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學兵一番舌戰群儒下來,忘了給學生買神秘小禮物,本來想送鋼筆或是世界名著之類的俗套禮物,時間一過才覺得不妙,再去買也來不及了。人無信不立,以後學生還不知該怎麼鄙視他呢。
身上又沒什麼拿出手的東西,這可如何是好,不如邀請她們去月神大莊園共進晚餐?小藍落那關可過不了。不知兩名女生都有什麼喜好呢,相處將近兩個月,仍對她們沒多少瞭解。貝曉丹喜歡,可是書的種類有那麼多,該如何選擇?
最後在樓下找到兩個翹首以盼的女孩子,「嗨,真不好意思,剛才在開會,等久了吧。廖老師說到做到,神秘小禮物送給你們。你們都是大家最喜歡的同學,為班級起到團結的作用,當然有獎勵了。
貝曉丹怕老師破費,忙說:「什麼禮物,不用了的,如果老師有空去我家裡坐坐就可以了。」表面上說著不用,其實內心極為期待,盼望廖老師的禮物帶來驚喜。
安純純恬淡的笑著,沒有說話。
葉玉虎和崔政趴在三樓的陽台欄杆上,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從活動課開始兩個女的就在等他,廖老師到底有什麼魅力?」
崔政不屑道:「還不是為了他的神秘小禮物?」
「喂,我敢打賭你絕對不知道貝曉丹家有多少錢,她會在乎所謂的神秘小禮物嗎?就是你把一座城堡放在她的面前,可能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說的也對,改天我們還是多向廖老師取經吧。」
「咦,咦,」葉玉虎眼尖:「你看廖老師拿出什麼東西了?她們好像很開心啊。」
只見廖老師從身上的口袋裡珍而重之地摸出兩根棒棒糖,一人分了一根說:「乖啊,以後努力學習,老師給你們買糖吃。」
即使淡定如安純純,也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老師,這就是神秘小禮物嗎?」
「是啊,老師費了千辛萬苦,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受盡售貨老劉員地嘲笑和路人的鄙視才買來地。一根是香草味,一根是草莓味,十分難得,恐怕整個中海就剩這兩根了。」廖學兵把那說得是彷彿天上少有,地上絕無的珍品。
貝曉丹覺得這時充滿孩子氣的老師真是可愛極了,正在撕開棒棒糖包紙,想了一想,小心翼翼地放進小提包裡。
樓上觀望的葉玉虎眼睛大了:「不會吧,他居然拿來騙小孩!而且兩個女的還是那麼好騙,莫非這個世道已經沉淪?」
崔政卻是談過戀愛的老手了,撣撣煙灰說:「不是這樣,我覺得有幾點,一,他是老師,這個身份本身就容易獲得學生好感;二,廖老師教語文,正好貝曉丹又是語文課代表,他們相處容易有共同語言,你看我地安純純就沒什麼特別;三,可能她們正好喜歡吃棒棒糖,讓廖老師給蒙對了。」
廖學兵走後,貝曉丹目光灼灼地望著安純純手裡的棒棒糖說:「對不起,能不能把你地那份也給我?我真的很想吃。她想問問廖老師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一直沒找到與他獨處的機會,只好就此作罷。
「是這樣嗎?那好吧。「安純純笑盈盈地遞過去。
這個舉動堅定了葉玉虎的想法,「嘿嘿,有辦法了。」
……
回到月神大莊園之前,特意打電話通知泰瑞希爾不要講究什麼捧場,一切依照平常就好了。
沒有總統式的歡迎,這不奇怪,不過小藍落居然沒有站在門口迎接,這可讓老廖有想法了,難道說,又在生我地氣?
經過兩天的顯擺之後,老廖深覺自身之膚淺,強行更換了一輛價錢不到十萬塊低檔位雪佛蘭,並自己駕駛,還嚴禁回家後有隨從跑過來替他開門。對此女客家泰瑞希爾不以為然,但不置一詞,常年服務於貴族的她不能對主人的行為做何評價。
老廖啪地摔上車門,迎風點了一根河水牌香煙。這香煙極有味道,醇和的時候細細綿長,回味無窮,過癮地時候如黃河氾濫,波濤洶湧,比什麼雪茄都來得持久,這才是真正男人抽的煙,難怪連曹生chao也會喜歡。
見了在花圃下指揮僕人工作的泰瑞希爾,劈頭就問:「大小姐呢,怎麼沒見到人?」
泰瑞希爾惶恐地說:「老爺,大小姐正在廚房裡幹活,勸她也不聽,非要跟廚師學習做菜。」心道:「有錢人的怪癖真多。」廖學兵見到慕容藍落,小丫頭正挽起袖子,繫著可笑的圍裙,在案板上費勁地練習刀法,旁邊是一籮筐切得忽扁忽圓忽厚忽薄地黃瓜片。中國菜廚師範之牧菜也不做了,滿頭大汗地教她如何正確拿刀、起手、運勁。
「現在才剛剛學拿她,在她廚藝學成之前,恐怕我會死人。」笑吟吟地上前說:「藍落,君子遠庖廚,女孩子學這個手會變粗的哦。」
慕容藍落經歷一整夜內心地磨難,考慮問題已比以前變得成熟不少,停下手中的刀,看見他滿臉傷痕,又是傷心又是難受,暗想:「昨天晚上肯定跟流氓打架去了。算了,他要是不願跟我說就不會說,以後自然有辦法讓他開口。」於是裝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笑道:「如果以後我們變窮了,我可以煮好吃的給你吃,那樣你的胃就不會疼了。」
兩人心照不宣,表面上其樂融融。慕容藍落又開始打起了鬼主意:「既然莊園的收入這麼高,嘿嘿,可以把媽媽叫過來一起住了,再把他們撮合在一起,也只有老師這樣的人才配得上媽媽哦。」
吃過晚飯,由泰瑞希爾陪著巡視莊園的一部分產業。入住的兩天來因為盂蘭盆會緊張局勢沒來得及細細察看,這時他才發現莊園之大,超乎土老冒廖學兵的想像。
各種功能地建築,在主別墅後猶如城鎮般密集,後山森林的清新空氣更是令人嚮往,而且還有溫泉,一到冬天,和小藍落一起泡澡,我靠!簡直是神仙般地享受啊。
早上《楓橋》劇組孫導來電話了,要他趕快去東城影視城開始電影的第一幕,為什麼不是慕容冰雨打電話來呢,因為大還在生氣。
老廖只看過一遍劇本,台詞根本沒記住,說不得硬著頭皮也只好上了。嘴上應付幾句,駕著車出發,開著車窗,清早的空氣十分涼,吹得他情緒高漲。
穿過車流,看到一輛紅色法拉利眼熟得很,從出發到現在,一直在跟著他,幾乎緊貼著他的車屁股,行蹤可疑。到底什麼人在這個時候還想著對付他?廖學兵駛到一條巷子裡停住車,沒想到那跟蹤者手段不甚靈活,險險撞上雪佛蘭的尾燈。
廖學兵跳下車子,回頭一望,法拉利的駕駛員愁眉苦臉看著他,赫然老劉便是月神大莊園男僕。
「你不在家裡好好做事,跟我幹什麼?」
男僕在老廖的逼視下不得不說了實話:「大小姐要我跟蹤您,把您地所有行蹤一一向她匯報。呃,她,她要我保密的。」
「那你就跟著吧,連跟蹤手段都這麼蹩腳,真是的。」
男僕見老爺這麼好說話,鬆了一口氣。
東城已經掛牌的銀天影視城規模宏大,分為古代區和現代區兩個部分。古代區比現代區大十倍,因為如果要拍都市劇的話,隨便在中海哪條合適的街道拍攝都一樣,但是古裝劇就比較講究。
整個劇組地人都在等他,廖學兵成了十足的大牌。
事先清過場子,沒有吵鬧煩人的娛樂記者。在影視城深處一座裝扮成十九世紀倫敦建築街頭的邊上,一切準備停當。慕容冰雨圍著毛巾坐在太陽傘下臉色淡漠,孫博正在詢問配角們的台詞,並緊張地與助手商量景色搭配問題。
街道旁邊擺了四台攝像機,地下鋪有軌道,燈光師和錄音師都在檢查儀器設備,萬事俱備,只欠主角。
廖學兵進入影視城沒有通行證,頗費了一番口舌,門衛又不認識這位未來地大牌,最後還得打電話請孫導。
孫博覺得慕容冰雨的表哥無論氣質身材相貌什麼都好,就是因為太好了,與劇中人太符合了,所以那個對什麼都滿不在乎的態度極大拖延了拍攝的進度,唯獨這點不滿。
孫導慧眼獨具,對廖學兵包容,但其他人可不那麼想。副導演苦苦等了一個早上,可真是氣壞了,原來的主角元少武人是傻點,可是多聽話,叫幹什麼就幹什麼,哪像那個廖學兵,仗著自己身為慕容冰雨地表哥不把別人放在眼裡,浪費大家的時間就等於謀殺生命。
「好了,沒事沒事,人都來了,還計較什麼呢。」監製矍永勝知道吳揚地不滿,低聲安慰,說:「勞總昨天親自打電話過來了,交代一切要以廖學兵為主,你千萬克制點,別亂下佬絆子。」
廖學兵進了化妝間,拿著造型師準備好的破舊衣服換好。
一走出來,大家都驚呆了,這個人表面雖然邋遢無比,可是那種孤傲、倔強的氣質與劇中男主角極度吻合,彷彿從劇本中走出來一般。
未來的實力派偶像朝大家淡淡笑著:「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