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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章 京師大書院(上) 文 / 鍋鍋

    『京師順天府之內,以中央玄武大街為軸線,將城市分成東西兩部分。在玄武大街的北側頂點是內城,內城與北城牆之間為禁衛軍駐地,北城的四座城門雖也不禁百姓出入,但由於距離城中集市、民居過遠,平時很少有人由此進出,反而是住在內城的官員家人經常出入。

    這並不是說這些官員在外城就沒有住宅,相反,多數高官在外城都有深宅大院,用來躲避內城森嚴的門禁時間,而在城外,他們更是廣佈別墅、莊園,一方面用來休憩、玩樂,一方面用以置地納產,聚斂土地。

    整個內城位於順天府北半部,大約呈一個長八里縱深四里地矩形,東西兩側各有一段距離與東西城牆遙相呼應。內城以內,很奇怪地是,並不是如以往各王朝都城結構:即皇城在內城北部,南部是各官署以及官員府邸;順天府的內城以一條由玄武大街延伸的玉道分隔,西側是中央官署、府邸,皇城則置於玉道東側。

    這樣奇怪地佈局,乃是由一百多年前藍鷹帝國南渡皇帝高宗欽定。據說,當年高宗皇帝執政初期,以故都失陷、南渡江南為奇恥大辱,發誓北伐中原,至死認為順天府僅僅是一個陪都,決不長住,皇城的格局只是因陋就簡設計,才定下現今這個奇怪的結構。

    內城西城牆之外,是戶部銀庫、糧庫(大內的內帑存放在皇城);刑部天牢;大理寺御牢;兵部兵甲司;鴻臚寺車儀司。東牆外是國子監、京師大書院、貢院。

    國子監學生稱監生,錄取對像為秀才,在國子監進學九年,得到舉人銜,可以參加三年一次、在京師舉行的大比。當然,如果自認有才者,也可以通過會試獲得秀才銜後參加鄉試,得到舉人銜,然後參加大比,成為進士。進士出身者,可以直授五品官,次一些的也可以授到六品、七品,或許皇帝一高興,還能脫出翰林院這個窮衙門,放到地方成為縣令。如果這個人是進士出身的世族子弟,在地方一二年就可以成為郡守,以後的仕途自是不可限量。

    京師大書院分經學院與科學院兩部分。

    經學院與國子監一樣,都是學習經學、聖人之言。進入經學院的都是童生,也就是沒有功名出身的人。在經學院學習九年,就能夠獲得秀才銜,以後自然可以進入國子監、參加大比。世家大族出身者可以請代筆或者買通考官,通過大比,獲得官位。

    國子監和京師大書院的這些設置,其實都是為了方便世家大族子弟獲得官位。前朝因為革除世家大族、也就是門閥子弟直接進入朝廷為官的制度,使得姬無錯尋隙聯絡關東氏族,才得以殺盡關氏皇族,奪得姬姓三百年江山。姬無錯為安撫門閥氏族,又可以錄用庶族子弟,才想出這一套措施,既保護門閥氏族地位,又引進庶族新鮮血液。

    只是,藍鷹帝國南渡後,原本處於帝國權力中心的關東氏族,由於失去土地、根基,勢力開始衰弱,以前被排斥的江南氏族開始崛起,比如京師四家中的軒轅氏、龍氏都是南渡氏族,方氏和來氏就是江南本土氏族。京師以外,一個地區都有自己的氏族,如隴右有隴右氏族,川中有川中氏族,嶺南有嶺南氏族……林林總總多達三百餘姓,成為藍鷹帝國統治的根基,也共同壟斷了藍鷹帝國的高官。

    至於京師大學堂科學院,是最近一百年才設立,仿照當年白虎大陸若馬帝國公學形式開格致、器物、天工、水形等科目。科學院收人沒有任何限制,只要四肢健全都可以報名,而且最近幾年由於開設duli的女科,一些氏族的女公子、有錢人家的女孩也來學習一些未來出嫁後需要用到的技能。

    科學院學生學習六年,出來可以授九品、從八品的小官。因此報名科學院的學生要考試通過才能入學。還有另一種入學方式,就是官員推薦,每一個縣令可以推薦一個人入學,一個郡守可以推薦兩個,軍節度使推薦五個,各部尚書五個,尚書左右僕she,中書令,侍中各有九個名額。『

    雖然已經來到千里之外的京師,但幾人中,除軒轅嵐、方聞達外,其他的人對於京師大書院的瞭解都是模模糊糊的,只好央求軒轅嵐在路上介紹。寧藍雲是女人且不出身士族,京師大書院的科學院是唯一選擇,郭月寒、任志堅就純粹出於對軒轅嵐這個亦師亦友亦兄的人的信任才跟來:回想當初方聞達百般誘惑、說盡好話,二人就是搖頭不同意離家出來上學。最後方聞達求到軒轅嵐,只一句『對你們有好處的!『二人立刻打點行裝,方二公子惟有感歎世道不公、好人難做。

    寧家於幾個人早有耳聞,招待的著實熱情,加上方聞達這個氏族公子不住自己伯父家,卻來這裡投宿,寧氏更加倍感榮幸,自是又慇勤幾分,寧藍雲的父親、陶朱行今任東主寧海遠特意設宴款待。在得知龍天行的身份後臉上表情愈加興奮,同桌的寧家大公子寧毅雲、三公子寧長雲更是將崇拜神色寫在臉上。已經開始管理陶朱行經營的寧毅雲更獻寶似的取出自己私下裡收購的書畫請龍天行賞評,見兒子整日如此不務正業,氣的寧海遠咬牙切齒。

    次日,正是京師大學堂本年開始報名日子。方聞達去其伯父家,取得推薦五個人入學的信函,拉著大家去報名。

    距離目的地尚有三里光景,街面上行人已然擁擠起來。軒轅嵐觀察服飾,多是外地來地年輕人,少年男子居多,也有三十上下中年文生,想是屢試不第,又心懷仕途,來科學院碰碰運氣。更有各種商販攙雜在人群裡,高聲叫賣,從早點、酒食到書生的文衫折扇都有,甚至還有幾個人來偷著詢問是否要推薦信的!

    方聞達推開那幾個猥瑣的漢子,引領大家繼續前進。近到兩里距離,人群摩肩接踵,前進很是困難。分開人群是方二公子的事情,軒轅嵐仍是悠閒的觀察街市——人群中的商販少了許多,卻在路邊多了些測字算命、代寫書信的攤子。軒轅嵐略略欠起腳,環視一下四周,所有攤子都有幫忙寫自薦信的招牌,一陣苦笑在心,如果連自薦信都要人代寫,這個京師大書院還是不要來的好了。

    來到京師大書院正門前,眾人著實吃驚,只因為在這個數丈寬窄的紅漆大門前,大家沒有如想像中看到人山人海的場面!以大門為中心,左右各半里的範圍內,早有衙役設置據馬阻攔,沒有推薦信的人只有將自己的自薦信呈送給辦事的官吏,再聽候考試時間。軒轅嵐不明瞭規矩,悄悄拉住一個衙役塞過去一枚銀幣,那名衙役眉開眼笑的仔細解釋。原來,京師大書院報名第一天,是各官員推薦學生登記以及參加考試的學生交上自薦信與考試費用的日子,以往報名的時候曾經出現哄搶推薦信或者人數太多將大書院的正門擠倒的事件,故而順天府知府每年派出所有衙役,還借用京師禁軍的據馬阻攔人群、維持秩序。

    方聞達亮出信函,順利進入『警戒線『,差役們看看軒轅嵐懷中抱著的軒轅靄,遲疑一下,那名收了軒轅嵐銀幣的衙役努努嘴,便揮揮手放行。

    京師大學堂內部廣種蒼松翠柏,棵棵高聳直立,幽靜異常,方聞達嘀咕,『好端端的怎麼搞得這樣陰森森的,像是誰家的祠堂!『寧藍雲、郭月寒抿著嘴嗤嗤發笑,軒轅嵐搖搖頭,不理這個語出驚人的世家少爺,隨意欣賞風光。沿著青石道大約一里地,繞了許多圈子,來到一座大殿。殿門口出出進進,十分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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