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余多多的家出來,直奔那幢出事的別墅。
在樓下恰好就碰到那個光著身體在跑步的男人。
男人是的的確確、真真實實地站在我的面前,也證實剛才我所看見不是幻覺。我感覺我現在非常清醒,也絕非是在做夢。
我追上那個男人,對他說:
「剛才有人跳樓,你看到了嗎?」
「跳了麼?」
「跳了!」
「跳了就好,跳了就好。」
他一路呢喃著就向家裡走去了,一進門就返身把大門緊緊鎖上,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這不正是他的家麼?為什麼他家裡有人跳樓了,他卻滿不在乎的?而且還說什麼:「跳了就好,跳了就好。」?
我回憶著這個男人,好像有點眼熟,啊!他不是雅文的丈夫嗎?
再抬頭看了看這座別墅,這正是雅文的家了。我記得上次來過,還依稀有點原貌,只是比以前破爛了。而且我也只是在夜裡來過,所以也不十分認得。
啊!難道剛才跳樓的那個就是雅文了!
對,正是她,翹翹的肥臀,高聳的胸部,比以前略顯成熟和豐腴。一個優美的「s」形,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為什麼我就記不起來呢?怪不得剛才我就覺得這個少婦的身材好眼熟……。
那雅文她,她不是死了嗎?
我正想去拍門。這時,一個保安走了過來,這是別墅區裡唯一的一個保安,已有70多歲了,因為別墅區裡常鬧鬼,沒有人敢來這裡做保安,這位老伯年紀大,在這裡已做了十幾年了。
「你告訴他了麼?」老保安問我。
「告訴他什麼了?「我一頭霧水地問道。
「告訴他,他老婆已經跳樓了罷!」保安說,嘴角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告訴他了。」我說。
「告訴他了就好,告訴他了就好!」老保安呢喃著轉身就走了。
我看著別墅區,我猛然意識到這裡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每一座別墅,別墅裡每一個房間,甚至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都存在著詭異與神秘!
我知道那個少婦是雅文,別人不救她,我一定要救她,我心中不竟對她還是充滿了癡戀之情。我繞著雅文的家查找了一遍,夜黑風高,耳邊傳來了一陣陣的歎息聲,別墅那奇形怪狀的影子拉得老長,投影在各家的牆上,顯得陰森恐怖。我怕我會一腳踏到雅文的屍體上,於是放慢腳步,瞪大著眼睛慢慢尋找。然而怎麼也見不到雅文的屍體。
難道我剛才看到的是幻覺!
我忽然想起,到雅文家去看看不就一清二楚了!
我走上去,按了幾下門鈴,沒有反應,於是我出力拍了幾下門,並且高聲喊道:「雅文,雅文在家嗎?」
突然,門開了。雅文的老公還是光著上身,手裡拿一把菜刀破門而出。
他拿著菜刀衝著我,口裡喊了一聲:
「殺——!你跑不掉啦!」他瘋狂地喊著,顯然不是衝著我來的。
他在殺誰?難道他的眼睛能看得見髒東西?
我一把拉住他說:「回家吧。雅文在家嗎?」
他咧嘴向我笑了一笑說:「你找雅文……?」樣子挺正經的,一點毛病都看不出來。
「啊,我是雅文的……的同事。」我說。
我跟著就走了進去。當我的腳一邁進門檻,一股寒氣立刻向我襲了過來,我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除此之外,房子裡一股霉味撲鼻而來。
我沿著樓梯拾級而上,雅文的房間裡傳來微弱的藍光,像幽靈一般。雅文正坐在電腦前呢!我知道剛才的一幕應該是我的幻覺。
「雅文!」我站在門口向著雅文叫了一聲。
雅文的身子先是一震,突然一個轉身,喜出望外地望著我,眼裡噙滿了淚水,可憐兮兮的樣子,讓天下的男人看了都會心痛。
她曾經是我痛過的女人,如果此時她向我提出任何要求,我都會不忍心拒絕。
「關……關老師!」她終於從心裡發出了對我的呼喚。
「雅文,你好麼?」我向她問候道。
「你還會……還會要我麼?」她答非所問。繼續說道,「我要嫁給你,我要跟你結婚。」
她一邊說著就一邊走了過來,雙手環抱在我的脖子上,胸脯貼得很緊很緊,接著把頭也貼到了我的脖子上。
這時,我從牆上的穿衣鏡中猛然看到她口裡露出了兩個長牙,正準備洞穿我的脖子。
我猛然一掌把她推開,打出兩根針把她的雙手死死地釘在了牆上。我又從袋裡拿出了一個符貼在她的額頭上,然後拔出兩根銀針轉身要跑。
突然,我感覺到一股勁風向我頭頂呼嘯而來。原來是雅文的老公拿著菜刀向我劈頭砍了下來。
我側身躲過,順勢用腳一攔,雅文的老公一個趨趔,逕直撲到雅文的身上,他的臉恰好碰到雅文的高挺的胸脯,他突然手一撒,菜刀掉到了地上,只聽見他大喊大叫道:
「鬼呀!女鬼!女鬼啊——」
然後慌亂得滿屋亂嚎亂跑。
我借此機會逃出了雅文的家。
我的心裡一片淒然,急急忙忙離開了這裡。
我回到余多多的家。多多的父親正看著多多,臉上充滿了痛苦與憂愁。
多多躺在床,沉睡不醒,糯米已經發涼。
屋子裡好像有一股腐臭,我嗅了嗅,好像是腐屍的味道。
不好,怎麼多多的身體會腐爛?
馬上再蒸糯米飯,需要糯米飯的蒸汽來熏,還要把多多身上的那些涼了的糯米飯換下來。
當用新煮的糯米飯換好,一切又都恢復了正常,腐臭味也已經消失,我便安心地上樓去睡覺了。
我的客房是在三層的閣樓裡,面積雖然不小,但空間卻顯得很狹窄,給人一種壓迫感
我想起了晚上在衛生間沖涼時聽到的外面的那兩個毛賊的對話,他們說,過了十二點,把我殺掉。可是,經過今晚的一番折騰,早過了十二點,也不見什麼動靜,毛賊也不會來了吧。我想著不會再有什麼事發生了,也就上床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