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師爺,給我們個說法!」一個人率先嚷了起來。頓時,黑仔的馬仔接二連三地起著哄。秦真忽閃著眼睛,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阿真,把黑仔放了。」衛澤宣無視周圍的喧囂,靜靜地盯著秦真的眼睛。
秦真翹起了嘴角,乾脆地鬆開了黑仔的衣領。
「臭小子……」一個人斜斜地向秦真撲了過去……
只見人影一晃,衛澤宣矯捷地上前,擋住了來人的身體。進攻的古惑仔趕忙站住腳,然而衛澤宣卻沒有看他,他只是注視著秦真的面孔。他伸出手,托住了秦真的手腕——秦真準備再次揮動匕首的手腕。
「你的手還在流血,劇烈運動恐怕不太合適吧?」衛澤宣淡淡一笑。
秦真只感到自己的手腕被衛澤宣握得生疼。想不到,這個斯斯文文的師爺,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他細細端詳著衛澤宣深邃的眼睛。
「怎麼樣?還不收手?」衛澤宣一語雙關地說。
秦真的臉頰上露出了兩道笑紋,他瀟灑地縮回了自己的手。
「衛師爺,這不公平!」受傷的黑仔總算喘過氣來,憤憤不平地說。
衛澤宣平靜的臉孔轉向了黑仔,「那你告訴我,什麼叫公平?」
被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盯著,黑仔忽然感到不寒而慄。他總算明白過來了,今天,衛澤宣是保定秦真了。就算他不保秦真,秦真這小子發起瘋來,也不是好受的。他下意識地按緊了手上的傷口,不再吭聲。
秦真臉上的狂妄漸漸緩和了下來,即使是再衝動,他也曉得,現在應該和氣收場了。
「好……」衛澤宣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阿真,洪爺要見你。」
什麼?所有人都呆呆的,包括秦真。洪爺耶!是洪爺!秦真雙眼發直,衛澤宣都走出去好遠了,他才反應過來,怔怔地快步跟了上去。
洪爺要見他啊……望著秦真那條刺目的褲子,黑仔氣餒地耷拉著肩膀。看來,他找秦真報仇的機會是微乎其微了。報不了仇是小,八成以後在秦真面前還得裝孫子……
唉……
秦真出入月影夜總會早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對這裡比對自己那租來的邋遢公寓還要熟悉幾倍。可他從來就不知道,就在夜總會大堂的一面牆後,居然有一間隱蔽的房間。
他跟在衛澤宣的身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富麗堂皇,儘管裝潢得奢侈俗麗,卻有一種讓人發怵的威嚴感。衛澤宣走了兩步,就站住了,沒有繼續向前的意思,秦真也停下了腳步。剛才還張狂不已的他,來到這個房間,竟然不由自主地縮手縮腳了起來。
燈光很暗,在寬敞的房間盡頭的豪華沙發上,一個男人懶散地坐著。他身邊還坐著一些人,不過,秦真只看見這個男人。
毫無疑問,這就是洪爺。