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哪,才一點小傷就叫成這樣。」護士嗔道,用生理鹽水沖洗拭乾傷口後,以碘酊消毒、止血,塗抹消炎藥水,敷上療傷聖藥雲南白藥,細細包紮起來,動作十分輕柔,老廖暗中觀察,見護士透露出來的目光溫柔無限,不由一陣感動。
包好手腕後,換到背部,這處傷口較深,需要縫針。消毒後護士開始動手,廖學兵竟沒感到一絲疼痛,暗歎這護士心靈手巧。
護士微笑道:「這樣基本就可以了,我開一點消炎藥給你,回家後洗澡時不要讓水碰到傷口哦。」洗好手摘下口罩,露出一張清新秀麗的笑臉,挺直的鼻樑,秀氣的嘴唇,淺淺的酒渦,笑得猶如和煦春風。
李玉中幾人看得呆了,他們到底還是未成熟的男孩,沒體會過真正的男女之愛,只看了一下恢復過來,便故作無所謂的轉過臉去,故意若無其事說些同學間的趣事,以期博取美女好感。
看到這張臉,老廖的傷口好像忽然痊癒了,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第一句搭訕的話就是直接問名字,蒙軍心想老師還真夠蠢的,要是我就先誇她長得真漂亮,再問她電話號碼。
「哦,我叫林素星,」美女倒沒覺得什麼,從藥櫃裡拿出一個小瓶子說:「這是消炎藥,頭兩天一天服三次,每次相隔四個小時,飯前服用。」
「太感謝你了,你的電話號碼是多少?我想在有困難的時候咨詢你。」
——李玉中心道:「老師果然開始得寸進尺了。」
林素星在紙片上寫下一排數字遞給他:「有問題的話通過這個電話可以找到我。」
「你每天上班是什麼時間?還有別的護士嗎?我想可以的話晚上或者明天來換一次藥。」
——王龍心道:「老師想長時間鉚在這裡了。」
林素星微笑著,「我是週一到週五的上午九點到下午五點上班。其餘時間是王護士值班,如果我不在,你可以找她換藥的。」
「你比較熟悉我的病情,而且我覺得你特別有醫德,技藝嫻熟,人又開朗大方,讓你換藥我比較放心。」
——何煉心道:「大事不妙,開始拍馬屁了。」
林素星笑得很開心,眼睛彎成月牙,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說:「好吧,明天上午九點至下午五點,我等你。」
這時中年女醫生也給四人包紮治療完畢,幾個人搶著說:「明天我也要來換藥。」
中年女醫生說:「嗯,我等你們。」
下午的課蒙軍和李玉中上不成了,回宿舍休息,老廖吩咐他們回去後立即收拾宿舍,洗乾淨血跡,修復破損的門口。王龍和何煉不太要緊,繼續去上課。
廖學兵去到辦公室裡,年級主任余定樓輕輕提醒他:「小廖,遲到可不好,下次記得來早點。教務部長會時時來查的,到時候我難以包庇。」
廖學兵點頭稱是:「教務部長叫做宮雪琳吧?下次我注意就是了,不會讓你為難。」
唉,局勢亂成一團糟。既有全校足球聯賽,又有全市高中生美術大賽,月底還要考教師資格證,期中考試必須保證每個學生都在及格線以上,要幫校長出謀劃策談戀愛,要在學生中間安插內奸……
桌面上有一個陌生的文件夾,打開一看,申請財務部撥款的申請書,原來是大美女老師蘇冰雲放在這裡的,大概見他沒在就走了。
廖學兵沒有細看,百無聊賴呆了一下午,快到五點鐘時突然接到一個電話通知,是董事會打來的,要求他馬上趕到第三號會議室。
「什麼?難道要轉正了,還是加薪水了?」老廖邁著輕快的步伐,高興不已。
會議室裡只有三個人,是任鐵林董事、校長和邱大奇,氣氛肅穆冷靜,老廖進去時也沒人給他起身恭迎,人人面沉如水地盯著他。
「廖老師,中午兩點鐘邱主任巡查宿舍,當時你和一名學生在三零四號宿舍,但是你沒有開門讓邱主任進去。事後邱主任檢查發現,三零四號宿舍門鎖已經壞掉,牆壁地板染滿鮮血,電腦顯示器和桌子倒在地上,現場非常凌亂。你請看一下,這是邱主任用手機拍攝的照片。請你解釋一下具體原因,否則我們將請司法部門介入調查。」任董事不帶一絲表情說道,推過幾張照片,上面拍攝的都是三零四宿舍當時的情形。
想來應該是廖學兵和同學去醫務室後,邱大奇折回來察看,發現門口沒鎖,便推門進去,看到了觸目驚心的打鬥現場,震驚之餘發現這是個可以整死廖學兵的機會,立即拍照留念,送交董事會。邱大奇啊邱大奇,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處心積慮總想要害我?
廖學兵一臉愕然:「這是什麼地方?不認識,邱主任,你在哪搞到的兇殺現場照片拿來嚇人啊?」
「什麼!還裝蒜!這就是兩點鐘那時候你所在的三零四號宿舍?」邱大奇跳了起來。
廖學兵正色道:「邱主任,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誣陷一個清白好人。難道是因為我上次揭發你毆打學生的斑斑劣跡嗎?照片上只是一間普通的內室,沒任何地方可以證明這是一間學生宿舍,更不可能是我們班級的三零四號宿舍。」
邱大奇氣急敗壞,接過照片,裡面果然沒有拍攝到門牌號碼,也沒有拍到任何可以證明那是三零四號宿舍的地方,推開照片道:「我,我,這明明就是你們班的三零四號宿舍!你還狡辯!」最終也覺得太過強詞奪理,說:「不然你有膽子和我一起陪任董事去一趟那間宿舍嗎?」
去宿舍檢查?這可是個問題,就怕李玉中兩人懶惰成xing,什麼都沒收拾,那可麻煩大了。較為安心的是任董事聽了邱大奇的小報告,沒有立即帶人過去,而選擇通知自己,也算是尊重班主任的意思,這可能是校長居中周旋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