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池外,美人魚青銅雕塑噴泉,綵燈閃閃爍爍,一陣風吹過,噴泉像霧氣般散開。在泉邊站著一男一女,男的站無站姿,斜拉肩膀,瞇著眼睛,手伸進褲襠去撓癢,而女的卻雍容華貴,宛若出塵仙子。令人驚異的是,那女的好像在脅迫那男的。
「廖學兵,你給不給?」蘇冰雲很嚴肅地問,長達二十四年的生命中她從沒有試過對什麼事如此契而不捨,因為那關係到她埋藏內心很久的一個疑問。
「你這是對我提出不合理的非正當要求,那麼我也有非正當要求,三個選擇,一是你也給我看屁股,二是給我摸咪咪十分鐘,三是送我一條內褲,你選哪個?」廖學兵在她的胸部來回打量,笑道:「千萬不要生氣,我是真小人,不善作偽。」
蘇冰雲把掌摑他的想法硬生生壓下,仔細地看著廖學兵的臉,低聲道:「如果你讓我確認那道刺青,再回答幾個問題,我三個條件都答應你。」
廖學兵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好的事?一道刺青對你如此重要?開什麼星際大玩笑,那你給我看看屁股,我也給你摸胸。」
蘇冰雲咬著牙:「廖學兵,你不要欺人太甚。」
「廖老師!」突然旁邊一聲大叫,是慕容藍落那小妮子。剛剛烤出幾串還算滿意的海螺肉,便見廖老師和蘇狐狸精大**一前一後地出去,心知一定有鬼,悄悄跟了過去,眼見他們似乎越說越親密,禁不住大喊了一聲。只因蘇冰雲生得太美,學校充滿妒嫉心的女生都叫她**,先不管行為舉止如何,至少相貌夠sāo夠**,把每一個男人的魂勾飛了。
兩人吃了一驚,廖學兵說:「小藍落,你怎麼在這裡?」
蘇冰雲一言不發,擰身往酒店方向走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這麼邪惡放蕩,我要找的人怎麼可能會是他。可笑。」竟有種說不出來的難過和失落。
身後慕容藍落一句話差點讓她吐血:「老師,你怎麼跟這個不三不四的女人混在一起?她不知勾搭了多少男人,又想來欺騙你的感情,哼!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
「好啦,海螺肉烤熟沒有?讓老師嘗嘗什麼味道。」廖學兵寵愛地捏捏藍落地小鼻子,這個生得猶如精靈模樣的女孩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生氣。
然而一劫剛過,二劫又生——桃花劫而已。剛在桌邊坐下,慕容藍落興沖沖捧著一盤熱氣騰騰的咖啡色糊狀物體上來,食指中指做成一個「v」字形手勢:「新鮮可愛小藍落傾情製作,蜜汁櫻桃香辣海螺肉,大功告成!」
僅吸了一下鼻子,便可以判斷得出那道燒烤起碼有五種味道,分別是酸、甜、苦、辣、澀,一如莫永泰此時的心情。
他突然覺得,廖學兵一直在對他的形象進行毀滅性打擊。從籃球館裡被扒掉褲子就應該醒悟了,故意選在崇拜他的女生面前動手,還把照片發到網上,臉皮再厚的人也會抬不起頭。第一次可說機緣巧合,第二次就讓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是當著蘇冰雲地面!廖學兵,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外面車上的司機呵欠連連,很奇怪老闆為什麼還沒打電話過來,滿滿一車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就快凋謝了,幸好已提前支付帳單,足足價值幾萬塊,既不能當飯吃,也不能蓋樓房,就為博女人一笑,這些有錢人的想法真是瘋了。
看完一份報紙,游泳池裡的喧囂還在繼續,終於接著僱主的電話:「把那堆垃圾全倒進海裡。」司機自己差點瘋了。
「啊!真漂亮地顏色,多麼香的味道,多誘人的感覺。」廖學兵看著慕容藍落作品,言不由衷地說:「去跟你的小姐妹們一塊玩吧,老師在這裡慢慢享用。」佯做毛躁地站越發央,腳尖輕輕一勾桌腳,燒烤海螺飛出桌面,匡啷一聲,倒扣在地上,醬汁四濺,盤子滴溜溜地轉悠。
廖學兵欲哭無淚,呼天搶地地叫道:「哎呀!我的燒烤!為什麼會這樣……」慕容藍落不得不安慰他:「好啦,不要這樣嘛,我再去替你烤一盤。」
「ok,你慢慢烤,我肚子有點餓,去找點東西吃。」心想等下你烤好,我就推說吃撐了,吃不下。
派對仍在繼續,莫永泰已經溜了,這種開放式派對ziyou度,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用不著向主人告別,再說他也沒那個臉。
歐陽麗芳湊到老廖身邊,拿了一杯加冰的雞尾酒,也不用客氣,找張椅子坐下,問道:「廖老師,我圓滿完成任務,你該怎麼支付報酬呢?」
「包你在迷失島所有的開銷用度,那張vip貴賓卡不是解決一切問題了嗎?」
「可是人人都有一張,這樣不公平呀。即使我不去做,也會得到的吧。老師真是太狡猾了。好吧,即使第一個條件算你過關,還有第二個呢,你說要給我介紹男朋友的。我對男生地要求不高,最好是我們學校的,比我大一到三歲。首先,不需要太有錢,有一輛法拉利作為代步工具,每天還剩一點零花賣零售就夠了。第二,人也不需要太帥,太帥的男生容易**,身高不能高過一米八,不能低於一米七五。第三,最重要啦,對我忠心,寵我愛我疼我包庇我,對我千依百順……嗯暫時想到就這麼多吧。老師,最遲不能超過這個假期啊,不然找不到男朋友就等於白來迷失島了。」
廖學兵抹了一把汗:「就連柏幽城也達不到你的要求啊。不行,哪有這麼找男朋友的,你的虛榮心太強了,談戀愛應該注重感情為是,彼此兩情相悅,不在乎任何外在地差距,心靈的貼近會把差距縮成零。」
「哎呀!」歐陽麗芳不耐煩地揮揮手,「真囉嗦,你那是八十年代的談戀愛方式了,現在還有誰這麼老土啊,宿舍裡的姐妹星期天和男朋友出去逛街,要是沒有寶馬以上檔次的車子接送,基本都不會拿正眼去看。」
此言一出,廖學兵便知道自己想把夏惟推給她的計劃基本宣告夭折,卻漸漸惱怒起來,以前老是說女大學生如何如何,如今這股貪慕虛榮的歪風邪氣居然蔓延到高中生上來了。追逐物質、攀比成風、思想墮落,長此以往,學將不學,校將不校,是時候改變他們錯誤的世界觀和人生觀了。
改變一個人的**只需要幾秒鐘,而改變他地思想卻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古時候有江山易改,稟xing難移一說,要想使現代年輕人根深蒂固的拜金思想發生轉變非常困難,老廖覺得應該先拿眼前的歐陽麗芳來做實驗地比較好,至少和她的關係暫時還不錯。
「儘管如此,我很好奇,假如一個男孩沒有汽車洋房,他唯一能做地是每天騎著腳踏車帶你去看夕陽,你會喜歡他嗎?」廖學兵很小心地問,盡量不去看歐陽麗芳領口開得很低的上衣那若隱若現的乳溝。
「哈哈!」歐陽麗芳看了他一眼,突然很古怪地笑了:「別說得那麼曖昧啦,我還差點以為老師要對我表白呢。騎車帶女孩子去看夕陽,這是一個很籠統的條件吧,我都看不出這個條件好在哪裡壞在哪裡,要麼說些比較實在的。」
一提到騎車看夕陽,大多數人都會想到飄過地平線的太陽,紅霞灑滿天,女的依偎在男的懷裡,都怪攝影作品將這個主題的場面拍得太美好,才會引人無限遐想,其實一點實際作用都沒有,唯一能說明的是那男的比較sāo。
老廖啞口無言,並不是每個女生都很好糊弄啊。「歐陽麗芳,實話告訴我,你交過幾個男朋友?」
「三個吧,拜託,不要拿那種眼光看我啦,沒人追的女孩子會被大家看不起的,就好像三年一班那個肥婆一樣,聽說她的心理都快變態了。」
「你覺得我們班哪個男生最合你眼緣?最希望誰追你?」
歐陽麗芳的臉難得的紅了一下:「其實也沒誰了,看起來都差不多。如果老師年輕十歲的話那就好了,說不定我會倒追你呢。」
廖學兵情不自禁摸摸下巴:刮了鬍子看起來至少年輕五歲,如果再理個頭髮,起碼能年輕八歲以上。「如果一個男孩有強烈的進取心,有愛心,深受大家歡迎,但他沒有你所要求的法拉利,你會不會喜歡他?」
「這個……可能會吧,得看那個人是誰才行。」
廖學兵心道:「他娘的,不是夏惟還能有誰?幫地小子好好包裝包裝,才是正途啊。」腦海裡浮出現夏惟被打扮得花裡胡哨、人模狗樣的情形,不由暗中偷笑,正色道:「歐陽同學,你什麼都可以懷疑,但不能不相信老師的眼光,這樣吧,最遲兩三天,我們拭目以待。」
「好,可不要食言喲,不然我把那件事踢爆出來,大家同歸於盡。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