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沒有放手,他稍稍加大了些力道,「我說的是真的,相信我,我秦真一定會成功的。」他嚴肅的臉孔忽然生動了起來,露出一個燦爛的笑靨。
笑紋再次綻放。一瞬間,申璃只覺得自己的眼睛有點花了——他的笑,很耀眼。
「你別胡說了,小混混……」她用力掙脫了秦真的手掌,「我要回『ri韻』去唱歌了。」一邊說著,她快步離開了秦真掌控範圍。
「對了,你真的很髒!臭死了……」想到了什麼,申璃回頭,又說了一句。
我真的很髒嗎?秦真聳了聳鼻子,聞了聞自己。是好像有點味道……咦,我幾天沒換衣服了?
從「月影」夜總會趕到「ri韻」夜總會,匆匆地唱了幾首歌,申璃邁著疲憊的步子,走在了冷清的街道上。
冬夜的冷風刮得她鼻子發酸,她把米色風衣的領子豎了起來。夜深了,行人很少,像她這樣年紀的女孩更是少之又少。
我大概不能算是良家女子吧……她翹了翹嘴角,露出一個若有若無的苦笑。
「嘿,小璃!」一個響亮的聲音穿透了夜的寂寞。
申璃驚訝地回頭。秦真不知從哪裡蹦了出來,在夜色中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喜滋滋地衝著她笑。
「你有病啊?」申璃厭惡地撇了撇嘴。這男人沒事笑那麼開心做什麼?
「太晚了,我送你回家。」秦真聳聳肩,對申璃粗魯的話不以為意,「你家住旺角吧?那裡太亂了,夜裡回去不安全。」
「秦先生,我好歹是屬於別人口中的『飛女』那一類人,用得著害怕嗎?這條路我天天都走,人家還怕我呢!」申璃哭笑不得。
「你才不是飛女呢。」秦真用力搖了搖頭,他不喜歡申璃貶低自己。從夜總會裡出來的申璃退去一身華服,簡簡單單地穿著一條洗得泛藍的牛仔褲,和一件米色雙排扣的風衣,看上去很單純,「你……你是聖女……」他脫口而出。
「呃……」申璃的臉孔扭曲著,「小混混,你不要這麼搞笑行不行?好噁心,我都快想吐了!」她打了個寒戰。
「我是說真的……」秦真微微皺著眉頭,「哈嚏……」他忽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一發不可收拾,他接二連三地打了好幾個噴嚏。
申璃莫名其妙地看著秦真的噴嚏大合唱,「看來你真的是有病。」
「小璃,我……我……送你回家啦……」秦真用力抽了抽紅通通的鼻子。
「你好髒!」素有潔癖的申璃皺著眉頭,別過臉去,不看秦真那兩道清鼻涕在上唇拖來拖去的。
「我不髒了,我特意洗了澡,才過來接你的!」秦真不服氣地分辯。
申璃怔了一下,扭過頭來上下打量著秦真。果然,他看上去是梳洗了一番。邋遢的頭髮洗過了,精心地向後梳得很整齊,可惜看上去怪好笑的;衣服換了,不再是那條紅得刺目的褲子和血跡斑斑的白襯衣,而是一條乾淨的牛仔褲和黑襯衣,當然,牛仔褲是千瘡百孔的,黑襯衣的左邊肩頭有紅色龍圖騰的繡花,襯著裹上了繃帶的右手,盡顯其古惑仔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