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很不確定的望著來者,眼前那人類模樣的真的是少主嗎?雖然見過少主的人類姿態了,可有些不大一樣吧?那短秀的黑髮自己可從來沒見過啊,會不會是人類的闖入者?該死,這傢伙到底是不是少主啊?!羅成不上不下的,生怕弄錯,如果是少主,自己出手或者出言不慎,被少主誤解幹掉的話,他哭都沒地方哭,他可是妄想著能做界王第一批功臣的啊,才不要因為這種蛋疼的原因死掉呢,試著出聲:「少主?」
邪龍看了羅成一眼,點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羅成鬆了口氣,就算什麼都能變,但是少主那一雙最美麗的紅瑪瑙雙眼卻永遠不會褪色:「少主,學院等人在裡面等您,您看?」
「跟進來吧,今晚搞定這裡我們要遷移。」邪龍揮揮手示意羅成跟上。
「遷移?去哪裡?」
「落霞谷。」羅成沒有再追問,追前一步替邪龍推開門,在邪龍進入了簡陋的會客廳後,他才跟進輕輕的掩上。
「咦?人類?」原本還想客套一下的學院導師們一見邪龍那人類姿態,都有些不知所云,力魔的少主小界王不應該是惡魔嗎?為什麼現在出現的會是個人類?
「這是我們力魔一族的王,界王少主。」羅成深怕學院等人會誤會,立刻出言介紹。
「呵呵,沒想到,力魔一族的少主居然會是一個人類呢,還是頭一次聽說。」「管他人類還是惡魔呢,只要能替我們解決現在的問題不就行了嗎?」「但是,看他全身上下不過靈化初階的實力,沒問題嗎?」「喂,安德烈,你會不會搞錯了,這種傢伙哪裡有值得投資的潛力了?」學院的導師們絲毫沒有顧忌邪龍等人的顏面,出言討論甚至否定的諷刺。
安德烈才沒有在乎那些導師,他們高高在上慣,這種脾氣他也很討厭,學術之人應該不恥下問,就像自己這樣。安德烈帶著媚笑,不斷的搓著手:「那個,好久不見呢,小界王。」
「才不過5天,沒多久,你的事等這邊完了我們在討論吧。」邪龍沒有在乎導師們的反應,撥開獻媚的安德烈,走到了主人的中間位。
安德烈那獻媚的嘴角一抽,然後深深歎氣,這小子,還是老樣子那麼老謀深算呢,看來不幫他一把,自己的研究就沒法繼續了呢。但是一想起那美麗的創造物種,安德烈激動得恨不得給那些嘰嘰嘎嘎沒完沒了的導師們一人一個耳光,然後叫他們安靜,一切都聽自己的,然後談判ok,在繼續自己這邊的問題…可惜,現實殘酷,這一次陪同的都是些高階導師,其中還有一名元素者呢。
「歡迎給位導師的光臨,願導師們一切安好。」邪龍那標準的禮儀讓唧唧歪歪的導師們都閉上了嘴,就連安德烈都有些驚訝:「你,你是學院之人?」那個見師禮是學院特有的一種。
「曾經是。」邪龍這模糊的回答也認同了導師們的猜測:「但就算是現在,我也依舊認為自己仍然是學院之一。」
「……」一下子,導師們都安靜了下來,乖乖的入座。曾經學院是多麼的高高在上,可現在,學院之人的話就能感受到,曾經輝煌的學院,現在只有不到萬人堅守著他們的歷史那種淡淡的淒涼。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天界的入侵,靈界之人卻置之度外,甚至幫著入侵者對抗他們這些守護者,那種眾叛親離的感受,誰能懂?
聽到邪龍的話語與那個簡單卻已經漸漸淡忘的禮儀,導師們的排斥感都消散了,轉而是一種欣賞的微笑。他們也不知道,邪龍這個動作也許是故意的,也許是無意的,但是對他們來說無意是一種認同的安慰,眾叛親離中,還是有人願意相信自己等人,這讓他們的心安定了下來。就像一名書友,也許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一個隨手、不經意的動作,或者又是一句微不足道的話,也許會讓作者感到心暖的溫馨,這種支持就是他的動力,在這種動力的支撐下,哪怕看的人只剩下了一名書友,他也會把整個故事延續下去一般。(很抱歉,表達不出那種感覺)
「抱歉,原諒我們的無禮,我們……」氣氛有些沉默,一名導師站了出來,向邪龍道歉。但是沒說完,邪龍就搖搖頭阻止了後面的話語:「不,不用多說,我明白的。」
邪龍割破自己的手指,讓鮮血滴入身前的茶杯,端了起來:「我用我的鮮血起誓,我永遠是學院之人,如果學院不慎失守致使你們失去了歸所,界王之領將會成為你們的新家,你們曾經給過我歸宿,這一次,輪到我了。」一飲而盡。
導師們有些沉默,雖然邪龍這話有些不禮貌,但也是事實,這樣下去,學院失守是遲早的事。但這『不禮貌』的話,卻讓導師們完全消除了對邪龍的警惕與不滿。
「我有我的私心與想法,但是,我會盡自己的全力,幫學院一把。所以,合作吧導師們,把那些所謂的天使,所謂的『正義』。」四根骨刺破肩而出,邪龍自己也沒注意到情緒讓他失控了,紅芒的雙眼讓導師們有些害怕的心寒:「屠殺殆盡!」
「……」會客廳內所有的人,都感覺到氣息一壓,有種難受的感覺,找不到原由,因為它不來自元素,也不來自法術,而是來自那剛才還是陽光淳樸的,但一瞬間卻化成了嗜血惡魔的少年。
「抱歉,剛才有些失態。我們來細談合作吧。」邪龍歉意的坐下,感受一下自己的骨刺,既然串出來了,也沒必要在收回去了,看著自己的手,皺起了眉頭:剛才那種感覺是怎麼一回事?。一瞬間不受控制,但是卻感覺那一刻的自己似乎,超越了一切。
合作談得很愉快,雖然有些不如意,但是到最後,還是達成了一致的答案。
「那就這樣說定了。我們學院負責給與你們軍需上的支援,你們替我們牽制翔龍帝國。」帶頭的導師帶著笑意伸出手與邪龍握了一握。雖然邪龍的要求有些離譜,但是卻都在他們能承受的範圍內。不過,30萬炮灰軍,他怎麼弄到的,而且怎麼能替自己等人牽制翔龍帝國呢?還是有些質疑,但是事到如此,除了與邪龍合作,學院已經找不到任何的外援了。
「對了。」帶頭的導師突然想起什麼,嚴肅了起來:「據我所知,翔龍帝國的三皇子帶著10萬軍隊與聖教庭混編的5萬騎士隊集結了,恐怕目標就是你們。」
「哦~他們打算全面開戰嗎?」邪龍倒是有些驚奇,這時候出兵攻打獸人帝國?人類到底在想些什麼,難道不怕逼急了獸人帝國反咬他們一口嗎?
「應該不會,不然就不止那麼點兵了,聖教庭似乎是因為一個恐懼之人才集結的。而翔龍帝國那個三皇子恐怕是為了出名吧。」導師也很好奇,能讓聖教庭恐懼的,到底是什麼人?邪龍皺起了眉頭,很快一笑,向著導師們發出了要求:「一起來嗎?參加我們的篝火宴會。」「恭敬不如從命,我們可得先收點小利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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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的!為什麼他還活著?」一個精靈少女捂著自己的腦袋,不斷的否定這個消息,「我明明聽到他被淨化的消息了。」那時,她還哭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哭得那麼傷心。可現在她又得到消息那傢伙還活著,她自己也沒注意到,她的第一反應是開心,然後才是恐懼與不可置信。
「那傢伙能那麼容易死了才怪。」教皇多米克斯倒是看淡了,慢悠悠的替自己滿上一杯茶,帶著一絲壞笑,「嘿嘿,現在有他們三大教會忙的了,又要與學院打架,又要去提防那怎麼都殺不死的命運預言中的魔王之子。」
「你就不擔心嗎?」可心不明白,為什麼到現在多米克斯還能那麼悠閒。
「有什麼好擔心的,大不了一死唄。」多米克斯說道『死』字,不為人知的喃動了嘴唇:「如果可以死,我到真想去死呢。」
「可死的不止是你一個人啊,是所有,所有的生靈啊。」可心也不怕死,但是她卻不想再看到那麼多人的死去,就像她的族群一般,一個接一個的那樣死去。
「為何要把自己弄得那麼高清似的?」多米克斯白了可心一眼。
「唉?」可心沒想到多米克斯居然會這樣看自己,立刻揮手想解釋,「不是的,這才不是高清什麼的,這是,這是……」對哦,如果不是高清,為什麼要那麼在乎,那麼害怕?
「你連你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僅因為自大的認為能改變未來而改變了自己,這有什麼意義?」多米克斯想起那句話,不禁喃喃了出來:「未來啊,正因為是不可知、不可逆,所以才美麗,才讓人充滿了期待,才讓世界變得豐富多彩。」那個人影又浮現在腦海中,五百年了,還是忘不了那幾句話:「我不會讓任何人去做時間的主人,掌控時間、修改時間、逆改未來,這種事誰都不允許,因為,掌控著時間法則的,是她啊……」「原罪,呵呵。」多米克斯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他忍不住笑了出來,憐憫的看向了可心:迷失在時間之中,是最為恐怖的事,比死亡更為的恐懼,因為時間中,有那傢伙的守護。
「孩子,睜開你的雙眼開清楚吧。你現在害怕的不是滅世者,而是害怕自己知道未來,卻不能改變它這種渺小。如果跳不出對時間的眷戀,你將永遠沉淪下去。天諷姬為何要尋死?那是因為,她深愛著你啊,不想看著你一點點的深陷其中。」多米克斯看著陷入發呆的可心,無奈的搖頭,前輩能幫你的只有那麼多了,「未來,是注定的,但也會因為我們不同的走法,它也會為我們呈現出不同結果,這就是對我們的認同與鼓勵。不要妄想自己能控制它、改變它,因為,能改變的只有你自己而已。」
…就像天諷姬一樣:可愛的契約者,如果我的死能阻止你深陷下去……
那就讓我死吧……
(死掉的天諷姬拉出來再設flag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