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胖女生連退三步,囁嚅道:「我,我不和你爭……」
自己班的同學說廖老師也就算了,你別的班的人也敢潑污,當下便有人不爽,出名的流氓班級有名的流氓女范雪穎一把揪起黃伊芳的頭髮:「死肥婆,我警告你不要亂說話。」她足蹬高統皮靴,身穿綴有閃亮金屬掛飾的牛仔套裙,很有凶蠻潑辣的味道。
女生們吵架,男生自然不好插嘴,三年一班的男生黃伊芳那個自戀狂並無多大好感,無人相幫。李星華看不過眼了,微笑道:「同學,我這裡給你道歉,請你放開她。」說話雖然溫柔細聲,但卻有難言的氣勢,范雪穎放開肥婆的頭髮,哼了一聲:「肥的跟豬差不多還敢站在這裡擋路,走廊都被你塞滿了。」
「范雪穎,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廖學兵擠開人群,喝道:「每個人都有自己身體的支配權,快向這位體積較大的同學道歉!」
他不等范雪穎說話,接著道:「大家快去洗澡換衣服吧,等下八點半正式在游泳池舉行派對,酒水任喝,沒有校紀校規的限制。」慕容藍落悄悄把范雪穎拉開,說:「老師是在維護你!」
「真的嗎?」大部分同學半信半疑:「可是剛才崔政說的情況不太對勁啊。」
「現在才六點鐘,有誰肚子餓的先去餐廳吃東西,隨意點最貴的,通通記在我的帳單上。」廖學兵豪氣干雲地說,「都散開吧,別愁眉苦臉的聽崔政造謠,還有什麼事是廖老師不能解決的呢?」
「這……」崔政嘴巴張得老大,剛才在經理辦公室地對話他也有參與,難道廖學兵真地拿出一筆巨款來了?或是再一次用暴力脅迫經理?「老師,你確定不是在吹牛?」
這話簡直是在折扣老廖面子,他哈哈笑道:「我什麼時候吹過牛?老實人說紮實話,八點半要是沒把派對準備好,我把頭割下來給你們打排球。」
「好,這話可是你說的。」三年一班的學生聽說老廖保證有充分的娛樂,就散開了。
二年二班倒有一大半學生聚在老廖的房間裡,師生們難得第一次關係融洽地談笑。
這酒店房間雖然比不上雲中塔總統套房——怕是全國沒幾家酒店比得上雲中塔了——所以也不算太差。房間面積很寬,一個會客廳、一個寢室外加書房、餐廳、衛生間,鋪著紅色地毯,裝飾上乘,空調裡吹出涼涼的風,僅僅才收幾百塊錢一天,難怪經理大為肉痛。
房間裡也有酒櫃,可以取用酒水,不過是要劃到帳單上的。
李玉中拿了一瓶鮮nǎi,仍是不太相信地問:「老師,你這麼胸有成竹,是不是打了那個經理?」
「法制社會,怎能隨意使用暴力?從現在開始,我們在迷失島的所有消費,都不需要花錢。」老廖說完意味深長看了貝曉丹一眼,心道:「你老子的錢不花白不花。」
葉玉虎為了驗證他說話的真實性,馬上撥打電話給服務台:「我要一份披薩,海底金槍魚,還要一瓶香檳、兩個巧克力雪域蛋糕,送到3021號房來。」
廖學兵暗忖五分鐘已過,貝世驤應該安排好了一切,大方地說:「想要什麼都可以,只要是這間酒店有的。」
很快,敲門聲響起,服務員把點的東西送上來,托盤裡附帶一份帳單。
廖學兵的老臉掛不住了,又驚又疑,卻不好跟普通地送東西服務員發作,掏出自己的錢付了帳單還有一百塊小費。學生們對他的信任度降到最低點,崔政搶先發難:「廖老師!沒有把握就不要亂說話,萬一租不到游泳池開派對,我們全班都會在三年一班面前抬不起頭的!」
老廖這回可真是強硬不起來,摸摸腦袋說:「可、可能結帳時會把所有的錢退還給我們的吧……」聲音細微,連自己都不太相信,頓時填滿了對貝世驤的怒火:「小子敢玩老子,不知道你女兒在誰手裡嗎?」
眾怒難犯,指責聲響成一片,比在沙灘上的喝彩聲有得一比,十幾個學生一齊喝斥,大有將他綁在恥辱柱上示眾三天的氣勢。
「老師,你屢次吹牛,說那些不切實際地話,傷害我們弱小的心靈。現在更害得我們在三年一班面前做不了人,該怎麼賠償我們的精神損失費啊?」
「廖學兵!你滿口胡言,言而無信,到底還是不是具男人?」
「廖老師!你不配當老師!」
他們這麼在乎,其實是因為足球聯賽決賽上結下的深仇,什麼都能丟,就是冠軍的面子不能丟。李玉中則是為了李星華,蒙軍幾個則是為了在林素星面前擺闊,各有想法,目的卻是一樣的:不能開派對的話,那還不如死也算,誰叫你老廖中午的時候誇下海口呢?
「沒有派對,去沙灘迪士高俱樂部跳舞也可以地呀,門票特便宜,才三十塊一張呢,還有免費的軟xing飲料提供。」林小肯提了個餿主意。
相比起來,陳有年的主意已經發霉了:「不如我們兩個班七八十人一起去游泳池游泳,把場地全佔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眼看老廖的承諾沒實現地可能,大家紛紛發言表達自己的觀點,四眼說:「既然租不了場地,那麼我們可以自己創造嘛。沙灘上空曠得很,買幾百根蠟燭,請幾個廚師和樂隊,照樣開派對。旁邊就是海,想怎麼游都行。」
慕容藍落說:「還是去海洋公園看海豚表演吧。」深感剛才辱罵肥婆地粗魯形態被廖老師看見,此時刻意保持乖孩子形象。
廖學兵越聽越心酸,媽的,我的人生就這麼被貝世驤給毀了……他悄悄撥了貝世驤的電話,不等對方說話便道:「我是最討厭言而無信的人,所以我說的話絕對要做到,非禮貝曉丹現在正式開始。」啪地把電話掛了,把貝曉丹拉到走廊外,其時討論氣氛正是熱烈,葉玉虎沒看到,慕容藍落也沒看到,否則非翻天了不可。
「老、老師……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啊?」貝曉丹對老廖的行為莫名其妙,既害羞又慌張。可是不管老師用意如何,內心倒有幾分喜悅,因此掙是掙扎了,卻掙得軟綿綿的好像小孩子在玩鬧,與他相握的手心滲出汗水。
「老師有話對你說。」將貝曉丹拉到走廊的盡頭,轉角處有一個沒有玻璃,只裝了防護欄杆,伸出外面的風景看台,在這裡,不會有人發現他們。
強烈而乾爽的海風迎面而來,吹得衣衫獵獵作響,貝曉丹的心臟開始不爭氣地撲通撲通躍動起來。她看了廖老師一眼,那張臉嚴肅認真,線條柔和,這次摘掉了眼鏡,竟覺得十分俊美,直鼻樑,深邃的眼眸,下巴的鬍渣增加了許多狂野和頹廢的氣質,正是這樣才最吸引小女孩喜歡,比莫永泰尚要耐看三分。
「他不會要跟我說那封信的事吧?怎麼辦,我要怎麼回答他……以後怎麼面對同學……」
貝曉丹慌亂地想著,廖學兵朝她看了過來,溫柔地笑道:「親愛的小丹丹,對不起……」突然抱住貝曉丹。
貝曉丹初時猛然一窒,身軀激烈地顫抖走來,只過了一小會便平靜下來,這短短幾秒的時間在她感覺中卻比亙古還要漫長很多,巨大的幸福盈滿心田。
邪惡的老廖正要動手動腳,只見貝曉丹緩緩半上雙眼,櫻唇向他湊來,那是一張清麗無匹的臉龐,不落一點塵埃,睫毛微顫,宛若盛放中的白玉se曇花,嬌艷欲滴,每一瓣都散發著迷人光華。
「好美的小姑娘!天下竟有如此絕色!讓給葉玉虎的話委實糟蹋了。」絕色倒稱不上,只是廖學兵此時此刻所受的震撼格外強烈一點,九分的姿色他給了十二分。
兩嘴唇相碰,接著舌頭交纏,互相吸吮,就像是初次吃櫻桃的感覺,很滑,然後覺得很甜蜜。貝曉丹甚至激動得全身都僵硬了,至於飄飄欲仙、腦子空白、口水淋漓那自是不用說了。
良久,唇分,貝曉丹的眼睛宛若一泫chun潭,幾乎能掏出水來,盈盈望著這個她剛獻上了初吻的男人。初見時的不屑、要msn號碼作弄反成空的糗事、碧波湖那夜大雨寬闊的肩膀、語文課上的生澀漸到揮灑自如,一一兜上心頭,禁不住問道:「老師,你愛我嗎?」
廖學兵從最初幾秒鐘的意亂情迷回過神來,立即判斷出這小丫頭似乎對自己有點意思,哪裡不知道接下來才是最重要的對答呢?生怕稍有不慎就會被怨氣勃發的對方扔下觀景台,雙眼深邃地看著遠方,用認真堅決的語氣說:「愛,我怎麼會不愛你呢,你是我的太陽,為了你我可以毫不猶豫跳下去。」
貝曉丹心中喜樂無限,睜著不含一絲雜質的大眼睛說:「你說的是真的?啊……你的手……」感到胸部有皯異樣,猛然一看,廖老師的鹹豬手正擱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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