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時的田靜只感覺到自己突然墜入到了一種從未感覺過的黑暗之中,任憑自己如何的想要掙扎喊叫,身體竟然已經徹底的失去了控制,使得她竟然感覺到了一絲無助以及恐慌,就彷彿當初自己那經歷過的地獄一般的夢魘之中一般,竟然根本沒有了任何的希望,絕望如同潮水一般瞬間便洶湧而至,幾乎在瞬間便要將那田靜給徹底的擊毀了。
「站起來,掙扎起來,不能服輸!「
就在那田靜幾乎就要被這無盡的黑暗所徹底打倒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卻是在心中莫名的響了起來,眼前卻是再一次出現了那熟悉無比的俊美的身影,這使得田靜不知為何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勇氣開始不斷地從心中升騰起來,甚至連那周圍的黑暗也變得不是那麼的可怕了。
終於振奮起來了的田靜卻是終於將無助的內心給徹底的收拾起來,既然周圍都是一片絕望的黑暗,她索性就放棄了再要費力掙扎的打算,反倒是在此時完全的將內心澄淨起來,默默地念誦起了心中早就已經爛熟了的心經。
在越發的沉靜之中,那田靜突然地發現,在自己的大腦之中竟然多出了一道道自己從未想過的心法精義,這些精義是那麼的熟悉,分明就是當初自己在小龍所交給自己的卷軸之中所記載的,但是在此時它們如同潺潺的流水不斷地流過的同時,這些精義卻是變得極其的生動以及形象起來。好多當初自己感覺到了晦澀不明似懂非懂的地方,在此時竟然有了一種豁然開朗頓悟的感覺。
「船越,你他娘的到底是在玩什麼把戲?」
幾乎是在那田靜甦醒過來的瞬間,小龍便已經感覺到了,並且其身上所發生的一切以如今他的修為卻也無法完全的瞞得過他,隱隱約約之中已經摸索到了一絲的端倪,雖然情知這樣的變化對於那田靜來說只有好處而沒有壞處,但是小龍卻是不知為何在心中產生了一絲的隱憂,當即便忍不住衝著對面的船越大聲吼了起來。
「李先生,對不起。我事先沒有和您商量便做了這一切。只是也請您體諒我心中的苦衷,就當是你這一次縱容我的一番任性吧!」
對於小龍能夠發現自己暗中所下的手段,那船越卻是沒有絲毫的驚訝反倒是微微苦笑了一聲之後說道,畢竟以小龍的修為論起來。自己在暗中施展手段而瞞過了他。其實多數還是靠的這大殿之中一些奇妙的佈置。而若是沒有這些佈置,恐怕自己剛剛出手之際,便會被小龍給立即發現。又哪裡會隱瞞到現在?
「你小子這一次是真的不要命了!」
在微微沉默了一番之後,小龍卻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只是在話音剛落之際,他卻是突然地邁步踏前,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步,一股從未感受過的巨大氣勢卻是在瞬間從他的體內升騰起來,與之前竟然有了判若兩人的變化。
「既然如此,那麼我這一次就成全你吧!」
隨著小龍如此沉聲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那船越不但沒有任何的驚訝,反倒是露出了一絲歡喜之色,他如何感覺不出來,一直在方才在心中隱隱有著一絲顧忌的小龍卻是終於放下了心中所有的雜念,變得全力以赴起來,而這對於船越來說卻是他最想要的結果,當即在一陣喜出望外之中,他卻是用力的點了點頭作為回應。
「倚天寶劍!」
根本沒有人能夠看的出來小龍到底是如何抽出那柄樣式古樸的寶劍的,只是隨著那如同秋水一般細膩華潤的劍身完全的展示在了面前,幾乎沒有一個人會認不出來這柄當初在江湖之上造成了無邊殺戮的寶劍,而也就在這個時候,那船越卻是忍不住在神色上微微一肅,心中更是提起了十二萬分的驚醒。
而此時阻擋在了小龍面前的那個式神,因為方才與船越的劍意完全融合的關係,卻是變得越發威猛以及尖銳了起來,也幾乎是在小龍抽出了倚天寶劍的剎那,受到了劍氣激盪感染之中,那式神卻是更加的不屈起來,一股沖天的魔氣在瞬間凝結成了一道無堅不摧的強大鋒芒,將其完全的包裹在了一處,與那小龍竟然隱隱有了一絲分庭抗禮之勢。
「給我破吧!」
隨著小龍的一聲輕喝,只見他原本靜止的身形在這一刻終於徹底的發動起來,腳下雖然施展的依舊是那先天禹罡步身法,但是其威力卻是與之前有了截然不同的區別,不但是其玄妙處越發的鬼神難測,而且其威力更是比之前提升了何止一籌?
隨著一陣辟里啪啦的清脆爆裂聲,只見隨著小龍不斷運轉的身體周圍,竟然再次凝結成了一道道如同盔甲一般的紫色電芒,雖然從表面上與之前比起來幾乎是別無二致,但是在本質上卻是不斷醞釀著一股之前根本不曾有過的危險氣息,讓那融合了船越劍意的式神在靈智大開的同時,卻也忍不住感覺到了一絲的危險,臉上在隱隱有著一絲的恐慌的同時,更是忍不住向後急退想要暫避鋒芒。
此時的船越看起來可以說是狼狽無比,不但渾身如同水洗的一般沾滿了汗水,而且神情之中更是透著一絲的蒼白無力,甚至連容顏都顯得蒼老了許多,原本一頭漆黑如墨的長髮在此時竟然變得蒼白了不少。
「給我退呀!」
不過即便是如此,在一陣身心俱疲之中幾乎連自如的控制式神都已經無法做到,但是在眼看著小龍以如此聲勢不斷靠近的情況下,他依舊下意識的感覺到了一陣的危險。當即在不斷地通過與式神的聯繫不斷的控制其飛退的同時,更是在一陣的心焦之中忍不住大聲怒吼起來。
不過饒是那船越幾乎已經運用了自己最大的心力來幫助自己的式神擺脫眼前的窘境,但是面對著此時幾乎已經與之前判若兩人的小龍卻是依舊還有些力有未逮,只見在他不斷地運轉之中,那纏繞在了週身的紫電卻是越發的開始瀰漫了開來,在不知不覺之中竟然如同繩索一般將那式神緊緊的束縛住,連動彈哪怕一下都已經成為了徹底的奢望,也正因為如此,對於小龍的靠近他竟然別無他法,只能任由對方輕巧無比的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去吧!」
淡淡的兩個字。幾乎根本沒有夾雜任何的感情。但是在此時的船越聽起來卻是如同奏響了自己的喪鐘一般,讓他那本來就蒼白無比的臉上卻是越發的白了幾分,當即在不可置信的望過去的同時,卻是發現小龍竟然已經來到了自己式神的面前。而手中的寶劍更是被高高的舉起。
「啊!」
在在這一刻那船越明顯的已經明瞭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因此哪怕是身心都已經疲憊若死。但是他卻依舊在瞬間煥發起了自己體內已經存留不多的最後一絲的精力,眼看著那式神的頭頂上竟然再次凝結出了一柄鋒利無比的光劍,接著便硬生生向著小龍的下劈之勢迎了上去。
「乒!」
此時交戰的兩人恐怕沒有注意到。就在不久之前,那一直緊閉著雙眼陷入到了入定之中的田靜竟然已經完全的清醒了過來,一雙大大地眼睛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面前所發生的一切,那一臉迫切的樣子仿若哪怕錯過一絲一毫的細節都是不可饒恕的錯誤一般,直到那小龍手中的寶劍已經結結實實劈在了式神頭頂上的光劍上之後,劇烈的碰撞所引起的強大衝擊波使得那田靜終於放棄了一切再次結結實實的暈厥了過去。
如此激烈的碰撞之下,所引起的餘波也必定是極其恐怖的,也幾乎是在這一個瞬間,只見這偌大的殿堂之內,就彷彿憑空刮起了一道瘋狂的颶風一般,瞬間便在這殿堂之中肆虐了起來。
好在這裡空間不但極大,而且更是極其的空曠幾乎沒有什麼太大的陳設,僅有的幾個供奉著的神像,卻也是極其的沉重甚至還在隱約之中自發地凝結出了一道淡淡的光膜將其保護了起來,使得這颶風雖然瘋狂,但是到底沒有造成什麼太大的傷害。
不過即便是如此,卻也是依舊在這裡刮起了一道不小的煙塵,使得這裡幾乎是在瞬間便變得極其的模糊,根本看不清楚對面到底是什麼樣的景象。
「船越!你可滿意了?」
好半晌之後,在那飄蕩在了半空之中的煙塵緩緩散盡之後,那小龍的身影卻是緩緩顯現了出來。只見此時的他手中的倚天寶劍卻是再次的失去了蹤影,一如剛剛踏入到了這裡時候一般依舊是那淡漠冷然的樣子,只是在此時眼神之中卻又分明的多了一絲的沉重,在望向對面的身影的時候,卻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而此時的穿越卻是已經哪裡還有一丁點身為裡高野最高領導人的尊嚴以及威勢?不但週身那做工極其考究的退魔師服飾已經徹底的被撕扯成了粉碎只留下了一些布片還堪堪遮擋住了要害,而且一頭的黑髮更是在瞬間變成了全白,那原本晶瑩剔透的臉現在卻是已經皺紋叢生,看上去更多的還是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多一些。
不過即便是如此,在面對著小龍如此一問之下,這船越的臉上卻是分明的露出了一絲歡喜以及滿足之色,當即在微微回味了一番之後,嘴角終於勾勒出了一絲的笑容,接著便用力地點了點頭之後說道。
「滿足了,真的滿足了,我船越文夫一生能夠如此一戰作為收尾,已是不怨,又怎麼會有絲毫的不滿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