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過去,孫紹共服下三壇東龍西鳳酒,增進了三百年的修為法力,到達了第六境虛境巔峰的境界。再之後,卡在瓶頸上,法力再無法警進一分。其中原因,卻是和孫紹失蹤的妖身有關。
第二化身的修為是無法高過本尊的,這在神仙中算是基本常識,菩提自然也對孫紹講過。孫紹妖身失蹤之時,正是第六境地妖境。除非先找回妖身,把妖身等級提上去,否則這具人身想要突破到實境及第七境,絕無可能。
第十天正是七月十五——上元節,是盂蘭盆會舉辦的日子。不再修煉法力,孫紹收起剩餘的七罈酒釀,喚起熟睡的娃娃,推門而出,正遇見一夜未歸的蠍子jing。
蠍子jing依舊是黑色羅裙,纖塵不染的樣子,一夜未眠絲毫不影響她的容顏,只是在她吹彈可破的臉上,櫻唇邊,微不可查的帶著一絲血跡。
見此,孫紹眉頭一皺,取出一塊錦帕,遞給蠍子jing,「又去吃人了?你嘴上還帶著血呢。馬上便要隨金禪寺比丘眾前往靈山了,還是擦乾淨的好。」
「你們人殺妖可以,我是妖,吃人又有什麼奇怪。我與你只是假扮夫妻,到了靈山便各不相干,你可管不了我!」
被孫紹撞破行蹤,蠍子jing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接過錦帕,隨意抹抹嘴角血跡,順手將錦帕扔還給孫紹。想到孫紹好歹救過自己,說這話多少也有些關心在裡面,蠍子jing罕見地心頭一軟,竟對孫紹解釋了一句,「放心,我吃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一夜搜尋了方圓千里,才找到幾個正準備殺人放火的強盜,生吃了這些強盜,也算救下了被強盜劫持的人家,是善是惡,卻難以分清了。
「看出來了,你身上沾惹的業力極為微弱,想來吃的便是惡人。我只是很好奇,寺裡有齋飯你不吃,為何定要去吃人。吃人也不是為了圖一時爽快,也不是為了吞食血食精進法力,你似乎有些秘密啊…」
孫紹話沒說完,喉嚨便被蠍子jing的黑色匕首抵住,同時,從蠍子jing身上傳來一股危險之極的感覺,「你管的閒事太多了。別忘了,我們可不是什麼朋友。你若是再多嘴,我便殺了你!」
「好吧,女王大人,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孫紹不再多言,抱著娃娃徑直朝金禪寺正殿行去,心中暗道這蠍子jing喜怒無常。前幾天還和娃娃相處的如同姐妹一般,今日又變成一副冷血模樣,真是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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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禪寺前往西天聽法的比丘眾有數千之多,這些僧人大多沒有法力在身,若憑自己雙腳走去獅西天,少說也需要十來年。故而靈山會派出羅漢來接引這些比丘眾。
前來金禪寺的,是一位不知名的羅漢,現出千丈金身,將數千人托在雙掌之上,化作金光,直往西天而去。這般飛天遁地的法術,孫紹三人自不會驚訝,而其他凡人和尚哪裡見過,好在這些和尚平日入定參禪,心境修為倒算過得去,心中驚恐,卻還猶自在巨人掌上打坐唸經。唯獨一名青年模樣的小沙彌,被巨人飛天遁地的法術嚇得哀嚎不已,
「本王子不去西天了,讓我下去,讓我下去。」
孫紹只一瞥,便看出這個小沙彌是那車遲國二貨王子扮的,想來那二貨王子為了去西天,又給了貪財主持不少禮物,方才換到這個喬裝打扮的機會。
娃娃靠著孫紹睡著了,蠍子jing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坐在一邊誰也不搭理。而孫紹則想那貪財主持打聽著盂蘭盆會的情報。見是孫紹這大財主提問,那主持一副客氣的模樣,知無不言。
「西天靈山的盂蘭盆會,分設在外山與內山兩地。外山即是在靈山山下設三壇——中元壇、普施壇、孤魂壇,並有佛陀菩薩親自**,是供我等世俗之人聽法的。到時候山腳之下的熱鬧,便是人界的皇城也比不了,施主到時候定會覺得不虛此行。內山之上便是大雷音寺,是佛祖親自**的地方。不過需要經過考驗才能進入,似我等凡夫俗子,是無法進入的。」
「原來如此,多謝主持相告。」
從主持那裡問明了盂蘭盆會情報,孫紹開始擬定靈山行動的計劃。他要完成的任務有三個,第一個任務是帶蠍子jing混入靈山內山聽法,這個任務看起來簡單,不過還是有一些風險在裡面。原著中蠍子jing可是在聽法之時以毒尾刺傷了如來手指,孫紹不敢想像,若蠍子jing在三千神佛面前刺傷如來,自己會被蠍子jing如何牽連,又會受到佛門怎樣的打擊報復。
第二個任務是從普賢菩薩手中救出鐵扇公主,這個任務看似凶險,實際上卻是三個任務危險係數最小的一個。盂蘭盆會這種盛會,普賢菩薩自然需要去外山給比丘眾**,到時候自然不會帶著一個女人去。也就是說,只要孫紹行事小心,救出鐵扇公主完全不用和普賢幹架。唯一的難度,就是得打聽出鐵扇被囚禁的地方。
第三個任務,是破壞演化二十四佛天的定海珠。這個任務動靜雖大,但正如趙公明所言,三千佛天到時候空無一人,孫紹縱然破壞二十四佛天,只要行事小心,是不會有人察覺的。即便是如來,也推算不出是他幹的。
如此看來,後兩個任務完成之後,還可以呆在靈山繼續完成其他任務,但第一個任務,除非自己阻止蠍子jing刺傷如來,否則極蠍子jing極可能觸怒整個佛門,引得漫天神佛捉拿自己。
「罷了,先處理鐵扇和定海珠的問題,最後再解決蠍子jing的問題吧。」
如此,孫紹計定於心。
兩個時辰後,羅漢巨人將金禪寺眾人帶到靈山山腳,收起法相,自行返回大雷音寺,至於一眾僧人,則各自散去。盂蘭盆會只有一ri,一ri內,僧人們會自行聽法。
靈山腳下原本沒有城鎮,然而為了舉辦這盂蘭盆會,如來一指建起三壇,並在三壇附近變出房舍數萬間。此刻這一指建立的城鎮,被川流不斷的人群擠滿,這些人大多是外來的凡人僧侶,還有不少前來聽法的公子小姐,更有千里迢迢來此擺攤的行商。各色商貨土產應有盡有,有猜謎解籤的,有求藥治病的,此刻還有許多佛寺比丘沒有到來,已是這般熱鬧。若是等人到齊,等諸位佛陀菩薩開始**,到時候更是盛況空前。
在孫紹掃望四周之時,蠍子jing卻獨自離去,「我自行去內山聽法,你不用跟著我。」
在蠍子jing離去後,孫紹目光中的火熱漸漸散去,略感惋惜,「可惜了,到這裡還有正事辦,卻是沒時間遊玩了。先去打探打探鐵扇公主與定海珠的消息吧。」
凡人打聽普賢與定海珠的消息太過可疑,孫紹手中法決變化,換下了公子著裝,改了容貌,變作了道士打扮。在街道上但凡看到有些道行的僧人,便去詢問一番。
「這位大師留步,貧道遠道而來,想去三千佛天一覽,不知三千佛天所在何處?」
「道長要去三千佛天?那可是三千佛陀修行的地方,道長可去不得。至於在哪裡,小僧也不知道。」
「這位方丈,慢行慢行,貧道久慕普賢菩薩大名,想要拜見一番,方丈可知菩薩所在何處?」
「不知,不知。」
半個時辰後,孫紹沒有打探到一絲有用的消息,反倒引起了幾個羅漢的懷疑,若非他跑得快,險些被捉了起來。
解除了變幻容貌的法術,孫紹心知想要直接打探到消息是不可能了,卻也不敢施展火眼金睛與先天靈覺在靈山範圍內搜尋。
靈山高手太多,能夠感覺出孫紹探查的不計其數,貿然施展法目靈覺,太過危險。
在孫紹猶疑之時,一個錦衣道童執著佛塵,口中含笑,走到孫紹面前,詢問道,「這位道友好面生,不知在何方修行?」
這錦衣道童方一出現,四周的僧眾皆是神色肅然,雙手合十,朝道童施佛禮。看起來,這童子似乎是極有身份之人。
周圍一個不明所以的公子,疑惑的問他的同伴,「王林兄,你可知這童子是誰,為何其他僧人看到他會如此尊敬?」
「韓立賢弟,你第一次參加盂蘭盆會,不知此人也不奇怪。此人乃是靈山山腳玉真觀的金頂大仙,交友甚廣,靈山之上半數仙佛都和他有些交情。」
旁邊兩位公子哥的談話,讓孫紹微微一怔,旋即認真地打量起眼前的道童。這道童看起來年紀不超過十歲,然而表象不過虛幻,道童的修為深不可測,只怕至少也是三仙之境的高手。
知道此人頗有來頭,孫紹也不敢怠慢,對道童拱手一禮,「貧道不過是個山野之人,哪裡有洞府修行。金頂大仙沒聽過貧道,也不奇怪。」
「原來如此,道友是獨自修行的苦修士,難怪,難怪。是這樣的,我玉真觀正有兩名佛陀菩薩準備辯法,看到道友有第六境虛境修為,便想問問道友,可願去聽法?」
「辯法麼…真是可惜,貧道還有些事情,就不去了…」對這金頂大仙的邀請,孫紹自是想也沒想的拒絕,他來靈山又不是為了聽法,是為了完成任務。這邊鐵扇和佛天還沒個消息,他哪有心思去聽菩薩說法。
「既然道友還有事情,我也不強求了。呵呵,只怕道友日後會遺憾終生,畢竟這可是金蟬佛與普賢菩薩的第一次辯法啊,我等修道之人若能聆聽一番,說不得對修為大有益處呢。」
那金頂大仙見孫紹拒絕,也不強求,只是微笑一歎,朝另一個道行不錯的和尚走去,只留孫紹,哭笑不得地立在原地。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一不小心,就找到普賢的蹤跡了!
要去麼?當然要去!你們辯法辯得死去活來,我正好救我的人!
(最強龍套現身靈山,佛祖危險了開個玩笑,那只是路人甲,你們什麼也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