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五嚇了一跳,差點癱倒,「你***,還以為你不行了。興奮劑雖然地身體有極大的副作用,但現在只有這個辦法。唉,醫生,用什麼藥品比較合適?」
廖學兵艱難地抬起手揉揉嘴角的淤傷:「只要留得命在,什麼都有可能。」
保健醫生看看他們說:「剛才比賽我一直全程觀看,那個謝子徽也用興奮劑抑制了痛感,所以抗擊打能力極強。下面我為你注射苯丙胺,可以緩解疲勞以及強化行為,這是一種中樞神經興奮藥,成癮xing很強,只使用一次的話總是不大,第二天適度休息就可以了。注意,靜脈注射之後你會處於強烈的興奮狀態,具有極強的攻擊性,還有可能會出現幻覺。」
「除了這些,還有什麼副作用?」
「副作用當然會有,通常表現為不安、頭昏、震顫、話多、煩躁、頭痛、寒戰、面色蒼白或發赤、心悸、心律不齊、心絞痛、血壓升高、血壓降低或循環xing脫虛;厭食、噁心、嘔吐、腹瀉、腹部絞痛;嚴重無敵會員老劉的可產生驚厥、腦出血、昏迷致死。不過你是第一次,效果不會太明顯,最多就是第二天極度疲乏吧。」
囉哩囉嗦一大堆,真是嚇人得很,幸好有最後一句話墊底,老廖又問:「除了藥物,還有什麼方法可以達到興奮的目的?」
「血液紅細胞回輸技術,可以短期內增加血紅細胞數量,從而達到增強血液載氧能力,供氧量地增大也會讓大腦產生極強的興奮,而且副作用不明顯。除非供氧量超過荷載,大腦就會偏癱變成白癡。」
「媽的,別說那麼多了,馬上動手,兩樣都要!苯丙胺和血液紅細胞回輸技術。」
「馬上就好。」光澤幽暗地針管扎進老廖靜脈。
「莫老五,從前兩天開始就沒見到你兒子,把他送出去了吧,你倒是未雨綢繆,一切都安排好了。」
「騙他到法國相親去了,我唯一的兒子說不定十年後也會為我報仇。」
「你兒子不是那塊料,ok?」廖學兵捏捏肩膀:「謝子徽同學,洗乾淨屁股等著被蹂躪吧。」
擂台下各巨頭們交頭接耳,紛紛交換看法,曹生chao幾個中立派已經著手安排人員應付分出勝負之後的混亂局面,無論莫老五還是龍二,哪個不是梟雄式的人物?萬一失敗,他們會甘心束手就擒?連狗急了都能跳牆,大凡人一無所有之後都會拚個魚死網破,他們可不想今夜的中海變成恐怖之都。
「賈局長,讓你的部下都出來。媽的,要是讓他們亂搞的話,明天股票肯定會下滑。」曹生chao當著龍二地面喊道,顯然認為莫老五已經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等等,我和竇總研究一下搏擊理論的第三條要點,人體動力學和生理解剖學。」賈朝陽不以為意,對竇太章說:「仔細研究人體骨骼結構對搏擊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比如你的腕骨和關節,其實就是槓桿原理產生力的作用,怎麼運用才最合理,以最小的能量發出最大的力,我從前當刑警地時候也學過這一課。」
「哦,原來是這樣,賈局長,你可真是專家。接著還有生理解剖學呢,該怎麼解釋?」
他倆的對話引得幾名巨頭和隨從都忍不住側耳傾聽,康國棟說:「我認為謝子徽地極致力量已經完全忽略了槓桿作用。」
賈朝陽有些不悅:「如果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細微處能產生致命的用場,當然他們兩個力量對比的不平衡暫時不在我地話題中。還有人體生理,充分瞭解人體的每一處弱點、反射神經,就好像士兵開戰,必須瞭解他手中的武器,射程、火力、子彈。人體也是這樣,打個比方,我擊打你的胸口,那裡肌肉厚實,打上去沒什麼事,但是我打你腋窩,打你下身呢,又該怎麼樣?這就叫做以長擊短,用最硬的拳頭去打對方最軟弱地部位,不贏都不行。」
「等等,人出來了!」
羅乃華問同盟周黎明:「慶功宴擺好了嗎?啊!廖學兵出來了,他還能站得起來?」
廖學兵扔掉裹在身上的毛毯,在擂台淡淡站好,手腳都有些發抖,大家認為無敵會員老劉那是力氣用盡地疲勞現象,莫老五幾人卻知道興奮劑已經發揮作用。
「當!」比賽鍾再次敲響。
謝子徽捏緊拳頭,心道:「這傢伙的精神好像突然變旺了,難道說他也注射毒品?他的眼睛……」
是的,廖學兵的眼睛向外鋪散嗜血的光芒,幾乎淹沒整個修羅場!
鼻翼箕張,緩緩噴出一股濁氣,處於極度興奮狀態的廖學兵頭皮發麻,一種觸電的感覺從大腦劈里啪啦蔓延,擴散至尾椎骨,傷口不再疼痛,空氣彷彿變得輕盈,只需一揮手就能飛走來。
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在舒展,不時冒起一顆雞皮疙瘩又復下去,青筋根根暴起,如同蜘蛛網密佈全身。
謝子徽看出不妥,台下龍二卻叫道:「小謝,快給我打死他,別拖延時間了。」謝子徽只好準備搶攻,廖學兵已如離弦之箭彈了起來,對著他和鼻樑一記暴烈膝撞。
賈局長搏擊理論之三:以人體生理結構為基礎,攻敵弱點。廖學兵最有威力的一招,在他膝蓋下不知倒下多少敵人,強如謝子徽也不例外。
縱躍之勢如同奔雷,謝子徽被主子一叫,臨時疏神,而他也沒有想到廖學兵地速度突然間比剛才快了一倍不止。身形如鬼如魅,根本無從閃避,眼睜睜看著膝蓋越變越大,直到碰上鼻樑。
木棒砸西瓜,流星襲地球!謝子徽鼻樑骨盡碎,暴出眼眶半寸,倒飛向護欄,仍止不住支勢,頭朝後仰,一個翻滾,頸和胸部與繫帶絞在一處。
「嘩!」所有人都大聲驚呼,站起身來,廖學兵重返擂台猶如君臨大地,第一擊就震懾全場,氣勢狂猛無儔。自認為沉著的曹生chao心臟撲通撲通,「很好,很強大……」
廖學兵隨即展開暴風驟雨的攻擊,張開雙臂掄向謝子徽地太陽**。這傢伙被繫帶纏住,喪失絕大部分優勢,剛剛恢復正常的眼睛再一次凸起,漲滿血絲。與此同時他一腳反蹬將廖學兵踢開,只是這腳沒有著力點,也就沒多大殺傷力。
趁機脫出繫帶的束縛,抹掉臉上開花般的鮮血對視線的影響,右腳閃電般踢出。
廖學兵身上的精力彷彿在膨脹,再不找到一個宣洩的出口就會爆炸。源源不斷的氧氣由紅血球輸送到脈衝,神經既亢奮又清楚,謝子徽地右腳速度落在他眼中慢如蝸牛,左手曲起抓住敵人腳踝往後一帶,謝子徽再次衝向另一端的護欄。
動作神速,抓住謝子徽還掉在後面的手腕一扭,謝子徽整個人凌空翻滾走來,摔到地上,頭先著地。
大逆轉,真的是驚天大逆轉,暗中支持莫老五的人又驚又喜,而龍派巨頭臉色已完全灰暗。
「停!停!停!」龍二叫道,在這個情況下他不得不叫暫停,再下去就沒得玩了。
裁判吹哨,廖學兵收手。
由於謝子徽太陽**遭到攻擊,耳膜連綿不絕的轟鳴,暫時喪失聽力,而且他也服用了興奮劑,連續的過度**產生幻覺,竟然沒有聽到主子的吩咐和裁判地哨聲,一個旋身將沒有防備的廖學兵蹬到台下。他跟著跳下去,兩人摟頭摟頸,如同地痞流氓般互毆。
「喂!喂!怎麼回事!」不是已經叫停了嗎?裁判連忙喊道。
龍二衝到旁邊嚷道:「謝子徽,你瘋了嗎?」既然叫停,惡意觸犯規則是不能被其他成員容忍地,萬一最終贏了莫老五也有可能不認賬。須知一個團體不管如何,最注重的就是對規則的遵守。
廖學兵再次抓住謝子徽的臉和後腦,全身地力量都集中在手臂上,血流加速湧動,血管炸裂,兩隻手臂像是剛撈過染缸,紅得刺眼。
骨骼槓桿作用和人體生理構造學相加,雙手交錯,頸骨斷開,謝子徽人生最後一眼終於親眼看到了自己的後背。他無力地躺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全場寂靜無聲!一股巨大的浪潮衝擊所有人的思緒,血腥味蔓延開來,有人的香煙落到地上。
廖學兵步上擂台地階梯,照明電器輕輕搖擺,傳出極輕微的電流聲。在這噪音中,廖學兵聽到許多模糊而又熟悉地聲音。
「老師,老師,我多想成為一個公主,每天在漂亮的花園裡玩,吃飽了無敵會員老劉就睡,多好啊。」半個月之前,慕容藍落看完一部電視劇搖著他的手撒嬌。「其實身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內心的快樂。」老廖摸摸她的頭。
那麼你現在就是公主了。
「廖學兵,你這個樣子一輩子也刷不好油漆!快離開公司吧,別拖了大家的後腿!」這是四個月前他任職的裝潢公司經理對他的咆哮。
不,我現在不再需要刷油漆。
「我們還是分手吧。」十年前的大學女友對他說:「我不太喜歡窮人。」
這是你明智的選擇。
無數的聲音在廖學兵的腦海迴盪,他終於站在擂台中央俯視盂蘭盆會所有巨頭。
有人奇怪地看上去:「他只是一個打手,得意什麼?莫老五呢?我看莫老五快要不可一世了吧。」
「不,從今天開始,中海整個黑道都將在他腳下顫慄。」
中海市上空的北風呼嘯著,新的王者即將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