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神醫來了,婉他爸,快點開門啊!」那中年婦人領著劉能二餅兩人,饒過奢華的秦皇街,來到了貧民區的一個小院子門口,吆喝著就進了大門。
話音剛落,院子裡刷的一下湧出十幾個人,圍在劉能周圍。這些人穿的都是最為普通的麻衣,不僅如此,甚至其中幾人的麻衣都是那種滿是補丁的。
富裕和貧窮是一堆孿生兄弟,咸陽城是西北第一城,寸土寸金的地方上,貴族富商無數,高階異能者不乏,他們都是特權的存在。除去這些高人一等的人,其實更多普通的常人,以及為了一口飯奔波勞累的貧民。
「劉神醫好!
「劉神醫好,您來了,快些請進。」四周的人群七嘴八舌地向著劉能問好,語氣十分崇敬。
「王哥好,你的腿好些了吧,回頭我再給你看看。」
「吳大嬸,你的腰不好,就不要老走動了。」劉能微笑著一一回應。
「你們別圍著劉神醫,他可是來給婉兒看病的!快些讓開。」就在劉能和眾人打招呼的時候,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推開了人群,來到了劉能之前,急聲開口:「劉神醫,求求你救救我家婉兒吧,她今兒不知怎麼,出去玩了回來後,就突然暈倒,不省人事了。」
「老張,別急,先帶我去看看。」劉能安撫著那中年人的情緒,讓他帶路。
話落,人群很自覺地讓出了一條路。劉能和二餅在那對中年夫婦的陪同下,來到了一個矮土房前。推開吱吱作響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擁擠的傢俱,兩章床,一張桌子,還有幾張木椅,佔據了房間的所有空間。
靠左的床上躺著一個約摸十五六歲的女孩。一眼望去,秀氣的臉龐宛如鄰家妹妹一般透著一股親切,而那蒼白不帶一絲血色的面色徒然令人生出幾許惋惜。
劉能也不拖沓,三步並兩步來到那女孩的身邊坐下,搭上了女孩的手。一盞茶的功夫後,劉能的面色慢慢凝重起來。他鬆開搭在女孩手腕上的雙指,開口說道:「婉兒的脈象平穩,呼吸厚重,並沒有什麼病態。甚至先前的體虛症狀消失了。可是為什麼它會一直昏睡不醒,這……
劉能疑惑了,他的醫術不可謂不高,但他卻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正常之中帶著幾許詭異,可他卻說不出詭異在哪。
「劉神醫,你可一定我要救救我家婉兒,她要是沒了,我們夫婦活著還有什麼盼頭。」那婦人中年人聽著劉能遲疑的言語,眼前一黑,再也沒有按捺心中的痛苦,大聲哭了起來。
「別哭了,哭哭啼啼什麼樣子。你這樣哭婉兒的病就能好嗎。給我安靜點,讓劉神醫好好想想。」中年男人穩重許多,卻被他婆娘哭的也心煩不已,當即開口呵斥。止住了婦人的哭聲,帶著希望的目光等待著劉能的答覆。
「行,我再想想。」劉能看著夫婦兩期許地目光,心中不忍。只能一咬牙再次陷入沉思。
整整近一刻鐘的安靜,房間裡誰也不敢說話,生怕打擾了劉能的思考。只不過劉能的目光卻是慢慢有些閃離,透著一些無奈的神色。
「劉哥,可否讓我試試。」突然一道聲音響起,打破了房內的死寂。一下子所有的目光順著聲音看向了說話之人。
「張兄弟,你!」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二餅。劉能見二餅開口,心中有些猶豫,人命攸關,他也不敢妄下決定。唯有把目光轉向女孩父母。
「你能救我家婉兒嗎?」婦人彷彿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猛然撲到二餅腳下,拉著二餅的大腿,露出發光的眼睛。連帶著中年男子也將最後的希望放在了二餅身上。
「我略通醫術,曾經隨著我的師傅見過這種病症。不敢說十分把握,但是七分還是有的。」二餅不敢把話說得太滿,但是他心中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多少有了把握。
七分把握,劉能一聽,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作為醫生,他知道醫者向來不會把話說得很滿,七分已經是很有把握的存在了。
「行,張兄弟,你來試試。」劉能朝著女孩父母點了點頭,安撫了他們不安的心。隨後讓開了位置給二餅。
說做就做,二餅不推脫什麼。他實在是不忍心見死不救,任由那令人憐惜的女孩這麼年輕就閉上雙眼,看不到這美麗的世界。
二餅的手熟練地落在女孩的脈上,閉目凝神,神識緩緩地順著女孩的經絡探去。
一會功夫,他的雙眸驟然睜開,嘴角揚起了淡淡的笑意。果然如他所預料一般,這並不是什麼病,而是一場天大的造化。只是可惜,貧苦之人受不了大福氣。這小女孩底子太虛,受不了這天大造化。
內行人看門道,劉能注意到二餅的搭脈手法,心知二餅醫術不低。心中大石緩緩落定。
而女孩父母確實沒有注意這些,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二餅臉上,看到了二餅露出的淺笑,隨之緊繃的面色跟著緩和下來。
「大哥大嫂,婉兒的病應該問題不大。不過需要我給他進行經絡推拿,不知?」二餅礙於男女有別,不敢隨意行動,只能向著女孩父母詢問道。
「小神醫,這個時候你還顧著這個,只要能救婉兒就行。」婦人明白二餅言外之意,當即打消了二餅的擔憂。不過也正是因為這般,眾人對於二餅的印象好了幾分。
「通經絡,引心魂,融血脈!」二餅雙手如飛,劃過女孩週身穴位。電光火石之間將自己的魂力輸入,破開百穴,通達奇經八脈,而後凝成一股,直接衝上女孩的泥丸宮。
片刻後,二餅一點女孩眉心,淡淡魂光一閃而過,隨即收手停下了推拿。
「咳咳!」二餅剛剛站定,床上便傳出了兩聲女子的咳嗽——那女孩醒了。
「醒了,婉兒醒了。」女孩父母歡呼,連忙上前來到了女孩身邊。
「婉兒,你沒事吧。嚇死娘了。」二餅退了一個身位,讓給了婦人和女孩。
而那中年男子則是連忙上前,向著二餅行了一個大禮:「小神醫,救命之恩,難以為報!」
二餅連忙上前扶住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開口說道:「醫者沒有見死不救的。這是我的本職。」說完他回身對著劉能咧嘴一笑。
劉能臉上露出輕鬆之色,見二餅的眼色,當即接過話題:「老張,你若是真要感謝,還不如給我們整點好吃的,我這小兄弟可是和我一樣是吃貨一個。」
「行,沒問題。我這就去給你們買酒菜,好好感謝一下小神醫。」中年男子哈哈一笑,起身和婦人打了招呼就出了門。
「劉哥,婉兒身虛體質弱,現在剛剛恢復。氣血不足,需要補充一下,你給婉兒寫一副補血益氣的方子吧。我想著方面你應該比我強多了。」二餅感受到中年男子的熱情,也不推脫,只是提醒著劉能給那女孩補補血氣。
「好,那我們趁著老張賣酒菜這伙,直接去藥軒給他們抓吧。省的老張不懂藥理,被那夥計坑了。」劉能開口應道。
「就這麼辦吧!」二餅點了點頭,隨即和女孩一家人打了招呼,在婦人千般感謝之下,和劉能出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