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行。他都已經死了三天了,怎能從監倉裡把他帶出來?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親自去跟閻君說。」
「給我帶路!」救人要緊,我毫不客氣。
正如大家想的一樣,我憑著「和氏璧」來到陰間,如入無人之境,毫無阻擋地就把王市長的魂魄提了出來。
在回來的路上我對王市長進行了一番如何以民為本的教育,王市長唯唯諾諾。
王市長撿回一條老命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提高教師工資補助的那份文件批准了。還補充了一條,就是以後全市教師的工資補貼要真正地按照公務員待遇實發而不是像過去那樣剋扣教師的通訊費、交通費、房屋補貼等。因為我是一個老師,當然最關心的是老師的利益。王市長後來成為了受全市人民愛戴的好市長,這是後話。
救了王市長,我返轉身向回走,來到一個商舖門口,又撞上了兩個鬼差。兩個鬼差遠遠地看見我就想找地方躲避。
「是不是爛用律法,抓錯人了?」我不容鬼差分辯就質問他們。
「沒有,沒有。我們一向秉公辦事。」鬼差連忙解釋說。
「沒有抓錯人,那為什麼見到我就想跑?」
「唉,我們怕抓的人又被你救了,回去不好交待呀!」
「你們多麼辛苦,一個夜裡盡在這裡奪魂!」
「這是我們的職責,我們也不想這樣做的。」每個夜晚都是我們最忙的時候,因為人類很多恐怖、罪惡的事件多是在夜裡進行的。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黑夜好像對人類充滿了誘惑,任何骯髒的交易、殺戮都在夜幕的掩蓋下進行,人類真笨,以為在夜裡就沒人看見,卻不知道冥冥中還有我們看見呢。」一個鬼差向我講了一番大道理。
我不斷頷首表示贊同。
「剛才,那邊一個賊爬上十二樓偷東西,被我們逮個正著,那個賊一驚慌就摔下十二樓,死了,我們已把他抓走了。」
「那這三個又是幹什麼壞事?」我指著他們拷著的一男兩女問道。
「嘻嘻,這是一家人哪。」
「一家人,你們怎麼這麼狠心。」
「不狠心,一切都是這個跛腳佬的錯。」
「講來聽聽。」
「這個女孩是跛腳佬的女兒。」鬼差說著指了指拷著的那個女孩說。
那個女孩看上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正當妙齡,長得也還有幾分姿色,看得讓我有點心動了,想救她。
「剛才一個男人來買香煙,」鬼差已注意到了我那色迷迷的眼光,但他裝做沒看見,繼續說道,「香煙是假的,那個男人要求退換。可是這個女孩卻撒起野來,說那個男人詆毀她的商舖的名譽,衝出來要討個說法,裝得很受冤枉的樣子,還振振有詞罵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被激怒了,一腳踢了一下商舖的大門。這時可激怒了一直坐在鋪裡像狗吠一樣罵人的那個女孩的母親。這個老女人像一隻瘋狗似的衝了出來,撲向那個男人。一抓下去,在那個男人的臉上就留下了五個爪痕。男人一時痛得舉起了拳頭,這一拳下去,老女人肯定承受不住。在這當幾,那個男人的拳頭沒有打下去,他強忍住了自己的衝動。然而兩條母狗卻纏著男人,說那個男人如何的欺負她們、調戲他們。那個男人在這個時候已經是有口難辯,因為誰都會相信他在糾纏之中會對那個妙齡女郎心起不良,而這樣的女郎最惡毒的一招就是訴男人非禮,因為她最易得到別人的同情,也最容易讓人相信。在糾纏之中,女孩的父親,也就是這個商舖的老闆來了。這個老闆可不是別人,而是蝴蝶城裡遠近聞名的暴發戶,外號叫「拐佬梁」的。「拐佬梁」自幼得小兒麻痺,從小受盡別的孩子的欺凌。後來他得了祖上的yin功,在清明祭祖的時候在祖上的墳頭上挖出了一個瓷碗,他將瓷碗賣掉,一夜暴富,如今開了幾個商店,不過生意不是很好,因為信譽很差,專賣假貨騙人。
「拐佬梁」進來一把揪住那個男人就打。那個男人見一邊是婦女,一邊是捌子,哭笑不得,只一味地躲閃。而大家又都是小城裡的人,互相也認得幾分。「拐佬梁」打人打不到手,一時暴跳如雷,指著那個男人罵,非要打死那個男人不可,一邊就撥弄電話,要請人來收拾那個男人。
見事情鬧大了,那個男人想走,可那一家人攔著門口不讓他走,非要叫人來收拾他不可。那個男人只好向「拐佬梁」求饒,然而「拐佬梁」是誰,他是一個得勢不饒人的傢伙,他堵住門口,不准那個男人出去。這個男人忍無可忍從商舖裡找到一把刀。首先一刀插向那個女郎的露出的肚臍眼上,那條母狗一時嚇得癱作一團,那個男人回手一刀就結束了她的性命。「拐佬梁」那裡逃得掉?也被從背上砍了三刀。鬼差故意繪聲繪色地說給我聽。緊接著又問了一句:「你還救他們嗎?」
「可惡,罪有餘辜!不救不救。」可我轉而一想,對鬼差說:「救!救一個人。」
「是救那個美女吧?」鬼差不懷好意地問我。
「不,救那個捌佬!」
「為什麼?」
「讓他的老婆、女兒都死了。就把他一個人剩在這個世界上,讓痛苦和思念折磨他的下半生!讓這個捌佬下半輩子生不如死!」
「你可真厲害,疾惡如仇!」鬼差露出敬意。
「這樣的人該遭受這樣的報應,可謂天理昭彰。」我說。
鬼差把「拐佬梁」放了,帶走了兩個女人。
救護車來了,兩個女人已回天乏術,「拐佬梁」在醫生的全力搶救之下已轉入了重症監護室。
三天之後,「拐佬梁」奇跡般出院了。
「拐佬梁」回到商舖,面對萬貫家財,老婆女兒已是人去樓空,噓噓不已。這是後話不提。
救了「拐佬梁」後,我原來亮麗了許多的「和氏璧」又黯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