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從來沒用見過,肖遙會有這樣的表情,歡喜中帶著迷茫。他既然歡喜,可為什麼還要迷茫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能夠讓他這樣?
好半響,肖遙踩回過神來,迷茫之色消失,臉上還殘留著淡淡的喜色。看著狐媚和狐碧兒不解的眼神,淡淡的笑道:「不必擔心,只是洪荒要有大事發生了,心生感慨罷了。」
狐媚關切的問道:「到底是什麼大事?竟然能讓你這個混元大羅金仙,露出這樣的表情?」狐碧兒也是一臉的疑惑,怔怔的看著肖遙,彷彿就要得到答案。
「呵呵,告訴你們也無妨,眾人要成聖了,聖人的時代就要來了!你們猜猜,誰會最先成聖?」肖遙笑了笑,為了而活躍一下氣氛,提出了這個問題。
「莫非是三清之首,太清老子?得到聖位的眾人當中,就數他的境界和法力最高,如果有人成聖的話,一定是她!」
搖了搖頭,肖遙看向狐碧兒,說:「碧兒,你猜?」
尋思良久,小丫頭的眼珠子轉來轉去。末了,不太確定的說:「是不是紅雲那個紅毛鬼,就他那猥瑣樣,第一個成聖,真是沒天理了!」
肖遙還是搖了搖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抬頭仰視天空,緩緩的說出一個名字:女媧。就不再說話。答案不言而喻,就是女媧娘娘要成聖了。
「女媧娘娘?不會吧,論實力,論不是最高,論功德,她不是最多,論出身,她不是最好。再怎麼說,第一個成聖的,也不應該是她啊?」狐媚聽了這個答案,不解。
「姐姐,我知道,一定是肖遙這登徒子,看到人家女媧娘娘漂亮,故意這麼說的。哼,一直就聽說,這傢伙在不周山上,誇女媧娘娘是洪荒中最漂亮的女人,我看啊,她這是沒把姐姐放在眼裡。」小狐狸,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神態,總是喜歡給肖遙搗亂,這樣的話也說了出來。
「你呀,總是這樣胡亂猜測,肖遙大哥既然這樣說,一定是有一定道理的。肖遙大哥,你跟我們說說,為什麼是女媧娘娘第一個成聖。」看著狐碧兒的模樣,狐媚差點無語,摸摸她的頭,向肖遙詢問道。
「成聖是要靠機緣的,機緣來了,把握住了,就能成聖,女媧娘娘第一個成聖,又有什麼稀奇的。女媧娘娘開眾人成聖之先河,要不了多久,其他人也要成聖了。」
「回去準備一下吧,女媧娘娘成聖之物,你們可以安排族人照看一二,對你們很有好處的。」
「哦,聽你的,我和妹妹這就回去了,你記得要經常去青丘山看我們啊。」聽著肖遙說的煞有其事,狐媚同意回去了,只是心裡還有著濃濃的不捨。
一步三回頭的,狐媚和狐碧兒離開了生活了幾千年的竹山,總是盼望著肖遙能夠挽留一下,卻沒有等到。她也知道,肖遙現在是不會跟她一起去青丘山的,因為這次事關重大,很多事,肖遙還是要跟紅雲交代一番的。
不周山,山腰上的湖泊邊,女媧蹲在旁邊,陷入了沉思。地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泥巴捏成的古怪形狀,是一些不知名的怪獸模樣。
女媧心想:到底應該怎麼樣,才能造出一個全新的種族呢?這些泥土,並不能造出具有生命活力的生靈。該怎麼辦呢?捏成的這些模樣的怪物,也不太符合標準,該造出什麼樣的生靈呢?難道成聖真的這麼難麼?我的道是這樣,可該怎麼把握呢?
女媧雖然著急,心中卻沒有煩躁,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在這裡尋思著,揉捏著,一次次得失敗,一次次重新來過,一點都不氣餒,看來能成聖的,心性都不簡單啊。
一日,女媧皺著眉頭,埋頭苦思,突然聽見天邊傳來:
天地初開吾即現,那日紅霞鋪漫天。
遊歷洪荒數萬載,樂善好施善名傳。
紫霄宮中聞大道,渾渾噩噩三千年。
機緣求得逍遙意,鴻蒙紫氣手把玩。
武藝高強傳千古,一身膽氣敵心寒。
若問老祖成聖否,機緣過後證混元。
女媧聞言,站立起來,轉身回頭一看,原來是紅雲來了。心想,這斯怎麼這時候來了?他來幹什麼?肖遙作歌的那套,看來是被他學去了。
還沒開口,又聽見紅雲這廝說:「原來是女媧娘娘在這啊,前日我閉關參悟天道,機緣之下,竊取一絲天機,知道有人要在這裡成道,成就那不死不滅的聖人之尊,沒想到竟然是娘娘,娘娘的機緣,真是讓人羨慕啊!」
聽到紅雲這麼說,女媧心中震撼,這種事紅雲竟然能夠知道,他的修為該是達到了什麼樣的境界?太不可思議了吧!
「既然紅雲道友知道我之機緣到了,可否告知,我之機緣應在何方?」不管紅雲知不知道,死馬就當活馬醫了,向他請教請教。
紅雲看了看女媧身後,那堆泥巴,奇形怪狀,搖了搖頭。說道:「你之道,應在了造物,造出不同於洪荒巫妖的種族。可你看看你這,奇形怪狀的,就算成功,也脫離不了妖族的範疇,和你機緣不符!」
女媧聽紅雲說的很有道理,連忙請教:「那依道兄只見,該如何?」
紅雲一副高深莫測,不悲不喜,嚴肅的說道:「妖族化形,以先天道體修煉最快,娘娘何不直接以化形後的先天道體為模板,再造一個種族呢?」
一聽紅雲這話,女媧恍然大悟,連忙對著紅雲一禮,也不說話,再次蹲下身來,和著泥巴,工作了起來。紅雲在一旁看著,觀察著整個過程。
不一會,女媧就用泥土,捏出了幾個人形,一吹口氣,泥人活了過來,只是目光呆滯,毫無靈氣,一點都不靈動,過不了多久,就全身崩潰,化為泥土,不復生靈。
「怎麼會這樣,還有哪裡沒有做好?」女媧喃喃自語,好像是身受打擊似地,一臉不可置信。她能感覺,造先天道體的種族,方向是對的,就是不知道那些地方出了差錯。又試了幾次,依然如此,求救的目光,再次投向了紅雲。
「娘娘,造物成聖,非同小可,這種凡物,怎麼能造出一個種族,娘娘還是到紫霄宮去一趟吧,那裡有你要的答案!」紅雲指著成堆的泥土,開解著女媧,給她指了條明路。
女媧連忙拜謝,拜別紅雲,隨即一轉身,向著天外混沌飛去,尋找紫霄宮去了。
輕車熟路,來到混沌中,往日熟悉的紫霄宮,不見了蹤影,女媧知道,這是自從鴻鈞合道之後,紫霄宮隱去,非大事,紫霄宮不現。
可現在在女媧看來,成聖就是大事,為了成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大聲喊道:「老師,弟子有事相求,望老師現身一見!」
話音剛落,混沌中,一座古樸的道觀,慢慢的浮現了出來。門口兩個道童,朝女媧一招手:「師姐,請跟我來,你之來意,老師他老人家已經知曉。」
說完,把女媧帶到當年的分寶巖處。還和當年一樣,分寶巖矗立在混沌中,沒有一絲的變化。童子一指分寶巖,說:「師姐,把這拿走吧,這就是你要的那物!」
女媧怎麼看分寶巖,都覺得不像,可是鴻鈞既然這麼說,肯定錯不了。半信半疑的來到分寶巖前,手一接觸到,分寶巖就大變樣,仔細一看,原來是先天息壤,難怪鴻鈞會說自己所求之物是這個。有了息壤,造出的種族,必定是靈氣十足,自己成聖的大業,有了著落了。
出了紫霄宮,那破道觀再一次的隱去,女媧朝著紫霄宮一拜,口中說道:「多謝老師。」然後就急急忙忙出了混沌,回到不周山了。
到了湖泊處,發現紅雲還在那裡,再次拜謝。拿出息壤,再次上陣,卻被紅雲阻止。
「娘娘且慢,既然泥土用了息壤,這水就不應該用凡水了,我這裡有一葫蘆三光神水,娘娘拿去吧!」女媧聽的很有道理,接了過來。
紅雲這只葫蘆,是當年在不周山上得到的紅皮葫蘆,要不是遇上了肖遙,估計也會像傳說中那樣,煉製成九九散魂葫蘆了,這次得肖遙指點,裝了一葫蘆三光神水,帶了過來。
只見女媧拿出息壤,倒出三光神水,不一會就捏出了幾十個男女模樣的泥人來,略一思索:既然用了這麼好的東西,現在光吹氣,肯定是不太好。
法力一運,幾滴鮮血,融入到泥人中,泥人頓時活了起來,朝女媧參拜:「聖母聖安!」早得到肖遙提醒的紅雲,早就多的遠遠的,要不然,估計也會出來個「聖父聖安」了。
女媧嫌一個個捏的緩慢,順手一拽,當年的那根葫蘆籐,拽入手中,籐條一甩,和好的息壤,變為了一個個泥人的模樣,足有幾十萬個,一個個活蹦亂跳,活了過來。
連甩了好幾次,女媧看到差不多了,對眾人說:「從今往後,你們就稱為人吧!」
話音剛落,天空中,海量的玄黃功德,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