎是本能的跳起,一個騰身躍進門口的陰影處。門外是兩個人的腳步聲音,前面的是沈平,這軒轅嵐可以聽出來,後面的絕不是離開去找沈平的老管家,這個人腳步飛快、落地有聲,年紀應該不會太大。兩個人的身形很快,從前後院間的月亮門到後堂的門口不過用了幾個彈指的時間,那可是足足二十丈的距離。

    軒轅嵐有些緊張起來,暗暗將玄玉功運行一個周天,保證自己隨時可以出手擊殺那兩個闖進房間得冒失傢伙。顯然門口的二人並不知曉已經命懸一線,他們來到門口甚至輕鬆的交換一下感受,『唉,希望我那個義弟沒有離開,他可是個急性子,上次就因為我回來的遲一些,乾脆放火燒了我家,搞得我直到上月才重新裝修好,李兄你看,那個新添的望廳可還入得眼?『這個人是沈平,軒轅嵐幾乎不用去分辨就能夠得到答案。

    『李兄好雅興,竟當著始作俑者談論這些事情,不怕傷感情?『是一個陌生得年輕聲音,軒轅嵐判斷這個人應該在二十歲上下,他是什麼人?為什麼沈平可以毫不忌諱的說出與自己的關係?軒轅嵐心中充滿疑惑,但是聽起來,二人不像是帶了眾多衙役、兵士來抓捕自己的樣子,軒轅嵐微微放下心,不過功力的運轉卻沒有停止,相反更加迅速,多少次的經驗告訴他,這個時候千萬不能鬆懈,許多人就是被這樣的話語所蒙蔽,抱恨終生。

    『吧嗒!『後堂對著花園的門被打開,當先走進的是一身藍色長衫的沈平,這一點可以由身形判斷出來,後面跟著一個白衣書生打扮的年輕人,身形比起沈平來得略高,頭上簡單的用一塊方巾包住,手裡是一把蘇郡特產的折扇,雖然打扮十分簡單,不過週身上下非綢即緞,出身當是不錯。『咦?『前面的沈平進屋沒有發現門後的軒轅嵐,以為屋內沒人,驚奇的出聲,『不對呀,沈福不是說我義弟沒有離開麼?怎麼……『身子一停,使得後面那年輕書生不防之下幾乎撞上他的身子,『哎呀!不好!『沈平大呼一聲,『我得看看我的後花園!『說罷轉身就要出門。

    一轉身,沈平在匆忙中看到了那位躲在陰影中的義弟,不由得一愣,那年輕書生看到他奇怪的模樣,順著視線也看到了他們的目標人物。軒轅嵐此時鎮靜的很,仔細辨別週遭的環境,除了那位老管家沈福,後花園中再沒有一個人,前院的動靜他限於功力尚無法聽得真切,但是應該沒有太大情況。緩緩的走到門口,不經意間封住了進屋二人的退路,雖然還有一道廳廊與前廳連接,但是要繞過後堂的擺設進入那道廳廊,任誰都會花費一定時間的。伸手輕輕的把門關好,還是一派悠然自得得神情道,『二哥不準備介紹一下這位李公子麼?『

    沈平何等人物,在市井之間混跡多年,又自小在官府中進出打轉,如何不曉得軒轅嵐現在是對二人起了懷疑得心思,一把拉住正要自我介紹一番的書生,面帶一絲詭笑的道,『老弟還信任哥哥我麼?『

    軒轅嵐面孔之上又籠罩上一副淺淺的笑意,『要是不信任二哥,二哥認為你們還有在這裡說話的可能麼?『說罷,有意無意的翻轉幾下自己的右掌,好像示威,又好像在活動身子以便隨時可以出手。

    那書生聽出不是味道,臉色大變,回想起早先沈平描述過這位『軒轅公子『的性子——飯時全憑一時喜好而定!一時喜好……他心中暗自抽一口涼氣,現在的形式就是傻子也明白了,那個『軒轅公子『根本就是對自己起了疑心,甚至因為自己還懷疑上了身邊的沈平,沈校尉……乖乖,長年的世家生活經驗告訴他,他現在很危險,非常危險,不像那個的沈平雖然門第破敗可還會一些莊稼把式,也不似自己那個死鬼表弟和一些世家公子哥們廝混,經常在街上打架,自己可是自小學的就是詩書禮易、聖人之言,平時就是抓個貓呀狗的都費事,現在要是那個『軒轅公子『突然翻臉,十成十自己先去見那位平日裡放在嘴裡的孟丘孟老夫子!想到這,書生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如此冒失的就來拜見這位使自己轉運的什麼『軒轅公子『,要是老老實實的在萬花樓與那幾個清倌人纏綿該有多好……

    還未等書生浮想完成,沈平已經歎氣道,『老弟的本事二哥哪能不知,二哥明白,在現下的蘇郡,二哥出去這麼許久時間自然引起老弟的懷疑,更何況還未通知老弟一聲就將李公子領過來,任誰都會生疑,是不是老弟!『拍拍書生的肩,幫助這位已經哆嗦成一團的李公子定下心神,沈平繼續道,『老弟有所不知,二哥算到你還會回來,所以早將你托二哥買的貨封好,剛接到沈福的消息,我就派人將那些貨運到城外的三十里驛站暫時寄存,以方便老弟取走……『

    越說心中越安靜,原本因為忌憚自己這個喜怒不形於色的義弟武功的心思漸漸放開,沈平乾脆坐下來,喝上一口軒轅嵐那杯幾乎沒味道的雨前,『至於說這位李公子,是我要介紹給你的好朋友,也是你這次大鬧蘇郡的一位受益者。『

    沈平指指書生,這個李公子只好壯著膽子上前躬身作揖,『小生李逸夫見過軒轅公子!『說話間無比的恭敬,生怕一點怠慢引來無邊的殺身之禍,到底他現在苦盡甘來,好日子還沒有享受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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