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餵了十五分鐘之後,飼養員又拖著死屍下來了。不能讓他這樣再殺人了!我和夏田美子悄悄走到大漢的身後,我猛然一飛起腳,夏田美子拿著一根木棒打向大漢的頭。就這樣,我們兩個聯手,偷襲成功,把大漢打到池裡去了。大漢在池裡還來不及掙扎就剩下了一堆白骨,不過他的白骨還會站起來,只是爬不出池面,在下面與蛆蟲進行著生死的搏鬥。
我拆掉了水管,借用虹吸原理把血池中的血清引到蛆蟲池中,池中的蛆蟲吃了血清之後也全部死光。最後池中只剩下一點點臭氣熏天的污水而已。
當我們正要離開,突然一股冷風從樓梯口吹了下來,我頓時意識到災難正向我們逼近了。
這股陰冷的空氣吹下來,一下子就籠罩了整個地下室,地下室被籠罩得漆黑一團,連那閃爍的鬼火都一點不見。
我懷疑這股冷氣跟雅文發出的那股瀰漫房間的怨氣一樣,可能會奪人性命,我們的魂魄可能會被惡鬼吸收。
我大叫一聲:「不好!我們衝!」
瘴氣越來越濃,我們根本辨認不出方向,也找不到樓梯口的位置。
雄風一郎的眼裡發出紅綠色的光,在漆黑的地下室裡就像兩盞汽車的大燈,它對著yin霧一陣狂吠,地下室裡的黑氣一下子就散了一半。
我們跟著一郎,它走在前頭帶領著路,又不時地回過頭來等一下我們,這是一隻多富有人性的狗啊!此時此刻,我對一郎由衷地充滿了感激之情。
當我們正要跑出地下室,踏上樓梯的第一級的時候,突然在地下室裡伸出無數只手,那些手紛紛向我們抓來。我走在最後,被幾隻手把我的腳抓住。我正在向前奔跑,腳突然被抓住就絆了一個半死。前身撲倒,倒在樓梯的台階上,差點被台階砸掉了兩個門牙。
一郎猛然竄了上來,往抓住我的鬼手一陣撕咬,又對著地下室一陣狂吠,那些手紛紛縮了回去。
狗的吠聲驚動了整個「網吧」。「服務員」和打手紛紛跑了下來。在一層的樓梯中間把我們賭個正著。
「服務員」和打手凶相畢露,有的跳起來撲向我,有的飛身撲向夏田美子,有的與一郎互相對咬。
佔著最上風的是一郎,它是鋼鐵之身,惡鬼除了咬蹦幾顆牙齒之外,一點便宜都佔不著。而一郎一口下去就可以咬斷他們的一隻手。惡鬼在一郎的面前向後退縮。
這個時候可苦了我和夏田美子啦。鬼依仗數量多,紛紛向我們抓來,咬來,我們只有招架之功而毫無還手之力。我身上的衣服已被撕成爛布條,身上已著了惡鬼的幾道抓痕,刺痛陣陣傳向我的大腦神經。夏田美子穿的衣服本來就不多,現在更是被扒得一絲不剩,嬌嫩欲滴的雪白之軀更是令惡鬼饞涎欲滴。我根本抽不出手來去幫她。
一郎擊退了向它進攻的惡鬼後馬上跑到我們的面前,它對著包圍我們的惡鬼一陣狂吠,惡鬼恐怖得全身震顫,一下子失去了對我們攻擊的理智。
一郎的聲音很怪,雖然它只是像一般的狗吠,但是它的聲波卻與一般的狗吠不同,它綿綿不絕於耳,當你聽到一聲之後,在你的耳中就會反覆震盪,越來越大聲,經久不斷。鬼是最怕狗吠聲的,這經久不斷的聲音讓他們處於一陣陣恐怖的氛圍之中,以致迷失了理智。
對,聲音,以聲音制敵。借這個機會我想起了「網癮終結者」。我把光牒放進一郎屁股後面的光驅中,一郎馬上自動啟動播放,它的兩隻耳朵是高音立體聲喇叭。頓時,從一郎的兩隻耳朵中播放出了振奮人心的貝多芬的《英雄》交響曲。
惡鬼在雄壯的樂曲中變得越來越自卑、越來越猥瑣,最後就慚愧、痛苦地抱著頭在地上打滾。
他們的神智已經完全被音樂感染了,消蝕了。
音樂聲籠罩著整個「網吧」,如和尚念出的經文一樣,但聞梵音裊裊,音符又像一個個的驅魔符咒在「網吧」的上空激盪、迴響。
道行尚淺的魔鬼早已魂魄出竅,那驚得四散的魂魄化成了奇形怪狀在「網吧「的天花板上打轉,左衝右撞,找不到出路,最後就與空氣混為一起,被抽風機當作廢氣排出外面化為無形了。
我們捂著耳朵,正在觀賞著「網癮終結者「的威力。
漸漸地,音樂聲越來越振奮,拿破侖那排山倒海的氣勢咄咄迫來。所有抱頭滾地的惡鬼全部都不能動彈了。
突然「網吧」的天花板「崩」的發出一聲巨響,整個被震塌了下來,把所有的魔鬼蓋住,就像給他們做了一副巨大的棺材。
我們幸好還站在樓梯口,才沒有被砸傷。
與此同時,一股藍色的火光正向我們襲來。一郎的身上已完全燒著,音樂聲嘎然而止。
這時,除了一郎身上的熊熊火光發光「嗶嗶啪啪」之聲之外,整個「網吧」一遍寂靜。
在我們的面前站著六個大男孩,他們擁著一個小男孩,大男孩的手裡都提著一個燈籠,燈籠上都寫著「左護法」幾個大字。
我心裡大大吃一驚。啊「左護法」。這個就是「左護法」,而且就在我的面前,距離幾乎為零。我不管做多恐怖的惡夢都不會想到就這樣與「左護法」是零距離接觸!
真正是狹窄相逢,冤家路窄。
這回,我們可是插翼難逃。
雄風一郎雖然只是外表那層皮才是可燃物,裡面都是鋼鐵製造。但是「左護法」的那股真火可是至yin至邪,煉得爐火純青,所以不一會就變成了一堆廢鐵。可憐一隻花了幾十年研究機器人的時候做出來的副產品,又不知道融入了夏田美子多少的心血才造出來的一個捉鬼器具,就這樣犧牲了。我們的眼鏡失去了主機也就變成了廢物。
我們一下子變成了瞎子。
「左護法」和他的保鏢一個也看不見。好像在我們的面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我們處於完全被動。鬼看得見我們,而我們卻看不見鬼。
一郎已變成一堆廢鐵,但神奇的是「網癮終結者」光牒卻完好無損地躺在廢鐵上,我趕忙一把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