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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6章 赴約 文 / 我是墨水

    時光飛逝,又是數月過去。靈台之亂的影響,漸漸消失。

    東yin界,泰山鬼城,遊人如織。

    此城不遠,有一處yin山,名為小泰山。此山草木靈秀,景致宜人,如戟刺天,突兀凌立,小視眾生。

    今日,是東yin界的「**節」,無數女子踏春而來。

    有十五六歲的少女,亦有貌約三十的熟婦,她們在小泰山踏春,山路上香風陣陣,時時有銀鈴般的悅耳笑聲。

    山路上,一個少女跌跌撞撞,似在逃命,直往山頂奔去。繡鞋不知失落哪裡,光著小腳,纖足被荊棘劃得血淋淋。她面帶痛楚,卻忍疼奔向山。

    「必須要趕快上山,向師父求救…」

    此女名為伍秋月,年方十四,端莊秀麗,剛剛第一境修為,魂魄尚未凝實。而她的師父,在小泰山一座道觀修行,道號五嶽散人。

    少女赤足奔逃,沿路遇到的女子,皆驚詫望著少女。

    但當這些女子看到少女身後之物時,各個面無血色,她們終於明白,少女為何要逃了。

    卻見一個狼頭黑龍,盤旋在一頭獨眼黑牛之上,氣勢洶洶追著少女。

    無論是豺狼黑龍,還是獨眼黑牛,俱散發著鬼仙退避的驚人氣勢。

    眾女一哄而散,奔逃下山,再無踏青的心思。

    而那盤在牛身上的豺狼黑龍,眼見嚇走眾女,甚是得意。

    「好香的繡鞋,本皇子一百萬年沒碰女人了,這女人,是極品呀!這小腳,粉嫩粉嫩…」

    豺狼黑龍龍爪抓著兩隻繡鞋,使勁一聞,眼露猥瑣神情,口水直流。

    「小牛牛,慢慢追,我們慢慢調戲這小娘子,嘿嘿,看她奔逃的身段,這模樣…」

    這一龍一牛,是睚眥,是奎牛。

    聽到睚眥吩咐,奎牛恭順地「哞哞」叫喚,放慢追趕步伐,不緊不慢跟在少女身後。

    堂堂聖人坐騎,竟對睚眥言聽計從,服服帖帖,也不知睚眥用了什麼手段。

    「師父,你在哪裡,快救救我…」少女淚珠啪啪跌落,連妖獸都會調戲良家婦女了,這世道,太可怕了。

    伍秋月一路奔到山巔,小泰山之巔,千丈開闊,上面瓊花玉樹,其中搭著一個草廬。

    草廬之旁,擺著一個石棺,棺中葬著少女屍骨。棺旁立著一塊青石,上書,

    「女秋月,葬無塚,三十年,嫁王鼎。」

    草廬之中,一個老儒正悠閒品茗,擺弄周易羅盤,卜算著什麼。

    「秋月三十年大限已滿,再過半年,便是還陽的日子…只是那卦上說得王鼎,為何還不出現…」

    老儒皺眉不解,放下茶杯,走出草廬。

    這一出門,登時面色大變,正見伍秋月赤足,慌不擇路逃上小泰山。

    在伍秋月身後,跟著一龍一牛兩大妖獸,修為,老儒看不出,但他見徒兒有難,毫不猶豫地出手。

    「大膽妖孽,光天化日,竟敢吃人!」

    老儒一抖袖袍,袖中生風,一股浩然正氣衝向睚眥。

    睚眥乃是業力之魂,被此正氣一沖,業力之身險些渙散。

    如今的睚眥,已恢復太玄妖仙修為,而老儒不過區區九品鬼仙,但這一交手,竟是睚眥輸了老儒一大截。

    睚眥怕了,他發現,這老頭竟和自己主人,有類似手段,能克制業力!

    「小牛牛,幫我對付那老頭!等下抓住那小娘子,我摸一隻腳,你摸一隻腳,讓你也過過調戲良家的癮!」

    奎牛露出不情願的神色,但不敢違背睚眥命令。「哞」地一聲,牛鼻中噴出黑光,朝著老儒一卷。

    不願傷人,這黑光只施展了一成威力。

    奎牛可不是業力之身。他一道黑光射出,草木結上黑冰,走獸化作膿血。

    老儒望著黑光,面色大變。他自討有諸多手段,但無一能勝過黑光。

    「這是什麼手段!這兩隻妖獸,難道竟是,太玄妖仙!」

    老儒滿面驚駭,世上真是無奇不有,青天白日,便能遇上兩頭凶獸。不過奇怪的是,奎牛放出黑光,卻不傷人,只攻擊草木走獸,似乎在給老者示威。

    老者面露不解,這兩個凶獸,不是來傷人的?

    在其疑惑之時,一道冷哼之聲,忽從背後傳來,而那黑光,竟被這冷哼生生震散。

    再看那一龍一牛,一聽此冷哼,剛剛還氣勢囂張,此刻卻滿面驚恐,趴伏於地,瑟瑟發抖。

    「什麼人,一聲冷哼便能壓服兩頭太玄凶獸!」

    老儒倒吸一口冷氣,回過頭,卻見身後山巔,立著一個紫衣青年,此青年容貌年輕,但兩鬢斑白,又似蒼老。他目如日月,一舉一動,仿若都能引動天地大勢。

    「晨游泰山,雲霧窈窕。忽逢二童,顏色鮮好。

    乘彼白鹿,手翳芝草。我知真人,長跪問道。

    西登玉台,金樓復道。授我仙藥,神皇所造。

    教我服食,還jing補腦。壽同金石,永世難老。」

    這紫衣青年沐著山風,誦罷詩,歎道。

    「大好的興致,都被這兩個孽障壞掉了。」

    青年一個隨意的轉身,卻給老儒一個錯覺。

    當他一步踏出之時,整座小泰山,在顫動,在畏懼。

    「多謝閣下出手相救。」

    老者意識到,此紫衣青年定是個前輩高人。不論言談舉止,還是之前那一聲冷哼,都暗含大道。

    他不敢怠慢,登時對青年拱手抱拳。

    「你無須謝我,相反,應該我對你道歉了。這兩個孽障,是我奴僕,趁我閉關,竟逃了去,在此捉弄人,是該好好懲罰一下了。」

    紫衣青年一步踏出,蕩起天地波紋,詭異出現在妖獸跟前,一指點在龍、牛額頭,兩頭妖獸,頓時體形變小,各成三寸。而少女繡鞋,跌落於地。

    青年一揮袖,將二獸收入袖中,轉身,目光看了看伍秋月,又看了看老儒,露出歉然之色。

    「我管教不嚴,累你二人受苦了…」

    這紫衣青年,正是來泰山鬼城赴約的孫紹。

    地藏賜下的三顆三轉金丹,他俱給奎牛服下,並以業力為睚眥恢復修為。

    只要睚眥是業力身,即便恢復修為,自己也能輕易拿下他。而睚眥又能使喚奎牛,耗費三顆金丹,獲得兩個太玄妖仙打手,並不虧。

    聽孫紹這麼說,老儒心頭疑惑消失,難怪兩頭凶獸不傷人,原來是有主之獸。睚眥奎牛沒傷自己,僅是受了點驚嚇,有了青年一句道歉,倒也足夠將此事一筆勾銷。

    且老儒不敢想像,這紫衣青年什麼來頭,竟能收服兩頭太玄凶獸為妖寵。恐怕就是被妖獸傷了,為了息事寧人,自己也不敢跟青年問罪的。

    「一場誤會,誤會,前輩兩頭妖寵,不過跟晚輩鬧著玩呢。」

    老儒想息事寧人,但旁邊的伍秋月,卻柳眉一挑,面嗔薄怒。

    「哼,什麼鬧著玩,我的腳被磨破,師父更險些被那妖獸攻擊,此事絕不能見這麼算了,得補償,嗯,必須補償!」

    她不知睚眥只是想戲弄她,不知奎牛沒有傷人之意,卻是不肯善罷甘休。

    「補償?」

    孫紹眼皮一挑,多少年了,沒有人敢站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要補償。

    他失笑,補償便補償吧,誰讓自己一個疏忽,放走睚眥,出來犯二。

    他側過目光,落在草廬邊的石棺上,望著棺旁青石,沉吟不語。

    「女秋月,葬無塚,三十年,嫁王鼎。」

    這淺淺一句話,孫紹曾於《聊齋》中讀到過。他目光瞟了一眼少女,心中奇道,此女,莫非是《聊齋》中的伍秋月?

    再瞟向老儒,心思飛轉。此人是儒門高手…因為此人,修為堪比鬼仙,但,壽數不漲。老儒看起來五十多歲,卻面帶死氣,恐怕要不了幾年,就會死去。

    有修為,無壽元,死後不入輪迴,這便是儒門高手的特徵。

    「有意思。」

    孫紹露出玩味笑容,左掌運轉生之佛力,遙遙一指點向少女,其血痕遍佈的秀足,竟在金光中飛速癒合。

    他一步踏出,立在石棺之旁,左掌運起金光,隔著石棺,又一掌拍下。

    老儒面色大變,不知孫紹在做什麼。他最重視的,便是自己的徒兒伍秋月,若是孫紹想傷少女屍骨,害少女無法還陽,自己說什麼也要和孫紹拚命的。

    但下一刻,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伍秋月剛撿回繡鞋穿上,忽而週身飄了起來,不由自主飄向石棺,魂魄一霎沒入。

    片刻之後,孫紹一掌拍碎石棺棺蓋,而棺材中,伍秋月如同大夢方醒,起身揉眼,發現自己在棺材中,捂著小嘴,不可置信。

    而老儒,望著這一幕,同樣不可置信。

    「還陽了!秋月,你還沒等來王鼎,竟然還陽了!」

    老儒此刻才知,原來孫紹,竟是在為伍秋月還魂。

    「前輩大恩,讓小老兒何以為報…」老儒怔怔言辭,不知該說什麼好,眼中滿是激動。

    「你是下界飛昇的儒門高手?」孫紹淡淡問道。

    「前輩知道儒門…」老儒話音一落,卻立刻收了聲,自知失言。

    「放心,我曾答應一人,守護儒門,不會說出你的秘密。救你徒兒,也僅僅,是為了報答那人的恩情。」孫紹回憶起子路,歎息。

    他心頭,從今日的一場鬧劇中,品味到不一樣的訊息。

    「儒門出現,失蹤的中國朝代,是否將要重現。秦漢,甚至,隋唐…」

    西遊原著中,有一個名人,是儒門高手,劍斬涇河龍王。

    魏征。

    若非魏征夢中斬龍,唐太宗不會被捉下地府,而西遊,亦不會開始。

    孫紹沒有問老儒從哪裡來,他已經猜到答案。

    「西遊,要開始了…」

    當大唐回到南瞻部洲,當唐太宗被迫尊佛棄儒,恐怕就是儒門大難之時,亦是自己報答子路恩情之時。

    孫紹隱隱感到,那一ri,不會太久了。

    他望天不語,片刻後,對老儒與少女抱拳告辭,離去。

    一步踏出,身形飄渺,不知去處。

    原處,僅留下少女癡癡的目光。

    「他為何要救我,他,是王鼎?」

    可憐的王鼎,這一世,恐怕要與伍秋月無緣了。

    ……………………………………………………………………………………………

    孫紹下了山,解了樹邊白馬,躍馬馳向泰山城。

    他來此,為的是赴約,赴黃飛虎與姜子牙的約。

    東嶽帝府中,一間書房內,姜子牙坐在桌前,身前橫放著一柄青光如水的寶劍。

    他掐指一算,想要算出孫紹的命格,但卻一片鴻蒙,無法看清。

    他長長一歎,望著身前青萍劍不語。

    這名震天下的寶劍,在其眼中,卻是一個負擔。

    「老師,你給我三件事去辦,我已完成兩件。讓我立封神榜,我得罪天下,做到了。讓我掌闡教,忍辱負重,不失闡教道統,我忍著師兄們的誤解,做到了。如今,只剩這最後一件事,但此事對徒兒來說,太難…」

    而另一處房間,黃飛虎亦是神色凝重,他的手上,捧著另一個檀木盒,亦是老君交他手上。

    他猶記得,當日老君交給他兩個木盒之時,給他的囑咐。

    「若那猴頭知曉道境所在,第二個木盒,交給他…若他不知,此物給他,只是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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