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伊賀愛沒有昏厥,在地上正痛苦地捫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著。杉子跑了過來,她匆匆地察看了一下愛子的傷勢,又抬起頭來,瞪眼怒斥著周小通:「你怎麼是這樣的人?有什麼想不開的?用得著尋死覓活的嗎?還說要帶我們出去的。你還是不是男人?」
說著,她抹著眼淚蹲了下來,扶著伊賀愛的頭,哭著問:「姐,你怎麼樣了?傷得重不重?」
「杉子,姐還好。你也不要這樣責備周君。他是我們的夫君,我們都得聽他的。我知道他的心,他心裡已經愛上了別的女人,他為情所難,也是個好男人。看樣子,我們是沒福份跟著他了。」伊賀愛說著說著,哭了起來。人一激動,又帶動了身上的傷處,胸上、腰上各個地方鑽心地疼起來,額前滲出豆大的黃汗來。
「姐,你別這麼說,你不能放棄的。喂,周君,你說句話啊,你要不要我們姐妹倆?」杉子站了起來,對著周小通大聲地嚷道,「要的話,你就趕緊勸勸我姐姐。姐姐這樣,她會死的。」
「你們讓我考慮考慮。」周小通痛苦地說著。他一直當自己是爛命一條,並不可惜自己的生命,他為了周桃花的愛情犧牲了他自己又如何呢。所謂「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死了也值得。但眼前卻有兩個生命維繫在他身上,他又怎麼忍心,忍心讓眼前這兩個如花的生命卻因為他而香消玉殞。
沉默良久,他還是彎下了腰去。他輕輕地擦拭著愛子臉上的淚水和汗珠,一臉堅定地說:「我一定會帶你們出去的,也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你們如果還相信我的話,請你們一定堅持下去,為了我,也為了你們自己。」
「周君,我相信。我會的。」伊賀愛哭著說。
「愛子,你傷在哪個地方?我給你檢查檢查吧。」說著,周小通不再遲疑了。他毫不避忌地伸出手來,在伊賀愛裸aaa露a的玉a體上摸索著,不時地詢問著愛子疼不疼痛。
「還好,應該沒傷到骨頭。愛子,你先休息一下。杉子,你陪著愛子吧。我抓緊時間去找出口。我先去洞頂那邊看看,看能不能從上面爬出去。」
伊賀杉擔心了,她阻止道:「周君,這麼高的地方,你爬不上的。還是你留下來陪姐姐吧,我幫你去探路。」
「沒事的,我能上去的。」說著,周小通助跑了幾步,腳下輕輕點著峭壁上的岩石,人卻保持著垂直向上的姿勢,一上一下幾個兔躍,就躍上了他們起初發現神蛋的那個小石台上。
「啊,周君也會武功了?姐姐,你快看看,周君這使的是不是『猿飛騰越』那一招?連我們學了這麼多年都不會,他卻一下子使了出來?」
當初周小通上那小石台去撿神蛋時,他還手腳並用,狼狽不堪的樣子,現在卻幾個兔躍就上去了,這變化也太大了,讓伊賀杉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周君他吃了巨蛋的關係吧。巨蛋是神蛋,他經過洗精伐髓,體質有了飛躍。我們的忍術,也是源於自然,成長於實戰之中的。雖然武功招式在變化,但一直萬變不離其宗。他不懂忍術,但他有慧心,自然能觸類旁通,這真正叫做無師自通了。你想想,那本忍術經典《萬川集海》也只是簡單地記錄了忍術的一些攻、防基本套路和要求,沒有繁雜的武功招式,武功招式靠人去琢磨,靠人去創設,靠人去繁衍。像『猿飛騰越』就跟『伊賀十一達人』之一的木猿有關,他有驅使猿猴的特殊技能,並且精通森林隱身之法,後來他鑽研出了『猿飛騰越』的忍術招式,這才天下無敵。我們現代人都照樣畫葫蘆一樣地學,學得了形似,學不了意似,更學不了神似。真正修煉武功的,就要像周君那樣隨心而動,隨意而為,心到,意到,招式到,自然流暢。」
「姐姐,想不到你還有這麼深刻的見解。我們在『墮落的天堂』修煉這麼久,就是學不會一套招式,一直讓人笑話。今天,我們也喝了那蛋液,興許也能增強體質,沒準也能比劃出一招半式出來。姐姐,你看著啊。我先試試看。」
「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伊賀杉擺開架勢,雙手合攏在胸前,手指交叉,手臂手腕開始飛快地變換著各種手勢。口中,按照九字真言的順序念著真言,每念一個真言就變換一種手勢。那些手勢雖然看著眼花繚亂,但她已練得滾瓜爛熟了,從獨佔印、大金剛印、外獅子印、內獅子印、外縛印、內縛印、知券印、日輪印最後到隱形印,與「九字真言」的吟誦配合在一起,一氣呵成。當她在喊出第八個真言「在」字時,日輪印將她的雙手結成了向前推出狀,她心中想好的招式就開始攻擊了。
只見,一道寒芒真的從伊賀杉的玉指中飛了出來,迅速地竄向了爬著崖壁的周小通,幾乎是擦著周小通的屁股,「篷」地一聲像禮花般地爆放開來,嚇得周小通差點從巖壁上掉了下來。
這時,伊賀杉早已念完了最後的第九個真言「前」字,隱形印又結成了收回胸前狀。看到她的流星火焰真的爆放了,她高興得跳了起來:「卡哇伊,卡哇伊。」
驚慌甫定的周小通回過頭去,看著下面興高采烈蹦跳著的伊賀杉,又好氣又好笑,喘了一口氣,朝著下面喊道:「杉子,你才真叫卡哇伊呢。」
「真的?姐,周君說我卡哇伊了。」杉子更開心了,就如熱戀中的情侶聽到對方說「我愛你」一樣的開心。
周小通再無力氣往上爬,他被伊賀杉雷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