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吃中餐吧。你們點吧。」阿美感到自己成了局外人,費子墨站在了穆童佳這邊。她把菜譜推到了他們面前,心裡擁上了一片淒慘。
「阿美小姐不遠萬里來到中國,我們是不是該盡一下地主之宜,好好款待一下這位國際友人。我來點吧。」穆童佳心裡恨的不行,故意點了好幾道最辣的菜。
「墨,你還是那樣,一點沒變。」阿美無視穆童佳挑釁,繼續柔情似水的看著費子墨說。
穆童佳心裡恨不得撲上去咬死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她認為自己的臉皮就夠厚的了,沒想到這個女人的臉皮更厚,比長城的城牆都厚,刀槍不入。可是還能裝出一副若無其視的樣子,厚顏無恥的讓人汗顏。
男人最怕不要命,女人最怕不要臉。這樣的人能讓別人退避三尺。
費子墨不知道說什麼好,呵呵笑著。怕阿美對他太曖昧了,或者會做出什麼曖昧的舉作來,穆童佳會借題發揮。憑阿美的為人,她敢做出來,以前在美國,她不管身邊有多少人,一看到他,立刻撲到他的懷裡,對著他就亂啃一氣,恨不得在大庭廣眾之下,就讓他在她身上耕耘。他有點後悔帶穆童佳來了,本來他是想讓阿美知道他已經有女朋友了,以後別纏著他。可沒想到,兩個女人都帶著濃濃的火藥味,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他感到自己處在一個如履薄冰的境地,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留神就成為她們之間暴發的導火線。
沒想到他只笑不說也激怒了穆童佳,她在他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啊。」他痛的叫了起來,怒目瞪著她。
她臉上掛著得意的笑,眼睛裡噴著吃人的火,也挑釁地瞪著他。
「寶貝,太狠心了。」他忍著痛,把她掐他的手拿上來,親了一下。
阿美看著他們,心裡真不是滋味。她以為費子墨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他和女人之間只有xing.交易,根本沒有愛情。她不管他身邊有什麼樣的女人,只要她需要他的時候,他一定會出現在她的面前。可是沒有想到他還是愛上了一個女人。她心裡感到從未有過的痛楚一陣一陣的襲來。她以為費子墨心裡愛著的人永遠是她,不管她在不在他的身邊。
「墨,我回到美國,他們說你來中國了,我就追來了。」阿美無視穆童佳的存在,繼續用特別的眼神看著費子墨說。
她憎恨眼前的這個女人,她奪走了費子墨這麼多年對她的癡情,不管他下了多大的決心,只要她一勾小指頭,他就會奮不顧身地撲到她的石榴裙下。從他顧慮的眼神裡,她已經看出,這次他是動真情了。
「阿美小姐,這是孟姜女萬里尋夫呀,真夠癡情的,這樣的癡情簡單能感天動地。當年孟姜女只是哭倒長城,估計阿美小姐的癡情能天崩地裂。」穆童佳不甘示弱地盯著阿美,諷刺挖苦著。
費子墨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坐立不安起來,不知如何來平熄兩個女人之間即將暴發的戰爭。幸虧服務員送上了菜,暫時緩和了一下尷尬而濃烈的氣氛。
「吃菜。」他正準備夾的時候,穆童佳已經搶先一步,夾了一大片肥肉,送到阿美面前的小碟裡。「阿美小姐,請吃我們的中國菜,中國人吃中國飯,吃的實在,不像那些假洋鬼子,吃飯不能吃出聲響,中國人就講究個吃飯實誠。」
「佳佳,阿美不喜歡別人給她夾菜。」費子墨提醒著穆童佳。
「那我給你夾,你不會也拒絕吧。」穆童佳夾著肉片的筷子停頓了幾秒鐘,把筷子上的肉片放在費子墨的面前。
「我吃,我吃。」費子墨趕緊把肉送到嘴裡,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穆童佳是拚命壓住噴出來的笑,看著他。
費子墨用最大的勇氣嚥下去,像狗似的吐著舌頭,「辣死了,快,水。」
阿美趕緊遞給他水。
穆童佳心裡很不爽。「費子墨,你要保持自己的風度,怎麼像個狗似的吐著舌頭呢,你是想當走狗呀,還是想當哈叭狗呢?其實,我們都是從裡到外都黃的『芒果人』,卻非得把自己標榜成『香蕉人』。即便把自己整的再白,也依然改變不了自己是黃種人,只能讓人覺得不倫不類。雖然生活在國外,吃著外國的飯,喝著外國的水,永遠成不了洋人,受洋人的排斥。又不願意承認自己是中國人,以為自己喝幾年洋墨水就看不起中國人,最後成了邊緣人士。真是可憐又可悲,連自己祖宗都能忘的人,確實只配做狗。」
「寶貝,吃菜。」費子墨摟了摟穆童佳說,提醒她適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