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為周敏敏,我會立即辭掉黑板報編輯的職務。
我像盼過年那樣盼著星期一的到來。星期一是我們學校黑板報更新的日子,在這一天的最後一節課,我可以和周敏敏呆在一起。
日久生情,我和周敏敏就是這樣。起初,我只是看著她覺得順眼,後來,竟有些說不清楚的情愫在裡邊,這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愛情?
周敏敏和我同年出生,今年也是十四歲。
十四歲的周敏敏單純得很,單純的周敏敏不知道我對她的同學之情已經慢慢轉化為愛慕之情。
我這樣的年紀就開始對女同學感興趣,這無疑屬於早戀現象。而我的早戀,首先得益於大chun孜孜不倦的啟蒙教育,親眼目睹老爸和張萬清苟且之事,更像是一副催化劑,讓懵懵懂懂的我迅速成熟起來。
周敏敏的父親是公社供銷部門幹部,母親是營業員,家庭條件比我們好多了,更要命的是,周敏敏是商品糧,每月有定量的糧油供應,初中或高中畢業以後還有招工的機會,而我是農村戶口。那時的商品糧戶口和農村戶口有著天壤之別,農村戶口要轉為商品糧,除非推薦上大學,推薦進工廠,要不然,你就得有當官的親戚,這樣還可以走走後門,這些條件,我都不具備。招工參軍上大學,對我這樣出身的人,希望趨近於零。我家裡唯一與當官的瓜葛,就是那個鄉長,現在也早已離休,聽說離休時,已經是正處級領導。但一個離休之人,還會有多大的能量?再說,自從爺爺去世後,我們就再沒聯繫過,誰知人家還認不認得我們?
商品糧與農村糧,是橫在我和周敏敏之間的一道鴻溝。
張萬全果然沒有再揪住我的老爸不放。不過,他把我叫到身邊,警告說,林谷,你去告訴你父親,必須與張萬清徹底結束,如若不然,定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我不敢把張萬全的指示對我老爸進行傳達,我只好不折不扣轉述給我的母親。我的母親聽後,長歎一聲,說,你老爸現在的狀況,就是讓張萬清那個狐狸精*衣服躺在他面前,他也不能動她,下面那個東西,怕是被他們給廢了。
晚上老媽給老爸上藥,我仔細觀察了他那個東西,兩隻睪丸,又紅又腫,像兩隻洋蔥,破皮的地方已經結痂。
老媽小心翼翼地給老爸那個地方擦著藥水,那情景就像工兵在排地雷,心怕一不小心就會引爆。
儘管這樣,老爸還是一聲一聲痛苦呻吟著,老媽搽一下,老爸就大聲叫喚一聲,彷彿老媽給他搽的不是藥而是辣椒水。
我不得不佩服老爸的生命力,老爸的生命力就像韭菜那樣旺盛。
一個禮拜以後,行動就自如了。
為了怕老爸出意外,老媽就讓我跟老爸一起睡了,萬一有事,好有個照應。
估計老爸下面那裡估計也沒什麼問題,因為他每天夜裡都會抱著我輕聲呼喚張萬清的名字,這讓我很反感,一身起雞皮疙瘩。
我把這事又對老媽說了,老媽朝地上啐一口,說:「流氓,簡直是不折不扣的流氓!」
我心裡很矛盾,我既憎恨老爸的不忠,同時也埋怨媽媽不該對老爸實行禁慾主義,要不然,事情完全不會是這個樣子。誰願意守著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去跟一個柏油桶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