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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章 逆旅論交(上) 文 / 鍋鍋

    軒轅嵐進門見禮,卻自稱"妹婿",僅此一句就喜壞了白牡丹,要知道,這樣一句話等於承認白牡丹夫人地位,就算日後軒轅嵐另有主婦,白牡丹也要名列二三位,不會只是個無名無分的小妾,也透漏出軒轅嵐對白牡丹的喜愛與信任。那虯鬚漢子上下打量一番軒轅嵐,哈哈大笑,"有趣有趣,好個有趣的人兒,也不枉了我家妹子的才貌!"

    "二哥快快請坐,"白牡丹見這個白二郎也不還禮,將個軒轅嵐愣在當場,急忙讓座,以解愛郎的圍。軒轅嵐尋到白牡丹拉開的木椅準備坐下,虯鬚漢子卻說道,"我不喜坐在椅凳之上,還是坐在地上舒服!"說話,自背上有如變魔術般拿出一卷毛皮鋪開,自顧自的坐在上面。

    軒轅嵐有些發蒙,也不是很痛快,同時心中尚有一些疑惑,尷尬的笑笑,也學漢子樣盤腿坐在毛皮之上。摸摸毛皮,極其柔軟,硝的非常精細,毛髮略粗,好像是狼皮,看大小足夠三五個人坐下,應該是數張皮子拼接而成。只是這樣的東西不可能產在江南,這個人的來歷另軒轅嵐猶疑起來。

    白牡丹比之軒轅嵐更加尷尬。生在江南的她如何會盤腿坐在毛皮上,那樣豈不是大大不雅!思前想後,只有兩腿併攏放在一側身子斜坐,才解決這個問題。

    虯鬚漢子嗅嗅鼻子,問道,"妹子煮的什麼?"白牡丹剛剛坐好,急忙回答是羊肉,想到火候此時剛好,就要起身料理,軒轅嵐看她坐下已是費事,這下若要站起又不知多麼麻煩,一手壓住女人肩頭,自己快速站起去往盛出肉食。白牡丹沒有注意,虯鬚漢子卻看著軒轅嵐熟練的自毛皮上站起這個動作若有所思。

    白牡丹果然沒有說白話,她煮出來的羊肉只聞起來足以令人食指打動,軒轅嵐拿出烤制的麥餅,漢子怪笑著,"我可是真的餓了,今次要好好嘗嘗妹子的手藝!"言語間自懷中抽出一把精緻異常匕首,切開羊肉大口吞食。軒轅嵐與白牡丹看著這人吃東西的樣子好笑的相互對視一眼,也學著漢子的模樣,用手抓起羊肉放開心懷享受美食。

    漢子吃了一陣,忽然問起,"小兄弟,你和我家妹子這是到哪裡去?"

    軒轅嵐放下手中抓著的肉塊,盯著漢子,"如果是別人問起,我只說是一介學子遊學天下而已!今天二哥問起,軒轅嵐也不隱瞞,軒轅嵐現在是探尋天下,尋訪大變何時可能發生!而且軒轅嵐身上還背著十餘條人命,出來遨遊也是避禍!"

    漢子滿意的笑笑,環顧左右道,"這裡有酒麼?"

    軒轅嵐不問原由,只回話,"來得時候,看見客店的東側有家酒鋪,二哥想喝,我去打來!"毫不猶豫的起身,不用夥計,軒轅嵐親自去得酒鋪,買了上好烈酒,心中一時興起,也有試探嫌疑,竟然要了足有一鬥酒,酒鋪老闆樂得又添了半升。

    虯鬚漢子見軒轅嵐用一個碩大得罈子搬來烈酒,高聲叫好,打開壇口深深一嗅,更加陶醉,問軒轅嵐道,"我有一樣下酒菜,小兄弟願意與我一起品嚐?"軒轅嵐看他說的神秘,一愣,馬上回道,"二哥相邀,軒轅嵐如何敢拒絕,還請二哥快快拿出來吧!"

    "好!"漢子見軒轅嵐爽快,也不多說話,探手取過皮囊,打開,取出幾樣物什。軒轅嵐和白牡丹定神一看,有些嚇到,原來是一顆齜牙咧嘴的人頭和一副心肝,人頭上還有點點血跡流淌,那心肝看情形應該是人的,紅紅的一片,著實叫人看著頭皮發麻。白牡丹右手在衣袖的掩蓋下握住軒轅嵐的手,有些發抖。軒轅嵐眉頭皺起,懷疑的看著虯鬚漢子。

    漢子將人頭放回皮囊內,留下心肝,看到軒轅嵐懷疑的目光,釋然解說,"此人乃是北域朝廷中一個貴族,實是天下第一的負心人,我追索其十年,近日終於使其伏誅,了卻心中一件大事!"漢子手中毫不遲疑,用匕首將心肝切碎,作出邀請的手勢。

    軒轅嵐看著放置在獸皮上的心肝,著實頭皮發麻,不知是否應該食用。正胡疑間,一隻纖纖玉手伸出,銜起一塊血肉,輕輕放入口中咀嚼。軒轅嵐回頭一看,白牡丹略微露出不適神情,馬上收斂,用碗取用些烈酒喝下,並拭去嘴角流出的血跡。

    "哈哈!"虯鬚漢子擊掌大笑,"還是我家妹子有膽色,小兄弟,你我二人可是落後在妹子後面了!"

    不待漢子說完,軒轅嵐搶先拿起一塊血肉放在口中反覆嚼咽。這血肉雖然腥氣極重,但是配以烈酒入喉,也不難吃食,就是想到是人的心肝,讓軒轅嵐有些不舒服,只好在心中安慰自己:全當是牛馬的生肉好了!他自己吃著極快,渾然不覺血絲混雜酒水自嘴角留下,於外人看來有如吃人的魔頭一般可怖。

    漢子不再客氣,搶著抓食,不一刻二人就將血肉分食殆盡。一旁的烈酒也飲下多半壇,白牡丹不住的為二人添酒,不覺過癮的兩個人乾脆甩開杯碗,軒轅嵐抓起罈子"咕咚,咕咚"的大大一口酒,漢子馬上搶過罈子,也是一大口,用袖子擦擦酒漬再交給軒轅嵐。半壇烈酒如何經的住二人這樣豪飲,很快就倒不出半滴酒來。意猶未盡的二人站起身子,軒轅嵐藉著醉意開始舞動,跳起多少年沒有跳過草原舞蹈,嘴裡低沉的唱著遊牧人的牧歌。漢子高興的也伴著軒轅嵐的舞蹈跳起來,哼唱一些曲調。二人的歌唱雖然語言不同,但是低沉處同樣的深沉,高昂處同樣的豪邁,抒發著歌者寬廣的胸懷和凌雲的壯志。

    白牡丹受到感染,精通音律的她一時找不到樂器,就拿起軒轅嵐的佩劍輕擊瓦罐為二人伴奏,為二人如此契合的歌唱所陶醉。一時間"劉記老店"的後院只有兩個男人忽而低沉似水忽而豪氣干雲歌聲,其他的客人、夥計紛紛停下手中活計,傾聽這雖然語言不通但卻是歌者傾心而唱的歌聲。

    歌聲沉寂,軒轅嵐與虯鬚漢子重新坐在狼皮上,飲著店伙送上的濃茶,"小兄弟,你可唱得真好,我白社爾許久沒有聽到這樣好聽的牧歌了!你一定在大草原上生活過!"自稱叫做白社爾的虯鬚漢子自信的判斷。

    "哦?二哥為什麼這樣認為?"軒轅嵐不置可否的回應。

    "哈,不是在大草原上生活的人,就是曉得牧歌的唱詞,也不能感受我們草原男兒的豪氣,更不可能唱出牧歌的真情,體會不出其中的真諦!"白社爾一番說辭,倒是令軒轅嵐無言以對,總不成說自己前世在草原生活了十餘年?只有"嘿嘿"笑著帶過,學著自己一位師弟的慣用伎倆,一邊說著草原風光如何迷人、自己小時如何在草原長大,一邊向白牡丹歪倒身子,直叫"過癮,再來上酒"一類瘋話。

    軒轅嵐這樣一鬧,白社爾也漸覺睏倦,倒在一角,翻起狼皮捲住身子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軒轅嵐照例早起打坐練武。正在院內打拳的當,白社爾飛身躍入場內,也不搭話,對著他的面門掄拳就打。軒轅嵐大叫聲"好"斜刺裡跨出一步躲開,運起小巧功夫貼上白社爾左近翻打擒拿就是十餘招。白社爾顯然對於這種近身打法早有準備,抵擋起來游刃有餘,不但如此,軒轅嵐一套菩提掌細密無間,終究是軒轅菩提歸隱後所創,不以殺伐為主,故而防守有餘攻勢不足,讓白社爾可以在接住軒轅嵐進攻的同時發動反擊,而且白社爾那好似出自草原野獸搏鬥而創的拳術,招招拚命,令軒轅嵐大感頭痛。

    找到一個破綻,軒轅嵐跳出戰圈,反手拔出一旁的厚背重劍,雙手握劍以立劈之勢砍下。白社爾大叫著跑到一匹黑色駿馬之前,亮出一把彎刀,迎著重劍而上,"噹啷"一聲,刀劍擊個結實,軒轅嵐只感覺自己的雙手一陣麻痺,好在玄玉功自行流過手臂各條經脈,有如大水沖開鬱積河道一般重新恢復了知覺。軒轅嵐心中一喜,再次揮動重劍,"呵呵,二哥,再接小弟一劍!"

    白社爾驚訝的看著逐漸揮來的劍鋒,心中奇怪這個軒轅嵐氣力恢復的好快,暗自讚歎一聲,揚起彎刀揮出一道弧形軌跡,使得彎刀氣勢運足,以最佳狀態迎向軒轅嵐的重劍。又是"噹啷"一聲,火光四濺,院中所有人的心神為之一顫。刀劍分別向著各自揮來的方向反彈回去。軒轅嵐急忙運行玄玉功到臂膀處以緩解這股強大的震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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