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宮牆秀梅開,雕欄玉砌珊瑚海。九太子富麗堂皇的宮室之外,孫紹收住腳步,遠遠望著眼前豪華宮殿,邪邪一笑,
「好你個敖烽,天天跟我哭窮,明明比我有錢多了!今天不好好敲你一筆,我孫悟空三個字倒著寫!」
敖烽曾吩咐過,若孫紹前來,誰都不可得罪他,對孫紹要想對待自己一樣。有著敖烽的命令,在守門侍衛敬畏的目光中,孫紹毫無阻擋地直接朝九太**正殿走去。
此刻正殿之中,一襲大紅羅袍的敖烽斜靠在珊瑚玉座上,摟著兩個美貌姬妾,鷹目薄唇,頭生兩個精緻龍角,看起來依舊是那麼刻薄寡恩。
對著賓座上的青袍男子,敖烽話語冰冷沒有感情,「五哥不在外海巡視,反倒來弟弟這裡,當真是稀客啊。」
座下的青袍龍太子,見敖烽傲慢的態度,面上微怒,卻不好發作,只冷冷回道,「大哥令我前來取些『玉清丹』與『懸命三尺草』,事關重大,九弟還是速速派人去取為妙,切莫誤了父王大事!」
「父王大事?呵呵,我看是你和大哥的大事吧。大哥想要突破妖尊、晉入妖聖,身為九弟,我本應幫上一把。可你也知道,玉清丹乃極品靈丹,九境之下百毒不侵,我手下煉丹師每年也只能煉出兩枚,其中一枚還得供給父王,只得一枚自用,呵呵,卻是沒有多餘丹藥贈給五哥。至於懸命三尺草,這可是辟邪神草,十年一成形,此刻神草距離成熟還有兩年時間,呵呵,五哥總不能強行將神草的幼苗給拔出來使用吧。」
敖烽的話語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大太子敖碩與五太子敖烽為一母所生,是九太子敖烽奪嫡的最大阻礙,雙方本有仇怨,敖烽豈會做出資敵的傻事。
「敖烽!靈藥園乃我龍宮產業,非你一人所有,你可不要太過分了!」
「過分?呵呵,弟弟我想從大哥的鬼谷閣弄些兵器,想從五哥的外海妖軍抽調些手下,大哥與五哥可曾給過我一次?」
一時間,大殿之中,敖烽與敖青目光灼灼,彼此之間火藥味極濃。
在此關頭,孫紹極其不合時宜地出現了,「呵呵,九太子似乎有客人啊。不過應該不妨事吧,畢竟我是來取藥的,拿了藥就可以離去了。」
隨著孫紹的出現,敖烽與敖青面色同時大變。
「哼,是你!」
「你…閣主大人怎麼來了…」
敖烽面色大變,自然是沒料到孫紹會在這時出現,原本冷峻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對著孫紹賠笑,他敢惹大太子和五太子,卻不敢招惹先天道體。
而敖青,雖然認出了孫紹的身份,卻並不知孫紹先天道體與鬼谷閣閣主的雙重身份,只道他是九太子敖烽的手下,登時心生怨怒。
好你個敖烽!我還說這猴妖為何敢衝撞我,為何敢將建木宮的秘密洩露,原來此人竟是你的手下,一切陰謀都是你佈置的!
敖青本就極受龍王寵愛,驕縱之極,此刻心中憋著火氣,見孫紹出現後,毫不猶豫地取出一件青色短駑,對著孫紹連放三箭。
「哼,我不敢動你敖烽,還不敢動你區區一個手下麼!青闕箭,現!」
那短駑之上雕刻著木之法則烙印,而三隻箭矢破空飛行之時,其上分別幻化出三隻青色小蛇虛影。每一個小蛇虛影,竟都有妖君級別的修為。
這三支箭矢淬有劇毒,附有蛇妖之魂,三箭齊出,即便是其他妖君巔峰的高手也要含恨隕落!然而面對此箭矢,孫紹卻是若無其事地一笑,
「呵,原來是五太子呀,上次的苦頭還沒吃夠麼,這一次連這短駑都不想要了麼…」
話音未歇,孫紹的單臂之上浮現出半臂龍鱗,毫不避讓地朝著三支飛矢抓去。幾聲金鐵相撞之聲傳出,孫紹毫髮無損地將三隻箭矢攝入手中,三昧真火騰起,將那箭矢霎時間焚燒地灰飛煙滅。而後,孫紹身形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現在敖青身側,一腳踹出,將敖青連人帶駑踹飛。
而敖青猶如一顆炮彈,直接射穿正殿的玉牆,被孫紹一腳踹到正殿百米外。
這是孫紹第三次毆打東海的龍太子,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不會吧!」見識到孫紹一腳踹飛敖青,敖烽的心中首次對孫紹的實力敬畏起來。要知道,那敖青雖然驕橫,卻好歹也是天妖巔峰的高手,即便是自己第七境修為,也無法做到一腳踹飛敖青。
一年前,孫紹剛來龍宮,不過是妖王修為,那時候自己因為輕視孫紹險些將其得罪。而如今,此人竟已有超越自己的實力。
先天道體的修煉速度,當真恐怖!
「還好當日自己跟他賠禮道歉,沒有繼續得罪他,否則今天被踢飛的,只怕不是敖青,倒是我敖烽了。」透過正殿碎開的牆洞,敖烽譏諷地望向殿外昏迷在地的敖青,慶幸之餘,更加深了結交孫紹的想法,一揮手,遣散了侍奉的姬妾,對孫紹連連賠笑,「嘿嘿,閣主大人來小王這裡,不知有何貴幹?」
「我是來取龍睛果的,要十斤。」
「龍睛果麼?好說好說,不過當日一別之後,小王搜集至今也只搜集到八斤,閣主便盡數拿去吧。」八斤龍睛果,敖青心中還是很心疼的,面上卻不露一分,對身旁的手下吩咐幾句。能討好先天道體,逃過死路,區區龍睛果又算得什麼。
不多時,幾名海族侍衛將一個檀木箱抬到正殿。敖烽將箱子打開,其中盛放的赫然全是龍睛果!
「呵呵,果然是龍睛果,九太子這個人情,老孫記下了!」孫紹對敖烽點頭一笑,朝著檀木箱一揮手,連箱收入銀扳指中。
「哎,閣主何必與小王客氣,還需要什麼,但說無妨!」
「哦,對了,差點忘了,我還真有需要的東西,剛才在門口聽到五太子所說的東西,叫什麼來著,我想想…對了,懸命三尺草,玉清丹,麻煩九太子給我來一捆三什麼草,來一壇玉什麼丹。」
「呃…」一瞬間,敖烽恨不得扇自己嘴巴,自己幹嘛這麼多話,讓孫紹隨便提要求。這下好了,他獅子大開口,自己該怎麼辦。這些東西可不比龍睛果。龍睛果雖然珍貴,每人卻只需服用一顆,多了也沒用處,而這兩件東西,卻是無價之寶,就連大太子敖碩都垂涎不已的好東西!
懸命三尺草,東海第一的辟邪神草,遇險時服下一片草葉,妖魔不侵。修煉時服下一片草葉,心魔不懼。性命垂危時服下一片草葉,三魂不散,命懸三尺,可得一線生機。如此至寶,是按草葉數量計算價格的,什麼時候聽人說過一捆的!
而那玉清丹,對上九境之中玩毒的好手,只需服下一顆,萬毒不侵,對方的毒瞬間成了渣渣,實力直接去掉九成,任我揉捏!玉清丹,用丹瓶裝都是浪費,往往是用特製的玉盒一顆一顆盛放,哪有人會一壇一壇地裝!
「呃,玉清丹每年只出兩顆,父王得一顆,小王也只得一顆,沒有多餘丹藥可以給閣主啊…」
「怎麼會沒有多餘丹藥呢?你不是每年都能截留一顆嗎?嗯,我就要十顆吧。雖然有點少,拿來吧。」
「哎,十顆玉清丹…好吧,十顆就十顆,不過那懸命三尺草,真的還要兩年才能熟透啊!」
「這樣啊…那你隨便給我拔些幼苗,我先對付著用吧。」
「幼苗…我…」敖烽強忍著吐血的衝動,心中掙扎起來:一面是破財,一面是步三太子敖丙的後塵,兩難之下取其輕,罷了,不就是幼苗嗎,都拔了都拔了!本太子若是死了,要這些幼苗還不是便宜大哥他們!
從九太**室離去,孫紹略略感知了下銀扳指中滿滿的靈丹靈藥,滿意而歸。宮殿之內,九太子敖烽愁眉苦臉地心疼不已,而五太子敖青,尚如死狗般躺在冰涼的地面上昏迷不醒,這自然是敖烽的命令,唯有看到這一幕,敖烽的心才能舒服一些,
「那孫悟空似乎要去建木宮,也好也好,最好讓他把敖碩敖青都打死,那樣奪嫡之路,誰還是我對手!」
想到這裡,敖烽鷹目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破些財似乎也不是什麼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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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孫紹伸過滿是猴毛的手,撫摸著眉心之上的黑色月牙印記,並沒有疼痛昏迷。生死劫被何仙姑一吻封印,孫紹難得能清醒一次。
躺在榻上,孫紹思索著三日之後的建木宮之行,隱隱感覺自己忘了什麼事情,亦沒有去想。
不多時,房門「吱呀」一聲打開,卻是一名藍衣女子蓮步輕移,和著夜色悄悄進入孫紹房間。
而孫紹,險之又險地在女子發現之前,閉上了雙眼,「呃,本來準備跟敖玉提一句,今夜不會昏迷,竟忙忘了此事,這下尷尬死了!」
徐徐,敖玉坐在孫紹塌邊,輕輕將孫紹的頭放在自己膝上,伸出冰涼而滑膩的手掌,輕輕撫摸著孫紹猴毛密佈的臉頰,喃喃道,「又昏迷了呢。對不起,都是我害的。」
「她在摸我,這瘋女人竟然會摸我!這不科學!」一時間,孫紹心跳加快,血液上湧,呼吸不自覺地加重了些。
「咦?今日的呼吸似乎有些紊亂,難道是生死劫加重了麼。」察覺到孫紹呼吸加重,敖玉只以為孫紹疼痛加重,秀眉一蹙,略略猶豫,旋即輕歎一聲,「又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為何今日如此害羞,真是奇怪…」
秀眉舒展,敖玉吹彈可破的臉上,佈滿紅霞,低下臻首,帶著幽香的長髮將孫紹的猴臉撓地發癢。旋即,雙目緊閉的孫紹只感覺一個冰涼、滑膩、柔軟的唇,吻在了自己唇上。
旋即,一條滑膩的女子香舌,托著龍珠,伸到了孫紹口中。
近在咫尺的體香,彼此交合的雙舌,一霎間,孫紹的鼻血流出。
之前都是昏迷之後醒來被吻,大痛之後對情慾的免疫力高一些,今日孫紹並無疼痛靜心,雖然克制住自己的慾火,克制住帳篷沒有撐起,卻克制不住鼻血流出。
「啊…你,你沒有昏迷!」見到孫紹鼻血流出,敖玉一驚,鬆開了彼此唇舌,將龍珠吞入腹中,不可置信地看著孫紹,面上的紅暈漸漸消失,化作慘白之色,
「你沒有昏迷…你都看見了…」
「呃…看見是看見了…那個,玉公主,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孫紹尷尬地睜開雙眼,坐起身,擦去鼻頭的鼻血。
「一直?原來你一直都是醒著的麼。醒著卻不說,是想看我可笑的行為麼。騙我…很好玩麼…」敖玉羞憤地擦去自己唇上的津液,那是與孫紹相吻所留。
許多話,都可以解釋此刻的場景,譬如,「你救了我,救人怎麼會可笑?」又譬如,「我沒有騙你,我只是喜歡你。」
這種言情劇,孫紹看過,這種帶點帥氣的話語,孫紹也想說,不過此刻,他卻什麼都說不出口。當他看到敖玉慘白的面色,只說得出一句,
「對不起…我應該告訴你的…」
前世他是孫紹,木訥言辭,今生他是孫悟空,不通情愛。他摸不清對敖玉是什麼感情,感激她,或者單單迷戀敖玉那滑膩的唇舌,那豐腴的身體。也許有些感情,早在一年多的唇舌相觸中,改變。
「你和我是什麼關係,你有什麼必要告訴我!你不趁機羞辱我不要臉,我就該感恩了,不是麼!你是先天道體,是仙佛看中之人,我敖玉又算什麼,一個東海棄婦罷了!既然你已不受生死劫困擾,那麼我便回去睡了。你不用感到愧疚,你不欠我…」
夜色中,孫紹怔怔看著敖玉遠去的高傲的身影,良久,喃喃道,
「對不起,至少這一世,我不會讓你被佛門坑害,淪為白龍馬的命運。就以此,略微補償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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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鵬魔王返回鬼谷閣,來接白翩躚離去,而敖玉竟也準備離去,返回西海,不論白翩躚如何勸阻都不聽。
敖玉的目光依舊冰冷高傲,然而孫紹知道,敖玉此刻心中不好受。
離去之前。
「悟空哥哥,你跟我來一下!」
白翩躚望著外表堅強、內心失落的敖玉,不知想到了什麼,小臉一片通紅,咬咬牙,拉起孫紹朝著自己的房間奔去。
進入臥房,白翩躚小心的關上門窗,旋即面紅耳赤地望著孫紹,「悟空哥哥,我…我就要走了…有件事情,一定要做,不然我會永遠後悔的…」
「有件事情,什麼事情必須要在臥房裡做…」看著面紅耳赤的白衣少女,孫紹心中一陣不安,旋即,在孫紹目瞪口呆之中,白翩躚的小嘴印在了孫紹唇上。
「那個,那個,翩躚,你不要急好麼,我還沒有想好,我…我不能破身!」白翩躚剛剛唇分,孫紹幾乎是腦充血狀態吼了出來。
「破身是什麼?你身上哪裡破了麼,我給你吹吹,是這裡麼…」
看著孫紹眉心的月牙印記,白翩躚小臉微紅,踮起腳尖,小嘴對著孫紹的眉心印痕輕輕吹氣,
「悟空哥哥,你還記得我說過,讓你來龍宮幫我一個忙麼。你說之前的親親不算,那,那現在我又親了你一口,你不能再抵賴了,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呃…需要我幫忙你直說啊,幹嘛親我一口,弄得我怪緊張的…」大舒了口氣,孫紹默念《道德經》,將心中的慾火壓下,無可奈何地拍拍白翩躚的小腦袋。
這小丫頭,以為我是蘿莉控麼,我就那麼愛佔你便宜麼!
「我要你,幫玉姐姐!你,你娶了她好不好!」
(這是什麼神展開?要發生和諧內容?sāo年,你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