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一臉驚詫的肖蘭,梅仁耀不禁有些心疼,喚出放在須彌藍戒裡的小白,希望讓她恐懼之心稍解。這須彌藍戒不愧為中品仙器,居然一個活的上古異獸在裡面也可以正常生活,真是省了我不少心,梅仁耀暗暗想著。
果然,任何女孩都抵擋不住可愛寵物的誘惑。肖蘭看到梅仁耀是從儲物戒指裡拿出寵物的,連忙一把抱過,貼在臉上蹭來蹭去,斜著眼睛責怪梅仁耀虐待動物。
小白也唔嚥了一聲,享受的蜷在肖蘭懷裡。
聳了聳肩,真是被這一人一狗打敗了,都這份上了,還有精神譴責虐待動物,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他卻是沒有想起,這裡最小的孩子正是他自己。
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只是一個四方的空間,大小不過四十平方米,只有前面的地板上靜臥著一個玉瞳簡,想起當日裡黃山的情景,也不慌張,逕直向玉瞳簡走去,邊走邊想,這也該是什麼前輩高人搞的傳承門派秘法的空間吧,輕拾起來,神識沉入其中,只覺一個老者出現在自己的識海之中,鶴髮童顏,好似在哪見過。
在哪呢?在哪呢?對了,梅仁耀以拳擊掌,就是在「奪天殿」裡我見到他的雕像的。啊,那他豈不是器宗的祖師爺?可是怎麼會在這裡留下傳言玉瞳簡?往下面走幾步路不就到器宗了?還是令有隱情?
梅仁耀發現自己可能又撞到天上掉的餡餅了,樂呵呵的仔細聽這器宗祖師爺說話。
「吾乃器宗祖師,四萬兩千年前破空飛昇,成為仙界一員,哪料仙界與魔界、佛界之間爭鬥不息,終導致三界分崩離析,泯滅破碎。」梅仁耀瞇了瞇眼睛,沒想到,這仙佛魔三界都已破碎,難怪奪天師傅到達渡劫期都有兩千年了,都沒有飛昇,根本就是沒地方給你飛昇。
「不料三界崩離後,吾仙界首領羅天上仙爭鬥之心更甚,派廣幕天君殺害修真界礦工門裡最為厲害的絕礦真人,使得礦工門十大長老缺少一人,無法助其門主組成『礦霧連雲十絕天陣』,最終以雷霆之勢滅下礦工門,洗劫礦工門所有礦藏命吾為之煉製仙器。」眼裡厲芒一閃,受人點滴,當湧泉相報,師門礦工門對我而言雖沒有多大感情,但絕礦師傅……,哼,廣幕天君是吧,總有一天我要拿你祭奠師傅在天之靈。
「吾曾與礦工門定下世代交好,可這礦工門卻因吾煉器之能招致滅亡,再無顏苟活於人世之間,便要自爆仙嬰赴死,卻思及吾若死去,可能為難吾器宗門人,故暫且留下,以待後觀。哪料仙佛魔三界高手割據修真界,自稱仙界三十六重天,佛界三千大千世界,魔界一百零八星,似有長期傳承之態。吾無ri不悔恨當初為何飛昇,就算轉修散仙也好過在那表裡不一、爭鬥不止的仙界遭罪,且礦工門滅門之禍讓吾內心時刻倍受煎熬,故於前日離開仙界,只求看一眼吾宗弟子便追隨礦工門人於九泉之下,哪料路遇一魔界之人,拚鬥一天險勝,卻也傷及仙嬰,耗盡殘存元氣苟活至此,特留本宗煉器修煉所有功法以及吾在仙界自創的偷天換ri魂煉之法記載於此玉瞳簡之中。即便吾器宗在仙佛魔三界夾縫之中難免消亡,亦可留下傳承香火。不管攝入此洞者是否修真,都會在半個時辰後傳送至原來所在。」
哼,傳承香火?還不是落在這因你滅亡的礦工門人手裡!!到底是否幫你傳承延續,還看小爺我心情如何。雖然因為某個原因對礦工門豎過中指,雖然器宗眾人待自己似家人一般,但在梅仁耀心裡,礦工門,這自己第一個接觸的門派,在自己心裡還是最為神聖,況且一碼事歸一碼事,器宗人對我好,關你這祖師爺什麼事?!!
不過你總算讓我明白了五千年前的前因後果,再加上器宗人待我不錯,你也是無心之失,而且還留下了所有器宗功法和你在仙界領悟或學會的高級功法,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了。梅仁耀生怕有人和他搶一般,連忙將玉瞳簡裡的功法納入識海,再將自己第二個「白玉圓筒」往「須彌藍戒」裡隨意一丟,得意的哼著小曲,去看肖蘭動向,卻見她早已因疲憊和一時驚嚇,抱著小白沉沉睡了,想到小白居然還有如此催眠作用,不禁一樂。
半個時辰後,兩人又被傳送回山洞之中,看著睡著的肖蘭,想到她可能從沒有在如此冰冷堅硬的平地睡過,頓時心生憐愛之心,在山洞裡四下翻出些乾燥茅草和樹枝棍棒,生起火來。
翌日,肖蘭從睡夢中醒來,卻見自己身上蓋著梅仁耀的一件上衣,身旁生著篝火,伸個懶腰,呵欠連天道:「我昨晚做了個夢,夢見我們進了一個奇怪的地方,你還拿個小白狗給我。」肖蘭就像普通的孩子一般,在乍遇自己無法理解的事情之後,一覺睡過,便將之歸於夢境,實在是可愛的很。
梅仁耀見她竟把昨晚之事歸於夢境,不禁一愣,轉念一想,正好,省得她說將出來讓我徒惹他人懷疑。當即一笑帶過,對肖蘭柔聲道:「既然醒了,就回去吧,師傅師娘還有師兄師姐他們應該擔心了。」
何止擔心,此時的器宗早已是一片大亂,自昨晚兩人徹夜未歸後,藍新月立馬找到了肖天成的另外幾位弟子,於是一陣雞飛狗跳,器宗千餘名弟子全部駕上飛劍,四處尋找梅仁耀和肖蘭,其中就有五人負責在後山搜尋,他們平日裡也都陪過肖蘭後山閒逛,所以主要是在肖蘭平時經常玩耍的景點尋找,翻了五六遍後,徒勞無功,便再將其他地方搜索了一遍,至於那個山洞,實在是位置太過偏僻,洞口隱蔽較深,沒有肖蘭這樣熟門熟路的人的帶領,實在是無法找到,而肖蘭卻因不喜那裡黑暗,從未帶人來過,因此,這麼許多弟子徹夜尋找卻沒有尋到二人亦不奇怪。
「小師弟,小師妹。」留守的三師姐李樺遠遠的看到二人下得山來,連忙跑了過去,劈頭蓋臉責怪道:「你們兩個跑哪裡瘋去了,一夜未歸,大家都急死了。」
「對不起,三師姐……」肖蘭低頭認錯,可愛的吐了吐舌頭,讓李樺真不忍心再說什麼。
一旁的梅仁耀打圓場說:「昨晚下雨,我們在山洞裡避雨來著。」
「你們倆沒必要和我解釋,去和師娘說吧,她可是一夜未睡。」李樺沒好氣的說,另一邊,不停的施展著靈符,叫出外尋找的弟子回來。
兩人也自知有錯,低著頭向藍新月的臥室走去。
藍新月此刻在客房正襟危坐,皺著美目,一臉焦急的樣子,見二人走進,心下稍寬,卻不露絲毫神色,也不問二人一夜何為,厲聲道:「你們可知錯!!!」
「娘,孩兒只是在山洞裡避了一夜的雨。」肖蘭連忙撒嬌,希望混將過去,免受一頓責罰。
「還敢狡辯,你父親不是給你煉製了一個通訊的法寶嗎?也不傳訊回來?」藍新月啪的拍了一下桌子,責怪之色更甚。
這下肖蘭不敢說話了,嚅嚅喏喏許久,嘴裡嘟囔著聲音,淚水從兩個水汪汪的大眼睛往外直流。
藍新月看著女兒這樣可憐的樣子,也不禁心疼,柔聲道:「說吧,到底為什麼沒有傳訊回來?」
「我……我……我昨晚……睡著了。」肖蘭哽咽著,斷斷續續的道。
藍新月心疼更甚,連忙站了起來,抱過女兒,輕聲安慰,「蘭蘭別哭了,媽媽不怪你了,去房裡給媽媽看看,昨天在洞裡睡了一夜,小心別著涼了。」就這樣帶著肖蘭往臥室走去,從頭到尾沒有問梅仁耀半句。
他哪看不出師娘是故意忽視自己,揉揉鼻子。看來,這個師娘不喜歡我啊,不過也難怪,任誰把她女兒帶出去一夜未歸,都不會喜歡的吧,況且還惹得師門一陣混亂。算了,我管這些幹什麼,還是回去睡一覺吧。說完轉身離開,既知對方對自己有意見,也不出聲告辭。
器宗一片混亂,卻惹得血神宗人也是一陣慌張,不時之間看器宗門人一個個駕著飛劍,東奔西跑,血獄狂魔一陣納悶,對壯漢言道:「血狂,你且看看到底何事?」
可憐壯漢堂堂九尺虎軀,竟連現在才讓我們知道了他的名字。真有破開雲霧得見天日之感。
血狂恭敬的應了一聲,駕劍而出。
內洞,血獄狂魔低聲念叨著:「也不知總部會前來幾人,到時候我且保存實力,雖有滅器宗之信心,但其五萬年傳承,未必沒有什麼厲害的手段,到時候莫要便宜沒撈著反惹一身騷,至於哪些弟子嘛,就讓他們衝鋒陷陣去吧,這件事辦得好了,總部上使賜下一兩部法決,便讓我受用無窮了,如果弟子都死了的話我也申請去魔界就是。該死的,魔界就魔界唄,還非要我們這些外圍人員說是總部。」他哪知道,魔界之人都有一股傲氣,三界崩碎,來到修真界割據,對他們而言已是奇恥大辱,有實力進入魔界的自不必說,對於這些外圍人員卻不允許在他人面前說出魔界二字。
轉眼間,血狂已經回來,快步走到血獄狂魔跟前,謙恭道:「師傅,已經查明,器宗如此忙亂是因為其宗主之女昨夜未歸,下落不明,不過就在剛剛,他們收到靈符,就要返回。」
「知道了,你下去吧。」
哪用他提,血狂已經看出師傅已經怒火萬丈,不禁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什麼好發火的,真是喜怒無常,連忙轉身離開,免得殃及池魚,速度比來時更快。
真是氣死我也,我血獄狂魔一生狂傲,縱橫修真界,今日卻在此地龜縮,一遇風吹草動便擔心計劃洩露,這讓我如何受的了。就想直接殺上器宗,先過過手癮才好。轉念一想,如若辦砸了事情,導致計劃失敗,上使的手段可比被殺恐怖的多。連忙一陣哆嗦,強壓下不滿的念頭,卻對器宗恨意更甚:器宗,還有二十九日,好好享受這最後的時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