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徹料想另兩人還不現身定是想坐收漁利,心下戒備。李鵬舉笑道:「湘蓉小姐,不是說正來月事嗎?」湘蓉低首不答。鍾離恨道:「姑娘,你先走!這兩人我自己料理。」湘蓉等待傅徹出現,不知當否離開。李鵬舉笑聲揚起,身體前衝,一拳擊向鍾離恨胸口。鍾離恨凝聚真力,揮掌相迎,拳掌交接,兩人迅速換了數招。李鵬舉道:「多年不見,你老乞丐還真是功力大進了。」鍾離恨道:「你也不賴!」
李鵬舉道:「讓你試試是我的火雲手。」只見他雙手成火焰狀,從腹部向胸口緩緩升起,到胸口時雙掌合併。一股真氣在掌中竄動不息,緊跟著雙掌隔空向鍾離恨劈去。鍾離恨全身如陀螺轉動起來,卸去擊到身上的力道。傅徹見這陀螺轉和定旋功有異曲同工之妙,都可借旋轉來化解對手的真力,只是定旋功要精深許多,施展開來也更輕鬆自在。鍾離恨旋轉數圈後,直身立定,大聲叫道:「你也嘗嘗我老乞丐的天旋地轉。」話一說完,人便圍著李鵬舉不停旋轉,速度快捷非常。李鵬舉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只待鍾離恨發難。
鍾離恨轉到第七圈時,雙手虛張,中間一股旋轉的氣勁破空飛出。李鵬舉的火雲手高高舉起,待那那團氣勁靠近,雙掌凌空劈下,兩團真氣撞擊,毫無聲息。只見李鵬舉向後退了一步,鍾離恨身體輕微搖晃兩下。李鵬舉站定後道:「這麼多年來,沒想到我還是輸你半籌。」說著嘴角沁出鮮血。鍾離恨雖沒沁血,但很快面如金紙。
傅徹又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正是幻香散。鍾離恨湘蓉李鵬舉王賢在聞到香味的同時,神智一片迷糊。尤其受傷的鍾離恨和李鵬舉,王賢道:「這是飛龍幫的幻香散。」徐顯龍得意現身,笑道:「王賢不愧是江湖百事通,見多識廣。你可知中了我幻香散後會怎樣?」王賢指著他道:「你就是飛龍幫令主徐顯龍。」徐顯龍點頭而笑。王賢冷冷道:「幻香散乃霸道春藥的改種,中者先感渾身乏力,最後卻要慾火焚身而亡,不知可對?」徐顯龍道:「王賢就是王賢,說的一點沒錯,可惜你不知解救之方。」湘蓉懇求道:「令主,請賜湘蓉解藥吧!」徐顯龍道:「要解藥,先把那秘籍給我。」向身後的卓繁使個眼色,卓繁便上前來拿。
鍾離恨道:「別給他。」徐顯龍一腳踢在他胸口,罵道:「老乞兒,今天看我好好招待你?」湘蓉忙道:「令主,你別傷他,我給你就是。」心中卻想不通傅徹為何還不出現。原來傅徹一見是徐顯龍和卓繁,心中火起,蓄勢待發,擬將在他們得意忘形時,一舉把他們制服。徐顯龍道:「湘蓉,這些年也苦了你,本座答應你,等將來除了司馬尚和他那群豬狗兄弟,再重重賞你。這是解藥,你接住。」說著將解藥拋給她。湘蓉剛要去接解藥,陡見王賢橫衝過來,半路將解藥劫去。徐顯龍見王賢還能運功,暗是心驚,想道:「今日還真是怪事連連,ri間那少年已是不懼幻香散之毒,王賢這混蛋怎麼也能抵抗?」冷笑道「好你個王賢,竟然還有力氣搶解藥。那本座就先收拾你。」王賢將解藥送到李鵬舉手裡道:「徐顯龍,你好奇我為何沒中毒吧!那我就告訴你,我十三歲開始服食各類房中秘藥,到二十三歲,最猛烈的春藥對我已不作用了。幻香散雖是世上有數的霸道有毒藥物,但我數年前就對他下過一番功夫,早已尋到解救之法了。」傅徹聽他十三歲就吃春藥,稱奇不已。
李鵬舉雖然服食解藥,但由於重傷在身,一時半會還未能將藥力盡數驅散。鍾離恨本自受傷,又中毒再被徐顯龍當胸狠踢一腳,此時人已昏迷。湘蓉還在受藥力折磨,傅徹心疼不已。卓繁巴巴將那卷秘笈承給徐顯龍,徐顯龍接過放入懷中,對王賢道:「不管怎麼說,凡是知道我飛龍幫秘密的都得死。」王賢道:「那看你有沒這個本事了。」徐顯龍橫拳出擊道:「那你就睜大眼看清了。」王賢不甘示弱,同樣一拳。兩人第一招就正面交鋒,兩拳相碰,王賢後退三步自知力不能抵。徐顯龍笑道:「王賢空大一個虛名,原來不堪一擊。」王賢忽然瞥眼見到湘蓉,身體一閃,已抓住她,道:「徐顯龍,你讓我們離開這,我就放了你的手下,我們保證絕不將你密謀對付司馬尚之事外洩。」
徐顯龍冷笑道:「你以為抓了一個奴才,我就會就範嗎?」他竟然一掌向湘蓉當胸拍去,嘴裡罵道:「沒用的東西,先解決了你,省的礙手礙腳。」傅徹斷沒想到他會如此翻臉無情,哪能再等。遙思劍破空閃電般飛出,直取徐顯龍上身。這一招乃其全身功力結晶,沒有絲毫回轉餘地。劍未遞到,那縱橫的劍氣已經衝破徐顯龍的真氣圈。徐顯龍大驚失色,回身yu退。傅徹哪容他輕易回撤,身體急趨,如同一隻雄鷹凌空撲下,遙思劍殺氣大盛,劍氣將徐顯龍嚴裹在其中。徐顯龍身無寸鐵,如何可擋,危難中不自覺揮臂擋架。
只聽「嗤」一聲,徐顯龍的一條手臂,被切飛向半空。遙思劍餘勢未衰,架到徐顯龍脖子上。傅徹不yu傷人性命,伸手點了徐顯龍穴道,阻止傷口流血,冷聲道:「你太狠心了!」徐顯龍失血過多,臉色青白,嘴唇不住抖動道:「要殺便殺,何必囉嗦!」傅徹道:「我不殺你,你把幻香散的解藥給我,我就放你走。」回頭望著抓住湘蓉的王賢,冷冷道:「你還不放了她,難道等我把你手臂也切下嗎?」王賢聽他的話冷颼颼的,心下一寒,不自禁鬆了手。湘蓉中毒已深,見他出現心中一定,頓現綺意。王賢一鬆手,她已是立身不穩。
傅徹點了徐顯龍穴道,過去扶住她,柔聲道:「沒事了!」湘蓉杏臉霞燒,抱緊他,癡戀道:「抱我,愛我。」雙臂纏上他脖子,櫻唇便向他吻來。傅徹知道她中毒太深,喪失理智。離開她紅唇,叫道:「徐顯龍,快把解藥給我!」徐顯龍料想他和湘蓉必是有曖昧關係,剛又聽他說不殺自己,一下子覺奇貨可居,道:「我身上就一顆解藥,被王賢搶去了,你應該去跟他要。」卓繁幫腔道:「對對,就一顆。」傅徹厭惡看了他一眼,道:「你插什麼嘴了。」卓繁被他嚇住,噤若寒蟬。
傅徹道:「那就是說沒解藥了?」王賢道:「少俠,你別信他們,他們一定還有!」傅徹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他的話了,道:「卓繁,現在是救你師妹性命,快拿解藥來!」卓繁道:「大俠,我也想救,可真沒有。」傅徹憤然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和你們客氣了。等會但凡讓我搜出解藥,休想我會饒你們性命。」懷中的湘蓉還不停在他身上搜索,嬌喘微微。傅徹伸手點了她昏睡穴,讓她躺到地上。提步到徐顯龍身側,俯身搜索,搜出幾個小瓶罐。問道:「你說哪個是解藥?」徐顯龍氣息微弱道:「都不是!」
傅徹怒氣大增,喝道:「你再不說,我的劍可按不住殺氣了。你的脖子沒你的手臂硬吧!」徐顯龍道:「你殺了我,湘蓉也要死,你有種就殺了我。」傅徹冷目看向卓繁,喝道:「你說不說!」卓繁嚇退一步,強振一口氣道:「真的都不是。」傅徹眼裡閃出殺機,遙思劍隱隱有出鞘之勢。徐顯龍道:「你記住湘蓉也會死的!」傅徹用最後的耐性對卓繁道:「她是你師妹,你忍心她受苦嗎?」卓繁道:「真沒有的。」傅徹起身,恨道:「你都忍心讓她去酒泉仙居,自不會痛惜她受苦!像你這般無情無義禽獸不如之人,我不殺不足洩憤。」
遙思劍遙指卓繁,卓繁面色如土,顫聲道:「你殺了我,湘蓉也不會原諒你的。她心裡只有我,我若死了,她一定痛不欲生。」傅徹知他所言不虛,但卻道:「我既然看上她,自不會讓她再受你愚弄,你受死吧!」手臂一振,遙思劍逼近數步。卓繁嚇得跪下,求道:「大俠饒了我吧!」傅徹道:「那你快說!」卓繁不停拜伏,涕淚俱下。傅徹喝令道:「你不用拜我,快說!」卓繁猛然抬頭,兩小球自他身上飛出,布成一重煙幕。
傅徹見他要重施徐顯龍煙霧彈故技,豈會重蹈覆轍,閉氣凝息衝破煙霧,一手抓緊他領口,順手將他拋進煙霧中。跟著揮掌拍散煙霧,卻見卓繁抓住湘蓉,不知yu何為,提劍遠看。他解開湘蓉昏睡穴,又哭又搖又喚,把她弄醒。湘蓉剛才在地上躺了一些時候,大地冷氣侵入身體,暫時壓住她燃燒的慾火,清醒許多,看著卓繁那擦鼻涕抹眼淚的樣子,只道他傷心自己中毒垂死,心裡一陣安慰道:「師哥,你別傷心,我還沒死。」卓繁急道:「我知道你會好起來的,可師哥這次死定了,你看那小子把劍對準我,他是嫉妒你對我情深一片,要殺了我,好把你搶走。他最聽你的話,你快勸勸他!」湘蓉柔聲道:「他是和師兄開玩笑的,不會殺你的。」卓繁煩躁道:「什麼不會,你快叫他走,聽見沒!」湘蓉愕然望著他,卓繁有些歉然,道:「師妹,你不是最愛師兄嗎?師兄有難,你怎能不幫呢?」湘蓉酸澀道:「那你叫他過來,我和他說就是。」卓繁哪敢讓傅徹接近,道:「你在這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