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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碎丹的痛苦,比起生死劫要輕得多,故而孫紹不過昏迷半個時辰,便清醒過來。從密室床榻上爬起,感受著經脈之中流動的妖力,孫紹露出極為滿意的神色。
一小瓶地妖階別的精血,便讓其恢復到了第三境的妖力程度。不論如何,至少可以駕著罡風,而不用徒手在海裡游泳了。
「哦?這麼快便醒了,不錯,不錯,看來經歷過生死劫的痛苦,你對疼痛的忍耐力有所提高。接下來,便隨我去演武場,我會派人授你武藝。」
「學武藝?有用麼?」問出這話,並飛孫紹輕視武藝,而是他的時間太過珍貴,掐指算算,每天因恢復妖丹和受生死劫昏迷的時間,都要佔上大半天,剩下的時間,孫紹原本打算用來提高煉器術,早日煉出上品靈寶。
身為鬼谷閣閣主,豈能不會煉寶。
「呵呵,對人仙與地仙來說,學武藝沒有什麼作用,然而日後你若與天仙對決,那武藝可就大有用處了。天仙元神合一,軀體無雙,想以軀體強度勝過天仙,勝算不大。而在軀體強度相似的情況下,勝負便在武藝之上。要知道,即便是道門十二金仙,個個也是勤修武藝。」
鯨天的話,倒沒有虛言。《封神演義》中,無論楊戩還是哪吒,哪個拜師之後,不是從武藝開始學起。對學習武藝,孫紹略略尋思,倒也能夠接受,索性擠出煉器的時間,修習修習武藝吧。
「在我這裡,你不僅要學習武藝,更要學習正統妖修的修煉方式。而我要傳你的,便是我龍鯨妖族修煉的方式。不過這個,需要等你妖丹恢復之後才能開始,暫時就不提了。」
言畢,鯨天一捲袖袍,在孫紹疑惑的目光中,架起一陣黑光,帶著孫紹離開密室,出現在演武場上。
佔地數里的演武場上,十餘名鯨身的巨漢正在操演武藝,嚴格意義來說,這些巨漢僅僅是龍鯨的軀體上多了四肢,化形既不完全,而演武場上陳列的諸多兵器,也罕有人使用。大多數龍鯨巨漢,只是赤手空拳的對戰,只是一種龍鯨巨漢的手臂上,揮拳間,往往會浮現些許龍鱗,多少不一。
「呵呵,不用奇怪,妖族血脈越珍惜,化形成人的難度便越大,別看這些小輩仍舊是妖軀,可是個個修為都在妖君之上。紹兒,看到他們手臂上時隱時現的龍鱗沒有?」
「看到了,那些龍鱗似乎能提高臂力與防禦。」
「紹兒」這一稱謂,仿若長輩呼喚兒孫,以鯨天與孫悟空的關係,原本不該如此稱呼,然而聽到這稱呼,孫紹詭異地沒有多少反感。
而鯨天的解釋,也讓孫紹明白,為何自己都妖君初期修為了,仍舊無法化形為人。看來這靈明石猴,還是極為珍惜的妖族血脈了。
「眼光不錯,那龍鱗,便是我龍鯨一族的正統修煉法門,與妖丹息息相關,待你妖丹恢復,我會授你修煉之法。此刻,你先去和你那兩位老朋友練練手吧。」
「我的老朋友?我在龍鯨一族中有老朋友?」順著鯨天的目光,孫紹發現,演武場某個角落,兩名大漢正神情恭敬地望向這裡。
其中一名,一襲銀色魚鱗甲,身軀瘦高,雙目流動著赤色電光,正是之前相助孫紹的那名鰻魚族天妖——離芒。而在離芒身旁,一個身披龜甲的巨漢,正激動地對孫紹揮手,「孫老弟,原來閣主就是族長邀請的貴客,這麼大的面子,真是羨煞老子!」
如此粗豪的龜族壯漢,自然是龜戰無疑。
「離芒,龜戰,你們怎麼在這裡?」
「哈哈,那日老子受了郭申小兒的暗算,妖丹被毒素鎖住,離芒大哥便帶老子來求龍鯨族治傷。作為交換條件,老子得留在龍鯨族,為一名貴客做陪練,原來閣主就是那貴客,早說嘛,老子早就想和閣主這種強者打一架了!」
龜戰猶記得那一ri孫紹獨敗哮天犬與梅山十三飛騎的英姿,早已把孫紹當做了必須超越的對手。
「呵呵,鰻族附屬我龍鯨一族由來已久,這離芒也是我覺得資質尚可,派去幫助你的,這龜戰,資質雖然一般,然而道心勇猛精進,日後成就也不會低,老朽便擅作主張,為你留下此人了。此二人,日後可成為你的臂助,不過此刻,便先拿來作為你的練武對手吧。」
鯨天拍了拍孫紹的腦袋,微笑地解釋了一番,而後對離芒與龜戰吩咐道,「離芒,你負責傳授紹兒兵刃用法,除了刀法,皆可以傳他。龜戰,你複雜穿紹兒拳法,無需留手,全力即可。」
「遵族長之令!」
「好的,交給老子了!」
對鯨天的話,離芒與龜戰沒有絲毫異議,在接下來的兩個時辰中,輪番與孫紹對戰。
與龜戰對戰倒也罷了,孫紹軀體比龜戰還強上一分,即便不通拳法,憑借氣力之強,倒也沒輸地太難看,直打得龜戰大呼過癮。
而與離芒對戰,孫紹往往瞬息間便被擊敗。演武場上的十八般兵刃,皆是上品靈寶,以孫紹的軀體之強,被上品靈寶斬到,受的傷亦不會輕。
用上諸多手段,或者仗著氣力壓制,孫紹或許能勝離芒一籌,然而單論武藝,孫紹與離芒相差地何止千里。
槍戈劍戟,斧鉞棍叉,無論是何種武器對戰,孫紹無一不敗。
兩個時辰後,孫紹虎袍碎爛,身上更有數十道小傷口,這些自然是離芒手下留情。
「今天便到這裡吧,明日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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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龍鯨密地離去,孫紹沒有立刻返回龍宮,反倒折返方向,以微薄妖力駕著罡風,朝著東海至深處飛去。
被離芒與龜戰輪流虐,孫紹的心情自然不佳。索性去探望被鎮壓在東海之眼的女娃,希圖從小蘿莉身上尋求一些治癒。
「等下見到娃娃,就給她講講故事,講《安徒生童話》和《格林童話》,小孩應該都愛聽故事吧。」
心中思索著哄小孩的方法,不多時,孫紹便出現在萬道金光的定海神針跟前,朝著最深處的東海之眼下潛。在最深處,孫紹蹲下身,用怪蜀黍般的腔調說道,「娃娃,悟空哥哥來看你了,今天給你講故事,你想聽什麼樣的故事?」
沒有意料之中興高采烈的歡迎聲,孫紹耳邊,只有暗流湧動的聲音。
「咦?娃娃在睡懶覺麼?起床了!」
孫紹的再次出聲,依舊無人回應。
「奇怪?怎麼不說話…莫非,莫非是出什麼事情了!」心中一凜,孫紹面色大變,神色肅然的呼喝道,「娃娃,你怎麼了,你出什麼事了!快說話,別讓悟空哥哥著急!」
許久之後,東海海眼之下,終於傳來娃娃弱弱的聲音。那話語表達的意思非常害怕,然而依舊毫無感情流露,只是聲音壓得很低很低,
「大哥哥放心,娃娃沒事,只是娃娃不敢說話,你背後跟著的『金線人』,好可怕。」
「還好還好,娃娃你不出聲,差點嚇著我了。等等,金線人,什麼金線人!」鬆了口氣,孫紹撫了撫額頭,哭笑不得,旋即思慮到女娃話語中的關鍵,突然面色大變,猛然轉身,死死盯著身後空無一人的地方,毫不猶豫地催動火眼金睛,「是誰!出來!」
女娃把藍色的水滅之力稱做藍色絲線,把白光繚繞的子路殘魂稱作白線人,如今女娃竟又說,自己的身後跟著一個金線人!
火眼金睛,沒有看到一個人影,而孫紹的心,沒有放鬆,卻更加下沉,他相信,女娃不會騙自己,女娃說有金線人在這裡,便一定有!
能夠避過火眼金睛的探查,能夠無視定海神針周圍恐怖的大道之力,來人毫無疑問,是一名萬古仙尊!
「本來還在猶豫該不該現身,既然被這小姑娘看破,貧僧再要躲藏,就顯得小人了。」
一聲略顯柔弱的男子聲音,從空無一人的地方傳出,而一道身著白色僧袍的年輕僧人,徐徐浮現而出。
這青年僧人生的瘦弱,面目俊秀,口氣也極為溫文爾雅,然而其週身流露的對抗大道之力的氣息,讓孫紹悚然心驚。
此人能夠抵禦此處大道之力,果然是萬古仙尊!
而那青年僧人單手一抬,屈指一彈,一道金光視大道之力如無物,直射海眼之中。旋即,娃娃一聲呼疼,卻是昏迷過去。
「你是誰,對娃娃做了什麼!」
見青年僧人直接對女娃出手,孫紹的雙目當即騰起怒火與自責。
這青年僧人明顯是跟隨自己而來,既是佛門出手,目的八成便是自己的先天道體。難道這一次又因為先天道體,自己將會連累女娃麼!
「放心,貧僧不過是讓她昏睡過去罷了。其道心純淨,不染纖塵,若因為貧僧對你出手,而使得她道心受污,貧僧的罪過可就大了。」
青年僧人目中猶豫之色一閃,無人察覺。他來此,正是受到彌勒佛的委託,目的便是化掉孫紹的道心,將其引入佛門!
此舉雖然有悖佛門普度眾生的宏願,卻是為了蒼生,念及於此,青年僧人將原本的一絲猶豫隱去,冷冷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份業果,便落到貧僧頭上吧!阿彌陀佛!」
話音一便,而青年僧人的體表上,霎時間湧動萬丈金光,猶如一尊金色太陽般耀眼!在這金光之下,孫紹竟動彈不得,心神恍惚。同時,心神中,當頭棒喝般的佛音,莊嚴響起!
「輪迴劫至,萬靈歸冥。無量劫至,蒼生戮盡。阿彌陀佛。」
「入我輪迴,大道可期。沉我無量,淨世無虞。阿彌陀佛。」
「不好!又是佛音!」心中大驚,孫紹毫不猶豫取出青竹《道德經》,四百青光字滴溜溜在孫紹週身盤旋,抵禦著佛音接引,與此同時,孫紹驚怒之極的喝道,
「原來你便是彌勒佛!上次對老孫出手的,便是你吧!」
「施主猜錯了,貧僧並非彌勒…對你出手之人並非彌勒,施主切莫恨錯了人…」
雙手合十,那青年僧人似不忍看到孫紹沉淪佛法的表情,緩緩閉上雙眼,
「貧僧,金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