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權召為什麼要騙趙庚和十三娘去江陽城呢?
自從那晚之後,王子俞竟然連續兩天沒見到完吟吟了。
這兩天裡,王子俞總是不斷的想著好的法子離開這裡,他心裡當然明白,只要去江陽城的人一回來,只要東方望發現子午劍是假的,那時他就是想走都走不成了。
天又開始暗了,算算時間,看來只要過了今晚,去江陽城的人應該也回到了,王子俞當然急,忍不住提起破玄槍又一次打開了房門,門外的四名盔甲武士還是慣性的堵住門口,還算客氣的說道:「公子,大將軍說過,您現在還不能離開這裡。」
王子俞氣得只想罵娘,大聲叫道:「你們去找姓伍的,說我有事情要和他談,他如果不見我一定會後悔的。他媽的,還不快去?」
那四名武士我眼看你眼,一時都沒了主意,半晌才齊聲說道:「對不起公子,大將軍交代過的,不管什麼事情我們都不能離開這裡,除非有他的指令。」看來這伍權召的命令還真的管用,王子俞心裡卻是把他罵個狗血淋頭,連祖宗十八代都被他給罵了。
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哼」了一聲,兩手大力的把門關上,嘴裡叫道:「那你們就給老子呆在外面吧,誰敢進來老子就讓他爬著出去。他娘的,睡覺。」還真的回去倒在床上準備睡覺呢。
其實他哪裡能睡得著?躺在床上雙手枕在頭下想起法子來。
這伍權召也真的夠狠了點,還說按貴賓的待遇來招待他呢。這是個什麼破房子啊?雖然說房間還算氣派,但簡直就是牢房,除了那大門外,也就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窗戶了。難道要從這個小小的窗戶鑽出去?這兩天他都觀察了,窗的外面是一個小水池,水池對面是一個大花園。也就是說,他必須先跳到水裡,然後才能再想辦法。當個落水狗?他苦笑地搖搖頭,那還不叫伍權召笑掉大牙?況且這麼明顯的問題伍權召怎麼會沒想到,誰又知道他會不會在水裡下了圈套?王子俞可不想去冒這種意義不大的險。
當然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最後不得已只好硬闖出去了。他苦笑一聲,還是等吧,最多到了最後再攤牌,因為只要他這樣做,那也就是擺明了劍是假的,這樣一來伍權召還能讓他逃出德州城?伍權召手中可是掌握著千軍萬馬的。他現在心裡還存有最後的僥倖,就是希望連東方望也瞧不出劍的真偽,當然這種希望也太渺小了點。
不知不覺中又過了兩個時辰,應該是到吃飯時間了。還好,伍權召給他吃的倒是比較豐富,當然吃飯的地點還是在這間還算豪華的房子裡。每天送飯的是一名小丫頭,每次都坐在那裡看著王子俞吃,等吃完了就收拾乾淨才離開。開始時他還真的不習慣這樣,不過看在小丫頭那付也不知是真是假的可憐模樣,他也只好苦笑著應付了。
奇怪,今天這個小丫頭走的時候竟然還留下了一小團紙,她也不說什麼,放在飯桌上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就走。王子俞好奇的看了看小丫頭的背影,張了張口,卻是硬忍住沒叫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開口問她原因,可能是一種預感吧。於是等到小丫頭一出門去,他馬上迫不及待的把那團紙打開。誰知道他剛打開那團皺皺的小紙條,竟然又從裡面掉出一片藥丸。
我的媽,這到底是什麼和什麼啊。
王子俞奇怪地拿起紙條,只見上面就寫著四個小字:水裡有毒。
水?什麼水?王子俞莫名其妙地搖搖頭,這小丫頭到底在搞什麼東東啊?不對,看來不應該是小丫頭的主意。可又是什麼人呢?這又說明什麼呢?
忽然間,他好像恍然大晤似的,喃喃說道:「水?池水?對,就是後面大水池裡的水。」他差點叫了起來,當然是忍住了,他可不想讓那些耳朵比兔子還尖的盔甲武士聽了去。
他又看了看桌面上那片藥丸,難道這是池水裡面那毒的解藥?
他猶豫了一下,暗忖著:如果真的是解藥的話,那自己該不該用呢?可是這個鬼地方好像沒有自己的朋友啊,會是誰在幫我呢?難道是…….他忽然間想起一個人,心裡頭卻是一震,但想想好像也只有這個可能啊。
不管了,橫豎都是那個結果,還不如冒一下險,說不定還真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這裡呢。
他心裡打定主意,於是馬上以掌力碎去那張小紙,大概準備了一下,先是把那片藥丸拿起來看了看,狠下心來張口吞了,這才慢慢移到窗前,四處瞧了瞧。還好,很安靜。
他的下落很輕,池水也很乾淨,就是那水的味道也太難聞了點,應該就是那毒的氣味吧。
上了岸後,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渾身的水珠,搖了搖頭,雖然很難受,但這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於是藉著灰暗的天和半人高的花草掩護,慢慢的向外面移去。
他對這裡並不熟悉,不過還好,好像這裡的人一到天黑都回房裡去了,整個大花園竟然沒一個人影,大大方便了他的逃亡,終於還算順利的逃出了這個讓人討厭的將軍府。
他這時候心裡是又好笑又好奇,好笑的是明天伍權召發現自己不見了,那會是一種什麼的表情。好奇的是這個幫他的人是誰?如果真是他猜測的那人,那也太叫人不解了。可是除了她還會有誰?
既然人都出來了,他當然不想再留在這德州城裡,這時是有多遠就跑多遠了,最好跑出伍權召的地盤。只是他哪裡知道,他這麼一走,竟然把準備來救他的趙庚和十三娘給害慘了。
江陽城?伍權召為什麼要騙他們去江陽城?
趙庚和十三娘都是一陣的鬱悶,趙庚看了看梁冰,忽然問道:「這個伍權召是怎麼知道我們的?」是啊,如果不是梁紹彬告的狀,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十三娘的身份暴露了。可是十三娘一直都在馬車裡沒露過臉啊,只有到了這間客棧才以一頂草帽遮著臉下車的,並且還有一道薄紗擋在面前,伍權召的人再厲害也不可能想到是十三娘吧?
梁冰搖了搖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只是我和爹爹到了將軍府,阿爹一問起王公子的事,就被他叫人帶進了一間房間,然後他就威脅我,讓我過來騙你們去江陽城,說是如果我不這樣做,他就會殺了我阿爹。」她說到這裡,忍不住又掉了幾滴眼淚。
他媽的,這當官的也太霸道了,趙庚一想就來氣。十三娘問道:「那我們去不去那江陽城?如果不去的話,可能伍權召會真的對她爹下毒手。」她指了指梁冰。
梁冰也是眼巴巴的望著他,當然也希望他們去啦,不管什麼說她阿爹對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趙庚想了想,良久才沉聲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伍權召說的是真是假,但如果小俞真的被他們抓去了江陽城呢?這也不是不可能啊。假設小俞已經逃了出去,可為什麼伍權召不派人來抓我們,而是要花這些精力來騙我們去那江陽城呢?他娘的,想想頭就大。」
十三娘也沉思了一下,說道:「看來我們得走一趟江陽城,不管子俞在不在那裡。」她這麼說自然有她的道理,怎麼說她還是韓笑的人,能夠有機會打聽到一些情報時她自然願意去冒險,再說這也可以間接救了梁紹彬,也算是還他一個寧願冒險去打聽消息的人情吧。
梁冰一聽可高興了,忍不住說道:「那我馬上去幫你們準備馬匹。」她說完就先跑了出去。
來的時候只有一輛馬車,趙庚和十三娘下車後,馬車被梁冰父女坐去了,因為現在他們要遠行,所以聰明的梁冰馬上就想到了。
這丫頭也是的,現在可是天都黑了,難道叫他們趕夜路?
趙庚和十三娘對視了一眼,微微一笑,彼此都讀懂了對方的意思,趕夜路對他們這些江湖人來說太正常了,其實自從決定去江陽城,他們心裡也都希望越早越好,於是便結帳走出客棧。
沒多久,梁冰果然帶來了兩匹好馬,看來這梁家在德州城還真有點勢力。當然和一城之主的伍權召還是沒得比的。
江陽城離德州也不算很遠,一天一夜的路程就到了。
這邊和德州城又完全不一樣了,起碼還有德州的緊張情勢。這也是,要知道德州可是與鎮北軍的交界處,隨時雙方都可能交戰的。
到江陽城時,已經有稀少的燈火,他們隨意找了家酒樓用了晚膳之後,又找了家客棧拿了兩間上房,準備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另打算。
江陽城的夜晚果然不同以德州,天還沒完全黑,街上就出來了許多逛夜市的市民,當然這個時候生意最好的是一些青樓賭場,因為是亂世,所以像這類的經營場所並沒有官家去多管,最多是按時收納一些稅罷了。
趙庚本來就是個夜貓子,又來到這種繁華之地,他哪裡能早早入睡?
他聽了一下對面,見沒有什麼聲音,以為十三娘已經睡了,這才悄悄打開房門,躡手躡腳的離開房間出去,當然是去找些樂子啦。
可是他哪裡想到,他前腳一離開房間,十三娘後腳也跟著他出去了,但並不和他走同一個方向,而是直奔一處高大豪華的樓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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