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景城四大家族,第一家族為利家,以經營賭業及青樓業為主,第二為容家,主要產業為鏢行、酒樓及醫館,汝景城的周邊的礦產及鑄造業由第三家族段家壟斷,而第四家族則是半依附於利家的鄭家,以經營鹽業、綢緞為主。
利家和容家之間的第一與第二並非財力與戰力來區分,論財力容家較之利家有過之而無不及,論戰力容、利兩家均有一名內家九層的大長老,兩大長老實力不相上下,而容家以行鏢起家,內家七層的鏢師數十人,內家五、六層的鏢師數百人,比之經營賭業及青樓業的利家,綜合戰力仍是勝過許多。利家之所以排在第一,是因為汝景城城主一直由利家之人擔任,加上利家有附屬家族鄭家的支持,所以汝景第一家族才落在了利家頭上。
對於第二家族這個稱謂,容家並不在乎,雖然容家是武力起家,但是由於後代每代家主均是經營天才,從第一代家主開設容家鏢局開始,一代代家主均是文武兼備,由最初的家主親自出鏢,到現在將鏢局、酒樓及醫藥囊括,可謂一代勝於一代,近幾的家主除了極其重要的任務,根本不會再親自處理事務。
不需坐鎮產業之後,容家便將容家莊搬到了離城二十里外的景城山腳下,佔地方圓十里,所有容家家眷及鏢師家眷全部居於容家莊內,所有要事也是聚集於此地商議。
這日,容家主院內堂大廳,正中上位坐著一個年近七旬。面容剛正略帶擔憂之色的老者及一個同樣面露擔憂的中年婦人,正是當代容家家主容萬里及夫人。
「書信上說上月初二就出發了,平常行鏢要走一個月,但信上說將會日夜兼程,按理十日前都應該到了,現在還未見到來,莫非出了什麼事了?」
「老爺莫急,或者是路上出現了什麼事,耽誤了些時日,應該很快就到了」
「這正是我擔心的,他們這是在逃命呀,如果真出什麼事肯定不是好事,秋兒是我唯一的妹妹,而衍兒是她唯一的兒子,萬一有個閃失,叫我如何面對她的在天之靈?」
「半月前你就讓牛總管去接他們,以牛總管的實力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吧,或許真的是遇到其它什麼事耽誤了,不用太擔心了。」
正在此時外面進來一護衛「老爺、夫人,牛總管回來了,正在議事廳等候。」
「好,叫他過來內堂」
不一會,一個身材中等,頗有文人風度的中年人便匆匆跑了進來。
「怎麼樣,牛總管,接到衍兒沒有?」容萬里急聲問道
「老爺,屬下並未接到衍少爺,當日趕到兩州交界處,發現有交戰的痕跡,這是衍少爺的必經之路,屬下擔心出事,在附近查看了一番,但並未探得衍少爺蹤跡。屬下猜測衍少爺可能被半路攔截,有可能被齊二長老擄了回去,便一路朝濟州追趕,試圖救回衍少爺,但追至濟州仍無衍少爺半分消息,屬下也不敢直闖齊家,便在濟州停留了兩日,突然就聽到齊二長老接任家主,雖然未曾探到衍少爺的消息,但事關重大,屬下便快馬趕回來與老爺報告此事。」
「真的出事了……」容夫人聽到此消息,一個站立不穩頓時跌坐於椅上。
容萬里臉色猛地一變,也是一陣搖晃險些跌倒,容萬里瞬間調整狀態,緩聲問道:
「你說,齊二長老接任家主了?」
「是的,老爺,據齊二長老宣稱,上一任家主外出之時把信物交付於他保管,並稱若自己十年內未歸,便由齊二長老接任家主之位,如今剛好十年……」
「放屁,齊家家主之位一直由長子嫡孫擔任,這一任繼承人便是衍兒,雖然妹夫外出之時衍兒不在齊家之內,但妹夫斷不會將信物交與二長老,並說出由二長老繼位之話,莫說妹夫與三長老關係最好,單三長老待衍兒如親子,妹夫也只會把信物交與三長老代衍兒保管,怎麼就會落在他齊孟手上?」容萬里怒道
「或許……信物的確由三長老保管,並在衍兒出門之時交與了衍兒,但是……」容夫人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
「看來衍兒是凶多吉少了,秋兒,哥哥對不起你啊……」容萬里心神一陣晃忽,隨之也跌坐於坐位之上,隨之揮手道。
「牛總管,你先下去吧,多派幾個人手出去,查探一下看能否尋得衍兒的消息,派機靈一點的人去試一下能不能聯絡到三長老,跟三長老瞭解一下事情始末。」
「是,屬於告退」牛總管作了個揖便匆匆離去。
內堂,死一般的寂靜,容萬里與夫人均目光迷離地直視前方,但顯然並不是盯著某一物件在看。
「停下來,不要再飛過去了,一隻會飛的馬會不會嚇死人哦?嚇死人不要緊可別嚇死舅姥爺了,我們停下來走路過去吧」山腳一隻小小的飛馬上面坐著一個小娃娃,小娃娃像是自言自語地說。
於是,那只會飛的馬便聽話地落到了地面,那翅膀也隨它落地消失了,變成了一隻普通的小白馬,只是頭頂上長著一隻小銀角,讓人覺得怪怪的,但總比長著翅膀在天上飛給人的感覺正常多了。
剛才在高空上,看到一片村莊,這個村莊中間的房子高簷琉璃瓦,最矮的也是兩層很是氣派豪華,周邊分裡外圍著兩圈略矮一些的房子樣式也簡單一些,,腦袋裡那條紅錢就是指到這裡便停了下來,想來這裡便是舅姥爺所在的容家莊了,於是小宇便命小不點在一片樹林中降落了下來,只要走過這片小樹林就到舅姥爺家了。
小宇並沒有從小不點的背上來了,依然騎在小不點身上,雖然這片樹林離容家莊不遠了,但對於一個不到六歲的孩子來說也要走小半天才能出得去,小不點雖然落地,但是速度依然甚比一般普通馬匹,加上小不點彷彿全身長眼,一路上的樹枝路障隨便一閃變繞了過去,這種情況,前進的速度肯定比小宇自己行走快上好多倍。
不到半個時辰,這一人一「馬」便走出了這片樹林,眼前便出現了一排排建築圍在圍牆裡,
「看來還得繞過去,這裡好像是後山,後門應該是沒有人把守的。」
於是小宇便叫小不點沿著這些圍牆朝前面走去,行了一刻鐘,容家莊的牌坊終於出現在了眼前,看到牌坊下站著兩個腰上掛著大刀的漢子,小宇便從小不點背上跳了下來朝兩個漢子走去。
「兩位叔叔,這裡可是容家莊?」
「這裡便是容家莊,你是哪家的小孩?怎地跑到這裡來了?你家大人呢?」其中一個較年長漢子看到這個六歲左右的小孩,渾身破爛,背上背著一個相對於他來說超大型的包袱,還牽著一匹怪怪的小白馬,那身打扮雖然像個乞丐,但也不敢真把他當成乞丐看待,便較為平和地詢問起來。
「我自己來的,我要見莊主,麻煩兩位叔叔幫忙通報一聲好嗎?」
「小屁孩,別鬧,要玩到別處玩去,我們家莊主哪能說見就見?況且你一小屁孩,找莊主能有什麼事?」另外一個年輕的漢子不耐煩的說
「我真有急事要見莊主,麻煩叔叔幫我通報一下好嗎?」小宇露出急促之色。
「小七,不要嚇著孩子」年長漢子對年輕漢子說了一句,轉身對小宇道
「小娃娃,莊主真的不是隨便見的,要不你說說你找莊主有什麼事,我看看是不是很重要,然後幫你通報莊主好不好?」
「見到莊主我自己跟他說」
「莫說你一小破孩沒什麼大事,就算有事莊主也不會見你的,莊主那能隨便見你?滾一邊玩去」年輕漢子說完就過來隨手把小宇推到一邊,小宇被這一推一個站立不穩便跌坐在地上。
「我真有事要見莊主,你不給我通報,還推我,欺負小孩是不是?」小宇堂堂一齊家少爺,本就有上位者的氣勢,加上遇上那麼大的變故,心性已經變得無比堅韌,被這一推並沒有像普通小孩一樣大哭大鬧,而是重新站了起來並小臉一緊凜然道。
「嘿,一小破孩還凶呢?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年輕漢子說完便作勢朝小宇左肩抓去
「住手」突然後面傳來一聲斷喝
「牛總管」兩個漢子回頭一看,齊齊作揖恭敬喊道
「怎麼回事?怎麼對個小孩子動手動腳的?」來人正是按容家主吩咐出來安排人手查探齊家情況的牛總管
「這小破孩要見莊主,卻不肯說出原因,我這便把他趕開」那個喚作小七的年輕漢子道
「哦?小朋友,你要見我們家主?所謂可事呢?」牛總管轉過頭問小宇
「我是齊傲宇,容家主是我舅姥爺,我有事要見他。」
「齊傲宇?」牛總管聞言面色大變失聲道
「是的」
「速速隨我去見家主」牛總管急忙說道,不待小宇反應過來,也不顧他那一身髒亂破,一把將小宇抱了起來,並順手將他背上的大包袱背在了自己的肩上,急匆匆便朝內堂小跑而去,小不點左看右看見沒人理他,便也跟著牛總管跑了過去。
「這是……」兩個漢子呆立當場
「小七,看來這小娃娃真的有大事,並且是莊主很關心的大事,似乎,以前的雲秋小姐夫家也是姓齊。」
經年長漢子這麼一說,名喚小七的漢子沒有作回應,只是突然冒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