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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 虛幻與真實之間(下) 文 / 鍋鍋

    接下來作什麼呢?第一次昏迷前聽到的清脆聲音主人也在記憶中找到了,是軒轅嵐的鄰居加好友郭月寒,也姓郭?有趣,我們倒是有緣,看著記憶中的小姑娘害羞的樣子,郭震宇倒是有些喜愛,她現在一定還在著急吧!

    至於第二個女聲,從記憶裡知曉,就是軒轅嵐的繼母—韓飛燕,在記憶裡的她很溫柔,對軒轅嵐百依百順,可就是得不到他的諒解,什麼嘛?以一個宿世老人的眼光來看,這個孩子的行為真的十分好笑,一種對母親的依戀,對父親背叛母親的憤怒,呵呵有趣的孩子,可惜,太自閉了。郭震宇不知不覺的在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這樣的繼母打著燈籠也找不到,他還滿世界挑刺!

    怕出什麼漏洞,郭震宇,哦,不,現在已經可以稱呼他為——軒轅嵐了,軒轅嵐又將記憶過了一邊,體會了以前的孤單,與母親的相互依靠,對父愛的渴望,以及對繼母的嫉妒——嫉妒她這麼快就取代了母親,嫉妒她奪走了屬於自己的、父親的愛!

    雖是覺得一種小孩子童稚的可笑,軒轅嵐笑不出來,這些東西以一個旁觀者角度看十分可笑,一旦自己親身體驗,可以感到一個少年幼小心靈的孤苦!唉,可憐的孩子,生活在過去與回憶之中的孩子!可是,既然自己繼承了這個孩子的記憶、身體,想必小孩已經故去了吧,希望這個小孩能在另一個世界找到疼愛他的母親。可能是讀了小孩記憶的原故,軒轅嵐有些傷感。

    睜開眼睛,入目是一張嬌俏的玉臉,看的出年齡不大,雙十年華,心中暗歎一聲,已經知道,這個美麗的女人就是間接造成那個小孩死去的人、自己未來的繼母——韓飛燕。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頭還暈麼?一定餓了吧,我去拿粥來。」說罷也不理軒轅嵐是否答應就起身快步出去。

    側了側頭,看著消失在門口的美好身影,心中一絲苦澀,他明白,這個女人會這樣,都是那個孩子——哦不,現在是自己軒轅嵐了——逼的:以前的小孩無論女人說什麼,都是重重的「哼」一聲代替回答,兩年來,二人間的對話幾乎可以用四肢數出來。偏偏就是最後一次,小孩用「你」來稱呼女人時為剛進家門的父親聽見,引出後來的風波。就是因為小孩的寡言少語,女人不得不養成自說自話的習慣,至於他的答覆麼——小孩從來不會餓死自己的。呵呵有趣的傢伙!

    門外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輕輕將房門打開,閃身進來,又快手把門闔上,吹拂著手中的食物,「來,吃點吧,都一個月沒有吃東西了,不吃點身體會受不住的。」說話間,用湯勺盛了一口熱粥送到軒轅嵐嘴邊。

    明白女人話語中的一絲威脅式口氣只是為了刺激自己吃飯、不要賭氣。張口含住送入口中的熱粥,燙的!算女人出去的時間,應該剛好是到廚房一個來回,心中恍然,定是韓飛燕將粥熬好,用木炭慢慢加熱以保持溫度,看的出女人的細心,再仔細注意她的眉眼間,難掩的倦意及用水粉蓋住的兩圈黑影,水粉擦的不勻,有些地方甚至沒有蓋住,看來補妝十分匆忙,竟在一個只有二十歲女人,一個正處在愛美年齡的女人身上出現這樣的漏洞……

    唉,多賢惠的母親呀,雖然她現在還只是一個婦人,沒有真正成為母親,可是軒轅嵐知道,女人已經懷孕了。家裡不應是還有一個人麼?怎麼不見他來照顧自己,用眼睛四下掃視,希望找到軒轅維那仍強健的身影。

    「在找你父親麼?他十天前被來縣令派人找走了,說是要收秋糧了,衙門裡離不開他。」看見軒轅嵐的眼睛裡失望的感情,女人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默默的將一勺熱粥吹了又吹後送到軒轅嵐嘴邊。

    「……你……啊……不……姨……姨娘……」好容易找到合適的稱謂,心中一陣感傷,其實,自己既同情那小孩又同情這個美麗的女人,原想繼承小孩的稱呼方法的,想想對女人太不尊重,猶豫一下,覺得自己已使軒轅嵐得到新生,不必再因循小孩的不良惡習,終於選擇了一個自己能夠接受的稱呼——姨娘。

    「你……你叫我什麼……?」女人的語氣裡三分震驚三分不確定四分欣喜,「你……你能在叫一次麼?」不敢肯定的追問著,「你叫我……」

    「姨娘,我不能稱呼你為母親,就叫你姨娘,可以麼?」他鎮靜的看著女人,知道答案一定是肯定的。

    「可……可以….當然可……」女人已經說不下去了,眼睛裡開始潮濕,一些東西要滑下來。兩年了,兩年的努力終於得到了回報,不單如此,這意味著,自己終於得到了男孩的認可,終於融入了這個家庭!本來還有些害怕,不知道這對自己如此冷淡的男孩,會對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子怎樣怎樣,現在看來,擔心已經沒有必要了……

    這樣想來,覺得自己很自私,女人的臉上有些熱熱的,可是畢竟那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第一個孩子呀,未來自己不會偏心於自己的孩子,卻也不願看到他(或者她)受到欺負與仇視……

    「姨娘,」一聲呼喚打斷了韓飛燕紛亂的思索,

    「啊,怎麼?」女人為自己的想法有些發臊,都想到哪裡去了,「有事麼?」急忙發問以掩飾自己的慌亂。

    「姨娘呀,我以後都叫你姨娘了,但是……」

    「但是什麼?韓飛燕緊張的問道。

    軒轅嵐嘴角翹了翹,「還有一個條件才行!」

    哼,這小鬼頭,還和我耍心眼,韓飛燕的少年心性湧上來,看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招來!故意不接男孩的話,笑著看向男孩。

    「條件就是……」軒轅嵐拉長聲音,看著韓飛燕努力保持的平靜臉色上的一絲緊張與不安,令她本就艷麗的俏臉更增活潑的少女神色,美上三分,真是漂亮女人呀,老爹(指軒轅維)還真是好福氣,軒轅嵐的心中竟有些許的嫉妒。

    「條件就是……姨娘的小寶寶出來以後不許偏心,還要對我好!」

    「哎呀,」沒想到男孩說出這樣的話語來,好像心事被看透,韓飛燕大羞,連「啐」幾聲,「小鬼頭,你懂什麼,什麼姨娘的小寶寶,哪裡有!」

    「是麼,我好失望,不過,那也算數,就當我提前說了,姨娘你答應不?」軒轅嵐也不點破,只是裝出一副天真的笑容看著大窘的韓飛燕。

    「行行行,姨娘永遠對你好還不行!」這個時刻,韓飛燕真的有一種為人母的幸福感覺。

    「呵呵,姨娘,你的粥……」軒轅嵐促狹的指了指韓飛燕手中的粥碗,「……還喂不餵我了?」

    「呀,」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發現自己要作的事還有大半沒有完成,急忙重新拿起湯勺,幫助軒轅嵐進食。

    填飽肚子的軒轅嵐一陣困意上來,知道自己的精神與這個身體還未完全協調,需要時間以適應新身體,對女人說,「姨娘,好睏,我想睡了。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

    「哦,你才甦醒,身體還虛,好好睡吧。」女人心中,溫馨的感覺泛起,屋子裡好像突然有了家的感覺。

    為軒轅嵐蓋好被子,她有些遲疑,好像有話要說,看看軒轅嵐已經迷迷糊糊的,下了下狠心,輕聲問,「小嵐……你剛才說……說好失望,是真的麼?」

    「是呀……」

    「那你希望姨娘為你找一個弟弟或者妹妹麼?」

    「不要……」

    「為什麼?」女人的心一下子揪住,看來這孩子還是沒有完全接納我……唉……

    「我只要姨娘自己生的,不要隨便找來的……」

    軒轅嵐的聲音漸漸弱下去,在韓飛燕聽來卻無異於悅耳仙音,啐,我竟然被這個小鬼頭耍了,人小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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